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尾隨在村長身後,怕他發現有人跟蹤他,我只得用上了桃花仙子贈與我的隱身符,這樣就可以萬無一失地跟在他左右,而又不被他察覺出來。
當初桃花仙子贈與我十張隱身符,我已經用去了兩張,一是掉進地窖之時,二是掐死張癩子之時,現在用第三張了,幸而桃花仙子有先見之明,要不然我小命早就完了。
村長一路之上都是鬼鬼祟祟的模樣,生怕別人發現了他,本來從他家到村部有一條大路可以走,他卻偏偏選擇了一條僻靜的小路,看來做慣壞事的人,是不敢走陽光大道的。
到了村部辦公室,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開始唉聲嘆氣,眉頭緊鎖,未解的憂愁在眉間形成一個“川”字型,那表情看上去就像是蹲在茅坑里的人想拉又拉不出屎的樣子。
讓他在自己兒子面前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他一定是氣壞了吧!
如果讓他查出背後使壞之人是我的話,肯定會變本加厲置我於死地,未知的凶險一觸即發。
所以我現在要馬不停蹄地為他多多制造一些風波,讓他無瑕分身害我,這世道本是這樣,你對敵人不狠心,你就會死在敵人的手里。
只要一想到慘死的露珠,我對村長的恨意就綿綿而來,他禽獸地侮辱了露珠,又將露珠殺害了,然後棄屍河里,此等血海深仇,我怎能不報。
再加上他多次同謀李媒婆算計我,陷害我,我相信臘梅嬸子的死也肯定是他做的,這數筆賬我都記在了心上,如今也該找他算算清楚了。
此時他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辦公桌上,頭枕在手上,表情甚是煩亂,而我就站在他身邊,看著他,盯著他,可憐他卻看不到我的存在。
距離敵人這麼近,我完全可以一刀將他殺了,但是這樣做痛快是痛快了,但並不解恨,我要的是解恨,是讓他身敗名裂,眾叛親離,讓他的精神和靈魂先潰爛成泥。
一個人的精神和靈魂若是死了,剩一副軀殼的肉身,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這敲門聲先是急促,後是緩慢,看來是一種暗號吧!
果然如我所料,走進來的這人,正是人稱閃電嘴的李媒婆。
這兩人偷情都偷出經驗來了,竟事先定下了暗號,但見李媒婆身著一身大紅的衣衫,臉上流淌著三月春水的柔情,媚眼如絲,一張巧嘴兒恰到好處地透著鮮艷的紅。
“哎呀!你可來了,我都等你半天了,急死了都。”
村長見李媒婆走進來,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步跨到李媒婆面前,二話不說,第一句就有埋怨之意。
“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
李媒婆巧笑嫣然地看著村長,曖昧地說,“我總要把家里收拾妥當了,還要安撫好我那男人,才能過來吧!你倒好,剛見面不說一句好聽的,開口就埋怨人家,讓人家的心都快涼透了。”
這個搔貨!一把年紀了,不守婦道!還來賣嬌,真真是惡心死人了!我不堪入耳地聽著他們說話,心里的氣憤陡然而生,更加強烈了。
村長臉上的煩亂褪去了些,變作一副可掬的笑容,伸手抓住李媒婆的手,放在自己懷里,有些急切地說:“寶貝,你不知道我這兩天煩著呢?有人背後害我,我卻不知道是誰?現在腦子一片亂糟糟的,所以語氣上就重了點,你別往心里去,如果你心涼透了,待會我給你捂捂,保證讓你的心再次燒起來。”
“瞧你那點出息!”
李媒婆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做了這麼多年村長,遇到點事就火急火燎的,弄得一點領導的風范都沒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不笑話你啊!”
“是!是!”
村長連連點頭,抓著李媒婆的手,另一只手拉過一把椅子,讓李媒婆坐下來,然後接著說道,“你幫我分析分析,看看村里到底是什麼人會想來害我呢?”
“我哪里知道誰想來害你!”
李媒婆有些醋意地說,“你在村里沾花惹草的,不知禍害了多少別人的婆娘媳婦,想害你的人多了去了,誰知道會是誰呢?”
村長聽後臉上蒙著一層不悅,但轉瞬即逝,勉強擠出一絲笑,說:“寶貝!我是讓你來幫我分析問題的,不是讓你來翻我的舊賬的,你拜托我的事,我可都是盡心盡力幫你辦的,現在我遇到事了,你能不能也幫幫我。”
“我讓你幫我除去送兒,到現在他還活蹦亂跳的,那害你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他沒有別人了,你想想,他知道你侮辱了他媳婦,又將其殺害了,他會不找你報復嗎?”
李媒婆說話的同時,眼珠子轉得特別快,她不確定是不是我背後使壞害了村長,但她一心想除掉我,自然會一下子把罪名扣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