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十數人策騎駿馬,簇擁著一輛豪華馬車離開香蕊宮,馬車上載著二人,正是南宮筱和莆緋珚,但見呼前擁後,緩緩走出官道。
這趟前去湖州,柳天石在單超幫忙下順利得到宮主首肯,終可攜著姬媔柔同行。
這時寅盡卯初,晨霧蔽野,看見馬子游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姬媔柔、柳天石、單超三人緊隨其後,而柳青和十多名花蕊宮弟子,不遠不近的在後跟隨。
唯獨花翎玉一人,他不想與馬柳二人聯轡並行,只得自個兒騎著白馬,守護在馬車旁。
走出十多里路程,還復開霽,雲霧漸散。耀眼的晨光,照射在遠處的稻穗上,閃著一浪浪金黃,煞是奪目耀眼。
花翎玉單騎瞵盼,瞧著沿路的風光,不想目波所及,剛巧落在姬媔柔身上,見她今天一身雪白勁裝,逸致翩翩,華容婀娜,大有出塵之態,心中暗暗贊許:“的是個大美人,此女不但容色姝麗,便是身材樣貌,在在都不亞於我兩個美嬌娘。”
接著輕輕搖頭,嘆道:“可惜,可惜!虧她有對美盼誘人的眼睛,卻是有眼無珠,不去嫁個年少郎君,竟看上這個姓柳的老頭兒,真個糟蹋、糟蹋!”
話說姬媔柔隨著柳天石來到香蕊宮,至今已有個多月,只因她必須隱藏身分,免得惹人起疑,只好終日待在房間,甚少四處走動,致令花翎玉和她難以見上一面,今次若非大伙兒同往湖州,恐怕花翎玉早就忘了她存在。
花翎玉怔怔的在後盯著姬媔柔,瞧得目不轉睛,看她舉動容止,顧盼生姿,無不魅惑人心!
他越是看,越覺動心娛目,不由色心大起,再想到她是柳天石的愛妾,柳青的後娘,更叫他眼狂心熱,當下咬緊牙關,暗暗罵道:“姓柳的雜種羔子,你可不要怪老子,有道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敢動我筱兒,我就夠膽動你娘,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自從大婚之後,這個多月來,南宮筱和莆緋珚竟變得親如姐妹,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彼此無所不談,且句句言和意順,相處得異常密昵親近。
只聽馬車隱隱轔轔,一行人馬望東而行,車上兩個美人兒,手牽著手,談笑正歡,只見南宮筱面含笑意,昵聲與莆緋珚道:“瞧你今早雙眼無神,假若我沒有猜錯,想必昨晚又和玉郎搖呀搖,搖足一整夜了,對不對?”
莆緋珚聽她突然這樣問,俏臉登時一紅,不依道:“你還說,全都因為你,晚飯後你就不見了影蹤,也不知跑到哪里去,現在卻來取笑人家。”
南宮筱嫣然笑道:“我知你和玉郎鶼鰈情深,鎮日難舍難分,才會給你二人單獨共處的機會,你不謝過我,還來責怪我!好了,你現在不用岔開說話,快快如實和我說,玉郎昨夜究竟要了你多少次?”
莆緋珚一時羞靨難掩,緩緩伸出中指,支吾其詞:“就……就只是一次。”
南宮筱搖頭不信:“沒可能,玉郎的能耐我最清楚,一旦給他纏上了,豈能一回了事,你若果不老實和我說,莫怪我給你撓癢癢……”一話未落,已伸出手指,作勢要搔弄她。
“不……你不要嘛……”莆緋珚嘿嘿的躲開:“我……我真的沒有騙你,就……就只有一次,不過……不過……”
南宮筱聽她話中有話,頗有弦外之意,笑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玉郎他……他沒有拔出來……”莆緋珚臉上立時飛紅,呐呐道:“他就……就這樣插著人家,在……在里面連射……射了三回!但他……真的沒有離開我身體,每次射過那東西後,玉郎都不肯軟下來,終於給他弄了兩個多時辰,他……他才肯罷休。我說的都是真話,絕對沒有騙你。玉郎既然一直沒有拔出來,都……都應該算是一次吧!”
