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的踩著水,想朝岸邊游去,可是身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弱,師傅傳給我的本事在自然面前一點威力都沒有,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就在我感到絕望的時候,突然腰部遭到重重的一撞,巨大的衝擊力令我頭昏腦脹,差點松開抓住刑姨的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靈光一閃,因為我被水衝到了一塊大石頭前,由於石頭的阻擋,我們兩人並沒有繼續朝下游衝去。有了希望,我身上頓時充滿力氣,一只手緊緊地抓住石頭的縫隙,在水中舒展身體,用腳探了探底,我心中又是一涼,竟然沒有接觸到河底,看來下游比我想象的要深的多,這個時候四周一片灰暗,我只能夠隱隱約約看到河岸,離我們只有不到三丈的距離,如果我加把勁的話應該可以游過去。
喘了幾口氣,我重新拽住刑姨,此刻匆忙之中也不顧的拽住哪里,只是死死的扣住,朝岸邊游去,雖然河水的流速很急,在我咬著牙使出吃奶勁的情況下,還是爬到了岸上。其實岸邊的水流遠比河心的緩,到最後我幾乎是抱著刑姨上岸的。
黑乎乎的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知道此刻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實施急救。
我把渾身軟綿綿的刑姨放在稍微平整的石頭上用力的掰開她的口腔,清除里邊的嘔吐物和泥沙,忙朝她的嘴中渡了幾口氣,然後開始撕開她的衣服在她的胸部不住的壓摁,讓她肚子里的積水吐出來。
“救命,救命!”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聽到河中傳來微弱的呼救聲,在嘩啦啦的雨聲和水流聲中幾乎聽不到。
“白潔,張星竹。”
這是我幾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趕緊站起身子,朝河面上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救命……”
正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終於又聽到一句聲音,這次我聽得很真切,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浮浮沉沉朝下游漂去。
“白潔……”
我忍不住的大聲叫道,沿著河岸朝下跑去。
“我們在這里,救我們……”
白潔也聽到我的聲音,興奮的大聲喊著,可惜黑暗當中看不到她的面目。
我沿著河一直跑,卻根本沒有辦法,眼看著兩人離我越來越遠,河面也越來越寬,此刻清溪已經流進了峽谷當中,兩邊山勢陡峭。
突然那個黑影在前面不遠處停住了,應該是也被石頭擋住了,我心中大喜,加快速度跑過去,這個時候終於看清楚她們,原來她們運氣好,掉下浮橋的時候抓了一大塊浮橋上的木板,兩個人就順著木板漂流而下,比我和刑姨強多了。
“快呀,我們支持不住了”張星竹也開口催促道。
我在岸上也急的手足無措,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即使衝到河中去救她們兩個也阻擋不了急速的水流,恐怕到時候三個人還會一起被衝走。可是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繩子之類的東西,無奈我只好朝上游跑了十幾米,然後開始跳入水中,快速的朝白潔她們所在的位置游去。
“陳春雨,陳春雨”就在我被水衝過的時候,白潔一把抓住了我。
情急之下我灌了一口髒兮兮的汙水才抓住石頭,看她們臉上都一片蒼白,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吩咐道:“你們抓牢,我們三個人一起朝岸邊推。”
我憋著一股氣推著浮木朝岸上打水,可惜剛脫離了石頭一個浪頭打過來,我們就直线朝下游衝去,我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憋氣了,咬著牙愣是抓住木頭狠狠的拽,腳下狠狠的踩著水,臉上也憋得通紅。就在手上感覺到沒有力氣的時候,我竟然足底接觸到石頭,頓時讓我一喜,知道有了轉機,真是摸著石頭過河,讓兩女都趴在浮木上,我則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一點點地拉到了岸邊。
