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驚人的力量從隡蒂蒙身上涌起,水火兩種不相容的屬性元素糾纏著,更將堅固的岩洞頂破開,隡蒂蒙飄浮於空中,她那頭褐中帶紅的長發亦根根飛揚,表情看來十分痛苦。
心叫不妥時,隨著隡蒂蒙一聲淒厲的叫喊,水和火兩種元素以她為中心,像疾箭般向著四方八面飛射,秘室之內無人幸免。
我本能地將披風“夜星”拉前保護身體,但元素的力量仍然把我彈飛,猛然撞倒在岩石牆上。
心肝脾肺腎痛得似是倒轉,胸口肋骨肯定斷了最少兩條,魔防力卓越的夜星也被射穿了一個小破洞。
我大叫道:“避開!”
除我以外,最接近隡蒂蒙的是尤烈特和兩名狂化海賊,尤小子反應極快,他原本想以手腕上的小盾牌保護自己,聽到我的話後想也不想就滾到地上,不但儀態盡失,更放棄了戰斗中的優勢。
兩名狂化戰士卻不信邪,交叉雙臂護在胸前,硬以厚鋼鎧抵擋,只要擋過這下攻擊,他們將可對滾在地上的尤烈特痛下殺手。
但所謂不聽帥哥言,吃虧在眼前,水火兩元素輕易撕破他們引以為榮的特厚鎧甲,連他們強硬的身體也吃不消,兩人心口立時多了一個大洞,帶著驚訝的表情倒地收工。
尤烈特顯然很信服我,他如此聽教聽話,抵他拾回一條小狗命。
較遠的真洛夫目睹手下慘死,他不敢托大,放開了傑克遜仆到地上,老烏一樣朝洞口爬過去。
其實不需要我提醒,傑克遜自己對科學也甚有認識,知道這一冷一熱的元素有多厲害,故此沒有用魔法匕首硬擋,而是選擇用高速的體術避開,也使得真洛夫可以沒顧忌地離開。
距離最遠的玄武早嚇得落荒而逃,還順手救走那個廢了功的白虎。
此洞屬於堅固的岩石質,仍然被兩種元素破開一個大洞,可怕的不是元素本身,而是兩系元素的巨大溫差。
溫差的破壞力有別於魔法,海賊們的盾牌鎧甲雖然是上等防魔貨色,但最終仍是不堪一擊,我的夜星只破損小許已屬優秀了。
隡蒂蒙的表情忽然陰沉下來,眉宇間再沒有剛才的復雜和猶豫,除了如冰般的冷酷,眼里再找不到任何其他。
此刻我已感受不到侏葉的氣息,唯一知道的是,隡蒂蒙的魔力正以驚人速度暴增,強烈的魔力波動像海浪般震蕩山洞每寸落角。
她此刻的氣勢和魔力有如君臨大地,跟在洞口見面時判若兩人。
這個才是三千年前真正的隡蒂蒙。
尤烈特窮追真洛夫,對他來說海盜王是南方的長年禍患,斬殺真洛夫這個機會太吸引了。
而陰謀論一點,隡蒂蒙與天美屬同一級別的魔導士,若說尤烈特不怕隡蒂蒙就假了。
當隡蒂蒙開始施法的瞬間,傑克遜已經出手攻擊,他的速度接近肉眼體視的極限。
我也想上前幫手,可惜胸腔傳來刺痛,剛才的傷使得我失去了戰斗力。
神奇的畫面出現,隡蒂蒙神乎其技地以相同速度飄退,完全將三面匕首的攻擊避開,最可怕的是她還持續念咒。
里拉娜老師曾教過我,越高階困難的魔法越需要集中精神,除非像百合那樣有神器幫助,否則使用中級以上的魔法時,就得要乖乖站在原地念咒,這是普遍魔法學的一個共悉。
如果里拉娜老師在這里,她那副無框邊眼鏡肯定立即掉下來,表情大概跟現在的傑克遜差不多。
若純粹比拼敏捷速度,恐怕連劍聖也贏不到神盜,但現在居然被最不擅體術的魔導士閃開攻擊,這下可真是奇恥大辱,要叫他的老臉放在哪里?
我暗叫道:“傭人謬想!”
