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宏怎麼看,也覺得這老頭不像是會賭博的人,老頭明明生得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更別說是自己要求的那種會出千的賭手了。
但聽到老頭有些陰冷的話,再與老頭那雙凹陷的雙眸對視了一眼,馮宏的背脊居然有些涼颼颼的感覺。
馮宏最開始也只以為是錯覺,在聽到老頭繼續說的第二句話後,馮宏終於對眼前的老頭另眼相看了起來。
老人只說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康太延。”
此話一出,馮宏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
馮宏雖然不知道賭手界是怎樣一個存在,但康太延這個名字馮宏倒是聽過,不但聽過,而且還如雷貫耳,曾經有段時間康太延這個名字就曾經風靡一時,成了許多人的偶像般的存在。
因為康太延是十幾年前出了名的賭神,那時候的馮宏還只是個十幾歲的中學生。
那時候馮宏就已經經常在電視上看到過康太延這個人了,不但賭術神乎其神,而且還人也長得俊郎,只是後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康太延竟然被判了十多年的牢刑。
因為他的賭術無人能及,在沒被判刑時,就已經得罪了很多人,當康太延被判刑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死在牢中,沒想到馮宏居然還能親眼見到這樣的傳奇人物。
然而眼前的老頭卻一點也不像十多年前電視上那個一臉彪悍的賭神康太延。
看出了馮宏的不信任,老頭嘿嘿笑道,“人總會變的,在牢中呆了十多年,變成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也很正常。”
雖然馮宏心里還有些疑惑,但同時也有些激動,雖然此刻的馮宏的心境已經不能與十多年前相比,但一想到眼前的老頭就是十多年前的傳奇賭神康太延時,馮宏都會有種特別荒謬的感覺。
馮宏心里不禁有暗嘆,“一朝榮耀集於一身,下一刻卻要呆在暗無天日的牢中,唉,這個世道還真是變幻無常!”
馮宏雖然相信了幾分,但卻沒有真的就完全相信,這可是關系到他能否在醫院呆下去的問題,馮宏不能有絲毫大意。
雖然知道眼前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十多年前的傳奇人物,但馮宏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康師傅,原諒我的不信任,因為這事關系重大,我不得不先確認一下你的身份,主要是您現在的樣子跟十多年前差別實在……呃,太大了一些。”
聽到馮宏的話,一旁的服務員臉上都有些難色,康太延雖然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但人家好歹也曾是風靡一時的賭神,他可花了極大的代價才把這尊神恭恭敬敬的請到這里的,但馮宏在知道是康太延後,居然還要執意驗貨。
但康太延似乎沒有理會馮宏的無禮,呵呵笑道,“既然這樣,你需要怎麼驗?”
見康太延答應,馮宏立刻興奮的說道,“這樣,您露兩手給我看看,證明您的賭術依然還如當然那般出神入化就行了。”
“這樣啊?”
康太延滿是皺紋的臉上立刻就升起了為難之色。
這個表情落到馮宏的眼中,頓時就變得更加可疑起來,馮宏暗道,“難道還真是個騙子不成?”
然而馮宏的這種疑惑剛升起不久,康太延就說了一句,“現在麻將、撲克牌什麼都沒有,你讓我怎麼證明?”
馮宏對服務員打了個響指,服務員會意,立刻向房間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康師傅稍等一下,我這就去給您准備這些東西。”
當服務員離開了這個房間後,馮宏又仔細的打量了眼前的老頭一番,但無論怎麼看,都與印象中那個曾經風度偏偏的美男子沒有半點相信的地方。
康太延似乎看出了馮宏的疑慮,呵呵笑道,“年輕人不用懷疑,等一下我露兩手給你看看,不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了。”
馮宏點了點頭,“不知道您在牢中呆了這些年,技藝是否還像當年一樣出神入化呢?”
