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胖墩等人皆已奔向大江南北,向各大掌門發送請柬,如今守山之人,便是紫微堂教眾,由天鷹教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主事,這三人都是五十來歲的老者,對天鷹教忠心耿耿。
洪天宇從殷素素口中得知,這三人在二十多年前本是橫行西南一帶的大盜,後來受許多高手的圍攻,眼看無幸,適逢白眉鷹王殷天正路過,見他們死戰不屈,很有骨氣,便伸手救了他們,這三人並不同姓,自然也不是兄弟,他們感激殷天正救命之恩,立下重誓,終身替他為奴,拋棄了從前的姓名,改名為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若以武功和從前的名望而論,武林中許多大名鼎鼎的人物也未必及得上他們三人。
他不禁想到李胖墩三兄弟,這三人何嘗不是如此,皆是義氣之人,怎奈他當年使出的那記掌風太過駭人,使他們並敢生出反抗的心,卻也情有可原,如今他三人投入自己門下,一改以往的作風,由山賊轉變為勤勤懇懇的門徒,對他恭敬有嘉,與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卻有相似之處。
如今紫微堂教眾皆已習上他親授的武功,只消一段時間,可說逍遙派將是高手雲集。
洪天宇思之再三,轉而又想,發覺這麼泛濫傳播絕世武功似有不妥,如今李胖墩一行人,以及紫微堂教眾百人,加起來是一百八十余人,一個門派中,擁有一百八十多個高手已然是驚世駭俗,若將來繼續增大,必將難以控制,畢竟他目前已無法使出心靈烙印,這點需考慮清楚。
思索之後,洪天宇決定將九陰真經進行改動,創出普通的入門功法,將來李胖墩等人要收徒之時,亦可先將基本功授之,這樣不至於高手泛濫,亦可讓新入門的弟子知曉學藝是何等艱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短時間進展成高手,其實只是表面武學的精進,其實對武道修為全無半點好處。
這幾日,洪天宇謝絕接見任何人,包括老婆們也一概不見,拿著九陰真經秘籍,便獨自閉關在密室里思索門派功法。
經過三天時間,洪天宇終是將本派武功列將出來,連武功秘籍也抄寫下來,可說費盡心思。
內功篇:逍遙心經
拳掌篇:逍遙掌、摧心掌、逍遙斷魂掌、排雲掌、逍遙破空拳、逍遙無形拳
指法篇:逍遙指、逍遙奪命指、九陰白骨爪、擒龍功
腿法篇:逍遙迷蹤腿、奪命連環腿、風神腿
輕功篇:草上飛、螺旋九影、神行百變
兵器篇:逍遙劍法、逍遙刀法、逍遙棍法、逍遙辮法、白蠎鞭
雜類篇:神武陣法、移魂大法、鬼獄陰風吼、閉氣功……
內功篇只需逍遙心經即可,逍遙心經分基礎,進階,大成三階,只可循序漸進,並無捷徑可走,而其他武功秘籍,則需按順序而練,到時有新入門弟子,只需傳他(她)入門功法便可,待得學上幾年有成之時,再傳授新的功法,如此這般,按這步驟訓練,不出十年,也可以達到九陰真經一半的實力,這樣就不至於高手泛濫難以掌控了。
洪天宇望著這幾天辛苦的結晶,心里甚是滿意。
從密室中走出,洪天宇舒展了下筋骨,便來到大廳之中。
幾女都在廳中聊天,有說有笑,想是這幾天沒事發生。
洪天宇尚未邁進廳門,便哈哈大笑出聲,道:“幾位美人,想夫君沒有啊!”
話音剛落,一道白影急冽而來。
洪天宇眼里何等驚人,豈不知是一只白狐,只是心里暗暗心驚,這等速度,比青翼蝠王也不遜色多少。
他察覺出白狐並無惡意,索性站立不動,只見白狐‘哧溜’一下,便從他衣領口鑽了進去,准確無比。
洪天宇面無表情,望著廳中的眾女,道:“這狐狸哪來的,怎的輕功如此高強。”瞧著眾女時,只見她們也是一臉迷惘驚愕之色。
“素素,你們都怎麼了?”洪天宇納悶道。
殷素素回過神來,驚奇道:“這小狐狸平日里動也不動一下,只是發抖不休,哪有這驚人的速度,怎的見到你之後,竟變得如此敏捷,怪呀!”
