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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天我們初見

完全控制(SM) 天望 4376 2024-03-03 13:14

  梧桐路是濱市一處隱性富豪區,是的,這里的房子看起來一派舊日氣息,即不似暴發戶那般富麗堂皇的歐式山頂別墅,也沒有小資派水邊豪宅的強調個性,這里的房子,帶著十九世紀末的端莊典雅,在一片現代鋼筋水泥的建築中,獨自散發著豪門貴婦般的高貴與悠閒的氣派。

  獨門獨院,每一棟小樓都保持著自己的滋味與隱私,宛若與世隔絕。

  真的很奇怪,在這個距離濱市最熱鬧的繁華地帶也不過十數分鍾的步程的地方,高大茂密的梧桐樹完全隔絕了外面的喧囂,有意無意地營造了世外桃源的安逸。

  七月仲夏,遮天蔽日的綠色除了帶來夏日的清涼,也給梧桐路這條巷子帶去了不為外人窺伺的格調和更多的……

  幽幽深意。

  快九點了,即便是夏日,天色也早就暗下來了,林蕭然背著書包走到這條巷子里,他剛從學校回來。

   林蕭然現在在音樂學院讀書,大三,學院里出了名兒的低調?風雲人物。

  學校里不是沒有宿舍,但是學音樂的,你知道,需要有自己的空間、琴和練習時間。

  林蕭然既然家里有這個條件,走讀是理所應當的事。

  林蕭然報了暑期課程,暑期課程一向安排得緊,蕭然走在幽暗的小路上,腦子里還在轉著白日里教授講的西方音樂史,偶爾分神,也是盤算著今天晚上的練琴時間。

  梧桐路1314號,屬於林爸林媽的浪漫,林蕭然到家了。

  掏出鑰匙,開門,“別叫!”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蕭然背後,其中一只手卡著蕭然的脖子。

  啪嗒——

  林蕭然一哆嗦,手里的鑰匙掉在了地上。

  林蕭然沒叫,不敢叫,也叫不出來!

  事實上,如果是你正在家門口開門,忽然被人從背後欺上來,腰上頂著一把刀子,相信你也叫不出來。

  不止叫不出來,林蕭然感覺自己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抽干了,整個人僵在那里動也不敢動一下。

  背後的那個人,距離他很近,聲音很低沉,幾乎貼在耳邊,蕭然感覺到了腰間一點尖銳冰冷的微微刺痛,肩上擔著身後那人的重量,很重,而且他還能……

  還能聞到一股非常鮮明的血腥味……

  林蕭然整個人都懵了。

  “不許出聲……進去!”

  林蕭然渾身僵硬的推開門,邁步,落在地上的鑰匙被那人一腳踢進了院子,然後,咣當——鐵門在兩人背後被關上了。

  林蕭然沒敢回頭,但是他聽到了背後鑰匙和落鎖的金屬碰撞聲,腦子里一片亂糟糟的。

  他遇到劫匪了!

  或者更糟糕的,可能被殺人滅口?

  梧桐路這個地方,沒有其他公寓樓小區那種24小時保安,但林蕭然在這里出生、長大,這麼多年從來沒聽說過誰家鬧賊,誰家遇劫。

  能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誰家背後可能都有點什麼勢力,‘官匪一家’聽起來好像說書似的,但事實是,真的,從小到大,林蕭然在梧桐路上別說碰到小偷小摸,似乎連路過的流浪漢都從來沒見過。

  可是現在……

  大門緊閉,他幾乎成了與世隔絕。鄰居之間又隔得開,路上沒行人看到……蕭然相信如果自己就此被滅口,等人發現時屍體恐怕都臭了。

  害怕,似乎都不足以形容當前的狀態。

  因為背後的那把刀,林蕭然的腳步不敢停留,一步一步往屋里蹭。

  但一路上,他幾乎找不到什麼東西可以擋一擋。

  林宅,除了門口的大鐵門是每日外出必鎖的,剩下的部分是全不設防:雕花木門,落地窗,順著外面茂密的爬牆虎能輕而易去的翻上二樓陽台。

  林蕭然不知道一會兒等著自己的是什麼。

  雖然這片房價高得離譜,那也是近幾年漲上去的,父母買房子的時候價格並不夸張,林宅整體裝飾也絕對看不出富貴。

  很現代簡潔舒適的裝修風格,水晶吊燈,百合花狀的落地燈,邊邊角角的小射燈讓整個房子光亮十足,溫馨到沒有任何死角。

  米色的長絨地毯,白色的真皮沙發,冷色系的布藝軟墊、亮色的紗簾,配合著窗邊和房間拐角處幾株喜陰植物,這就是林宅的基本風格。

  沒有古董,字畫,沒有金玉擺件,真的,林爸是搞音樂的,林媽是雜志主編,倆人都是白手起家,家里沒什麼值錢的祖傳家寶。

  若說有值錢的東西,一件是在客廳東南角,長度 2米3的斯坦伯格三角鋼琴,另一個在樓上工作室,是一套專業人士使用的音響設備,兩樣東西加起來確實價格不菲,可無論是哪一種,不找專門搬家人員也都是搬不走的……