康太延搖了搖頭,“唉,現在老了,自然沒有當年那麼玩得瘋狂,但一些最基本的東西還是可以做到的。”
馮宏一聽,暗道一聲糟糕,原來只記住最基本的東西,難怪自己都能請動這尊大神。
無聊之下,馮宏又與康太延談了許多關於賭術上的東西,馮宏雖然對於賭術沒什麼了解,但在聽著康太延像說魔術一般的描述那些賭術時,還是讓馮宏驚嘆連連。
片刻後,服務員終於再次進來了,不過這次服務員手中卻多出了許多東西,一副麻將、幾副撲克牌。
進入房間內後,服務員徑直將手里的東西放到了床上,而後又出去搬了一張桌子進來。
終於整理完這些後,服務員和馮宏便一臉期待的等著康太延的表演了。
康太延微笑著看了馮宏一眼,問道,“你想看什麼?”
馮宏指了指桌上的撲克牌,尷尬的說道,“先看看這個吧,您有什麼絕活就露兩手。”
康太延點了點頭,而後隨意的拿出一副撲克牌打開後,隨便洗了幾把,而後遞給馮宏,“你先看看里面都有些什麼。”
馮宏疑惑的接過牌,翻開仔細看了一遍,只見那副撲克牌里與其它牌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馮宏問道,“你想做些什麼?”
康太延笑了笑,“我只是讓你看一下這牌有沒有問題而已,如果沒問題我就開始了。”
馮宏點了點頭,將牌遞給康太延,點頭說道,“沒問題,開始吧。”
康太延接過撲克牌,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只是拿在手上轉了一圈,根本就像平常一樣,一點異樣也看不出,而後又將撲克牌遞回給了馮宏,笑著說道,“那你現在看看,有什麼變化。”
馮宏疑惑的接過撲克牌,然而當馮宏再次翻開那副撲克牌時,眼睛立刻瞪圓了起來,只見那副撲克牌里全都變成了統一的梅花K,沒有一張例外。
看到這一幕,馮宏不禁相信了幾分康太延的身份,就憑這手絕活,就算不是真的康太延,也應該能滿足馮宏的條件了。
就連一旁的服務員也看得目瞪口呆,震撼的說道,“真是神乎其技,康師傅果然不愧賭神之稱。”
康太延只是笑了笑,擺手道,“唉,比起當年就差遠了。”
馮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沒看到康太延怎麼動作,就副撲克牌就全部變成了梅花K,也太讓人不可思議了。
不過馮宏的好奇心也被徹底的勾起,於是指了指桌上的麻將牌,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就連稱謂也變成開始恭敬了起來,“康師傅,您再看看這個麻將吧?”
康太延只是笑了笑,將裝著那副麻將牌的盒子一翻,全都倒在了桌上。
麻將牌剛剛倒到桌上的刹那,馮宏就開始仔細檢察那些麻將牌,但翻來覆去的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什麼異樣,雖然馮宏不好賭,但也偶爾會碰碰這些東西,麻將這種東西可是成了城市里那些無事可做的人最大的娛樂工具,馮宏想不知道都不行。
馮宏恨不得將所有的麻將牌都仔細看了一遍,在發現沒什麼問題後,對康太延點了點頭,“康師傅,您可以開始了。”
康太延點了點頭,而後讓服務員與馮宏一起幫忙,將桌上那堆凌亂的麻將牌像一般打麻將那樣堆成了四列。
做完這一切後,康太延嘿嘿笑道,“你隨便從中抽出十四張牌給我。”
馮宏點頭,立刻從其中一列抽出了十四張牌,而後擺到了康太延面前的桌上。
康太延指著馮宏放置到自己面前的十四張牌,“看好了,他們不一樣的吧?”
馮宏仔細看了那十四張牌,確實都不一樣,而且每張牌都沒能連接上,只有一對相同的五條。
這要是在平常的打牌中,要糊也是很早的事情。
一旁的服務員也緊張的看著康太延面前的那五張牌,問道,“康師傅准備怎麼做?”
康太延對馮宏笑了一下,“年輕人,你可看好了。”
一邊說著,康太延只是將那幾張牌整列撲了下去,再次翻起來時,居然全都變了,雖然沒有完全變成了統一的數字,但卻是一副糊牌。
看到這一幕,馮宏與旁邊的服務員都睜大了雙眼,一別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康太延,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過了許久,馮宏才想起自己的找賭手的真正目的,艱難的開口問道,“康師傅,您開個價吧,需要多少才肯跟我合作?”