朱九真點點頭,道:“是啊,天宇哥哥,我們想抱它的時候,都會被咬,怎麼就主動跳到你懷里去了。”
周芷若笑道:“這只小狐狸肯定的母的,見到天宇哥哥長得好看,便喜歡上你啦!”其余幾女皆是點頭,表示認同。
楊不悔望望這,又望望那,聽不明白姐姐們在說些什麼,只知小狐狸搶了她的位置,心里有些不樂,粉嘟嘟的小嘴也噘了起來。
洪天宇哭笑不得,拉開衣襟,見小白狐安詳地躺著,睜著圓圓的眼珠與他相望,殊無驚怕之意,他伸手在白狐小腦袋上撫摸了幾下,白狐似很享受地發出幾聲嘰嘰的嬌啼。
摸著毛茸茸的小腦袋,手感極好,洪天宇索性多摸了兩下,小白狐絲毫不避忌,還用小腦袋在他掌心中蹭了蹭,似乎在撒嬌一般。
洪天宇呃的一聲,馬上又呵呵一笑,道:“看你這麼乖巧,便留你在這當寵物罷!”
白狐蹭了蹭他的掌心,嘰嘰叫喚兩聲,似很歡快的樣子。
洪天宇一愣,疑惑地望著,道:“你這小家伙,莫非聽得懂人話?”
白狐一對黑溜溜的眼睛圓睜,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真的聽得懂人話!”洪天宇愕然。
朱九真咯咯一笑,說道:“天宇哥哥,我家的獵犬都聽得懂人話,更別說是聰明狡猾的狐狸了,這只白狐聽得懂人話,再正常沒有了。”
“這倒也是!”洪天宇點點頭,以前他喜歡小動物,但畢竟不是動物園的,怎會知曉動物的智商如何,但常聽人將詭計多端的人形容成‘狐狸’,由此可知,狐狸是聰明的,聽得懂人話,一點也不稀奇。
洪天宇摸著它毛茸茸的腦袋,只覺手感極好,問道:“小狐狸是從哪抓來的?”
“前天晚上,我在院中之時,便見它突然跑了進來,鑽到我坐的木椅下面,當時可把我嚇一跳呢。”紀曉芙心有余悸道。
洪天宇眨了眨眼,壞笑道:“干嘛,莫非曉芙怕有蛇麼?”言罷,挺了挺小腹。
紀曉芙一愣,俏臉登時通紅,嗔道:“下流!”羞澀地轉頭過頭。
洪天宇哈哈一笑,樂不可支。
他索性不再深究動物的話題,拍了拍白狐的小腦袋,讓它乖乖躺著,拉上衣襟,徑自坐到大廳上首位置上,將這些天辛苦創作整理出來的秘籍交到殷素素手中。
殷素素端詳了一會,驚贊道:“有些人窮盡畢生,都無法創出一門武學,天宇僅以三天功夫,便將本派各項武學秘籍創出來,而且還歸類得如此清楚,這,這還是人嘛!”
這還是人嘛,這什麼話,難道是鬼啊,洪天宇白了他一眼,得意洋洋道:“別看你夫君平日懶了點,但做起事來,卻絲毫不馬虎。”嘿嘿一聲壞笑,又道:“床地之間自是我的強項,但武學方面也是絲毫不遜。”
殷素素俏臉一紅,嗔道:“貧嘴!”停了一停,微笑道:“不過這字跡稍微難以見人,呆會我照抄一遍罷!”
洪天宇略微尷尬,寫字問題,一向是他的硬傷,這毛筆字,還真難寫,練了有段時間,可還他媽跟狗爬的一樣。
“小姐,山下……哦,小人見過姑爺!”門外走進兩人,本是喚殷素素,但一看原來洪天宇也出關了,連忙上前跪拜行禮。
二人均已有五十來歲年紀,其中一個臉上有一條極長的刀疤,自右邊額角一直斜下,掠過鼻尖,直至左邊嘴角方止,正是殷無福;另一個卻是滿臉麻皮,乃是殷無祿,兩人相貌都極丑陋,若在夜間相碰,極有可能被誤認為是鬼怪出沒。
洪天宇擺擺手道:“兩位管家請起!”似這等忠肝義膽,骨氣甚硬之人,洪天宇還是很尊敬的,一向都沒將他們當下人看待。
“多謝姑爺!”殷無福和殷無祿恭敬地站起。
“兩位可是有事找素素商談!”洪天宇問道。
殷無福恭恭敬敬地道:“小人方才只道姑爺閉關未出,現既已出關,自是稟報姑爺比較妥當,山下有一老道長求見。”
“哦!”洪天宇高興地站起,笑道:“想不到張真人這麼快就來祝賀了,我理當下山迎接!”言罷,便大邁步朝廳外走去。
“姑爺!”殷無福急忙喚了一聲,道:“來人並非張真人。”當年張翠山和殷素素剛從冰火島返回中原時,殷無福曾送禮上武當山,與張三豐有一面之緣。
洪天宇身形立住,奇怪地問道:“那是何人?”
