雲海向著一點旋轉,而且被吸入,隨著雲量減少,終於見到天空鏡的真面目,在高高的天上綻放八個紅咒字,在天空鏡中央的是一個黑點,相信他就是天美的首徒,混血妖精族人———灰鹿。
瑞安道、安德烈和炎龍騎士們看得呆掉,夜蘭說:“破岳老師呢?”
我再看看四周,道:“破岳是箭神,而且又是翼人,在天空上只有天美能夠驅趕他。”
我們跟天空鏡距離甚為遙遠,遠到根本看不見樣子,夜蘭倚在我胸前道:“要是還有下一世,夜蘭仍舊想服侍主人。”
聽到夜蘭的話,心里不禁唏噓無限,從淫魔皇的記憶中,曾經見過千萬世以前的百合和夜蘭,她們當時是淫魔皇身邊的護衛,而我,可能是淫魔皇的轉世,在不斷的輪回當中追尋西翠斯,而夜月女神轉世的靜水月又不停追在我身後。
真是怪異的緣分。
我軍差不多全部退出岸灘,以我們騎兵的速度,最少一半以上兄弟能夠逃過此劫,在另一方面,以尤烈特為首的南軍正在對岸集結,只等天空鏡將這邊清除障礙,他們可以用戰艦渡河搶灘,站穩陣腳才徐徐追逼威廉親王。
天空鏡的魔法終於完成,紅光從咒字中央凝聚,夜蘭緊緊握住我的手,我開始明白待宰的動物是何心態。
刺眼的紅光擴大,我們感到空氣被抽走,同時高熱從天空傳下來,以這個溫度上升速度,不用三分鍾我們就會被燒成灰燼。
就在關鍵時刻,噴發中的火山突然沉靜下來,同時一個超恐怖的情景展現。
海浪停頓,海風停頓,燃燒中的天空鏡也停頓,四周變得很沉靜,每一個人都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這種情況以前有見過一次,時間之父被召喚出來時就是這樣,最奇怪的是天空鏡前的火球突然產生異變,火舌一絲一絲流走,朝著火山口方向飛去。
夜蘭呼吸急速,帶點艱難道:“這……發生什幺事?”
因為空氣停頓,我們呼吸當然有困難,連帶說話也很吃力。
我也無法解釋,只感覺到有一股驚天動地的能量快要出現,而這股力量足以跟主神級的泰獲加嫂美。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向火山,而其他騎士們也跟我一樣,誰都發現這種不尋常的感覺由火山而來。
不會吧,難道是……
當我們注意力從天空鏡轉到火山口,才發現多了一頭巨型的鳥類,而火球的火舌通通匯聚到這只鳥身上。
這頭鳥的體型跟西瓦巨龍相差無幾,全身羽毛以紅色為主,鬃羽則是白、黃、藍三色,兩翼翼尖是黃、綠雙色,而最特別是它有長長的尾羽,尾羽是白、黃、藍、綠、紫、橙合共六色,鳥爪像是黃金般閃閃生輝。
在巨鳥的身邊,空氣會不定時地燃出團團紅或綠的火光,乍看下彷如煙花。
夜蘭拉拉我的衣袖,道:“這是鳳凰嗎?”
我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這頭巨鳥一看就知是鳳凰,可是精通召喚生物的我卻想不出它屬什幺品種。
從前見過隨蒂蒙的黑暗鳳凰,但體積遠不如這一只的巨型,而且也沒有這一頭的莊嚴氣勢。
這頭不知名的鳳凰一伸長頸,在天空上再一次高聲嗚叫,嘹亮的鳳鳴響徹雲宵,更直震到我們的耳膜。
一股靈光閃過,我壓不住心中的震驚,道:“難道是傳說中的浴火鳳凰?”
安德烈問道:“欲火鳳凰?”
我翻白眼道:“浴啊,不是欲!”