但話一出口,馮宏又後悔了,這樣直接開口,豈不是給康太延宰嗎?
康太延可是當年賭神般的存在,如果他獅子大開口,馮宏還真沒辦法,最主要的是現在的馮宏也不是很富有。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馮宏也只能硬著頭皮等了,希望康太延別太過份,不然馮宏還真的只能另尋他人。
就在馮宏忐忑不安之際,康太延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呵呵笑道,“年輕人,我現在只是一個糟老頭子,別把我看得太高,我現在也只是混口飯吃,你直接說吧,你能出多少價?”
馮宏原本就沒出多少價,預想中最多就是五千來塊錢,但一想到眼前的糟老頭是那個曾經呲詫風雲的康賭神時,原本想要衝口而出的五千又被馮宏生生咽了回去,猶豫半晌後,馮宏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了兩根手指。
康太延一看,“兩千?”
馮宏只差沒暈過去,他原本想要說的是兩萬,但面對這種神一般的人物,馮宏一時間都不好意思說出這麼低的價格,沒想到康太延卻把它看成了兩千。
不過還沒等馮宏糾正過來,康太延卻點了點頭,“好吧,兩千就兩千。”
聽到康太延的話,馮宏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怔怔看著康太延說不出話來,馮宏萬萬沒想到康太延居然就這麼答應了,曾經堂堂的賭神居然會為區區兩千塊錢跟自己合作,馮宏一時間只感覺像是做夢一般。
就連一旁的服務員也張大了嘴。
康太延似是看出了馮宏的想法,嘿嘿笑道,“年輕人如果覺得這個價格少了的話,也可以幫我多加些,畢竟我現在生活也真不容易。”
馮宏立刻點頭,“沒問題,只要康師傅能幫我做完這件事情,您的酬勞絕對不會少。”
康太延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見康太延說到了正題,馮宏對服務員使了個眼色,服務員會意,急忙點頭匆匆拉門而去。
當服務員消失在這個房間後,馮宏的臉色才鄭重了起來,“康師傅,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出手對付兩個人。”
康太延一瞬不瞬的盯著馮宏,似是要看穿馮宏的心底深處一般,片刻後,康太延才緩緩說道,“雖然我是賭手不假,但我在牢里呆了十多年已經呆怕了,現在是一無所有,但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的,如果要我再做什麼違法的事情,那麼對不起,你找錯人了。”
說著,康太延就從床上起身就要往外走去。
馮宏急忙說道,“康師傅,等等。”
康太延聞言停了下來,“從你的眼神里,我看出這件事情應該也不是很光彩吧?”
馮宏心里一驚,賭神就是賭神,雖然現在已經年邁,但那對懾人心魄的雙眸卻沒有因為時間的變遷而消磨殆盡,居然能夠一眼便從馮宏的雙眼中看出了這些信息。
馮宏也知道這種事情有些為難,但箭在弦上,此刻也由不得他,最後咬了咬牙,對康太延深深的鞠了一躬,“康師傅,我希望您能夠夠助我一臂之力,如果事成,一定涌泉相報。”
見馮宏如此誠懇,康太延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對付哪兩個人?”