傑克遜是當局者迷,他聞言一呆旋即明白過來。
隡蒂蒙絕不可能比傑克遜敏捷,她只不過暗暗對自己施了個小風系法術,讓她跟傑克遜變得像兩塊同性磁石般,你越是追我就退得越快,再加上一點小動作,乍看就似在閃躲一樣。
這套古老法術早就失傳,大概只有隡蒂蒙這個人瑞才會懂得,在現代典籍中只留低名字,叫傭人謬想。
沙加皇朝秘術高等魔法-絕對零度!
錯失了先機,自然要承受代價,隡蒂蒙飄到接近出口的位置,嘴角牽起迷人但邪氣的冷笑,秘室瞬即變成白茫茫,卻一點也沒有冰凍的感覺。
我心中叫糟,沒有冰冷感覺的低溫,這個是如假包換的絕對零度,一旦被封住就永遠出不去。
傑克遜也知道大禍臨頭,他毫不猶豫將手中的大洪水拋出岩頂的破口,然而表情卻十分怪異。
隡蒂蒙眉頭一皺,絕對零度沒有停下來,但卻拖慢施法的速度,魔法技巧之高超已屬駭人聽聞。
我召出白銀翼獅,傑克遜拍動翅膀,隡蒂蒙腳下生出一團黑黑的東西,我們三人幾乎是同時間朝岩洞頂逃生。
傑克遜帶著化不開的婉惜語氣道:“亞梵堤,夜蘭拜托你!”
廢話,美女我當然會照顧,你安心去死吧。
衝出洞頂,外面是陽光普照的小高原,傑克遜雖然附身在洛瑪身上,但始終不能被猛烈的陽光曝曬,在離開秘室前他必須重返陰間。
沒有了傑克遜,洛瑪的速度倏然減慢,隡蒂蒙終趕過我們倆人搶走空中的大洪水。
此刻我才發現隡蒂蒙腳下的,原來是一只黑色的巨型雀鳥,這頭雀鳥的體型比起龍獸更大,尾巴牽著七條十呎過外的細長黑羽,黑羽里暗泛著七彩磷光。
這頭畜生在“奇珍異獸大百科”里有記載,它就是聞名魔界的黑暗鳳凰。
黑鳳凰伸展翅膀,在空中飛舞鳳鳴兩圈,才載著隡蒂蒙緩緩降落平原上。
我和洛瑪也一起落在地面,她拔出三面匕首,嚴陣以待走過來的隡蒂蒙。
沒有了傑克遜的補助,我亦受了不輕的傷,以現在洛瑪的斤兩肯定擋不下隡蒂蒙,唯一慶幸是隡蒂蒙並不知道傑克遜之事,或許可以博她娘的一博。
我悄悄道:“食錢獸,拜托千萬要閉上你那把臭口。”
高原上吹著北風,將隡蒂蒙黑色的法袍披肩吹得橫空飛揚,在黑鳳凰的陪同下她左手托著晶藍的大洪水,緩步走到我們面前。
那頭黑毛畜生狠狠盯著我,它身上不時發出魔力波動,它的威脅可能比隡蒂蒙更大。
根據記載,黑鳳凰雖然不擅長肉搏,但卻是專精魔法的生物,其名字跟龍族並駕齊驅,就能了解它們的能力如何卓越。
隡蒂蒙的眼神又有變化,從剛才的冰冷變成了多愁善感,得到大洪水後殺意更明顯大減。
照我估計,不完整的移魂術使隡蒂蒙的精神十分不穩,導至她的能力大幅下滑,要不然她剛才早可以召喚黑鳳凰作戰了。
隡蒂蒙輕輕嘆息,以甜美但暗含威嚴的嗓子說:“亞梵堤,我知道你是大智大慧者,應該明白大宇宙的規律。大地各族不會因為區區一紙和平條約而息兵,像愛珊娜、海棠等都是野心勃勃之輩,紛爭永遠不會停止。”
所謂大宇宙規律,就是指創造、維持、破滅,然後是誕生,無論是世上任何事物,無論是哪個年代或種族,都會不斷地經歷這個循環,周而復始地重復運作。
若果說魔族代表邪惡,那是一個主觀和天真的想法。
魔族無論智慧和力量皆不低於神族,以“撤旦”路西法和“恐布大王”阿巴頓為例,他們能夠領導群魔,跟神族勢均力敵,怎麼可能是白濫的蠢蛋?