南宮筱掩嘴輕笑:“你說得倒有點道理。但玉郎一口氣弄了這麼久,豈不是樂壞我這個小緋珚!”
“才不是這樣呢!”
莆緋珚道:“你都不知道,昨夜我實在難過死了,弄得人家流個不止,濕了一榻又一榻,都不知丟了多少回,但玉郎依舊不舍不饒,幾乎連小命都斷送給他哩!”
南宮筱道:“你呀,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過你有這種感覺,我很是了解!自從玉郎打通任督二脈後,整個人簡直煥然一新,他不但幼氣全消,便是對人對事,都變得明目達聰,知機識變。更奇怪的是,他連身體都蛻變起來。”
莆緋珚茫然問道:“是嗎,玉郎的身體改變了什麼?”
南宮筱道:“說出來或許你不相信。以前玉郎的‘那話兒’,就只有這麼粗,這麼長……”邊說邊用手比劃:“但不知何故,現在竟變得異常粗大壯碩,而且持久不懈,勇力過人,便是連連射精泄身,依然視作等閒,比之他的師父實在毫不遜色,你道是不是奇怪!但話又說回來,你我能遇著這樣神勇的男人,算得是咱二人的福氣。”
莆緋珚微微一笑:“原來你是說這個,其實你有所不知了,玉郎今天變成如此雄壯威猛,一切都是我母親的功勞……”接著,便將水姌流如何使用壯陽湯藥之事,都一一說與南宮筱。
“是這樣麼!”南宮筱聽後,不禁嘖嘖稱奇:“這‘菟絲子’調制的湯藥確實厲害,當真是窮靈盡妙,功效如神呢!”
莆緋珚倏忽螓首低垂,低聲說道:“筱兒,我真的很羨慕你,可以堂堂正正和我義父做……做那種事……”
南宮筱聽見,連忙瞧著莆緋珚,心下好生疑惑:“莫非你……你喜歡上他?”
莆緋珚含羞點頭,輕聲道:“嗯!這件事我直來只藏在心里,從來不敢向人說,你得為我保守秘密才好。”
南宮筱頷首應承,莆緋珚徐徐道:“當年義父從司空擇手中救了我和母親後,就一直收留咱兩在身邊,對咱們如同自己妻女般關懷憐愛,使我和其他孩子一樣,得以感受到父親的溫暖,到我漸漸長大,不知不覺間,我對義父便……便開始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愫,隨著日子過去,我對他愛慕之情,慢慢變得越來越深,越發難以收拾,叫我苦惱不堪……”
南宮筱甚覺詫異,不解道:“你義父為人精明干練,見事透風就過,你對他的迷戀,難道他一點都瞧不出來!”
莆緋珚苦笑道:“當然不是,便因為他知道,義父……他才會安排我和玉郎的婚事,好教我對他歇心。”
“我明白了!但我仍是覺得很難想像,你義父為人風流博浪,對著你這個俏生生的美人兒,他竟能把持得住,當真是難得!”
南宮筱微微一笑,接著又道:“對呀,你知道我和你義父好,想必是饞嘴得緊了,要不要我將他的本事說你知?”
“筱兒你……你壞死了,人家才不想知道!”莆緋珚輕輕打她一下,俏臉飛紅,垂下頭來低聲道:“況且……就是你不說,我都早已知道。”
南宮筱大感意外,訝然問道:“你……你怎會知道!莫非你……”
“不,你不要誤會。”莆緋珚連忙搖頭:“只是一個湊巧,曾經給我……給我看見義父和我娘……”
“原來你母親和他……”南宮筱一直不知二人的關系,此刻聽見,亦不由呆然愕眙!
莆緋珚輕點螓首,又擔心南宮筱追問下去,只好岔開話題,問道:“對了,昨晚你突然不見蹤影,莫非是去見我義父?”
“不是。”南宮筱搖了搖頭,臉上微現臊意,湊到莆緋珚耳邊,輕聲道:“是冷秋鶴。”
莆緋珚聽後一笑,揶揄道:“你好大的膽子呀,竟敢公然到外面偷人,全無顧忌!玉郎知道這件事嗎?”