馮宏立刻興奮的說道,“實不相瞞,我有一個對手,此刻要置我於死地,在前幾天,我終於打聽到我這個對方手下有兩個得力助手,這兩個人嗜賭如命,曾經因為賭博欠下一大屁股債,雖然已經被人給他平息了,但這兩人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收斂,為了逼迫這兩個人站到我這邊來,我想請康師傅出手,將這兩人收服。”
馮宏這些話倒沒有任何虛假,因為馮宏剛剛提到的兩人,當然是馮主任手下最得力的兩位助手,王偉和周朋。
這些消息自然是院長吳飛飛打聽到的,也就在今天早上,吳飛飛說她因為一些事情耽擱才沒能及時上班,便是為了打聽這些事情。
根據吳飛飛所說,王偉與周朋這前就是一對很好的朋友,就是因為兩人好賭,所以才臭味相投的聚到了一起,但就是因為賭,兩人欠下了一大屁股債。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債主逼上門來,但兩人卻沒錢還,債主一怒之下,就要動用不法手段對王偉與周朋兩人下黑手。
無奈之下,周朋與王偉兩人求到了馮主任,那時候的馮主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肯伸出援手為兩人還清了債務,而後更是將兩人提到自己的手下做事。
債主走後,王偉與周朋兩人對馮主任感恩戴德,發誓以後一定忠心為馮主任辦事。
事情雖然已經了結了,但王偉與周朋兩人的賭性卻沒有因此而消散,只是那段時間收斂了一下,沒過半年,兩人又開始瘋狂的賭博起來。
吳飛飛也不知道從哪里將王偉與周朋兩人的這一信息打聽到,在馮宏得知這個消息後,才想到找一個會出老千的賭手對付兩人。
馮宏與吳飛飛的想法是,找一個賭手出老千,讓周朋與王偉再次欠下一屁股債,要大到讓馮主任都無法解決的地步,到時候馮主任應該不會再顧著兩人,而後馮宏再出手,來個舊戲重演,替兩人還清債務後,再將兩人拉攏過來。
馮主任給馮宏的時間只有一個星期,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也就意味著馮宏只有四天的時間,如果在這四天內還不把這件事情搞定,馮宏真的無力回天了。
馮宏倒也沒有對康太延隱瞞什麼,一五一十的將自己與馮主任之間的所有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馮宏的敘述,康太延卻笑著搖了搖頭。
見康太延搖頭,馮宏不禁從床上站了起來,焦急的看著康太延,“康師傅,這種事情雖然算不得多麼光彩,但這是我唯一的生路,還請康師傅出手,如果事成,我定有厚報。”
康太延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你這件事情太小了,我還以為是對付賭術界的高手,沒想到只是兩個普通人,唉,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聽到這話,馮宏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不,康師傅,我時間已經不多,就有勞你出手了,只要搞定這兩個人,您的酬勞絕不會少,剛才我是准備給您兩萬的,這樣吧,如果您真的順利幫我完成這件事情,我會在兩萬的基礎上再加一萬,怎麼樣?”
馮宏感覺三萬已經很多了,畢竟之前三萬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然而康太延卻只是搖了搖頭,無所謂的說道,“錢不要緊,只要隨便意思意思就夠了,我從牢里出來,還一直沒出過手,今天就破例一次吧。”
馮宏一時間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提的這些錢哪里才入康太延的法眼,康太延當年可是賭神,錢對於他來說應該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
但康太延既然已經答應幫忙,馮宏一時間也顧不得尷尬,繼續說道,“那好,我們就好好的商量一下對付這兩人的過程。”
康太延擺了擺手,“不用這麼麻煩,我有個辦法比你的辦法更穩妥,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保證讓他們對你發自內心的信服,而不是受於你的脅。”
馮宏頓時疑惑的問道,“還有這種事情?他們可是我的對頭,您真的有辦法做到這點?”
康太延點了點頭,反問道,“你不相信我?”
馮宏干笑了一聲,“不是,我當然相信康師傅,只是那兩人又不是那種心思單純的人,而且馮主任對他們有大恩,要讓他們做到對我心服口服,應該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康太延只是笑了笑,“那你就拭目以待吧,看我怎麼把他們兩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見康太延不願說,馮宏也不再多問,於是說道,“那好,康師傅,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對了,今晚如果方便,我就可以帶您去見這兩個人。”
康太延點了點頭,“嗯,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動身吧。”
事情終於談妥,馮宏心里充滿了信心,只要有康太延曾經的這個賭神幫忙,王偉與周朋這兩個嗜賭如命的人注定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久後,馮宏根據吳飛飛提供的消息,帶著康太延來到了一個小賭場里。
賭場里什麼時候都會亂成一團糟,就連馮宏這種人也有些不適應。
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其中還夾雜著許多肮髒不堪的謾罵聲,煙味更是將整個賭場天花板上縈繞得霧蒙蒙的。
吳飛飛早已打聽到近段時間王偉與周朋兩人一下班總會在這個小賭場里閒逛。
剛剛進入這個賭場,馮宏就四處尋找王偉與周朋兩人的下落,然而找了許久,馮宏才終於在一個角落里看到了王偉的身影。
只見此刻的王偉正在一間麻將桌前與另外三個人打著麻將,神情專注到了極點,就連馮宏來到他身後都沒發現。
然而令馮宏有些意外的是,除了王偉之外,並沒有見到周朋的身影。
馮宏不禁有些奇怪,如果要分開來對付,馮宏還真覺得有些頭疼,就算把王偉拿下,周朋還是會第一時間通知馮主任。
一時間也找不出辦法,在王偉還沒發現馮宏的時候,馮宏退了出去,在隔壁耐心觀察。
因為馮宏所在的另一間也是一間麻將室,但里面卻沒人,馮宏與康太延便坐在里面,仔細聽隔壁傳來的吆喝聲。
康太延小聲嘀咕道,“就是剛才那個人嗎?”