即使我們跟火山遙距幾里遠,但當我叫出這個詞時,那頭鳳凰竟似是聽到我的說話,轉過頭來以冷傲的目光看著我,而此時我們更發現原來在鳳凰的背上,站著了一個人,一個半裸的男人。
心中掠過無限問號,這個站在火鳳凰背上的男子並非我所認識,猥瑣又老又矮的蘿莉控,而是一個昂藏七尺、渾身肌肉暴脹的漢子。
此人只有一條斜肩的橙色羽布,羽布顏色跟鳳凰尾毛一樣,他額上縛著一條紅羽巾,羽巾下是卷曲凌亂的黑色濃發。
這個神秘男子的五官古朴堅毅,不能算是英俊,但卻極具雄性的陽剛魅力,尤其卓立在天空的鳳凰背上,卷曲長發隨風飄蕩,更有說不出的非凡氣派。
當我的目光落在他右手時,心髒幾乎跳了出來,畢生第一次從座騎上跌下來,連尿都差點要噴,脫口驚呼道:“垂死老頭?”
那男子似乎聽見我的說話,他看破世情般的深邃目光瞄我一眼,露出自以為很帥的笑容,徐徐轉向右手上的魔法杖,上古七大神器之一“地獄火”。
夜蘭也驚呆了,道:“什幺?那個人……是垂死先生?”
垂死老頭發生什幺事?
去整容了嗎?
一定要介紹那位醫生給我!
垂死老頭兩手張開,他的嘴巴微動,然而其念咒的聲音卻傳到這邊,而且十分響亮。
天空——申央的火焰忽然異動,化成千百㈱^^^豸罾砠長空,聚集在鳳凰的身上。
這頭鳳凰仰天高鳴,天空鏡的火焰被它全數吸走,而且越吸得多,它的毛色越加閃亮,剛才威脅我們的天空鏡現在完全失去動力。
垂死老頭原創魔法———天火焚城!
眾人心頭猛跳,從鳳凰的身軀透出一團巨大火球,巨大得似是太陽落下。
接著是讓人不得不閉目的強光,以及大地猛烈的震動,狂風從河的方向朝火山抽過來,甚至連河水也被抽起。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時,大火球已經飛入火山口。
垂死老頭將魔杖橫著舉起,火山噴出大量熔岩,直衝到老頭和鳳凰身上,然而當我們看清楚時,卻感到不對勁,與其說是火山向老頭噴出熔岩,倒不如說是老頭的魔杖抽走火山內的熔岩。
我們根本不知如何反應,就連對岸的敵軍也呆掉,在兩軍的眼前火山的熔岩通通被老頭的魔杖吸走,直至眠火山被吸干所有熱力,變成一座死火山為止!
鳳凰載著垂死老頭飛臨我們頭頂,垂死老頭的聲音傳下來道:“亞梵堤,准備渡河反擊!”
反擊?
我向天空大叫道:“隔著條河啊!反個鬼?”
垂死老頭沒有回答我,他從鳳凰項背向我們這邊的岸上一跳,而他手中的魔杖地獄火發出刺眼的紅光,從原來一根不起眼的木拐杖,變成一把水晶透紅光的長劍。
垂死老頭從千尺高空躍下,他兩手舉起水晶劍,高速下墮的磨擦力使他全身冒起火焰,但奇就奇在這些火焰傷不到他半點,連那羽布衣也燃不起來。
垂死老頭原創魔武技———真紅織焰劍!
接下來的一幕,相信看過的人一生也不會忘記,年輕英俊化的垂死老頭如隕石般躍在岸邊,他手中水晶劍朝著大河一斬,被封進劍身的全座火山熱量傾刻爆發,竟然將這條大河從中斬開,河水向兩邊退卻,露出一條冒著蒸氣的淺灘路。
全場目瞪口呆!
垂死老頭回首喝道:“機不可失!”
被他這一喝把我喝醒,一切來得突然,要打贏這場仗只有此刻機會。
我向天空一揚折弩,射出一枝訊號箭,一夾六足豹腹叫道:“全軍突擊!”
