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餐廳,聽到里面有人聲。
進去一看,師兄不在,師傅陪著蠻王君臣正在吃飯。
說是午飯還略早,大概這三個酒包也是酒醒剛起來。
師姐欠身躬行了一個婦禮:“師傅、義父王萬安!”
第一次看到師姐這般嬌媚少婦做派,紗裙內妖嬈身姿曼扭是那麼動人!
誘得我都一呆……規定這個婦人禮節的人大概的好色的男人!
公主本來雀躍著就過去,回頭看見師姐言行,也吐舌一笑地停了腳,學得不倫不類地撅了一下屁股,又蹦跳到她巨人老爹身邊去坐下,撒著嬌……蠻王應付著新為人婦的寶貝女兒,眼神卻打見到師姐新裝行禮的美態後,閃爍不停地瞟向她……氣得我只抱拳,含混地說了一句:“師傅好!”。
師傅起身說道:“大王既有女兒女婿相陪,就請稍坐慢用,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少陪一會了!”
“哦……親家老仙,有事本就不用陪我們,你們漢人就是囉嗦,一家人了,還那麼多禮節干嘛!哈哈哈哈……”
師傅說罷就出去了。
那條桌剛才是蠻王坐上手一端,師傅禮讓陪坐在下手一端,兩個蠻臣分坐兩邊。
師姐又給轉身外行的師傅行了個禮,道句“師傅慢走”後,本要坐下手一側的,偏我那依偎在老爸身邊的白痴老婆拍著蠻王右邊的桌面瞎張羅:“姐姐坐這邊嘛!”
師姐只好微笑著坐到她干爹右側去了。
氣得我……只有更加詛咒……我的蠻王岳父──為啥把他女兒生得這麼白痴啊!
──蒼天待我不薄,一不留神差點詛咒了它!
郁悶地坐在師傅騰出來的下端座位,埋頭吃飯,哼哼呀呀地糊弄著那兩個蠻臣對他們駙馬爺的問候話……“哈哈……我的兩個寶貝女兒,當新娘的感覺怎麼樣啊?”
靠!這是該父親問的話嗎?
“哎呀……前天晚上和姐姐准備衣服什麼的睡太少啦……昨晚睡得好香。”
這不算太白痴的回答吧?
“哦……哈哈哈,新婚之夜是讓你補覺的嗎?哈哈哈哈……月兒呢?該不是也補覺了吧?”
“……父王見笑了!”……看看我大老婆應對無理提問的水准!
簡直……原來天衣無縫是這概念啊!
“啊……這個……吃過飯你們有什麼安排呀?”
他……他不是就要急不可耐得逼著師姐……索“禮”吧?
要不是藏氣開啟半天了──我……早將面前的一盤香菇菜芯砸到他臉上去了!
公主探頭用眼神問著她的主心骨姐姐。
月兒雖然臉色微紅,但神情平靜,讓我揪緊的心微定。
我發現兩邊那兩個蠻人不太敢盯著月兒這個干公主,倒敢將四只色眼不斷逡巡我的真公主老婆!
尤其是她換了絲質胸圍後,愈現圓碩高聳的大奶子……唉──還不如叫她穿豹露皮裝呢──雖然同樣是緊裹著胸涌波濤,但這絲質的胸衣比豹皮薄,顯得雙乳更加圓滑、乳溝更加深凹……尤其是兩個乳蕾都挺現出來!
使本來就誘惑萬分的胸前更加性感得……讓人垂涎欲滴!
“下午,月兒有件門內的事要處理一下。公主沒什麼事的話,是陪駙馬還是陪父王她自己定吧。”
“我就陪著姐姐嘛~~”公主的決定讓我的心全部落了下來……她還是可愛成分大於白痴的可惡嘛!
嗯……師姐剛才說的是今天?
還只是下午啊?
師姐下午肯定是要找師兄問他樹枝疑案,那公主跟著……不也就知道了她睡覺時發生“不可告人”之事了嗎?
嗨──月兒的聰明才智,這點小難題肯定不在話下的!
……晚上想什麼辦法能纏住她倆,別去赴那回禮之約呢?
……這個難度不小呀!
我拼命地轉動腦筋……專心到連桌子那端蠻王父女的說話和兩邊蠻人粗魯的咂嘴吞咽聲和嘰里咕嚕的對話都和聽不見一樣。
難不成我也學師傅當年……跑山下鎮里買春藥去?
纏住她倆出不了洞房!
──師傅的故事好像不光提醒我怎麼做個愛到無私的好男人耶!
……雖這山高路遠,但試一下我那匹超級丑馬花斑獸傳說中的腳力,晚上趕回來應該問題不大!
……但那邊蠻小鎮里本來人口就少,漢人更少,可不是師傅去的那個中原市鎮啊!
會有春藥賣嗎?
……要不……厚著臉皮問問師傅當年買的藥扔了沒有?
那樣生死紀念品不會扔吧?
嗨!
白痴!
月兒沒責怪我,師傅知道我去偷聽偷看……能饒了我?
……那我只好做一次賊──看師傅不在,去他住處翻騰翻騰把藥偷出來?
那萬一師傅一直在呢?
再說,假設萬一偷到藥……卻過期了,不好使呢?
唉……也許我這又是瞎操心,師姐如果查明了樹枝問題,說不定晚上要按門規,處置那個無恥肉球……忙不過來也說不定!
……定了定神,才發現我一直是在埋頭一粒一粒往嘴里夾著飯,整個屋里除了偶爾的碟碗聲和慢吞吞的嚼咽聲,很安靜……不是都一直齊盯著我這樣的異常舉動吧?
我保持著這姿勢偷眼看看他們……只見公主臉色和表情都怪異地端著碗,和我差不多地機械地吃著碗中的飯菜……身體下沉仰靠在椅背上,雙手微微有些哆嗦!
蠻王端著碗直身正坐,顯他身體坐著也相當於一般人站著一樣高?
師姐很正常。伏身低頭拿著筷子不緊不慢地吃著飯。
公主在想什麼呢?
難道是見為夫一直這般愁眉不展就心痛欲絕?
這胸大無腦的嬌縱美人原來如此痴情!
才春風一度就比師姐還關心我……可能嗎?
怎麼好像少一個人?
……是那蠻將──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的……我的憂慮也太深重了!
同桌走了一個人都不知道!
怎麼大祭司吃飯的時候還搞什麼祭祀?
誰說漢人講究多呀,我看是他們才太囉嗦,右手吃著飯,左手還要在桌子下面鼓搗祭祀。
也不嫌累!
誰都不說話更好,我正懶得理他們呢!
我恢復正常地埋頭吃飯了,直到我快吃飽時,他們還沒恢復正常呢。
不僅沒恢復正常──公主簡直是越來越悲傷欲泣了……惹得蠻王不時地呲牙咧嘴一下,卻一直沒說話。
而師姐……就一直沒把頭和身子直起來過──絲毫沒有平時那種……連吃飯動作都自然地優雅動人姿態!
我隱隱感覺他們的不正常……不是因為我剛才的不正常引起的了。
只覺得整個房間內的空氣充滿一種讓我極度不安的潛流,堵在我的心口。
是我剛才凝神時,他們說起了什麼重大悲傷的事?
難道公主也有師姐她娘那樣的悲情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