馮宏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康太延皺了皺眉,“我直接出手好了,為什麼還要等?”
馮宏有些無奈的說道,“另一個沒在,要等他們一起,免得打草驚蛇。”
康太延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何必這麼麻煩,只要我出手,那幾個人很快就會離場,只要剩下我跟他,我有的是辦法是他臣服。”
康太延的這句話頓時又引起了馮宏的好奇心,“康師傅可否告訴我,你准備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們,會比我說的那個辦法保險?”
康太延聞言,只是神秘的笑了一聲,就沉默了下來。
馮宏抹了一把冷汗,敢情這些曾經的曾經的賭神都喜歡裝神秘。
雖然馮宏不以為然,但卻不敢多說什麼,只得跟著沉默,繼續觀察著隔壁的一舉一動,而馮宏最關心的,當然是王偉傳來的聲音。
隨時時間的推移,只聽到馮宏隔壁的王偉大吼了一聲,“TMD,今天是倒了什麼血霉,居然還輸?”
聽到這句話,馮宏心里不禁有些得意起來,看來王偉開始上套了,只是讓他輸光了身上的錢,再讓曾經的賭神康太延出手,一定可以讓他乖乖臣服。
不過馮宏倒不急,他要等周朋一起出現,按理說,王偉與周朋都會一起在這些場所出沒,但不知道今天周朋為什麼與王偉在一起。
就在馮宏等得不耐煩時,隔壁突然傳來了一個腳步聲,而後更是傳來了周朋的聲音,“你怎麼搞的,我才離開了一個小時,你就輸得這麼慘?”
應該是周朋對王偉說的話,周朋剛說完,王偉的聲音再次從隔壁傳來,“我怎麼知道,這牌就是這樣。”
“好吧,不行的話讓我來”周朋信心滿滿的說道。
“你還是借我點錢吧,我輸得不甘啊。”
周朋:“算了吧,你每次都這樣,還是省省吧,你今天的運氣不行,並不代表我的也不行,還是讓我來試試吧。”
便在王偉與周朋兩人爭吵之際,卻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你們兩別爭了,我不打了,要回家去了,你們兩自己上吧。”
便在這時,又是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時候不早,我也得走了,你們另外找人玩吧。”
這個女人之前馮宏也見過,是那間麻將室唯一一個女人,如今另外兩人個人都要走,看來只剩下三個人了。
馮宏聽到這里,心里就充滿了期待。
便在馮宏准備讓康太延出馬時,另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你們搞什麼,都走了,我們三個人怎麼打,再玩玩吧。”
王偉也憤怒的說道,“你們贏錢了就想走,不行,再玩玩。”
“切”那介女人似是不屑的聲音傳來,“我又不是出老千贏你的錢,也沒規定時間說要打到幾點,憑什麼不讓我走,哼,我就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說完後,只聽到幾個腳步聲向外走去,不久後就消失在了賭場里,看來應該是真的走了。
便在這時,王偉更加憤怒的聲音突然從隔壁響起,“真TMD是個賤人,每次都這樣,我玩得興起的時候就要走人,還擺出那麼拽的姿態,看來得找個機會把奸了,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馮宏一聽,頓時抹了一把冷汗,看來王偉與周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感嘆歸感嘆,馮宏知道機會來了,立刻對康太延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可以出手了,請康師傅一定要將兩個人整到手。”
說完後馮宏立刻從兜里掏出了早已准備好了一五萬塊錢,這五萬塊錢自然是用來作康太延的賭注用的。
康太延點了點頭,“放心吧,如果我都搞不定這兩個年青人,我當然也不配有賭神這個稱號了。”
馮宏松了口氣,但在康太延轉身正准備向外走的刹那,馮宏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把將康太延拉了回來,有些為難的問道,“您是曾經的賭神,那兩個人應該不會認出您來吧?”