瑞安道首先清醒,緊跟著我的身後揮起手勢,四百名炎龍騎士、一百多名炎龍獸人兵,開始跟著我們跳落淺灘。
淺灘的兩邊是五十尺高水牆,而我們這支騎兵正做著史無前例的進軍,兩邊的水牆不知道什幺時候會撲下來,膽氣少一點的也不敢跟我前進。
夜蘭在我懷中道:“主人,敵方兵力應該在三千以上,我方只有五百人,有勝算嗎?”
其實夜蘭是經驗豐富的軍人,只不過妖精族人沒有騎兵,他們以矛、劍、弓、魔為主要兵種,故此對騎兵的用途甚不清楚。
我的手偷偷在這名暗妖精美女的騷胸摸了一把,笑著道:“騎兵之道,貴在神速,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什幺夜鷹尤烈特,今日讓你們看看我們北軍的本領!”
六足豹的速度遠勝普通戰馬,故此我不敢放盡全力,盡量與後方的騎士保持差距。
岸邊就在前方,南方軍士終於發現騎兵襲來,他們的表情真是妙絕,試問
世上有什幺騎兵可以從河中走過?
岸邊只有渡河用的船,沒有防止搶灘的欄柵,因為尤烈特的計劃是前有洪鋒後有天空鏡,壓根沒想過會被敵人搶灘。
此時耳邊的馬蹄聲比預計的更密更響,我稍一回頭,竟見到另有一支黑龍軍的旗幟跟在炎龍騎兵之後。
這支黑龍軍只有六、七十人,帶頭者是殺氣騰騰的亞加力,他的戰袍沾滿血,騎著烏黑名駒向我追上來。
剛才他帶著本部子弟兵兩百多人纏斗敵船,現在只剩下身後的幾十人,他的怒火已到頂點。
敵兵從慌亂中醒過來,立即吹起號角召集支持,可惜已經太遲。
亞加力的坐騎是百中挑一的烏錐戰馬,他成功越過炎龍騎兵,並在我的右手邊出現,道:“三弟,這一戰讓給我!”
南軍的後援出現,他們趕緊拉出欄柵撲向岸邊,後方也推著箭塔出來。
我向亞加力豎起姆指,他率先取出長劍搖指天空,背後騎士見狀紛紛取出兵器,鏗鏘之聲響起,亞加力叫出北方軍團的軍號:“英雄無敵!”
剛才在天空鏡的威脅下,大家都預想一死,現在形勢來個大逆轉,自然要將一口鳥氣吐盡,炎龍騎兵和黑龍騎士全體進入亢奮狀態,“英雄無敵!”的軍號響徹河灘兩岸。
待騎士喊完軍號,我也取出寶劍,高聲叫道:“殺他老母!”
背後騎士們呆了一呆,才爆出大笑,跟著大叫道:“殺他老母!”
夜蘭橫我一眼,低聲說:“主人你真是……”
我忍不住笑起來,說:“最先上岸者,獎名槍一枝!”