南宮筱道:“雖然沒有直接和玉郎說,但我早已向他暗示過。”
莆緋珚嘆道:“我真不明白,玉郎怎會默許你這樣做,難道就只是為了增強功力,我可不相信。老實和我說,你對冷公子是何種感覺?”
“我確是有些好感!前時已經和你說了,秋鶴畢竟是我第一個男人,更何況……”南宮筱略感赧然,接著道:“他……他對我實在很體貼,尤其在床上,他對我總是極盡溫柔,讓我有種被人呵護的感覺。”
“是這樣麼!”莆緋珚問道:“莫非他的表現比之玉郎還要好?”
“也不能這樣說,玉郎對我當然很好。”
南宮筱放低聲线,害怕車外的花翎玉聽見,徐緩道:“我和秋鶴在一起時,那種感覺是不同的,尤其與他干那種事時,秋鶴總是顯得很溫柔,每下晃動抽扎,都是柔情萬千,讓人心醉。而且他還有一個妙處,就是那根懂得射精的寶貝,它雖然不算駭人,但確實長得與別不同,叫人好生喜愛……”
莆緋珚吱聲一笑,問道:“他有何不同,莫不是比之玉郎還要粗大威猛?”
“正好相反。”
南宮筱輕輕搖頭,接著用手比了一下:“他只有這麼長,這麼粗,若論大小,實在難以和玉郎媲美,但他整根棒兒卻長得溫潤白皙,龜頭又紅又大!光是看著那話兒,就讓人生出一股難言的衝動,極想拿在手里細細把玩。若然給你看見,恐怕你亦難逃它的誘惑,心甘情願將身子送給他呢。”
莆緋珚臉上一紅:“人家才不會……”但心里著實有點搖動。
“看你臉都紅了,還在騙誰!”
南宮筱泛起笑容,伸手抱住莆緋珚的身子:“話雖如此,但我也不希望你和我一樣!當初我不是為了練功,相信也不會做出對不起玉郎的事!但你可不同,能夠避免就盡量避免,我也不想玉郎再受這種委屈!”
莆緋珚聽後,心下微微一顫,她雖然不想傷害花翎玉,但自知實在難以擔保,暗自在想:“若然義父想要我,難道我真能拒絕他麼,恐怕我……”一想到於浪,心頭不禁“撲撲”亂跳起來。
南宮筱見她滿臉紅霞,襯托著一張朱唇粉面,端的是美不勝言,忍不住將她身子扳了過來,輕輕吻上她櫻唇。
相擁親吻,二人早已習慣,莆緋珚對她的熱情舉動,自是全不抗拒,不但向她送唇遞舌,還伸出纖纖玉手,親昵地將南宮筱擁緊,彼此你親我摸,盡顯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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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車馬不覺間已走了近半路程,快將接近花溪時,已是日落西山,夕鳥歸飛之時。
這里一帶,全是窮山僻壤,正是前不及鎮,後不及村,哪里能找到宿頭,只得尋了一個干淨處,搭帳砌灶,打算就地一宿。
便在大家圍灶做飯之際,隱隱聽得西首蹄聲大作,聲音自遠而近,眾人立時起了戒備之心,循著蹄聲望去,只見遠處塵頭滾滾,十多騎直奔而來。
瞬間,馬匹越來越近,放眼凝望,依稀能見騎者的面貌。
人馬漸漸奔近,馬上騎者看見花蕊宮等人,似乎亦起了警戒之心,眾騎同時慢了下來。
但見領頭者是個年輕人,不到三十歲年紀,騎著一匹黃驃馬,在年輕人身旁,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細看之下,見那少女長得眉目如畫,樣子嬌美絕倫。
眾騎停了下來,向花翎玉等人打量了幾眼,那年輕人抬起右手一揚,口里吆喝一聲,大伙人馬再次勃騰騰向東奔馳,瞬間已絕塵而去。
花翎玉看見那伙人衣著奇特,個個腰懸短刀,衣服穿戴絢麗多彩,男的頭戴黑絨圓帽,身穿袷袢;女的一身曳地長裙,戴著圓頂繡花帽;男女皆穿羊皮高靿靴,讓人一看便知是外族人。
花翎玉向知單超見多識廣,問道:“這伙人穿著怪異,可知他們的來歷?”