如果他們是蠢蛋,那麼神族也是難兄難弟的白痴罷了。
要實在地區分,神族和魔族分別於代表宇宙定律的兩極,一邊是創造和維持,另一邊是破壞和誕生,在宇宙宏觀上其實沒有所謂正義或邪惡。
當然,普羅大眾會認為破壞等如邪惡,魔族也因此成為邪惡的表代。
對於懷有魔族血統的隡蒂蒙來說,毀滅腐朽的族群,重新建造一個大同世界,她甘於為此而犧牲自己,在某角度來看她是一個偉大的人物。
你可以稱沙加皇朝後裔是恐布份子,但換了另一角度,他們是一群意志堅定,擁有共同且偉大目標的戰士,當中也包括了侏葉在內,他們對自己所做的事引以為榮。
暗暗留意傷勢,不但手臂骨折,胸腔痛楚,最少斷了兩條肋骨,呼吸之間更是刺痛,大概是內髒出血腫脹造成,幾可肯定半個月內都無法戰斗。
隡蒂蒙的情況也不會比我好多少,雖然我對死靈學的認識有限,但精神不健全對魔法師影響很巨大,相信她也不願跟我們死戰。
隡蒂蒙舉起手上的大洪水晶體,晶體射出悅目藍光,以一種看淡世情的口氣,說:“要實現真正的和平,自然要靠非常的手段,像你這樣一個大智慧者,應該出手襄助才對。”
我不禁苦笑,一代賢君隡蒂蒙的口才相當了得,最大問題是她的論點並非胡吹。
以帝國為例,皇室貴族的社會結構只會不斷引發新的戰爭,即使自負如我,亦只有信心維持數十年和平,始終個人的努力猶如杯水車薪。
隡蒂蒙則是大刀闊斧,以自己的理念去開創千秋萬世,但成功與否無人可以預料。
可是要犧牲全大陸的所有生命,這個代價太大,我實在無法接受。
長呼口氣,我反問道:“請問魔女皇跟海盜王是何關系?”
隡蒂蒙斬釘截鐵地說:“利害關系。你應該知道我體內懷有沙加氏的皇族命脈,當計劃完成,我將在分娩後進入沉睡,真洛夫會接替我的位置成為首代君主,二十年後才由我的孩子加冕為第二代。”
洛瑪以詢問的眼光望我,我本想大笑,胸口卻立時生痛,只能淡淡道:“真洛夫是不能人道,還是沒有生殖能力?”
隡蒂蒙一點也沒有驚訝,坦然道:“是後者,他是由元老們挑選出來的導領精英,統率數以萬計的沙加族戰士,自然要付出顯示忠誠的代價。”
想不到堂堂海上霸王,原來是只生不出蛋的呆鳥,可是他們的計劃也真叫我嚇一大跳,當中復雜的細節定然遠高於隡蒂蒙這閒聊的幾句。
我笑道:“執行大清洗計劃後,不能缺少擅長創造的煉金術師,真抱歉,氣死了你們那麼重要的人員。”
隡蒂蒙輕搖螓首,說:“巴納只不過是後補人選,死不足惜。你和垂死老頭才是我心目中最佳的首選。”
“垂死老頭?”
我不禁訝異起來,隡蒂蒙挑選我合情合理,除了因為我有高超的煉金術外,更因我有管治百姓的經驗和才能。
可是活化石呢?
貪他是個蘿莉控嗎?
隡蒂蒙可能知道關於這只傳說生物的秘密,她也察覺到我的好奇,道:“關於垂死老頭的傳聞,我只是從魔族祖先的祖先處打聽回來。在不同年代里,他曾有不同的名字,像高力士、劉謹、魏忠賢、李蓮英……”
呀,她在抹黑嗎?
“還有美堂蠻、緋村劍心、變態超人、多啦A夢、奇蘿蘿軍曹等等。”
奇蘿蘿軍曹?它不是外星人咩?
隡蒂蒙頓了一頓,續道:“在他那無數的名字里,其中有一個叫尼樂。勒梅。”
腦袋轟然一震,從前不明白的現在全都明白過來。
尼樂。
勒梅(Nicol asFlamel)這個名字或許並不聞名,不過此人制造了無人不知的東西,在最古老的煉金術典籍中記載著,尼樂正是“賢者之石”的唯一成功制造者!