炎龍騎士、黑龍騎兵、獸人牛騎兵驟然增速,人人奮勇,個個爭先,完全忘記敵軍人數是我方的六倍。
亞加力殺氣大減笑著搖頭,他好歹是十萬軍圑的副統帥,當然不好跟後方的兒郎爭功,跟我故意放慢了速度。
瑞安道本身就有一枝雷擊槍,他也樂於讓其他人領功,故一直跟在我身後。
反倒是安德烈和兩名黑龍騎的千騎長,把戰馬的速度放盡,朝著岸邊狂衝。
南軍士兵見我等氣勢,立即放棄欄柵,改為以拖拉式箭塔應戰,而岸邊的守兵豎起盾牌和長矛,列出陣式克制我們的騎兵。
安德烈左手伸到背後打手勢,獸人騎兵拔出所余無幾的標槍,向著岸邊箭塔擲出,有三分之一打中箭塔,其他沒中的也對守著岸邊的盾軍造成傷亡。
十分鍾前,我們在天空鏡下差點沒命,現在輪到敵人在生死邊緣掙扎。
他們如鍋上螞蟻,又慌又急跑來跑去,後方的支持部隊向前涌,卻是毫無陣式。
看在眼底,無憂無喜,敵人人數比我們多,可是受到突襲下未有時間列出陣式,而拉出來十座十尺高的箭塔,但有兩座被獸人的標槍直接射倒,現在僅剩下八座。
當我再細看灘岸時更感啼笑皆非,矛盾兵是可以克制我們的騎兵沒錯,但匆忙之間他們只拿到半身盾,沒法取來全身厚盾。
我從後方向前一指,炎龍騎士團見到手勢,一輪弩箭射出,對方的矛盾兵守力不足,紛紛受傷向後退,一字長陣變得歪歪曲曲。
軍勢如水,你退則我進,南軍穩不住陣腳,致使我方更加膽壯,安德烈最先衝上沙灘,跟在他背後還有一名黑龍軍的將級長官,兩人兩騎直接衝入敵陣大開殺戒,把對方的陣形搞得大亂。
驀地一聲驚呼,黑龍軍長官不知為何被打傷,他左邊護肩被削走,帶著傷拖著長槍倒回後退。
再看清楚原來他遇到對方大將,這名大將使雙刀,武技、騎術不俗,要不是安德烈舍身纏著他,那名黑龍軍長官才不能輕易退走。
心里忍不住嘆息,敵方大將武技還可以,如果我的手下大將瑞安道在,十招之內定必拿下對手。
安德烈過於勇猛,一個人落單被困敵陣內,被對方大將糾纏住無法脫身。
這下可激怒了我身邊的戰爭狂徒,亞加力左劍右槍,一夾馬腹向安德烈的位置直闖,瑞安道也跟上去助戰。
敵軍怎會輕易讓你闖過,七名敵兵拿高盾牌,刺出長矛,可是亞加力兩手奇異地翻飛,左手長劍使出柔劍斬,七枝長矛被扯起,他的右手連環點出,長槍刺入盾與盾之間挑入敵人身體。
轉眼間又有一堆士兵圍向亞加力,因此安德烈壓力大減,將敵軍大將殺得左支右黜。
我們的騎士們大伙兒殺到,失去陣形的矛盾兵即刻大亂,防守线瞬即崩潰。
敵兵向後退,那名敵將受到牽連,被安德烈一槍刺中大腿,他將手中武器飛擲而出,無奈下負傷逃走。
我們的騎兵全部上灘,數十名獸人兵一擁而上,衝散對方的矛盾兵,恰巧此時被分開的河水像是倒牆一樣崩潰,剛才中分的道路消失,重新回復成一條大河。
夜蘭低聲道:“主人,後退之路沒有了!”
我將身上的爆破箭塞到夜蘭手上,說:“去找尤烈特或赫魯斯,找到他們就以爆破為訊號。”
夜蘭點頭道:“主人自己小心。”
夜蘭獨自從六足豹跳下去,從兩軍交戰的亂局中潛進敵營。
亞加力和安德烈終於會合,炎龍騎士團、獸人牛騎兵、黑龍軍團超過五百名騎士安全齊集。
對方的矛盾兵撤退,換了箭塔上來,一共有八座,其中三座受到標槍所傷。
受過嚴格訓練的軍團,在沙場上就算沒有指揮也能作戰,而炎龍騎士團正是訓練有素的軍團。
箭塔推近,我軍進入射程范圍內,炎龍騎兵在短短十秒之間化零為整,列成一組半月型陣式,全體抽出圓盾牌。
亞加力冷眼望向箭塔,說:“回去的路沒了,現在的情況變困獸斗,不是敵人死就是我們亡。”
我看看大河,垂死老頭的法術不但在河中開出路,更把敵軍的戰艦摧毀,只剩沿岸未出航的數艘運輸艦。
我暗暗計算著,說:“這條河只是法術制造出來,以究極級魔法計算,維持不會超過兩小時,只要拖著對方,威廉大叔會帶軍過來支持。”
安德烈說:“兩位大人會否覺得那幾座箭塔很礙眼?”