  林蕭然正胡思亂想,想說你可以隨便拿東西走,請不要傷害他,這時,背後的人又下命令了,“手機在哪兒?”

  “包……書包……里。”林蕭然覺得喉嚨干得仿佛冒煙。

  背後的書包被拉開了,蕭然能感覺到身後的人在翻,然後分明的聽到了手機按鍵的聲音。

  “家里的電話?”那人又開口問。

  “那兒……”蕭然頭也沒回的只給他,就在離他們不遠的水族箱的旁邊。

  “號碼?”

  “578*****”

  “分機?”

  “沒有。”

  林蕭然聽到那人用自己的手機撥電話,下一秒,鈴鈴鈴——座機電話的驟然鈴聲嚇了蕭然一大跳,已成驚弓之鳥的蕭然頓了一下才意識到,是那人正在用自己的手機撥打自己家里的電話——這到底是在搞什麼?

  孤零零的一支電話鈴聲響了一陣子,在寂靜的小樓里顯得特別單薄,然後,被掛掉了。

  “很好。”那人說。然後是命令,“坐下來。”

  林蕭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直能保持站立的,直到他現在坐在沙發上,才察覺自己的腿有多軟。

  渾身像癱了一樣靠在角落。

  然後,他清楚地看到了背後的那個人。

  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看到彼此,都是微微一怔。

  對於身後的持刀匪徒,剛剛林蕭然的腦子里已經設想過無數種面貌——虬髯大漢,拿著刀子渾身血腥味的破落戶——但是,顯然蕭然想象出的那些‘傳統匪徒’的相貌,跟眼前這個人根本挨不上邊。

  金絲框的眼鏡,小翻領的襯衫,手工制作的西裝,頭發不亂,鞋子不髒,除了手指間夾著一把木把鈍刃的拆信刀,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匪的症狀。

  加上那眉眼間的銳利味道,糅合總體形象形成的氣質,怎麼看怎麼像出入寫字樓的金領ceo之流。

  林蕭然盯著那人手腕上的手表,再難把這個人與殺人搶劫犯聯系在一起,好吧,盡管形勢並沒有好轉,可原本懸著的心卻因為此‘劫匪’的一身富貴行頭而慢慢落下來,被抽掉的力氣也慢慢回來了,喉嚨也不再干得發疼,蕭然小心的開口,“你……咳咳,你不是搶劫犯吧?”

  柔和清亮的聲音像個魔咒,打破了空氣中的凝固。

  那人盯住蕭然的眸光飛快的閃了一下,轉眼又成了深不見底的墨黑,開口,依舊帶著那股濃濃的上位者習慣的語氣,“去給我燒些開水。”

  “哦。”林蕭然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聽話,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直奔廚房。

  看著林蕭然離開的背影,拆信刀被林晰順手扔到了茶幾上,他拿起旁邊的座機飛快的撥了一串號碼,“我在梧桐路1314號。帶龍蝦過來。”

  然後掛斷電話。

  林晰靠著沙發,眼睛微眯好像小憩,腦子里卻飛快轉著許多事。

  他必須想明白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敗的,必須好好想想今天出手的到底是誰。

  林晰平時出門是要帶人的,今天是個例外,因為要見一個埋伏在古大身邊的臥底。

  這個人是他幾年前就放在好的釘子,沒人知道。

  出於一貫的謹慎,今天的兩人會面,林晰也沒有帶身邊的人一起過來——然後就出事了。

  很順利的會了面,很順利地定下了計劃,在林晰以為萬事俱備、在他最志得意滿的那刻,被出其不意的走在街上被捅了一刀,要害避過去了,但錢包掉了,錢包里有今日會面的一份重要文件拷貝,都一起被搶了。

  可以說,三年謀劃的成敗,全被毀在了今天。

  是查夜背叛了?

  還是他臥底的身份被察覺了?

  還是,自己身邊人出了問題?