“賢者之石”(Philosopher“sstone)是神話一般的物質,亦是煉金術中的極致,能夠違反等價交換的鐵則。相傳它有兩種功能,一是將普通金屬變成黃金,二是制作出讓人長生不死的萬能靈藥(Elixir)想不到這種虛無縹緲的珍品不但存在於世,更想不到的是它收藏在公共女廁的旁邊,果然是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垂死老頭能夠為禍萬世,原來就是因為這塊爛鬼石頭。
媽的!這個史前生物跳芭蕾舞的可怕姿態,又一次在腦海里掠過。
“亞梵堤,我非常需要你的才能。只要你點頭答應,你將是大陸新皇朝的宰相,想要多少女人也可以。”
隡蒂蒙特別強調“女人”兩字,簡直把本少爺當成變態色情狂。
我冷笑一聲,說:“不止是我的才能,你還需要安撫侏葉的靈魂,可惜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隡蒂蒙面色微變,黑鳳凰一對斗雞眼老盯著我,高原之巔充滿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正在關鍵時刻山下傳來聲音,隡蒂蒙丟下一聲冷哼,騎上了黑鳳凰背上,說:“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你想清楚再來找我吧。”
黑鳳凰兩翼一張,帶著勁風一飛衝天,跟魔女皇一起消失在烏雲深處。
洛瑪長長呼出了一口氣,膝蓋不爭氣地一屈,整個人已坐在地上,說:“嚇死我了!”
我伸手道:“還來。”
洛瑪愕然道:“還什麼?”
“別裝蒜,我的三面匕首呀!”
“靠!男人之中你都算小器,只不過一把匕首罷了,不要斤斤計較。”
“只不過一把匕首?你知道這把匕首可以賣多少金幣?還有,沒有男人的”
器“可以比我大!”
“你不是身受重傷嗎?還喋喋不休個屁?”
呀,食錢獸不提起猶可,經她一提我才想起自己受了重傷。
這趟尋寶不但蛋也撈不到半只,還要身受傷創,最慘的更是蝕了“靈犀手套”和“三面匕首”想到此處我心口赤痛,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
洛瑪現出一副關心和緊張的表情,當我有些安慰時她竟然說:“啊,你太浪費了,血可以賣錢的!”
血氣上涌,差點我就爆血管了,怒道:“吐血是嗜好,要你管呀?”
傑克遜的身影徹底從洛瑪身上消失了,她終於回復正常。
雖然她乍看跟從前一樣笨,但吸收了靈犀手套的素質和幻影神盜的經驗,這只食錢獸將來說不定真可以成為一代神盜。
從遠處冒出兩個人來,他們正是不死奇人垂死老頭,和蟑螂人奧克米客,只見這兩大白目各披著一件灰灰黑黑,汙穢不堪的動物皮革走上高原,於肩上更擱著一個大麻包袋,看來十分沉重。
那件黑黎鼠皮造的外袍看似肮髒,實則是有錢也買不到的貴價好物。
垂死老頭說:“哎呀,原來你在這里,剛才聽到山洞有巨響,我還在擔心你的安危呢,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也沒什麼,只不過山洞都被冰封了。可是從兩位面上的燦爛笑容,一點不似在擔心朋友,反而像是拾到金呢。”
奧克米客干笑兩聲,說:“呵呵呵呵……兄弟是哪里話,做兄弟的有今世沒來世,我們剛才四處找你……”
話還沒完,奧克米客背後的麻包袋忽然穿了個洞,卸出了一條金色的小瀑布,赫然是一個又一個古老金幣。
我這才想起,寶藏里收藏了矮妖精保留下來的幸運金幣,只不知是神門的還是魔門的。
奧克米客撲到地上撿回金幣時,垂死老頭以夸張的笑容,展示左手手腕上的一個黑色護腕。
作為煉金術的大行家,一看就知是跟聖騎護腕同一種類的神器,我本身收藏了白銀獅鷲、黃金六足豹和青銅劍齒虎,白金戰象在帝國時以高價賣了給海盜王,現在大概在隡蒂蒙手上。
只有老頭手上這個黑色的腕護,我不但從沒見過,甚至是沒有聽說過。
老頭笑道:“剛才在魔門寶藏里撿到的,小玩意罷了,不值什麼啦,呵呵呵呵……”
此護腕全身烏黑通透,在腕上刻有三個凶猛的狗頭,讓我立時猜出它的來歷。
聖騎護腕是神族開發的神器,這個東西相信由魔族所造的,從其雕工推測,它召喚的神器獸該就是三頭地獄犬“賽柏拉斯”至於它具有什麼異能,大概召了出來才能知道。
垂死老頭收回黑色護腕,以關懷的目光打量我一番,參扶著我說:“咦,有沒有大礙啊?”