亞加力道:“你說得對,誰去管幾小時之後的事,我現在只想找人出氣。”
本來向我們逼近的箭塔停下來,對方也是慣戰的軍人,看見炎龍騎兵的陣式就知道,他們的箭塔不會有作用。
劍指箭塔,我向騎士們下令道:“目標箭塔!維持隊形直至二百五十步,獸人兵留在外圍准備支持。”
南方建造的箭塔,射程為二百八十至三百五十步之間,比普通的弓箭更遠,跟我們的貫穿箭相仿,放在險要是相當強勁的防守工具。
可惜這兒是平坦的沙灘,面對速度高的騎兵很容易會被越過射程。
炎龍騎士們從半月陣變成箭矢陣攻向八座箭塔,對方一排箭塔的箭連珠炮發射,我方以圓盾強行抗擋。
己方有十多名騎士被擊落馬,亞加力大叫道:“還有百步!衝!”
炎龍和黑龍騎士發力,當箭塔射出第二排箭時,我們堪堪逃過了射程范圍。
我再下令道:“雙子陣,爆破箭!”
炎龍騎兵從箭矢陣分開,變成兩組直角三角形的陣式,同時收起盾牌取出弩箭。
亞加力也不甘示弱,道:“游龍嬉水陣!”
約八十名黑龍騎士擺出波浪形陣式,並拿起馬袋里的小金弓,緊跟在炎龍騎兵之後,隨著我一聲“放箭”,爆破箭射向箭塔,連番爆炸,如摧枯拉朽把八座箭塔炸毀,其中一座還被爆了半截上天。
箭塔倒下,對方的步兵和剛退回去的矛盾兵同時殺出,盾兵在前步兵在後,黑龍騎士射出長箭定住對方陣腳。
我向安德烈使個眼色,他向後方一指,百名獸人策動野牛起步,而我們則像剛才的河水般中分,讓獸人騎兵穿過去,與對方的近戰部隊短兵相接。
可是素質差太遠。
這支在小費本立城訓練的部隊全屬獸人族精英,隨便挑一個都夠頂五個,打近身戰簡直一流,更何況他們使用貴價鎧甲搭配大野牛,只要不是兵數差太多,想輸都很難。
獸人兵彷佛地獄來的惡鬼,一邊前衝一邊發出其族特有的叫囂,聽上去猶如野獸奔騰。
被獸人牛騎兵一衝,對方的矛盾兵如湯泡雪,立即崩潰下來,老手如亞加力、瑞安道和黑龍騎兵皆要動容、既驚且喜。
身為隊長的安德烈得意笑道:“人說南軍訓練純熟、裝備精良,看來是言過其實。”
亞加力說:“不要大意,只因為沒想過我們會這樣渡河反擊,所以敵軍防守才顯得脆弱,但赫魯斯和尤烈特的主力部隊不會是這副德性。”
南軍退走,我們則收兵合在一處。
剛才趕了一大段路,上岸又來一仗,人不累馬也會累,必須掌握這短暫時間回氣和重整。
三百八十名炎龍騎士、八十多黑龍騎兵、一百名獸人牛騎兵,在成功搶灘後短暫休息十分鍾。
亞加力問道:“剛才怎幺一回事,為什幺會有鳳凰?分開河海的法師是誰?”
我失笑說:“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那個是垂死老頭。”
瑞安道問道:“他不是掉進火山嗎?為什幺會……”
我說道:“這種連書都沒記載的妖怪,我又怎會知道,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
其實西瓦龍跌入火山都不會死,何況是生命力更強的垂死老頭,虧我還為那混蛋擔心!
亞加力道:“我早有聽聞垂死老頭先生是不死奇人,想不到他還是火系魔導士。”
我搖首說:“魔導士?你會不會太小看他,天火焚城、分開洪海,若我沒猜錯他是上代文明被視為神的超魔導士。掩飾得真好,居然住在公廁旁邊,哈。”
三將同時動容,後者問道!“超魔導士?有這種等級嗎?”
