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趁峨眉眾人已經睡下,洪天宇悄然起身,飛身上了屋頂,憑借特殊的夜間透視能力,很快就找到滅絕的房間,輕輕揭開一塊瓦片,底下……底下是一層黃泥……
洪天宇目瞪口呆,電視上的東西果然不能盡信,無奈之余除下腰間彎刀,小聲聲地干起了挖掘的活兒。
幸虧這層黃泥不厚,在他寶刀一番挖掘下,很快就看到一個拇指大小的洞……
他急忙探腦下去,眼睛對著那個洞口,可洞口窄小,不但什麼也看不到,還讓他眼里進了幾顆沙子,難受得眼淚都差點流下來。
他自從修煉了弑神訣,全身上下都刀槍不入,連眼珠等脆弱部分皆是如此,不過眼睛畢竟無法修煉到完美,進了東西依然免不了難受,將眼里的沙子挑出,洪天宇施刀繼續向小洞邊緣闊去。
滅絕師太是當世高手,小小動靜都可能將其驚醒,洪天宇不敢直接瞬移進入,挖掘之時也格外小心,每挖一塊泥巴,就用布包好,放於一旁,足足耗費半個時辰功夫,終於見到一個巴掌大小的洞了。
洪天宇抹了把汗,將彎刀收回腰間,目光一凜,已看清屋內的情景。
滅絕師太已然睡下,而一把劍就在她的身邊放著,也不知是否倚天劍。
不再遲疑,從懷里取出准備好的細絲,系上掛鈎,緩緩從洞中探下,准確無比地鈎在刀柄上,輕輕一拉,紋絲未動,他心里暗喜,若非加了天下精金的倚天劍,豈會有如此重量,看來出師大捷啊!
洪天宇手法力度控制得極好,寶劍被吊起時紋絲不動,也不會左右搖晃,不多時便已到手,但見倚天劍四尺來長,劍鞘上隱隱發出一層青氣,劍未出鞘,已可想見其不凡,只見劍鞘上金絲鑲著的兩個字:“倚天”。
洪天宇無心細看,食指一摸,已知暗格所在,在意念之下,全功身體急速運轉,匯聚於五指處,指尖在倚天劍上一戳,在不破壞倚天劍的情況下竟探手而入,竟似沒肉身一般,這是弑神訣的最高境界“化有為無”,不想眼下竟成了行竊而不留痕跡的密招。
手指折處,一條薄如蟬翼的絹片勾出,攤開一看,絹片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細如蠅頭的工整小楷,面首寫著“九陰真經”四字,內文盡是諸般神奇怪異的武功,連“鬼獄陰風吼”、“九陰白骨爪”和“摧心掌”等絕技都赫然在內,洪天宇連弑神訣這等通天神功都可練成,似九陰真經這般武藝,自然如同大學生學算數,一看之下,簡單之極,當下收回懷中,重新勾住劍柄小口,緩緩從屋頂瓦口降下。
“什麼人!!?”這時,一聲大喝自身後屋下響起,洪天宇嚇得手一哆嗦,懸於半空的倚天劍在一晃之下,脫離小鈎,直直掉落。
呃……洪天宇傻了。
“他媽的,哪個小賤人,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做甚。”洪天宇心里暗罵,知事已敗露,不敢久留,身影一晃,已回到睡房里,趕緊摟著白清,裝作沒離開房間的樣子。
也就在他使用瞬間移動逃離之時,滅絕師太房里突然哐當大響,師太“哎呦”一聲慘叫,咧著嘴大喝道:“哪里來的毛賊,竊倚天劍不成,竟偷襲貧尼。”方才發現“小賊”的尼姑聞聽師父慘叫,一邊高聲叫喊,以喚醒其他師姐妹,一邊奔向師父廂房,可是還沒跨進師父房門,就見師父手上拿著出鞘的倚天劍,滿臉鮮血,怒容滿面地破門而出,飛身而起……
滅絕師太心里如同火山爆發般憤怒,今夜本來好好休息,可隨著一個弟子的叫喊,倚天劍竟從屋檐上掉落,硬生生地砸在她的臉上,不但顴骨被壓得疼痛難當,連牙門都被砸斷一顆,須知倚天劍乃玄鐵重劍溶化以後,加入異域奇特精金鑄成的,重量自然不消多說,一般人連拿在手中自由揮舞都成問題,更何況是被高處下落的重力壓中,若非她內功深厚,自行保護,恐怕早已一命嗚呼,滅絕師太怒不可竭,想到平時峨眉都是一片太平,如今洪天宇到來便出狀況,疑是此人所謀,當下不顧疼痛,翻身從床上躍起,飛身奔向“賊人”所住的廂房……
