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熱血蒸騰干了還是凝固。
“咕嚕嚕”的聲響像沉悶的滾雷,雷聲?我在洞外?悚然覺醒。
半晌才搞明白是飢腸轆轆的聲音!全身麻木,我也感覺不到餓啊?
黑暗,我顯然還躺在洞里,二獸的呼吸聲就在不遠處。
一時竟搞不清是我還是是白虎或者黑豹的肚子在叫!
就這麼躺著等死,有靈獸陪葬?不對啊……哪里不對勁?
如果南宮玫在此的話,擒獲二女之後,還會在乎我嗎?
犯得著又盯梢又設計誘餌,讓手下差點跑斷腿嗎?
對我,再加這一船人還不都手到擒來!
他對上千軍隊的人腦都能幻控,自不會在乎唐家使毒功。
功力精深的天龍四長老出手他都能贏,二獸當然更不在話下。
這伙人一直很怕我和虎豹才拼命把我等困在此洞!
思維在暫時離開對愛妻的掛念時,便冷靜清晰起來。
不能坐以待斃!
死亡與失陷愛妻的雙重打擊、近乎絕望的悲憤中已經搞不清楚逃生的欲望與救出愛妻的心願哪一個更強烈地支撐著我不能放棄努力。
殺了二獸生吃其肉?
那應該先殺一只,慢慢吃光後再殺另一只?
這是一對親密無間的罕世靈獸!
我能不能打過他們沒試過。
或能抽冷子揮刀殺一只,另一只還是不防著我?
知道我這狠毒後,等我睡著時還不吃了我給友獸報仇?
那好像沒用!
敵人知道我與二獸同在,傻子也想到我可能靠這樣飲血茹毛維持生命,不會按正常餓死人的期限打開石門。
再說,我真能忍心殺他們嗎?
他們不僅是嬌妻的寵愛寶貝,在善闡也救過我們很多人的命,在大理救過……唉,就算是我“情敵”,光現在想著殺戮他們都覺著手軟!
苟延殘喘、被動求生的路不可行!
主動砸開石門……就手里這把片刀?
這厚石門可不是圓木!
預設的就是經得起神力高手用大錘、大斧千敲萬打也砸不開的!
可這麼厚重的石門,他們又是怎樣打開並能使其關閉得如此迅速呢?
我在武峰閣好像也翻過機關巧技類的典籍……斜坡滑道、鐵滾墊底、撬杠接力開啟。
插橛閂固定,拔橛子則自動滾合……想破這個也沒用啊!
這石門外面肯定也楔於隱秘的槽內,不得關竅,有撬杠亦不知從何下手。
門內洞口自比門外更狹小且岩壁堅實,豈能有巧計可破!
娘的,這些賊人開鑿設計秘道如此精巧絕倫,難怪月兒的機警聰慧也中招!
可是,見到的這幾個賊人不過會裝神弄鬼,怎看也不像大聰慧、能工巧智之人,開鑿如此巨大的岩石工程更不是幾個人能完成的。
應該是熟知機巧的前人指揮大批石匠秘密開鑿的具有攻防兩便的隱蔽處。
這巫山斷谷為入川之第一峽,想來,離孔明所設、差點困死陸遜的拒敵石陣亦不遠……這山內洞穴連環、機關疊設,該不會也是諸葛亮設計的伏兵之所,如今被些個妖人所占據吧?
越想越覺著可能!
以諸葛亮謹慎用兵之慣習,敢允劉備親身東征而未隨,僅設個八陣石門當後路是不可能的,石陣再玄妙畢竟是死的,陸遜如果不是軍事敏感和好奇心太強而親身入陣查勘怎會陷困?
如果率軍追趕的將領是個渾人,只顧咬死狂追,那石陣又有屁用?
所以,後路之上肯定必設隱蔽伏兵,而這巫山神女峰恰卡在入川纖道上,看似荒無人跡的峽谷峰腰如果突然出現一彪伏軍,滾木雷石加弓弩手和火箭居高臨下地突襲,無論艦船還是纖夫小道上的軍隊都會死傷無算。
無論追兵人數多麼龐大,只要阻上一陣讓蜀軍遁遠,敵軍再冒死攻山也可以憑機關洞陷敵,本部軍兵藏匿無蹤,毫發無損。
整個就一川東蜀道牢不可破的咽喉堡壘!
白帝城就由首當其衝的關塞變成後盾要塞了。
難怪劉備也敢帶些個殘兵敗將就在白帝城修養至逝了。
不知道我和二獸將是第幾批被困死在這諸葛密洞中的倒霉鬼。
唉,諸葛他老人家千謀萬算也料不到千年之後,這非凡的軍事密境竟被幾個妖道占據了來害人!
世上壞人何其多……江湖路也太坎坷!
好不容易我這笨蛋也能一刀在手就令賊人膽寒了,今朝卻要命喪於此!
那幾個被我追得手腳脫力的賊人現在不知樂成什麼樣子!
樂……我摯愛的兩個絕色嬌妻正淪陷失身於連我都打不過的小淫賊之手!
“呀~~~”不行,我就算死,但有一口氣在也不能讓這伙蠹賊奸淫快活得逍遙自在!