  懷疑所有能懷疑的,相信所有能相信的……

  林晰握著電話,一個一個的號碼撥過去,一條一條的指令發布下去。

  在他大權在握的七年後的今天,林晰一直自負一切盡在掌握,卻在他沒有想到的地方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而更讓他覺得惱火的是,他沒有頭緒,他懷疑了很多,也排除了很多,最終,卻對今天的失敗一直得不出確切的結論,這比讓別人捅他一刀還讓他覺得疼,覺得惡心!

  林蕭然知道那個人在客廳里打電話,他聽不見他說什麼,卻能感覺到那股壓抑的氣氛。

  借著燒水的功夫,一直貓在廚房沒事找事,不想出去。

  說起來怪搞笑的,這是他的家,那個人是拿刀破門而入,到頭來,凶人坐在客廳打打電話聊聊天,而主人卻把自己關在廚房燒水煮面,像個仆人,鳩占鵲巢大抵如此。

  很快,一碗雞蛋面煮出來,林蕭然緊張的心也慢慢平靜不少。

  別的不說,單單那把拆信刀就足以讓蕭然放下戒心,最開始他是不知道,要早知道抵在自己身上的是把沒有刃的拆信刀,他也不至於嚇得完全慌了神。

  看那個人的樣子,也許是遇到搶劫了吧,蕭然心想,那人一看穿戴打扮就是頭肥羊,渾身上下的精英味,更別說還帶著百達翡麗的手表。

  在廚房的這短短十多分鍾,蕭然已經從驚惶漸漸轉成了平靜,也趁著煮面的功夫,給今天的這場驚魂做了足夠多的心理建設——雖然那人進屋的方式很粗魯,但不是匪類,說話帶著命令的感覺,卻不粗俗。

  儀表得當,打扮富貴——經過一番心理開解之後,林蕭然已經把那人從搶劫犯的身份,轉變成了上門求助的陌生客人。

  盛好面,外加一杯熱水,擺上筷子,端好托盤,林蕭然從廚房走出來,把東西放到飯廳,然後折身回到客廳,邊走招呼,“你要的熱水,我還煮了面,你要不要……”突然——哽住。

  是的,那把拆信刀真的沒什麼可怕的,可是……可是……現在那把拆信刀旁邊,還擺著一把槍!

  是槍!

  就是那種對於尋常小老百姓來說,永遠只存在於電影里的東西!

  那種能打死人的……除了警察,只存在於作奸犯科人手里的那種……

  林蕭然真的不敢懷疑那是玩具!

  林晰正在翻弄蕭然錢包里的證件,聽見招呼,一抬頭,卻正好看見那張被嚇得煞白的小臉。

  順著蕭然的目光,林晰知道桌上的瓦爾特ppk是讓那張小臉變色的罪魁禍首,自己從十四歲起開始帶著它,十多年了,睡覺不離身。

  蕭然今年十九,卻僅僅看了一眼便被它嚇得臉色發白——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遠不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麼簡單了。

  兩人正為這一幕僵著,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敲門僅僅是一種禮貌,是‘我要進來了’之前的信號。

  林蕭然眼神驚恐的看著從門外進來的兩個彪壯大漢,如果說客廳里的那位‘匪人’渾身上下還帶著文明人的氣質,那麼眼前這兩位不請自來的,是怎麼也遮不住的身上的那股殺氣,雖然也是一身西裝,襯衫、皮鞋,蕭然卻一點尋不到都市白領的味道,怎麼看怎麼像電影里那種黑社會高級打手——尤其,蕭然記得當初進屋的時候,院子的鐵門已經被那人鎖上了!

  這兩個人是怎麼進來的?

  三個明顯的匪類,把幾分鍾之前蕭然做的那點可憐的心理建設砸的粉碎。而他現在正在跟這樣的三個危險分子共處一室。

  “龍蝦,過來幫我處理一下傷口。”林晰率先開口,“老黑,送蕭然少爺回房間休息。”

  “是!”

  “是!”

  “……”

  兩個大漢應得順口,一看便是習慣的。

  而蕭然還懵著呢。

  “蕭然,明天上課不要去了。”趁剛剛蕭然在廚房燒開水的時候,林晰已經翻過林蕭然的書包了,課表一目了然。

  “這兩天呆在家里,不許出門。”林晰簡單下令。

  “……”

  蕭然腦子里根本一片空白,至於說明天上不上學這個話題,他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了,回房間都是在一位彪形大漢的‘護送’下上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不能保證,還談什麼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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