“哦~~~公子~~嗯~~”剛到“賊人”門口,滅絕師太便聽到一陣極其刺骨的女子呻吟聲,呻吟聲還帶著顫抖,似舒暢又是難忍,滅絕師太當下疑惑,被倚天劍砸中之後,她第一時間飛身而出,就算小賊跑的再快,也來不及回房,可是洪天宇確是在房中與妻子做那“淫邪”之事,即便他再有本事,也不至於有分身術,莫非……莫非企圖盜竊倚天劍的是另有其人。
“噢~~~~~”又是一陣悠長婉轉的呻吟聲,打斷了滅絕師太的思慮,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輕呸一聲,低聲罵了一句:“無恥!”心里暗嘆,幸虧沒收白清為徒,否則勢必敗壞峨眉名聲。
“嗯~~~~公子~~人家想要~~快來嘛~~嗯~~~~”一陣嗲得不能再嗲的女聲傳出,滅絕師太只覺登時之間,有如身處在冰窖里一般,渾身長滿雞皮疙瘩,汗毛一根根豎起,她打了個哆嗦,暗罵一聲:“不知廉恥,竟在我峨眉山干這等難以啟齒之事”,當即就要衝入指責,卻又顧及自己是出家人,不敢看男子裸體,只得匆匆逃離,命門下弟子去山中其他地方搜尋“賊人”下落,也不再懷疑今夜之事是洪天宇所為,畢竟“鐵證”在前,她想懷疑也不成。
……
“公子,老尼姑好像走開了。”黑漆漆的廂房里,白清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正趴在洪天宇胸前,輕輕摩挲他的臉。
洪天宇心髒撲通撲通急跳,渾身有勁使不上,顫聲道:“你這丫頭,發起嗲來真寒人,莫說滅絕師太受不了,連我都快升天了。”說話間,猛地一個激靈,打了個哆嗦。
白清眼珠子滴溜溜轉,委屈道:“清兒是照公子的意思做,都已經很盡力了。”
洪天宇看到清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兒,伸手拍了拍她的香臀,笑罵道:“就是因為太盡力了,害我到現在都使不上勁來。”他素知滅絕為人謹慎,峨眉遇“賊”,第一懷疑的必是自己這個外人,所以瞬間移動到房里之後,便趕忙將九陰真經藏在“虛彌空間”里,還脫光衣服跟白清摟在一起,讓她裝出呻吟的樣子,可誰曾想,平日愛撫之時,她礙於矜持不好呻吟,可在如此危機關頭,為了不被尼姑懷疑,這丫頭竟如此大聲呻吟,媚功堪稱一絕,發嗲的聲音更是讓他酥軟無力,感覺骨骼都要散架了一般,似飄飄欲仙,又似跌入萬丈深淵,那種感覺真個是痛苦並快樂著,一言難盡,但心里卻很喜歡聽的,畢竟他是個喜歡情調的男人,而且白清嗲起來真的迷死人。
白清咯咯一笑,道:“那公子喜歡聽麼?”白清平日里可沒這麼大膽,此刻伸手不見五指,只道公子也看不到自己,這才如此放得開。
洪天宇見白清說這番話之時,臉紅得就像染上鮮血的綢緞一般,分外艷麗,他嘿嘿一笑,雙手撫摸著小丫頭大腿內側,道:“喜歡是喜歡,可就是肉麻了點,我全身都爬起雞皮疙瘩了。”
“公子~~~那人家天天這麼跟你說話,好不好~~~~”白清嗲聲嗲氣地道,聲音依舊酥麻入骨,甜得發膩,膩得發酥。
洪天宇受不住撩撥,渾身顫抖,如發情的野獸般,緊緊摟著白清滾燙的嬌軀,對著她的俏臉就是一通猛親,嘴里還“寶貝”、“心肝小寶貝”的念叨有詞,心里卻是在想,他娘的,原來女子的妖媚比春藥還有效……
……
峨嵋派鬧哄哄了一夜,但自從滅絕離開,便再沒有人靠近洪天宇所住的廂房,興許是老尼姑不敢讓徒弟聽這等露骨的聲音,怕打攪徒兒清修吧!
