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穗,真是美,兩眼微含春江水,點絳唇、齒如貝,冰清玉潔魚擺尾,羞得東風無力吹,害得明月無光輝,氣的貂蟬蹙峨眉,傷得玉環淚空垂。
這是關於麥穗的順口溜,她是那樣美麗的一個女子,誰承想在死之前,受了那麼多屈辱,而造成她紅顏薄命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想起麥穗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走吧!走吧!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既然不能娶人家,干嘛要占有人家的身子?我恨你!討厭你!你混蛋!王八蛋!”
是啊!我就是一混蛋,就是一王八蛋,我害了她,她幸福的未來,她鮮活的生命,她絕世的容顏……都在我手里化成了浮雲隨風而散。
晚上,我帶了一沓冥紙,在十字路口燒了,祭奠我對麥穗的一番愧疚之心!
不知道她在天之靈會不會恨我?
會不會罵我?
恨也好,罵也好,但願她九泉之下能夠安息。……
夜里,我的臉貼在臘梅嬸子溫熱的懷抱里,淚水不停地滑落,滴在了她雪白的乳上,她緊緊地擁著我,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送兒,你別再難過了,麥穗那丫頭到死都不肯說出你的名字,可見她對你是真心的,她是希望你好好地活著。”
“嬸子,我是不是該死?最該死的人是我才對!蓮花、張癩子、麥穗,他們都是被我害死的,我害死了那麼多人,我早該死掉對不對?”
我似在問臘梅嬸子,又似在問自己,眼淚就是流得再多,也洗刷不了靈魂的罪惡。
“傻孩子!”
臘梅嬸子更加擁進了我,緩緩地說道,“各人都有各人的宿命,蓮花的死是想求得解脫,而張癩子是該死,你是在為民除害,至於麥穗,她是自願為你拋卻性命,如果換做嬸子,嬸子也會這樣做的。”
“我不!我不要嬸子為我而死!”
我倔強地從臘梅嬸子懷里掙脫出來,看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假如以後有這樣的選擇,拿我的命可以換嬸子的命,嬸子一定不要顧及我,我不想再讓任何人為我而死了。”
真的不想任何人再為我而死了,我小小的靈魂承受不了這麼多良心上的譴責,那樣的話,就算活了下來,我也將活得不安心。
良久之後,她突然攫住了我的唇,在我唇齒間吐露著性感的話語:“送兒,嬸子舍不得你,越來越舍不得你,恨不得每天晚上都可以這樣擁著你,親著你……”
“我也是!我也好舍不得嬸子!”
說罷,我們的唇緊緊地結合到一處,唇與唇,舌與舌之間曖昧地撩撥著,攪弄著,無聲地演繹著情欲的泛濫。
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我傷痛的心才會獲得短暫的安寧,我沉醉在與她抵死的纏綿中,她的口腔成了我盡情發揮的舞台。
吻過了她的唇,視线下滑,舌頭蜻蜓點水掠過她的脖頸,然後停留在她胸前一抹豐盈之上,那上面還殘留著我剛剛滴下的淚水,咸咸的,苦苦的,混合著她渾然天成的,有著非一般的味道。
我叼住她的乳芽兒啜吸起來,一只手還要不安分地揉搓著她另一座乳峰,她纏綿的嬌吟聲跌宕起伏,更加溫柔、刺激了這如墨的黑夜。
如果能纏綿一輩子,我願意拿所有去換,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多動情的黑夜,也抵不住黎明的殺傷力。
我沉沉地進入了她的身體里,在她身體里像個不怕死的士兵,衝殺來去,豪氣干雲,雖不是狼煙風沙,千軍萬馬,卻也是纏綿悱惻,溫柔天涯。
她身體的敏感度很高,每一次的衝鋒陷陣,都會帶動她身體一系列的抽動,再點綴上她魅惑的叫春聲,真真是讓這個黑夜美得一發不可收拾了。
最後一股滾燙乳白的液體,衝進了她的身體里,作為這一場男歡女愛的結束儀式!
事後,她突然問我:“送兒,能不能喊嬸子一聲‘媽媽’?”
我疑惑地看著她,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要求過我了,怎麼現在又想起來了?難道做肏屄也能喚起她的母性情結嗎?
那個年代的農村,稱呼自己的母親大多都是“俺娘”這個詞,至於“媽媽”一詞太新潮了,只在字典里看到過,卻未曾聽人喊過。
小時候不管她對我來軟的,還是來硬的,還是軟硬兼施,我都喊不出口,現在長大了,就更加喊不出口了,何況和她已經有了數次肌膚之親,要我回過頭來再喊她媽媽,哎呀!
喊不出來!
如果我能提前預知,這是她最後一次要求我,這是她最後的心願,我一定會成全她!可是已經晚了,一切都晚了。
幾天後,我突然聞聽噩耗:丁臘梅死了!
最愛我,最疼我的女人死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不上采花的任務,沒命地朝臘梅嬸子家的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