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那年的某個炎熱夏夜,進入青春期的少年顧朗大汗淋漓地從旖旎一片的荒誕夢境中醒來,拍亮床頭燈,掀開蓋在腰間的薄毛毯,赫然發現了潔白床單上的那一灘痕跡。
“靠!”
他頗為煩躁地揉了揉頭發,起身下床將床單丟在一邊,幾分忐忑幾分尷尬地拿著新的內褲出了門,確認將自己的房門關好了,不會讓熱衷於給他做宵夜的顧母撞進去,才進了浴室。
那時的顧朗,腦袋里已經裝了不少包括生理知識在內的科普知識了。
雖然知道這是正常現象,可是,他將花灑開到最大,衝刷著自己的身體,有些懊惱地盯著自己腹下看。
必竟是第一次,還真是讓人難為情。
洗完澡後,那種帶著點滿足的奇異疲憊感褪去不少。
顧朗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了浴室,果然發現端著盤冰西瓜的顧母站在他門口,一臉的迷惑。
看到他笑道:“看你房間燈亮著,以為你還在看書,熱吧,來吃片西瓜。”
那時候顧家和秦家剛住進新分的公寓,手頭都不寬松,還沒有空調。顧母生怕自己寶貝兒子的腦袋給熱壞了。
顧朗面色不甚自然地過去拿了片西瓜,“媽你快去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顧母一臉欣慰的笑容,兒子就是懂事。早婚早育就是好啊,想秦家的閨女,哼,那智商不能和朗朗比。
顧朗看著自家母親回了房,站在自己門口愣了會兒,還是覺得不想進去,端著盤子便去了陽台。
沒想到隔壁陽台上的燈亮著,沒看到人,倒是聽到“嘩嘩”的水聲,接著是秦小曼軟軟的“啊呀!”
“別澆那麼多水,會死的!”
顧朗吩咐道,不用說,就知道秦小曼又偷偷爬起來給她的寶貝仙人掌澆水去了。
秦爸爸前段時間出差,給她帶回來盆仙人掌。
說是戈壁灘上長得,特意挖了給她做禮物。
接著秦爸爸用仙人掌的頑強抗旱來激勵她,告訴她要努力學習。
然後,秦小曼很憐憫那盆仙人掌,覺得它終於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一天澆無數次的水。
顧朗私以為,那盆仙人掌遲早會被淹死。
“哥哥,水澆太多了,漏出來了。”秦小曼直起身子將被水淹的軟趴趴的仙人掌盆舉給他看。
“傻樣!”顧朗看著她,調侃道。幸好明天是周末,要不然這個丫頭又得被秦阿姨拎回房教育一頓了。
“你才傻呢。”陽台有些高,秦小曼踮著腳將胳膊放沿上,眼饞地看著顧朗手里隔著西瓜的盤子,“哥哥,我也想吃。”
顧朗目測了一下距離,覺得要遞給她著實有些困難,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夠不著,你過來不?我給你開門。”
他只是開玩笑地隨口一說。
沒想到秦小曼很高興地說“好,你給我開門。”
打開門將她放進來時,顧朗不解地問道,“你媽讓你大晚上地跑出來?”