怎能震撼他們的賊膽?
制造石門的震響!
找塊大石頭去砸!
……發動二獸一起尋找了半天,一塊石頭也沒找到!
嗨,他們當然不會留下對付石門的家什了!
這洞很大,必然是依天然溶洞再加人工開鑿,地面比較平坦,開鑿的痕跡很多,連一個石筍都沒摸到。
等等……石筍,如果能折一塊石筍去砸門的動靜一定不小,地面沒有石筍了,洞頂的懸垂石筍也都鑿除了?
可我不會騰躍的輕功,如何能探查洞頂?
咱不會飛檐還不會走壁嗎!
我的步法可以“走”上洞壁去摸洞頂啊!
黑乎乎分不清洞壁洞頂太容易掉下來,嗯……白虎不是擅長當肉墊嗎!
探好了一處洞壁,退開幾步,叮囑白虎在我掉下來可要接住嘍!
管他能不能聽懂,“四處大地”運出來,迅疾的步法感到了身體憑空,左手、右刀一齊劃拉,沒有!
身體垂直墜落,直覺腰背上兩坨巨掌一撐,我踉蹌地站在了地上。
白虎這靈獸真是好幫手!
我…再也不會琢磨殺你吃肉了!
這下有了底,我放心地變換著區域去探查洞頂……汗,不知何時已將衣衫浸濕,熾熱的皮膚感覺到洞中的寒意,飢腸轆轆,腹內似比洞中更加空曠,但激憤化成信念力量支撐著我一次又一次地邁步而上。
“當”鋼刀碰到阻礙,這回聲與此前劃過岩壁的動靜迥異。
“哈哈”我在墜落的空中就笑出聲——一根石鍾乳!
再被白虎撲撐站到地上後我又笑不出來了,絕對黑暗中,怎能跑出原來的路线?
我用唐宇的裝飾劍能斬切原木樁,但這把鋼刀能不能爭氣地斬斷石柱?
月兒說我的風雷內勁又長了一層……假設我的霹靂一刀能斷石柱,只怕鋼刀也毀了,那我除了步法又和不會武功沒區別了,萬一真要對敵怎麼辦?
管它那許多!只要咱不是抱著鋼刀等死就不是窩囊鬼!
想一擊成功,還必須有點火光照亮……古人鑽木取火,咱鑽石取火試試!
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濕,等不及晾干了!
錦袍下擺不濕,在刀刃上割下一大塊纏在刀尖上,摸到一處小石坑,把刀尖頂進凹里雙手不停搓動刀把。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聞到糊味!
再接再厲加把勁……“哈”光明!
這點燃料可沒時間容我欣喜,看准洞頂離壁較近、最細長的一根垂鍾乳,步法與雷霆一閃的功法爆盡全力!
“咔”“轟”“乒喨喨”半抱粗的鍾乳石砸在洞底的轟響遠大於卷折的鋼刀飛落濺地聲。
我也被震得斜飛出去,與躲避落石的白虎反方向。
沒摔倒,好在黑豹撲救得及時。
看著不太大的石筍也好像有三百斤!
摸索著、連搬帶滾,終於把它弄到洞里的石門前。
歇了幾口氣,奮力抱起石筍,根端朝前,以人帶石撞向石門。
“嗵…”
震響效果不算差!可我側肋以及夾著它的手臂實在太疼啦!
疼怕什麼!我仿佛看到賊子驚恐回頭的眼睛。
他們在愛妻嬌美的體內抽動的物事也會因這震響停頓一下吧?
這樣想著,好像撕裂般的疼痛也化作力量,瘋了似的一次又一次地邁動步法衝向石門。
可是,血肉與石頭的較勁不久還是敗下陣來。
肋骨斷了一般地疼,而手臂麻木了,石筍再也抱不住了!
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默默地等待手臂恢復感覺和力量,側肋處肯定已經擦破了很大一塊,哼,疼死也比等死強!
……手臂的肌膚也開始火辣辣疼痛,說明知覺已恢復!
“啊~”縹緲的女人吟叫……幻覺!
“咿~”……“啊~啊~”不是幻覺!
是從厚厚的石門那邊透過來的。
所以顯得遙遠、飄空、迷離……感覺是公主嗓音?
難道他們就是在一門之外在淫辱著愛妻?
月兒知道我就在門這邊,所以身體再敏感也堅不吭聲?
而在三、四個淫賊的夾擊下,受乃母影響熱愛此道的芙兒當然怎也控制不住極悅中的浪吟了!
月兒異常敏感的絕色肉體在幾個專攻采戰的妖道手法和必定令女子意亂失魂的粗碩肉棒同時刺激下強忍嬌聲……一定非常痛苦難過?
我怎麼舉起了三百多斤的巨石!
作為秘密軍事要塞的山洞不可能只有這兩層,此前洞內一直寧靜得可怕,而嬌妻陷落至少有七八個時辰了。
他們是恨我砸出動靜,故意脅迫著嬌妻來門外宣淫氣我!
“轟”憤怒的力量讓巨石飛向那邪惡無比的方向,黑暗震顫著山搖地動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