剛接觸到河岸,我就軟癱在那里,大口的喘著氣,身上一點筋道也沒有。休息了幾分鍾,我想起刑姨,就帶著兩女朝上游爬去,她們也渾身都軟軟綿的兩人相互攙扶著走,我是唯一的男人,在此非常時刻,自然要發揮主導作用,我背著昏迷的刑姨,四個人在漆黑滑濕的山道上冒著大雨深一腳淺一腳朝上走,憑我的直覺,今天晚上的山洪來的很猛,後來我們才得到消息,離清溪不遠的一個河壩潰堤了,河水在一個拐彎處涌進了清溪,加上這幾天連降暴雨這才造成清溪出現十年難得一遇的大水。
我們沿著峽谷往上攀爬,這里的地勢雖然不是很陡峭,但是林深樹密,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到遠處,我在前面開道,幾人一路跌跌撞撞的朝上攀爬,最後總算找到了一個比較開闊的地方。
這里淤積了一大片雨水,看得出地勢比較平坦。我靠在一棵大樹下,讓她們都坐在來休息一會兒,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管地上髒不髒了,直接坐在濕漉漉的草地上。
“我知道這里……”
在邊上凍得直哆嗦的張星竹突然開口:“這是守林人的房子。就在這里……不過好像荒廢了……”
她說著掙扎著站起身子,這是我們才注意到樹旁一個黑黢黢的龐然大物,應該是守林人的住處。我重新背起刑姨,然後三個人走到那間房子跟前,因為天黑也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建成的。
“把門打開呀”我見她們兩個在門口摸索了一陣子,卻一動不動起來,我著急的問道。
“沒有鑰匙……門鎖著。”
張星竹訥訥的說道。
“真是死腦筋,讓開”我氣得只想笑,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知道變通。等她們兩人後退了幾步,我把刑姨放在地上,然後猛地對著門一腳。
“操,”
我立刻大罵了一句,這一腳的力氣太大,本來門已經腐朽不堪,我一腳把它踹了一個大洞,竟然掛在里邊了。我只好又踢騰了一下,才把腳收回來,上前去摸了摸鎖,上邊鏽跡斑斑,也不知道多少時日沒有人動過了。就咬著牙用力的把門一扳,兩扇木門被我摘下來了。頓時一股干燥的氣息迎面撲來,讓人心中升起一絲暖意。
“好了,進來吧。”
我說著把刑姨濕漉漉的身體抱了進來,又遞到白潔的懷中,讓她扶著。我則從兜中掏出一個打火機,這個打火機還是在看瀑布的時候我問郭胖子要的,當時准備烤鯽魚呢,沒有想到現在還派上用場,我甩了甩上邊的水,嘗試著打了一下,一粒火花蹦出,頓時給人帶來了希望。
借著微弱的火光,我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窄小的空間中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邊有一個小小的煤油燈,一個角落里放著一張破涼席,應該是守林人覺得太爛才留下的。看到油燈我頓時大喜,把打火機湊了過去,點上上邊的燈捻,豆子一樣的燈光從燈芯中冒了出來,雖然不大,但是卻給人幾分希望,白潔和張星竹的臉上都帶著幾分喜悅,柴油慢慢的浸了上來,燈芯的火苗越來越旺,一陣冷風從門中灌了進來,我身上一個哆嗦,再看她們也都摟著濕漉漉的衣服,在房間中瑟瑟發抖,初秋的冷風寒氣逼人,她們在雨水中浸泡了半天,早已經抗不住了,僅僅憑借著意念在支撐,現在找到了一個住處,心中頓時松懈下來,兩個人幾乎站立不穩。
“我們要生一堆火”我端起油燈打量著屋子內,想找出生火的木材,看到兩扇破爛不堪的門,我又暗自搖了搖頭,等下還要安上遮擋風雨呢,不然夜里冷風直灌,非把幾個人的身體凍壞不可。無奈之下我只好瞄准那張桌子,把燈遞到張星竹手中,然後我搬起桌子,這張桌子不知道是什麼木頭做的,也是一扭三晃,被我三下五去二肢解開,我小心翼翼的拔出煤油燈的燈捻,往桌子腿上倒了些許柴油,把煤油燈重新擰好,這樣木頭就容易點燃了許多,不大一會兒,熊熊的火苗就開始燃燒起來,映得幾個人臉上發紅。我才注意到彼此的狼狽,頭上都朝下滴著雨水,衣服貼在身上感覺特別難受,在火光的炙烤下癢癢的,只想讓人撓上一撓,幸虧我們這一路被雨水衝刷,要不然在髒兮兮的河內上來,身上都是浮草敗葉,肯定會更難受。
“你們先看著火,我出去一下。”
雖然不想再次踏入黑暗當中,但是這張小桌子根本支持不了多久,恐怕一會兒就沒有木材了,我還要多弄些樹枝來,這樣才能夠保證晚上火堆不會熄滅。
“你要去哪里?”