單超道:“看這伙人的外貌,都是黃皮膚黑頭發,乍眼和我們一般無異,但若留心細看,不難看出他們都是混有西方人血統,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極有可能是撒爾塔人。”
柳天石聽後,不禁皺起眉頭:“據我所知,撒爾塔人素來集居西域,距離這里相當遙遠,他們為何長途跋涉跑到江南來!”
單超頷首道:“確實是有點奇怪!不過我曾聽人說,酒泉蘇千湖以東,聚居著一群叫‘塔扎’的游牧民族,數目約有一萬人。而這些塔扎人,都是撒爾塔人的漢化民族,多以畜牧為主,兼營農業,在那里過著半游牧半定居生活。我看剛才那些人的衣著,確實和撒爾塔人的服飾很相似,他們或許是塔扎族人也未可知。”
次日一早,又再動身起程,申時將盡,一行人已來到呂山,距離湖州便只有個多時辰路程。
接近橫埂頭,已見數十騎水幫兄弟在此等候,眾人見過幫主,稍事歇息,大伙人繼續向湖州出發。
黃昏時分,終於到達湖州金劍山莊,眼見一條青石板路伸延至莊門,朱漆大門前,置有一對千斤石獅子,姿態各殊,栩栩生動,把整個金劍山莊顯得格外威嚴宏偉。
眾人來到莊門前,齊齊滾鞍下馬,但見門外站著數人,為首是個中年人,約莫四五十歲年紀,看他面容清臞,眉峰舒展,兩目如錐,身上穿了一件寶藍蟠夔紋長衫,正是冷秋鶴的父親,金劍門門主冷天峰。
在冷天峰身旁,左右站著一男三女,看那男人年約三十歲,長得文質彬彬,一副酸丁模樣,此人姓謝名羽,人稱冷面書生,卻是冷天峰的入室大弟子,也是冷秋鶴的妹夫。
其余三名女子,一個是中年美婦,容貌光耀動人,正是冷秋鶴的母親展雪鳳。
在她身旁站著兩名女子,均是年約二十的美艷少婦,一個是冷秋鶴的親妹子,名喚冷秋燕,是個媚姿姿的妙人兒,樣子甜美可愛,兩年前嫁給冷面書生謝羽,真個是郎才女貌,鴛儔鳳侶,自然惹得蜂爭蝶忌。
另一個美貌少婦,卻是冷秋鶴之妻金芷瑩,通州金沙堡的掌上明珠。
見她星眼柳眉,朱唇榴齒,樣貌身材都是一等加一,確是一個仙姿玉質的大美人。
難怪她初履江湖不久,便能如鵲驚飛,躋身武林十二仙第三位。
花翎玉在婚宴上,曾經與冷天峰見過一面,其余四人,他一概不識,此刻對著這許多美人兒,不由看呆了眼睛,暗忖:“世上怎地有如此多美女,光是在這兩天里,已給我遇見多個毛施淑姿,老子當真眼福不淺!看她們站在冷天峰身旁,想必都是冷家的親人了。”
就在花翎玉胡思亂想之際,忽見冷天峰一臉堆歡,急步走下石階,抱拳道:“稀客,稀客!原來是柳莊主大駕,請恕冷某失誤遠迎之罪!”
眾人連忙抱拳還禮,柳天石和冷天峰向有交往,一禮笑道:“冷門主怎地親自出來,實在太客氣了!”
冷天峰道:“眾多賢彥好友光臨敞莊,我哪敢托大不親自迎接呀!”
單超是金劍山莊的常客,呵呵大笑道:“冷兄無須和咱們客氣,今趟前來貴莊打擾,單超先代花宮主謝過兄弟。”
“這是哪里話!”冷天峰抱拳道:“能為香蕊宮出點綿力,是咱們金劍山莊的榮幸。請!廳里坐。”
眾人在廳上敘談,終於讓花翎玉知曉幾名美女的身分,心下大為錯愕,卻又感氣憤難平,暗暗罵道:“好一個冷秋鶴,娶了這般如花似玉的人兒作妻子,還要向我筱兒下手,叫我如何饒得你!”