我苦笑說:“哈,多謝關心,只不過右手骨折,斷了幾條肋骨,加上內出血罷了。”
垂死老頭皺起眉頭,雙手在我身上大肆非禮,道:“我不是問你有沒有大礙,我是問我的絕版鹼書有沒有大礙,喂,你到底藏在哪里,怎麼找來找去也不到?”
再吐一口鮮血,接著就是雙眼一黑……距離佛珍明皇城約十里遠,我們一行人安頓於一所旅館內。
坐在安樂椅上的我赤裸上身,靜靜觀賞天上的星空,露雲芙和美隸則在我的胸口和手臂包裹繃帶。
旁邊的小茶機上放了一碗草藥,腳邊是一頭全身赤條條,擁有葫蘆身段的短發美女犬,屈著手腳伏在地板上。
一邊用腳側輕掃沙沙的圓渾屁股,一邊問:“她們都睡了嗎?”
美隸點頭道:“她們全都透累,艾咪和艾琳第一次打實戰,松弛下來就立即睡著,百合使用了女神之吻,最少也要睡上五日。”
露雲芙說:“洛瑪剛經驗生死大劫,幸好身體並無大恙,只是累得動也動不了。聽夜蘭說,洛瑪得到了那位幻影神盜的經驗和記憶,是真的嗎?”
“是的,傑克遜制造智慧之門,本打算將一生經驗連同歉疚的心意傳給女兒,卻陰差陽錯落在洛瑪身上,這大概就是命運。說起來,夜蘭呢?”
提到傑克遜,兩女不禁射出肅然起敬的目光,美隸說:“夜蘭小姐出去散步。”
突然之間我們都沉默下來,剩下只有夜風的吹拂,和濃濃的草藥氣味。
眾女之中最疲累的其實是夜蘭,並不是指身體上的疲累,而是心靈上的疲累。
露雲芙欲言又止,最終鼓起勇氣問道:“洛瑪將來會變成另一位幻影神盜嗎?”
露雲芙的問題明顯也是美隸想問的,後者亦表現出期待答案的目光,這感覺真是奇特。
除了我之外,這個問題恐怕世上沒幾個人能夠解答,輕笑兩聲,手背將美隸的大奶托了一下,說:“世界上沒有兩人完全相同,傑克遜是傑克遜,洛瑪是洛瑪。洛瑪確實得到了傑克遜的記憶,但到底她能夠吸收多少,將來會有什麼成就,全要看她自己的努力和造化。”
兩女再次默默無語,開始思索我的答案。
喝了一口草藥,口腔滿是苦澀的味道。
在我的近衛中只有百合懂得治療魔法,她一旦沉睡,我只能靠最原始的草藥治理傷勢。
可是口苦不及心苦,這趟旅程賠了夫人又折兵,加上樓下傳來垂死老頭和奧克米客數金幣的淫笑聲,真是聽到心都煩了。
說起來,那個什麼什麼到手的視窗已經很久沒有彈出來了。
咦,我在說什麼?
露雲芙忽然狠狠道:“威利六世也太狠心了,洛瑪又沒干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居然下此毒手,我一定要幫洛瑪報仇!”
我望著星空搖一搖頭,微笑說:“很抱歉,這個仇你恐怕報不了,威利六世剛剛歸西。”
美隸和露雲芙兩女皆嬌軀劇震,就連我腳邊的美女犬沙碧姬也生出反應,美隸杏眼圖睜,小嘴唇顫抖著問:“威利六世……死了?主人是怎麼知道的?那麼帝國現在……”
我指指天上的星星,嘆口氣說:“一刻鍾前東邊一顆帝星殞落,相信是應在威利六世身上,帝國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但隡馬龍奇的情報組很快會有急報交給我。真奇怪,還有另一顆西邊帝星也暗淡無光,北方一員將星也消失掉,該不會……”
正當我沉思之際,露雲芙和美隸痴呆起來,前者好半響才嬌聲說:“天啊!