兩個女人緊張的看著我,這個時候她們已經把我當成了主心骨,在自然災難面前,男人的本能反應永遠要比女人強一些。
我把自己的大致意思給她們說了一下,冒著大雨重新走入夜幕當中。其實我倒也不全是去找木材,終要的是看看有沒有吃的東西,經過在雨中折騰半天,我現在是又累又餓,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半點筋道。
可是摸黑那容易找到東西吃,加上天黑路滑,我不熟悉這片山林也不敢走遠,就在樹林中摸索,萬幸的是前一陣風刮得特別大,樹枝被吹斷了不少,我毫不費力的拉了一個長達十幾米的楊樹枝拽了回來,這倒不是風力氣大,而是楊樹本身內部容易被蟲子鑽透,稍有大風就會刮斷。
我回到屋子的時候才發現刑姨已經醒了,幾個女人正小聲的說些什麼,看到我進來,她們都露出歡喜得表情。
“刑姨,你醒了”我忙關切的問道。
“嗯”她輕聲回答了一句,臉色越發的蒼白,應該是已經從白潔她們的口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
“好了,你們把這些楊樹葉都捋下來,我一會兒又用,”
我三下五去二把樹枝斑斷成幾節,全部扔在火堆上,一時間,火苗弱了不少。
“少放一點,”
張星竹忙叫道。
“沒事,等下我再去弄,火大了你們都烤烤衣服,穿著濕衣服時間長了身體受不了。”
我一邊捋著樹葉一邊吩咐。
她們圍著火堆也按照我的吩咐做,不大一會兒就捋了一大堆楊樹葉,堆在火堆不遠的地方,而這個時候經過一陣炙烤,潮濕的楊樹枝終於變得干燥起來,火苗也越來越大,把整個屋子照的亮堂堂的一片,身上也不再覺得冷,暖洋洋的。
我活動了幾下腿腳,覺得力氣又恢復了幾分,就動了動說道:“我再弄一些樹枝,這樣咱們晚上就凍不著了。”
這次她們也沒有反對,我想了想這次應該帶一個火把,扭頭看了看四周有沒有破爛的衣物,最後在一個席子旁找到了一件破衣服,我撕成幾條,把煤油燈里邊的燈油全部都倒在上邊浸了浸,然後纏了一條在桌子腿上,在火堆上點燃後舉著走了出去。
噼里啪啦的雨點打在火把上不是發出嗤嗤的聲響,隱約可以看到上邊冒著白色的霧氣,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柴油味。這次仍然讓我很失望,哪有撞上門的瞎兔子,在樹林中轉悠了半天,只有一只不知道什麼的鳥被我的火光驚起,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已經飛的無影無蹤,失望之余我只好重新有拉了兩條大樹枝打道回府。
“陳春雨,你看”見我回來,三個女人都有些歡天喜地的看著火堆。
“怎麼了?”
我看她們興奮樣子覺得奇怪。
“你看這是什麼?”
白潔興奮的用樹枝在火堆中挑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
“知了!”
我也大喜,頓時明白過來,我們今晚至少不會挨餓了。
趨光性,昆蟲都有趨光性,我一瞬間明白過來,這個時候雖然知了很少了,但是卻也並不是沒有,至少這片樹林中不少,我們在屋子內生火的光芒都可以把它們引進來,如果在外邊生活,我一瞬間也開始興奮起來。
忙把門板移了進來,然後指揮著白潔她們把火堆移到門口,其先我還害怕把房子點著,仔細一看原來這座房子竟然是早已經絕跡的土坯房,萬幸它竟然沒有被雨水衝倒。
加上新的樹枝,火光更大了,不一會兒就看到有知了朝火堆中撲了進來。
剛開始還很少,過了不到十分鍾,大概樹林中的知了都感受到了光芒,接二連三的朝火堆中投,仿佛一個個慷慨就義的烈士。
此刻我們也沒有人抱怨知了不好吃或者沒有鹽巴之類的話,餓了半天,早已經前胸貼後背,哪里還管那麼多,更何況知了可是一個好東西,味道相當不錯,我們四個人吃得津津有味,誰也沒有在乎形象,一個個嘴上吃的黑乎乎的,接了些雨水漱口,順便喝了幾口,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飽則思淫欲,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干透,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因為刑姨的衣服遮遮掩掩,應該是我在河邊情急之下撕開的,把扣子撕掉了。那上衣勉強掩蓋住胸部,當她彎下擦嘴時,我從火光對面清晰的看到露出雪白誘人的豐滿和黑色蕾絲的乳罩,我的胯下立時溫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