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第19章 掀桌子
不管慕縝心里如何驚濤拍岸,但他面上自然是不露聲色。
“師妹,喝水。”
他走過去,遞上水杯。
阮嬌嬌掀開被子坐起來,慕縝快速瞥了一眼,倆人衣著完整,看來不是他想的那樣,但他卻並沒有因此松口氣。
慕縝剛去倒水,自己也倒了一杯冷茶一飲而盡,腦子也清醒了不少,他對自己這整個晚上的情緒起伏暗暗吃驚。
他什麼時候對這個師妹在意到這種程度了?
不光是雲濯的出現激起了他的競爭意識,還有她對他的態度本身,都會輕易挑起他的情緒,讓他喜怒無常。
意識到這點,慕縝心里登時變得五味雜陳。
他其
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在她身上,雖然之前的確進階了,但也可能是機緣巧合。
所以他並不會經常過來找她,大部分時間依然放在自身的修煉上。
而且他知道雲濯也是如此。
雲濯還頻頻外出歷練,慕縝難免以男人的心思揣測這家伙是不是想要為自己物色別的目標。
不過他才沒那麼多經歷盯著宿敵的一舉一動,他的目的是提升自己的修為,說不定哪天就遠遠把他甩在身後了。
慕縝今日才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在討人喜歡這方面,雲濯不愧是宗門的“萬人迷”。
即使自己出門歷練,也不忘買些吃食來討女人開心,步步為營。
她喝了幾口水,唇瓣上沾了些水,伸出舌頭舔了舔,慕縝盯著她粉色的小舌頭不由出了神,明明才喝了茶,現在卻又有點口干舌燥。
他知道自己不對勁,很不對勁。
慕縝將他這奇怪的反應歸咎於之前二人被打斷的雙修,如果不是雲濯出現,倆人此時都已經交合上了。
不過他也知道就算倆人雙修了,於師妹而言也算不得什麼。
而雲濯比他不僅搶占了先機,還會討她歡心,自己似乎處處都棋差一招,看起來已經敗相初現。
慕縝這次算是清楚地看到了二人的差距,如果不能打動師妹的心,他耗在這里也沒什麼用,甚至她還嫌他礙眼。
但讓他事先絕對沒料到的是,他跟這個不起眼的小師妹之間,自己竟然是先動心的那個。
慕縝心有不甘,忽然開口道。
“師妹,你難道不好奇我們為何忽然對你這麼好嗎?”
聽到慕縝這話,雲濯覺得這家伙還真夠損的,看到自己要輸了,就索性把桌子給掀了,讓誰也別想吃。
但是,雲濯又不能阻止他,不然在少女面前便顯得自己偽君子了。
但他難以預測少女接下來的反應,所以他下了床,側身站在慕縝背後,冷眼看他自爆後如何收場!
結果,倆人沒想到的是,少女捧著茶杯抿了一口,隨即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知道,洛疏告訴我了。”
這次換慕縝和雲濯震驚了。
仙尊竟然……而且她竟然毫不避諱地直呼仙尊的名諱。
她眉眼彎了下。
“你們修無情道,所以想要找個女子來歷情劫。”
意思的確是這個意思,但是她明知道被他們利用,為何這麼冷靜?
慕縝和雲濯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身處在她這個位置,旁人對自己的好是歸根結底是為了到手後再拋棄,自己絕對無法如此平靜。
除非是為了一報還一報?
慕縝和雲濯心里一咯噔,但少女卻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幫一個也是幫,幫兩個也是幫,幾個對我來說都一樣。”
說完,她又垂下眼,有些落寞地道。
“我知道自己資質平庸,能助人為樂廣積善緣也不錯。師兄們放心,你們拋下我的時候,我心里絕不會有任何怨懟,能跟你們相識相知相戀一場,已經是我莫大的福氣了。”
慕縝和雲濯本來對她有所懷疑的,但聽到這話,他們沉默了。
以前的確是看不上她,嫌棄她不管是外貌還是資質都過於平庸了,可是若論及心胸,她一個女子竟然如此寬廣,著實令人佩服。
“師妹,你放心,就算你不能修煉得道,師兄也會保你一世平安,沒人能欺負你。”
這次慕縝先開口,表達了謝意。
雲濯卻悠悠道。
“資質平庸又如何,勤能補拙,笨鳥先飛,再加上有你師兄我指導你,你的修行之路差不到哪里去。”
慕縝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又罵了句。
就在氣氛往積極和溫情方向走時,忽然雲濯和慕縝神情一凜,隨即面色一沉。
“有個年輕男子過來了。”
倆人修為高,所以遠遠就察覺到有人靠近。
他們先排除了仙尊。
阮嬌嬌這才注意到三人已經糾結了大半宿,這時候天都快亮了,破曉的微光已經透過窗戶照進來。
門被輕輕敲了敲,少年還帶著點呆萌氣的干淨嗓音在門外響起。
“師姐……”
阮嬌嬌敏銳地嗅到氣氛有些不對。
怎麼莫名有種被兩個老公逮到小奸夫的感覺。
她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坦然地走出去打開門。
言嶠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叫她就來了,他本來還想在門外守著的,直到她起床。
她離開後,他整宿都沒睡著,純情少年突然遇到這麼刺激的事情,他哪里睡得著。
經過一夜的胡思亂想,言嶠做了決定,不管師姐怎麼想,他都要告訴她,自己再也沒法把她當姐姐了,他想要做她的道侶。
少年心性,就是這樣藏不住也控制不了,迫不及待地想要第一時間衝到她面前剖露心思。
阮嬌嬌看言嶠這神情,就大概猜到他要說什麼。
但是隔牆有耳,她房內有人,還是兩個耳力一等一的家伙。
她伸手捂住了張口欲言的少年的嘴,他烏溜溜的眼珠瞬間瞪得圓圓的,樣子看起來呆萌可愛,阮嬌嬌對他道。
“有什麼事現在先別說,師姐房里有人。”
言嶠的眼睛瞪得更大,情緒受刺激以至於呼吸加重,鼻子吭哧吭哧喘氣。
他的眼睛就像會說話一般,就這麼看著她,像是在詢問,又像是受了委屈。
阮嬌嬌卻不由分說地推了他一下。
“好了,你快走吧。”
言嶠只好走了,但走一步便忍不住回頭看她,身體僵硬,見她朝他招了招手,然後便把門關上了。
將一個打發走,阮嬌嬌轉身看向屋里的兩個,面色如常地提醒道。
“師兄,天亮了。”
這是要倆人也走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