少爺你連占星術也懂得?“
我反而愕然說:“你們是什麼反應?掌帥者須識天時,懂地利,知人和,自古以來占星術是最快最可靠的情報來源,有時更是決勝的關鍵,我不懂占星才奇怪吧。”
美隸露出一個甚具韻味的苦笑,說:“占星術是易學難精的高等技巧,即使妖精族里也沒有幾個傑出占星師,更別說像主人般輕松隨意和自信。”
拿出放大鏡,我不禁淫笑道:“其實我占星不過一般,真正的拿手絕技是看全相。”
美隸也笑道:“主人騙過多少女孩看全相呢?”
“嘿嘿嘿……別用”騙“字這麼難聽,本少爺真材實學,不信的話你脫光衣服,我給你免費占一課。”
露雲芙皺著那對金色劍眉,道:“虧你們還有心情開玩笑,現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沙……我指隡蒂蒙,她的事已經夠麻煩了,帝國又生出事故,我們該要怎辦?”
我笑道:“我的睇法跟你相反,以隡蒂蒙現時的狀態肯定無法使用禁咒,帝國出現問題對局勢反更有利。他們將采取觀望態度,謀定而後動,清洗計劃也會壓後,而最重要的是天美也不會袖手旁觀,咦……請問兩位在干什麼?”
兩女跪在我腿間,露雲芙說:“幫少爺除褲。”
“請問為什麼要幫我除褲呢?”
美隸以崇拜的目光望著我說:“主人太帥了,我們忍不住想親主人。”
下體一陣涼快,然後是暖暖的快感,露雲芙和美隸的舌頭一左一右在我的魔槍上舔起來。
露雲芙的嘴巴移下到了肉袋子上吸吮,美隸的舌頭則掃在蘑菇邊沿,刺激我的敏感地帶。
真過份,難得我這麼正經分析國家大事,唉,但也不能怪她們,本少爺的魅力實在太厲害。
跟威利六世總算一場賓主,鳴炮一響就當是為他餞行吧,呵呵呵呵呵。
正在過癮之時突然想起一個人,不禁問道:“對了,笨蛋月呢?她跑到哪里去?”
露雲芙咕嚕咕嚕地說:“靜水月小姐回來後就說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感冒吧,已經回房間休息了。”
蠢材也會感冒啊?
兩女都有相當的技巧,含吹舔吮吻樣樣精通,在兩邊柔軟的舌頭下我的弟弟早就企硬。
她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二人兵分兩路,露雲芙越舔越落,由肉袋一直移到股間直挑後門洞穴,美隸則攻擊上方,將我的弟弟整支吞入小嘴內,龜頭直抵到她的喉嚨。
要不是受了傷,我早把兩女拉入房去打炮了,幸好我家的女孩都聽教聽話,現在乖乖坐著享受口舌之樂也別有風味。
在樓下忽然傳來聲音,在吵鬧之中夾雜著刀劍交鳴,兩女想擡起頭,我卻用手壓下去,示意她們繼續工作。
從陽台往下睇,只見夜蘭手執雙頭蛇矛跟一人惡斗,此人一身火紅鎧甲,戴著一個護面罩,手上握著一把紅色長槍,從身形推斷應是一名女性。
在紅甲女子身後少說也有二十人,五人一列分為四排站著,清一色都是娘子軍團,全部一聲不響地觀看她們戰斗。
我大約猜到此女是誰,但沒有意思停住她們,夜蘭罕有地選擇用長距離武器應戰,表示她沒有信心以劍攻入對方的長槍范圍。
我心里很清楚,這並非表示夜蘭劍術差或敵人強,純因她還沒平復因傑克遜而來的蕩漾心情。
美隸的頭前後擺動,為我的小弟弟作抽送活動,另一邊廂欣賞難得一見頂級高手的對招,可謂人生一大快事,比較可惜的是只能喝草藥而非美酒。
就像將才之不同,每個人的武技也有不同,百合的武技屬於技術型,夜蘭專注速度,靜水月是腦殘力量型,而我自己則是攻心戰略型。
那個紅甲女子的槍法走穩守突擊的路线,守勢天衣無縫,叫人驚訝的是她沒有被夜蘭的高速壓制。
我的注意力都被紅甲女子吸引過去,但卻不是她的槍法或身材,而是她身上那套玫瑰般鮮紅,在夜里綻放微紅光彩的鎧甲。
