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成蘊把那邊的楚澈好一頓罵。躲在暗處的顧悅心這才明白她哥沒有絲毫怨恨她，反而是心疼她。

　　但是他說楚澈利用她的愧疚是什麼意思？楚澈想干什麼？

　　接下來顧成蘊的話給了她答案，顧成蘊對那邊的楚澈冷笑一聲：“我被偏愛有恃無恐？楚澈，你給我聽清楚，我從沒有阻止她去愛別人，如果你再做這種讓她難過的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成蘊把電話掛了。

　　“哥。”她走過去，輕聲叫他。

　　顧成蘊一驚，“怎麼醒了？我吵到你了？”

　　顧悅心走到他面前，抱住他，把頭埋進他懷里，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混合一點煙草味讓她覺得心安，“哥，你們當時那麼急著離開這里，不會是在擔心自己不合格被我溶解掉吧？”

　　她緊緊地抱住他，“你們不知道，為了避免這種事，我拿一個死刑犯一遍一遍地做實驗，復活他又殺死他，復活他又殺死他……”

　　顧成蘊緊緊抱住因為回憶起冷血麻木的自己身體微微顫抖的顧悅心，“我從來沒這樣擔心過，我只是想把原來的那個顧成蘊還給你。”

　　顧悅心抬頭看向他，今晚的月色不錯，月光下顧成蘊柔柔的目光看著她，她道：“哥，原諒我的自私，我要丟掉以前的你了，我只想現在的你只愛現在的你，就站在我面前的這個顧成蘊，就算明天你出意外死掉了，我也只會心痛地哀悼，絕不會再去復制一個你，現在的你是獨一無二的，好嗎？”

　　當一個人可以被復制品代替，那就失去了被珍惜的意義，她想楚澈害怕的就是這一點吧。

　　顧成蘊說不怕，應該心里還是悲涼的，只是太過愛她，就算自己是復制品，就算將來還會有被再一次復制的可能，他也由著她，他瘋狂而又克制地愛著她。

　　了解了他心底的邏輯和感受之後，她給了他鄭重的承諾。

　　他抱緊她，下巴抵著她的後肩，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雙眼含淚地回答她：“好……”

　　……

　　A在她沒著家的這段時間，竟然升級成了大廚，他照著網上的視頻，中西方的料理他學了個遍，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夸張地准備了一桌子菜，在顧成蘊留宿的那兩個半天跟一夜，也是A在照料他們的飲食。

　　顧成蘊在第二天就走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就是A在陪伴她照顧她，一多半的時間他們就呆在家里，偶爾她會帶A去旅游，她也會帶A去集團處理一些公事。

　　有人覺得她叫她的助理叫A很奇怪，顧悅心也覺得自己喊A的初衷太過隨意，直接把哎換成了A就成了一個名字，她跟A商量給他改個名字，A不願意：“我寧願有個隨意的名字，也不願意用別人的名字。”

　　顧悅心理虧，他還記得她曾經把楚澈的名字拿來給他用的事呢。換名字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

　　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A無微不至地照顧她，她哥時不時飛回來看他，楚澈回來得很勤而且三天兩頭給她寄一大堆她需要或者不需要的東西，給齊睿投資但他後來不當主角的那部戲拍完後齊睿回來住了半個月然後又去進組了，他好像非常喜歡武術指導這份工作，也挺好。

　　她的男人是多了一點，但他們跟商量好了似的，回來的時間都錯開，倒也各方都相安無事。

　　春去秋來，秋走冬至，臨近年關，她一個個發消息問他們過年的打算，回不回來，她說自己大年夜要回父母家陪父母守歲，問他們是怎麼安排的。

　　為了方便商量，她把他們拉了一個群。

　　楚澈：【怎麼，你要帶男朋友回家嗎？想帶我們哪一個？】

　　顧悅心：【那就帶A吧，都不用麻煩你們回來了。】

　　楚澈：【……】

　　顧成蘊：【怎麼聞到了一股怨氣，悅心嫌我們回去的少嗎？】

　　齊睿打字還不太順利，發的是語音：“我這邊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能趕回去陪你過臘八節。”

　　楚澈：【我隨時能回去。】

　　顧成蘊：【我把這個項目做完就回去，再等三天。】

　　顧悅心頓了好久，才弱弱打出一個問題：【那你們不怕碰一起了嗎？】

　　楚澈：【……】

　　顧成蘊：【……】

　　齊睿：【……】

　　A：【……】

　　楚澈：【我們錯開是怕你受不了，怎麼，期待我們一起，是嗎？】他厄特了除顧悅心之外的所有人：【介意一起嗎？】

　　顧成蘊：【別亂來，她雖然體質M——算了，不介意。】

　　齊睿：【誰試過她後面，到時候我想試試。】

　　楚澈：【以前試過，很緊很舒服，做好擴張比前面絞得還緊。】

　　就在她身邊的A：【悅心臉紅了，你們別說了。】

　　顧悅心：【你們夠了！】

　　……

　　年前，楚澈齊睿顧成蘊先後都回來了，在群里說得天花亂墜氣氛好像還不錯，但真碰一起了，其實並不怎麼和諧，楚澈回來那天就跟A起了衝突，前一天她跟A一起做飯的時候又不小心切到了手指，楚澈回來後，他們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A把藥箱拿過來蹲在她面前要給她換藥，楚澈過來看，A說以後還是讓我來做飯吧，你怎麼老是切到手，顧悅心說那不正好嘛可以給你吸吸血——這話還沒說完，楚澈就過來一腳把A踹開了，怒道：“你這個吸血的怪物，你現在還在吸她的血嗎！”

　　顧悅心去拉A，怒斥踹人的人：“阿澈，你干什麼！”

　　楚澈狠狠將她拉起來，一直逼退她，直到把她逼退到牆角，“我怎麼玩你都沒傷到你吧？你那麼喜歡被人咬被人吸，是吧？”

　　他低頭照著她白皙的脖頸就咬了下去。

　　其實沒舍得真下嘴咬，但在A看來是下了狠勁，他衝過去揪住楚澈拉開他，朝他揮了一拳——

　　“A！——”這下顧悅心該擔心楚澈了，她真應該在楚澈看低A的時候提醒他一句，A在力氣這一點上來說，的確是怪物，她接下來研究怎麼讓人類身體變得更強健的課題就是拿A做研究對象，A的力氣是成年男子的三倍，那一拳下去，如果不是他收了力氣的話，楚澈會死。

　　看著摔在地上的楚澈嘴角流下來的血和他半邊腫了的臉，顧悅心頭一次深刻感受到男人多了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