秦小曼很是得意地說:“媽媽走親戚去了,今晚上只有我和爸爸。我爸在看球賽。”拿了塊西瓜吃著,很滿意地咋咋嘴巴,“嗯,好甜。”
顧朗將盤子給她,“給你,別吃太多,小心拉肚子。”
秦小曼拉住了他,“我跟你睡吧。”
她說的氣定神閒。
某個剛不純潔了一番的某少年紅了臉,將她往門外推,“回你屋里睡。”
秦小曼熟門熟路,樂顛顛地往他房間走,“反正明天要在你家做作業,睡在這里正好。顧阿姨做的荷包蛋最好吃了。”
這時候的小曼,腦子里都是吃的。
顧朗很堅決地攔住了秦小曼,把她趕回了自己家里。
受不了她委屈帶著責備的詢問性眼神,顧朗關上自己大門時隨口說道:“你太胖了,連腰都沒有。一起睡擠得很。”
顧朗發誓,他絕對是正好瞟到秦小曼上下一般粗的身子隨口說出來的。
可悲的是,10歲的小女孩雖然沒有妖嬈的身段,對身材體重可是非常敏感的。
反正,從那晚上以後,秦小曼就再也不喊他“哥哥”了,每次都是直呼其姓名——“顧朗”。
在顧朗眼中,秦小曼就是個軟乎乎的小娃娃,每天樂呵呵的,時不時地被秦阿姨說的厲害了,大眼睛里裹著眼淚跑到他屋里傷懷。
直到18歲的一天中午他放學回家,發現了沒拿鑰匙的秦小曼靠著牆站著。
看到他,慌亂地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擱了。
顧朗那時候為高考忙的昏天黑地的,仔細打量著下秦小曼,嗯,有腰了啊。他徑自開了門在門口換鞋,“進來啊。”
秦小曼像只受驚的兔子咬了咬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就是靠著牆不肯動。
顧朗覺得奇怪,朝她走了兩步,伸手摸她的臉,“你沒發燒吧。”
秦小曼鼻尖上滲了層細汗,只是搖頭。顧朗眼光一晃便落到了她身上穿的白裙子上面,頓了下,便明白了。
那天的結果是,顧朗矜持了半天也沒好意思去樓下買,自己做賊似的跑父母臥室里翻出了顧母的衛生棉,尷尬地遞給更為尷尬的秦小曼,目送她進了廁所後,又別扭地去衝了杯熱的姜糖水。
秦媽媽回來後,秦小曼便逃也似地從他家跑了出去。
而顧朗也忐忑了一下,在顧母沒有對自己的私密用品數量上產生了偏差發表異議後,他也悄悄地放了心。
可見,顧朗曾經也是一枚很純潔的果子。
他自認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如今猛然發現,在秦小曼面前,想要控制一下,真的是很難很難。
比如現在——
“為什麼不給做?”秦小曼幾乎要哭出來了,燥熱難耐地在他身上扭動。
顧朗一次次地將她推下去,而她秉承著不屈不撓的精神一次次纏上來。
他從來不知道,她是這麼的難纏。
他,竟然被她強著求歡。
更可恨的是被她強的有了反應,他也想要了,卻要顧忌著她金貴的身子做那柳下惠。
“那些個混賬東西!”
顧朗再次撥拉開秦小曼摸進他褲子里的手按在一邊後,咬牙切齒地下定決心,管他們幾個是不是為了幫他,等他出去,斷然饒不了他們!
* * * * *
“第一點,後知後覺,險些耗光夫人的熱情;第二點,缺少風花雪月的氛圍,追求過程太簡陋,給人不真誠的感覺;第三,”Aron坐在座椅上,冷靜客觀的分析顧朗的感情狀況,尋根溯源地揪出了這回矛盾的原因。
“然後呢?”小羽睜大了眼睛等著Aron蓋棺定論。
“身體的不純潔。”Aron清晰地吐出症結所在。
“切!”小羽不屑地從鼻孔哼出一聲,“這算什麼?男人嘛!”
“你懂什麼?”Aron摩挲著下巴,眯著眼睛一副吃透中國淵源的模樣,“中國講究從身體和心里的絕對忠貞。”
小羽擔心地問道:“那,豈不是二當家的沒戲?不對啊,方才看他們挺好的。我可沒見過二當家的對誰有過那種表情。”
他翻著眼睛使勁地回想,嗯,那樣子,寶貝的緊。
“笨!”
Aron扛起背包甩到肩上,敲了下小羽的頭,“要還不和好,我們不是白忙活了嗎?你們在這守著,東邊醫院里院長致電給我邀我和他共同探討博大精深的藥劑學原理,我就先走了。”
墨鏡男身子一晃擋住他的去路,“老大,你不是要跑路吧?”
“是啊是啊,別這麼不仗義!”小羽也蹦了過來,“再說,夫人可是有孕,解藥總得留下吧。”
Aron扶了扶眼鏡,“二當家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知道他不會乖乖地喝情欲之王,我把它摻糯米酒里了,二當家自然能忍住,只是面對夫人的主動就不知怎麼樣了。勞什子解藥?就鬧騰一會兒藥勁也下去了。情欲的最高境界乃是情,那種禍亂心智和肉體的下作東西叫春藥。和我調的不是一個檔次!”
他推開墨鏡男,“二當家的和夫人和好了,我任務也完成了。別擋路,我很忙。”
小羽皺著眉道:“總覺得你要拿我們當替罪的羔羊,咩~”
Aron同情地拍拍他的肩,心里默默說道:老弟,你終於聰明一回了。
他走出去一段距離後回過頭嚴肅地咳了聲,說道:“給你們指條路。二當家的若下狠手,就去大當家那兒求安大小姐,她肯定有法子保你們。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