胸甲、護手、戰靴、頭盔、護面罩、披風、長槍和配劍,全屬於同一套裝,就是內行人俗稱的“神裝”神裝屬於神器的一種,數量少而且價錢貴到嘔,特色是集齊兩件或以上,會出現特殊的能力額外加乘,但多達八件組件的神裝我是第一次看見。
就像里安道手中的降龍槍,那枝紅色長槍亦具有異能,每下直刺或橫掃都產出爆炸,威力相當於五至八克的炸藥,並非普通人可以受得住的。
幸好雙頭蛇矛也非凡品,貴為當年獅子王隡加勒的專用兵器,其設計為雙邊矛鋒,而且矛身可以隨意彎曲,在夜蘭這類崇尚速度的戰士手上變幻莫測,造出多一倍的殺傷威力,足夠抵住那枝紅槍的威勢。
兩女大戰了四十回合,戰斗由夜蘭單方面狂攻,紅甲女子則爭取守勢。
夜蘭看似掌握住先機,但久攻不下的她其實處於下風,只等體力下降後劣勢將會顯現。
也難怪,那個女人本身已經強,還要加上神裝,而且夜蘭明顯不在狀態,戰果算是合情合理。
就在攻守互換的臨界點時,我正要喝停之際,夜蘭的突情忽然有異,匆匆收起蛇矛閃避。
對方只有戰意沒有殺意,故此沒有乘勢追擊,優雅地舞動長槍回收臂後。
可是在優雅的舞槍後,一盤少許黃色的不明液體從二樓潑出,百份之百地淋中了那紅甲女子身上,然後是奧克米客的破口大罵:“半夜三更吵什麼吵,你不睡街坊都要睡呀!”
那女子呆呆站住,那些不知明夜體從價值連城的神裝滴到地上,她拿下面上的護罩,現出一張清秀但不知所措的美麗臉孔,以怪異的目光呆望二樓拍著屁股罵人的奧克米客。
她身後的女劍士紛紛上前,為她抹去身上的液體。
紅甲少女旁邊一名劍士大怒,戟指嬌叱道:“大膽!你可知道這位是誰,啊!”
話猶未完,另一灘黃色不知明怪水照頭照腦淋中女劍士,她也跟紅甲少女一樣驚呆得不能開聲。
奧克米客大叫道:“我知你老鼠!你們礙著本大爺奸屍是怎樣?”
一班女孩的臉全變紅色,連我也不好意思開聲。
美隸和露露芙現在更不敢起身,躲在陽台圍欄後為我口交。
其實她們已經走運,幸好是黃色的,要是淋白色的……嘿嘿……好半響,我才硬著頭皮打破這尷尬的氣氛,說:“請問閣下是否珍佛明陸軍上將:”玫瑰騎士“尤莉伯爵?”
尤莉的目光仍停在二樓奧克米客身上,可是那種眼光並非憤怒或厭惡,一股無以復加的荒謬感覺襲上心頭。
最後尤莉往三樓望上來,道:“正是尤莉,請問是否亞梵堤子爵大人?”
“玫瑰騎士”尤莉。
哥布,世襲伯爵的封號和食邑,年芳廿六,是珍佛明四十萬陸軍的第二把交椅。
珍佛明皇國是中央兵權制,主要分為海陸二軍,全由當朝的帝王握管,故此陸軍在名義上屬於繁星夜女皇陛下,實際上的指揮任務落在尤莉和其他公卿大臣身上。
據我的情報所得,尤莉精於槍棒類武器,騎術冠於珍佛明,是近數十年來最有機會成為“聖騎士”的貴族。
由於珍佛明沒有發生大規模戰爭,她的用兵如何則沒人知道。
大家都是貴族出身,換了平時最少也應該起身打個招呼,可是我現在怎麼能站起來?
尤莉的部下以為我輕蔑她們,因此露出不悅神色。
我微微一笑說:“本人正是亞梵堤,因為受傷不便施禮,請伯爵大人見諒。”
尤莉表現出貴族的修養,非但沒有不高興,還將紅槍斜斜向天指出,向我行了一個帝國正統的軍禮,說:“奉繁星夜女皇陛下命令,邀請亞梵堤子爵到皇宮會面。”
高安東那個大嘴巴真是靠不住,果然將我的行藏泄露給繁星夜知道,小弟唯有自嘆倒楣,說:“既然是女皇陛下的邀請,亞梵堤自當走這一趟,可是尚有些少事情需要處理……”
尤莉點頭說:“尤莉打擾了,既然大人不方便,我們一小時後回來迎接大人。”
“呀,不用一小時,請給我十分鍾就夠。”
在尤莉露出不解的神色時,我抱著美隸的頭加快前後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