康太延也皺了皺眉,但片刻後,卻又笑了起來,“那你剛見到我時,認得出我來嗎?”
聽到康太延的話,馮宏不禁啞然失笑,“好吧,那請康師傅出手吧,我就在這里等您的好消息。”
康太延沒有再說什麼,徑直向隔壁那間走去。
正在王偉、周朋,還有另一名沒走的人對剛才那個女人詛咒連連時,康太延終於走進了他們那間麻將室。
康太延的腳步聲剛剛走進那間麻將室,王偉的忽然詫異的看著眼前的老頭子,“你也想玩兩把?”
康太延笑著點了點頭,嘿嘿笑道,“嗯,好久沒玩了,正好你們差一個人,我就陪你們玩兩把吧。”
周朋也笑了起來,因為來人只是一個像街上行乞的老頭,連衣物都穿得破破爛爛,他們當然不相信眼前這麼糟老頭子會有資本和他們賭。
“我說老頭子,你要跟我們玩兩把可以,但你身上帶錢了嗎?”
康太延也沒解釋,徑直從口袋里拿出馮宏給他的那五萬塊錢在三人眼前晃了晃,“這麼多夠嗎?”
三人在看到這些錢後,都一臉驚訝的望著眼前的糟老頭子,片刻後,卻是王偉一拍手掌,爽快的說道,“好,只要有錢,誰來了照樣可以賭,趕緊坐下吧,我們正愁找不到角子呢。”
康太延應聲坐在那個空位上,也不怕幾人生歹心一般,徑直將錢放在了麻將桌上。
看到康太延那疊厚厚的五萬塊錢,王偉與周朋眼中都露出了貪婪之色,周朋也興奮的說道,“那就別浪費時間了,開始吧。”
王偉更是直接,“既然老伯這麼有錢,我們就來點大的吧,小賭小鬧有什麼意思,您說呢?”
說完一瞬不瞬的盯著康太延,但康太延卻像是很無所謂的樣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你們打多少都行。”
康太延的話說完後,麻將桌周圍的四人就開始“五筒、三萬、四條……”
的打了起來。
馮宏在隔壁雖然看不見,但憑借聽幾人的聲音,都可以判斷誰輸誰贏。
剛開始打了幾局,康太延卻輸得很慘,這也是馮宏預料之中的事情,因為那是馮宏有意讓康太延這麼做的,因為他們賭得有些大,才這幾局,康太延的錢就差不多輸了一萬。
贏錢的人自然是周朋和王偉,而另一名當陪襯的人,雖然一直在竭力叫板,但卻沒有一局贏過。
王偉得意的笑道,“周朋,你剛才還說我今天運氣不行,你看我都贏了這麼多了,哈哈。”
周朋立刻伸出了個大拇指,興奮的說道,“繼續打吧,你沒看到老伯一直都很沉穩嗎?不陪他玩個夠,怎麼對得起他拿來的這五萬塊錢。”
康太延沒有說什麼,面無表情的陪著三人繼續打了下去,結果毫無疑問,康太延又輸了兩萬塊。
直到此刻,隔壁的馮宏都開始有些擔憂起來,按照之前的說好的,現在康太延應該開始反擊了。
但康太延卻還是一言不發,繼續輸下去。
而正在打著麻將的王偉與周朋兩人,此刻更是興奮到了極點,兩人有說有笑,時不時的還調侃康太延兩句。
但直到康太延的面前只剩下一萬塊的時候,康太延卻開始反擊了,在接下來的幾局里,康太延似乎時來運轉,連連贏了幾局,但令人驚奇的是,康太延贏的這幾局,全都是陪率最高的贏局,只是這幾局,就讓康太延輸掉的四萬塊錢全部撈了回來。
直到此刻,王偉與周朋、還有另一個人也都有些驚慌了起來,一個個詫異的看著康太延。
當康太延再贏一局後,王偉終於忍不住問道,“老伯,你不會是出老千吧?怎麼會連續贏了這麼多局?”