我嘆氣說:“在常識中法師最高等級是魔導士,但超魔導士已經脫離了常識范圍,一個文明出現一個已經很多。”
安德烈呼吸加快,道:“那他豈非天下無敵?”
我笑說:“如果他可以長時間保持這狀態,肯定是絕對無敵,我相信他是人類史上最強的蘿莉控,如果保持狀態的話……”
驀地一枝爆破箭從西北方向射上半空,我低聲道:“安德烈,帶一百炎龍騎士將沿岸船只燒光。”
安德烈行過軍禮,跳上戰馬帶著兒郎離開,我和亞加力領余下戰士火速向西北方推進。
在三分之一里的距離果然發現敵軍,走最前頭的亞加力猛拉馬韁,戰馬人立而起,後方騎兵分散在兩邊列陣。
眼前一片藍,全是藍色白邊鎧甲的士兵,全都精神奕奕,只是來不及准備欄柵這類戰具,在一片小平原上與我們碰面。
這就證明以快打慢的策略奏效,對方兵力雖然完整,但准備卻不足。
亞加力道:“嘿,兵力超過四千,有趣!”
我觀察對方陣容,道:“應該是從水路運來的,帝中一戰他們損失慘重,仍有機動力的就只剩下這支部隊,也是他們最後籌碼。”
亞加力欣喜說:“三弟你果然高明,南方廿萬的大軍應該在邊界等待,火山一旦爆發將反擊皇城,如果一舉擊垮這支隊伍,生擒赫魯斯和尤烈特,這場仗就可以完結。”
我橫他一眼說:“你好像不會計數,人家兵力是我們幾倍啊!”
亞加力道:“那又如何?只要拖他們一、兩小時,威廉大叔的主力就能趕來。”
瑞安道苦笑道:“但這兩個小時不容易挨呢。”
對方的兩枝主帥旗號搖動,從旗下轉出一排戰將,為首一個化了灰我都認得,他就是帝國宰相赫魯斯。
赫魯斯手提海神戟,坐一匹暗灰色好馬,渾身黑配藍鎧甲。
在他左邊是一名身穿紅色鎖子甲的青年戰將,南方新晉將才,專趁黑偷雞摸狗的“夜鷹”尤烈特。
在另一邊也有一名戰將,見到此人我的心又痛又酸,他是西翠斯現任丈夫,赫魯斯的長子,印象中名字叫戴維臣。
此人行事低調,從來沒有什幺傳言,他的能力完全是個謎。
除了他們一家三口,還有大小戰將八名,其中最搶眼是一個紅巾黑髯巨漢,他的體型不輸獸人多少,背掛一柄大西瓜錘,他的座騎也特別強壯。
另外還有一個熟識的老朋友,此前追隨大皇子,叛亂之後失蹤的“魔鬼戰將”圖勒,以及迪矣里皇室要員。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赫魯斯一對眼睛似要噴火,圖勒可能新投敵軍急於建功,道:“亞梵堤,你今日自投羅網插翼難飛!”
我冷哼一聲道:“敗軍之將,無能之輩,你還不配跟我說話。”
圖勒氣得臉皮通紅,大怒道:“有種出來決一死戰。”
我長笑道:“哈哈哈哈……跟你決一死戰?講真的我很怕呢。”
敵我雙方意料不到我立即推卻,而且是直接說害怕,藍雁軍們露出得意和嘲笑表情,圖勒大笑道:“總算你識相!”
我笑著搖頭說:“一劍殺了你,我怕被人說以大欺小,兩劍殺了你,又怕被人說沒有本事,我也很為難啊。”
身後的騎士們哄然大笑,士氣顯得高漲,瑞安道跟我出征無數次,早已見怪不怪,亞加力則是失笑搖頭,他雖然是沙場悍將,但性格忠直,陣前對罵向來沒他的份。
赫魯斯終於按捺不住,怒喝道:“亞梵堤,新仇舊恨我們今日要算清楚!”
我正容道:“哼,正合本提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