當晚花翎玉和單柳等人,全安排在莊里的客樓居住,其他香蕊宮弟子卻另有任務在身,早已離開金劍山莊,住到香蕊宮設在湖州的翠花軒,目的是要增強湖州的實力。
晃眼之間,三日過去,單超因為幫里有事,中午已向冷天峰辭別,除了花翎玉夫妻三人外,目前便只有柳天石和姬媔柔仍留在莊內。
花翎玉極少離開宣城,亦不曾到過湖州,但他在師姐師兄的口中,早已知道湖州風景極多,尤其是安吉那片大竹林,聽聞竹林中除了五女泉,還有一個五女湖,都是帶有仙氣的人間仙景。
午飯過後,花翎玉便邀約兩位嬌妻,打算到竹林一游,誰知二人聽見,立即搖首相拒,還笑說他昨晚不知是否色鬼上身,死活纏了她們一夜,累得連指頭都不想動,哪里還有精神游山玩水。
花翎玉苦勸不果,只索罷了,但想到難得來到湖州,豈有終日待在房間之理,便向兩位妻子交代一聲,打算到翠花軒和父親舊居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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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州以地濱太湖而名,元朝戴表元曾有一詩描寫此地:山從天目成群出,水傍太湖分港流。
行遍江南清麗地,人生只合住湖州。
湖州不但是魚米之鄉,還是著名的蠶鄉,素有湖絲衣天下之說。金劍山莊直來以經營蠶絲織物為業,在湖州和江南一帶,就擁有十多間絲綢行。
花翎玉走出莊門,沿著大街而行,發覺商戶除了經營蠶絲生意外,刻書和販書業亦特別多,瞧來這里的文風相當鼎盛。
再走出兩里多路程,花翎玉已來到南潯,正是當年馬家莊所在,花翎玉想起父親和一眾親人,一夜間全然葬身在火海中,不由得悲憤填膺,當下向一名小販打問,問明當年馬家莊的位置,便依照指引尋去。
南潯乃江南有名的水鄉,河道蜿蜓逶迤,當地民居大多沿河而建。
這帶河堤兩岸,皆以石橋相接,只見處處粉牆黛瓦,柳綠花紅,顯得一派淳朴和寧靜。
花翎玉走在斑駁的石板路上,轉眼已來到洪濟橋,抬眼四看,見得對岸豎著一棟斷垣殘壁,便知是馬家莊的舊扯。
花翎玉二話不說,立即走上石橋,才走得幾步,瞥見斷牆角落人影一閃,瞬間已消失在廢墟中。
“這個人鬼鬼祟祟,看他的衣著身形,似乎是一個女子……”花翎玉也不多想,匆匆過了石橋,來到那間破屋前,延頸探頭往里面一看,但見眼前好大一片空地,遍地野草蔓生,好不荒蕪蒼涼!
花翎玉看著這等荒涼情景,鼻頭一酸,再留心四看,卻不見剛才的女子。
花翎玉略一沉思,當下展開獨門輕功,幾個起落,已穿過荒煙蔓草的空地,伏在屋前倒塌殘破的石牆下。
誰知他才一落腳,便聽得屋里傳來一個男子的說話聲:“師妹,我在這里。”
“對不起,我又來遲了……”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
花翎玉聚起劍眉,暗地里一笑:“嗯!我明白了,原來那女子是應約而來,莫非……莫非二人想在這里偷情幽會不成!”
那個男子道:“師妹,我還道你不會來了!”
“你就體諒人家嘛,秋鶴突然從宣城回來,我自然要多加留神,倘若給他知道咱們的事,那還了得!”
“我很明白。”那男子接著道:“這里容易被人發現,咱們到里面去。”
花翎玉聽得“秋鶴”兩個字,心下格的一聲,暗忖:“無怪那女子的聲音如此耳熟,原來是冷秋鶴的妻子金芷瑩。臭小子你都有今天了,既然給我發現這個大秘密,合該你要走霉運!”
花翎玉聽見再無半點聲音,大著膽子,探頭往里面覷探,果然不見半個人影,當即放輕手腳,戰戰兢兢,以免發出聲響,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