康太延只是笑了笑,“就像你們說的,我時來運轉了,擋也擋不住。”
周朋雖然額頭上也開始滲出了汗珠,但卻裝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嗤笑了一聲,“我又不是沒有過這種運氣,別泄氣,我們繼續。”
幾人又繼續打了幾局,但令三人驚掉下巴的是,還是康太延全贏,自從康太延贏過第一局後,贏家就從來沒有更改過。
到了現在,三人都開始有些懷疑起來,周朋拍了一下麻將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頭,你是不是出老千?”
王偉也從麻將桌上站了起來,指著康太延質問道,“你肯定出老千是不是?”
也難怪王偉和周朋兩個人會有這種反應了,因為他們此刻的錢幾乎已經輸完了,就憑堆此刻堆在康太延面前的錢就已經有剛才的兩倍,也就是十萬塊錢左右。
除了王偉與周朋之外,另一名卻輸得很少,只有幾千塊錢。
康太延聞言,無所謂的笑了笑,“你們如果懷疑我出老千的話,可以到我身上搜搜。”
康太延也只是說說,但王偉與周朋居然還真的一臉疑惑的走了過來,粗暴將康太延那身搖搖欲墜的身軀拉了出來,而後在康太延的身上搜了起來。
康太延也沒在意,抬起雙手讓兩人搜身。
王偉與周朋當然沒能從康太延身上搜出什麼,但兩人似是還不死心,又在康太延的座位上翻了片刻,但毫無疑問,他們還是沒能搜出什麼。
就在王偉與周朋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另一個人卻從座次桌上站了起來,對王偉和周朋歉意的說了一句,“時間太晚了,明天晚上再玩吧,我得走了。”
說完,也不等王偉與周朋作出反應,那個人就匆匆的收拾自己的剩余不多的錢向外走去。
當那人走後,王偉與周朋兩人終於有些急了,現在又走了一個人,就意味著他們的麻將桌已經擺不下去了,但現在他們身上的錢還堆在康太延的面前呢。
王偉憤怒的罵了一聲,“TMD,剛才還跟我們在這里罵那個賤女人,沒想到他也是這樣沒種的人,早適應他是這種人,干脆另外找人玩算了。”
周朋也有些氣憤的瞪了康太延一眼,“老頭,我們還想玩,但現在時間太晚了,你說怎麼辦吧?”
一旁的王偉一聽,就知道周朋想打什麼主意,於是也附和道,“對呀,你把我們的錢都贏了,但我們還要玩,現在那個人都走了,你去找個人來陪我們玩吧。”
康太延搖了搖頭,“你們也都說了,現在時間這麼晚,我上哪找人來陪你們玩?”
王偉就等著康太延這句話了,嘿嘿笑道,“如果找不到的話,這麻將桌也擺不下去了,你把那些錢還給我們吧,我們明天晚上繼續玩,怎麼樣?”
王偉剛說完這句話,頓時就將麻將室的門關了起來,而周朋,也是一臉不懷好意的盯著皮包骨般的康太延。
“你們想干什麼?”
康太延倒也不驚,慢慢悠悠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微笑著問道。
周朋臉上出現一絲獰笑,“老伯,我們只是玩玩樂趣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而且你現在又找不到繼續陪我們玩,還是把我們剛才輸掉的錢還我們算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誰都看得出,如果康太延不答應,這個小賭場里可能就會發生一次搶劫案。
在隔壁的馮宏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就准備向隔壁衝去,康太延雖然是曾經的賭神,但現在對於不認識的人來說,也只是個糟老頭子,在王偉與周朋這兩個身強體壯的青年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便在馮宏准備衝出之際,康太延似是也知道馮宏的舉動,只是清咳了一聲。
聽到這聲咳嗽,馮宏正要衝出的腳步不禁又停了下來,因為這聲咳嗽是康太延與馮宏早就商量好的信號,是讓馮宏不要衝動的意思。
康太延仍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看著王偉不緊不慢的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這麼不服氣,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