清晨起來,洪天宇直接到廳中跟滅絕師太告別,見她臉上纏著一條色布,明顯看出左面顴骨高高突起,顯是腫的厲害,她臉色比昨天還要陰沉,雙眼似大火燃燒一般,凶神惡煞的樣子讓白清不敢逼視,洪天宇裝作驚訝的樣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吃驚道:“師太,您,您這是!?……”若非滅絕在場,他真想拍肚皮大笑,堂堂峨眉派掌門,居然被倚天劍砸成這般狼狽樣。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拍案幾站起,冷聲道:“昨夜如此大的動靜,洪少俠竟全然不知,睡得可真踏實啊!”
滅絕言下之意,是諷刺他昨夜在峨嵋派干“苟且之事”,但聽在洪天宇耳里,卻以為滅絕老尼尚有懷疑之心。
他本身就做賊心虛,當下心里一驚,表面卻沒露破綻,繼續裝傻充愣,露出茫然不解的樣子。
滅絕師太跺腳來回走了幾步,哼哼兩聲,道:“昨夜有毛賊光臨峨眉,趁貧尼熟睡之際,爬上屋頂,挖開瓦片黃泥,企圖用卑劣的手段盜我鎮派之寶,被察覺之後,丟下倚天劍逃竄,恰好將沒有防備的貧尼砸傷,如今毛賊不知去向,我已命弟子全力搜尋,若被貧尼知曉是何人所為,貧尼必要讓他死於倚天劍之下。”
“想不到毛賊如此厲害,潛入峨眉不說,還從師太手中逃脫,莫非他有三頭六臂不成。”洪天宇裝模作樣地皺眉凝思。
滅絕師太不屑一笑,笑容牽扯了受傷骨骼,痛得悶哼一聲,停頓好半晌,才恢復神采,道:“哼,區區一個毛賊而已,若非他礙於貧尼武藝,躲於屋頂,豈能逃出貧尼的手掌心。”說著冷冷撇了洪天宇一眼,沉聲道:“洪少俠,貧尼知道你與張真人交情甚厚,如此看來你也是武林正道,若你來峨眉拜訪,貧尼自當歡迎,但,但峨嵋派乃清修之地,豈容他人玷汙,若有人膽敢在峨眉派范圍內干不苟之事,不管他是什麼身份,貧尼一定討還公道,希望洪少俠自重。”滅絕師太雖冷臉相向,但她畢竟是個尼姑,說出這番話時也頗覺尷尬,只是她又不得不說,畢竟她身為峨眉掌門,理應為峨眉清譽著想。
洪天宇暗暗擦了把汗,幸虧不是盜竊一事,否則被傳為竊賊,將來如何行走江湖,耳聽師太訓斥,他面露尷尬,道:“師太恕罪,在下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跟拙荊同房,自是忍不住,不過師太這話我銘記在心,下次會注意的。”心里卻在想,下次再來峨眉,就不是跟拙荊玩“游戲”了,直接找你的徒兒,嘿嘿,師太門徒上百,相信贈送一、兩個不會有意見。
滅絕師太冷哼一聲,偏過頭不再理他。
洪天宇以前看書之時便對老尼姑沒什麼好感,此時九陰真經已得,就算跟滅絕翻臉也沒甚大事,他不想對著一張又臭又硬的臉,當下辭行,滅絕雖氣惱他昨夜的所作所為,但眼下既已過去,她也不想追究,命丁敏君送二人下山。
一路上,丁敏君幾番問起,夜盜倚天劍者是否他,畢竟他昨日曾說過“借劍一觀”的話,但洪天宇抵死不承認,由始至終皆是正義凜然的表現,消退了丁敏君的疑慮。
下得峨眉山腳,洪天宇和白清手牽手地遠處,丁敏君眼里充滿不舍和嫉妒,看著他的背景出神,直到他消失在樹林深處,這才回頭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