“老道長說他叫黃眉道人!”殷無福恭敬道。
殷無福話音剛落,洪天宇就發覺胸前的悸動,拉開衣襟一看,白狐蜷縮成一團,小身子顫抖不已,一根根毛發豎起,讓他聯想到現代之時養的小貓,小貓遇上敵人或討厭的人時,也會毛發倒豎。
白狐一對黝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嗚嗚低吟兩聲,似在哀求著什麼。
洪天宇眉頭一皺,委實不清楚其中緣由,輕輕摩挲著它的身子,白狐在他的撫摸下,原本瑟瑟發抖的身子,竟漸漸平靜下來。
洪天宇一臉迷惘,說道:“莫非你這小家伙害怕這什麼道人?”
白狐望了他一會,小腦袋點了點。
洪天宇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急急地對殷素素道:“這,這小狐狸點頭了,你看到沒有!”
殷素素也是一愣,說道:“也許,也許狐狸本身就是通靈的吧!”
洪天宇咽了口口水,將信將疑道:“應該是這樣的!”大手輕撫著白狐的小身軀,說道:“別怕,一個道長而已,打發他就是了。”白狐果真通靈,發出歡叫聲,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他的掌心。
“別舔,很癢呢!”洪天宇笑著將手抽回,說道:“乖乖躺著,不要亂動!”白狐小腦袋一縮,躺了回去,似乎在他懷里甚是安心。
洪天宇遮起衣襟,說道:“無福,那什麼道人來著!”
“黃眉道人。”殷無福說道。
“莫非他的眉毛是黃色的?”洪天宇問道。
“是黃色的,而且很濃密。”殷無福說道。
洪天宇大笑一聲,說道:“世間竟有如此怪異之人,黃眉毛,哈哈,果然是林子大什麼鳥都有。”
“姑爺,該當如此處置,還請示下!”殷無福恭聲道。
洪天宇擺手說道:“給他幾兩銀子,打發他走罷!”逍遙派即將開派,便引來道長,他只道那黃眉道人是想來捉妖驅魔騙錢的,畢竟這時代的人深信鬼神,倒是給了那些江湖道士行騙的機會。
殷無福說道:“姑爺,可是黃眉道人說了,他非見到你不可,否則決計不肯下山。”
“他認識我嗎?”洪天宇疑惑道。
“不認識,他只說要見本派掌門人!”殷無福搖頭道。
“不見不見!”洪天宇不耐煩地擺擺手,說道:“像這種打著神仙佛祖旗號騙錢的神棍,滿世界到處跑,我哪有閒情招呼他!”
“是,姑爺,那我即刻便將他轟下山去。”殷無福點頭道,可是正想出廳之時,卻忍不住又折了回來,道:“可是,黃眉道人留了句話,說一定要讓姑爺知曉。”
“什麼話!”洪天宇說道。
“他說,他說,說……”殷無福支吾半晌,也沒有說出口。
洪天宇眉頭一挑,說道:“到底是什麼話,但講無妨!”
殷無福咬咬牙,道:“那老道人說了,若姑爺不見他,就會有血,血光之災,不但姑爺性命難保,連本派上下一干人等,也難逃一死!”
“混賬!”洪天宇勃然大怒,拍的一掌,擊在身側的木桌之上,喀喇一響,那桌子四腿齊斷,桌面木片紛飛,登時化作齏粉,冷聲道:“我開派在即,大喜之日,老道人竟敢咒我,簡直豈有此理。”
殷素素等女也甚是氣惱,說什麼不好,非得咒人家死,這樣的道長,想必不是什麼好人。
殷無福連忙上前,躬身道:“姑爺,如此不吉利的話,小人本是不該說出口的,但老道人指明要讓姑爺知曉,小人不敢擅自做主,這才……還請姑爺降罪!”言罷,跪倒在地。
洪天宇擡了下手,以勁力將他扶起,說道:“與你無關!”
殷無福暗暗驚訝姑爺的本事,嘴上忙道:“姑爺,老道人口出妄言,著實可惡,我這便下山,將他宰了!”
洪天宇皺著眉頭,說道:“不必,將他押上山來,我要親手教訓他!”
懷中蠕動幾下,白狐探出了小腦袋,一雙圓溜溜的眼珠怔怔地望著他,洪天宇隱約間,似乎能讀出它眼里的惶恐和哀求,他輕輕拍了拍白狐的腦袋,笑道:“不用怕,一個危言聳聽的老神棍而已,看我怎麼教訓他!”擡頭望了殷無福一眼,道:“押上來吧!”
“小人領命!”殷無福和殷無祿恭敬地退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