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凌軒總部辦公樓里個個人心惶惶。
傳聞總裁情場失意,利用職務之便打壓員工也情有可原。
甚至有些心軟的女職員表明只要總裁開心,怎麼“折磨”她們都行。
可是,一向溫文爾雅的顧總像吃了槍藥似的,逮著誰嗆誰。
就讓人不能理解。
不是剛借著出差的機會和心愛的小蜜去親親我我了嗎?
一大早,陳辰得意地將設計成稿親自交給了南汐絕,就他生病住院一事含沙射影地譏諷了一會兒,看到對方的臉色陰霾地要漏水了,這才識趣地閉了嘴巴,哼著曲兒禮貌地後退著關了門。
聽到身後“咣啷”一聲帶著怒氣的衝撞,陳辰得意地扭了扭腰。
路過顧朗的辦公室,他笑眯眯地推開門,“顧,好久不……”還沒說完,他的表情就僵冷了,舌頭被凍得幾乎抽筋。
如果說南汐絕那里是陰雲密布的話,顧朗這里就是冰天雪地。到處都冒著冷颼颼的寒氣。
“什麼事?”顧朗沒好氣地說道,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在一旁若無其事地整理東西的秦小曼身上,覺得心口堵得更厲害了。
陳辰和顧朗也算舊識,看這樣子立馬收起了玩笑的樣子,“顧,這是劉秘書剛做出來的員工健體計劃,你來看一下。”
“放那兒,滾出去。”顧朗看到秦小曼再次無視他飄到了書櫃前踮著腳找東西,語氣愈發惡劣。
陳辰懊惱地摸摸頭發,擺出一個自認為楚楚可憐的模樣,卻發現顧朗的眼睛一直粘在秦小曼身後,終於放棄。僵硬地退了出去。
顧朗實在坐不住,扯開椅子大踏步走到秦小曼面前。等到秦小曼反應過來想躲已經晚了一步,被他攔腰扛了起來。
顧朗踢開休息室的門,將她摔進了里面的大床上,自己也壓了過去。
扣著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的臉正對著他。
結果秦小曼眼睛閉得緊緊的就是不看他。
也不鬧騰,任他壓著,只是身體的顫抖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緒。
“你到底要怎樣?”顧朗實在沒辦法了,頹喪地問道,低頭蹭了蹭她的脖頸。“你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嗯?”
秦小曼眼眶一熱,使勁咽了口唾沫。放在頭兩側的手不由攥緊了,他真是個白痴,混球!
“你要壓死我了。”秦小曼盡量平靜地說道。
趁著顧朗失神的時候,秦小曼推開他,整整衣服爬下了床,“我要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我先去忙了,顧總。”說著昂頭挺胸地出去了。
顧朗恨恨地一拳打在床上,身下的床墊柔軟又有彈性,不聲不響地化解了他的力道。無端讓他更添一抹郁悶情緒。
中午的時候,秦小曼端著自己的飯盒去下面食堂吃飯,“體貼”地給顧朗叫了一份外賣,放到他面前才離開。
諾大的辦公室里,顧朗坐在沙發上生著悶氣。一手抄在外衣口袋里摸著那個小小的盒子。
想了一會兒,顧朗摸出手機按了其中一個快捷鍵。
“小三,幫哥一個忙。”
那邊的人噎了一下,抗議道:“二哥,別這麼叫我,對身為男性的我影響不好!”
“廢話少說。”顧朗咬著牙齒吼他。
“您說,小弟聽著。”
顧朗的指尖刮著小盒子上面的細絨毛,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說道:“我向你嫂子求婚,被拒絕了。”
“哈!”
那邊的人先是遵從心意大笑了一聲,立馬虛偽地換成一副遺憾的調調,“哥,嫂子真是與眾不同,竟然能抗拒您老的魅力。你節哀,這個不行,咱們再換一個唄。”
“你今年還想不想回來了?”顧朗陰測測地威脅。
“我錯了,我錯了。呃,是不是您老的風流韻事被爆出來了?”
顧朗搖搖頭,“不是。”
秦小曼對於他和別的女人交往過的事情一直都很清楚,她也不是那種翻舊賬的人。
她的心思一直像透明的一樣擺在他面前,唯獨這一次,讓他猜不透。
“哥,能不能給小弟我說說過程?”
顧朗猶豫了一下,想起秦小曼倔強的臉,嘆了口氣,開始訴苦。
時間回到三天前的傍晚,顧朗忙完了手頭的事情,開著車載著秦小曼去了海邊。
深秋時節的南方還是暖洋洋的,徐徐海風吹拂中,顧朗將那個精致的小盒子拿出來,打開,拿出那枚璀璨貴重的戒指,扯過秦小曼一只還粘著沙子的手,直接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叫道:“老婆”。
在顧朗的想象中,就算沒有熱烈的投懷送抱,怎麼也要脈脈含羞吧。
結果,秦小曼原本神彩飛揚的小臉在片刻的失神後黯淡下來,繼而竟然憤怒了,咬著唇將戒指摘下來扔給他抹著眼淚跑開了。
這算是怎麼回事?
顧朗傻呆呆地捏著戒指被海風吹得一陣凌亂。
周圍不時有人指指點點地走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秦小曼一副他欠了她錢的債主模樣,和他保持著令人惱火的距離。
問她,總是咬著唇不回答。
凶了她幾句,就開始淚汪汪地盯著他。
顧朗的心就被那幾滴欲墜還懸的眼淚給泡酸了、泡軟了、泡化了。
聽完顧朗的描述,對方已經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揉著笑痛的肚子,給這個智商超高,情商低下的男人進行點撥,“二哥,你懂什麼叫求婚嗎?求婚求婚,要“求”的啊!啊哈哈!”
顧朗的臉上浮現一抹尷尬的暈紅。
老實說,那些浪漫的小手段他也不是沒用過。
只是面對秦小曼的時候,總覺得那些都是沒有必要的。
他要的就是那份平實的溫暖,沒有珠寶,沒有鮮花,卻仍舊光鮮亮麗。
這也是秦小曼給他的感覺。
顧朗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從來沒對秦小曼說過那三個字。
只要一想到這,他的心髒就劇烈收縮,輸送的血液一下猛漲好幾倍。
他扯開襯衣上的幾顆扣子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與此同時,躲在廁所里給安然打電話的秦小曼也在不滿地抱怨:“安安,他都沒對我表白,就把我拐上了他的床。就那麼隨便地拿個環套我手上,我才不稀罕呢!”
安然不客氣地訓她,“是他拐的還是你心甘情願的?”
顧朗再混,也不會強迫她怎麼樣,這一點安然看得很清楚。
不過,顧朗這個人心高氣傲,讓秦小曼挫挫他的銳氣也好,省的以後拿捏不住他。
對於每一個女子來說僅此一次的儀式,竟然讓他弄成那個樣子,看來沒有誰是永遠淡定地笑看眾生的。
“安安!”聽著那邊又沉默了,秦小曼急得催她。“要不我甩了他吧?”
安然無奈地嘆了口氣,“只要你舍得。”
秦小曼不滿地嘟囔,“我有什麼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