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回想起當時的一幕,秦小曼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直揪自己的頭發。
她坐起身,雙腿夾著自己的毛毛蟲大抱枕蹂躪,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右手。
那種火辣辣的觸感仿佛還留在上面,到現在還感覺麻麻的。
“啊!”秦小曼尖叫了一聲,摸出手機給安然打電話,“安安,救救我!”
“什麼事?”能讓秦小曼半夜失眠打電話轟炸她的事情,估計和顧朗脫不了關系。
秦小曼扭捏地臉紅了,聲音像蚊子般細細地哼哼,“安安,他說要和我在一起。”
“哦,那很好。恭喜你,望夫十年的王寶釧終於修成正果換得浪子回頭。”安然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
“你才王寶釧呢!”秦小曼都要哭了,“他又不是非我不可,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還攪黃了我的相親盛宴。”說著,她又覺得自己應該氣憤。
“你對他做了什麼?”安然一針見血地指出秦小曼這次電話的重點。
秦小曼垂了頭,右手在床單上摩挲,“安安,我打了他,打在臉上了。”
“……”
“安安!”
“秦小曼,你多保重。”
聽著電話里“嘟嘟”的忙音,秦小曼極度憤慨,她望了望窗外完全暗下來的天空,這個時間段,安然那個死女人,八成在和蘇楠滾床單吧。
什麼嘛,就是這樣對待我這個好姐妹的,果然,嫁了人的女人視朋友為糞土,不可信任!
回到家里秦小曼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到現在還沒吃晚飯,這會兒胃里空的慌,出了房門,去冰箱里拿了塊蛋糕去了陽台。
一米開外的隔壁陽台上已經有人了,顧朗拿著冰袋為自己的臉消腫,過多的憤怒反而讓他毫無表情,冷冰冰地瞪著陽台上的一盆仙人掌。
他顧朗生平第一次對女人表白,換來的竟然是很有分量的一巴掌!聽到隔壁的響聲,他回頭,正好看到驚慌地要逃進屋的秦小曼。
“過來!”
秦小曼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走進陽台,仰起臉盡量平靜地與他對視。
顧朗盯著她,眼光復雜,沉默了一會兒,轉身進了屋,拎著件外套走了出來,扔到了秦小曼身上,“夜里風大,穿上。”
秦小曼披上,接觸到溫暖的內里,才發覺自己雙手冰涼。外套還是暖和的,估計他剛脫下不久吧。
“對不起。”她囁嚅著道歉。
顧朗吸了口煙,吞吐中低聲“嗯”了一聲。
除去被拒絕的惱火,他心里也不安。
這麼多年,他碰過多少女人自己都不記得了。
想要她的念頭是如此強烈,讓他疑惑,早那些年,他為什麼沒發覺?
他自認早已過了年少輕狂易衝動的時期,那心中這份熱烈涌動的情緒又是什麼?
顧朗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第二天吃完中飯,秦媽媽笑眯眯地去拍顧朗的家門,“顧家侄子,今天麻煩你送你妹妹去電影院成不?”
妹妹?這個詞刺激到他了。電影院?
秦媽媽得意地晃晃手里的兩張花花綠綠的紙,“昨天劉琰那孩子對小曼挺滿意的,人家爸爸是咱們這里最好那家電影院的老板,特意送來的貴賓券呢。就麻煩你送小曼過去了。”
說著,秦媽媽體諒地加了一句,“送到門口你回來就行了,晚上再說吧。”
什麼叫做晚上再說?顧朗的眉心直抽,接過那兩張票,“國慶倫理大片”?
是情侶卡座。劉琰走進包廂,首先看到的就是占據了大半個沙發的顧朗,然後才發現了窩在沙發角落里吃爆米花的秦小曼。
這是……?
“你好。”顧朗站起身,和劉琰握手,“我是小曼的哥哥,謝謝劉先生贈送的電影票。”
劉琰干笑兩聲,“呵呵,不客氣。”
秦小曼熱情地衝劉琰打招呼,“你好厲害,這里的票很貴呢。真羨慕你每天都可以免票進場!”
免票進場?
劉琰掏出手絹擦汗,有禮貌地笑笑,目測了一下自己和她的距離。
顧朗看到他的表情,自動挪到了秦小曼身旁,衝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地方,“請坐。”
這是個什麼情況?曖昧不清的光线,多好的氛圍,為什麼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大男人?
正式的影片還沒有開始,放得是貓和老鼠的片花,秦小曼看的忘乎所以,不時放聲大笑。
劉琰微微皺眉,怎麼昨天還挺文靜的一個女孩子,今天的舉止這麼粗野?
顧朗低著頭在秦小曼耳邊又說了幾句什麼,秦小曼狂喜,抓著他的肩膀使勁晃,“你說的是真的?真的嗎?不許騙我!”
“是真的。”顧朗寵溺地笑,幫她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
劉琰看到秦小曼一點不知道收斂,暗自將其否決,幸好多見了幾次面,原來竟是這樣不端莊的一個女人,要是真娶了,還是個麻煩呢。
還是多相幾個的好。
主意打定,劉琰起身,“秦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哦。”秦小曼起身,“謝謝你的票。”
“不謝,兩位請自便。”
劉琰走出去,秦小曼繼續吃東西,“顧朗,他可真是好人啊,雖然沒看上我,但是還這麼好心地送給我們電影票。我就原諒他有眼無珠了。”
“是啊,”顧朗輕聲說道,“他是好人。”
等到電影放到一半的時候,顧朗有些坐不住了,什麼叫倫理大片,他可算見識到了!
屏幕上一對男女上演激烈的船戲。
導演拍的非常有美感,重點部位一點都沒露,卻偏偏極度地挑逗人的欲望。
配合著曖昧的聲響,怎一個活色生香了得。
秦小曼往嘴里塞著爆米花,卻干得咽不下去。
心里暗暗悲嘆,怎麼這一段還不過去啊,持續的時間也太長了吧。
不是說國慶期間要和諧到底嗎,為啥這種片子也能放出來?
女人的呻吟越來越沒有章法,秦小曼“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我要去廁所。”
顧朗的聲音有些啞,“我也想去。”
出了令人窒息的房間,秦小曼呼吸了幾口涼颼颼的空氣,臉上的潮紅逐漸褪去,活動了□子。
顧朗走在她前面,經過走廊拐角,身子一頓,將她拉進了自己懷里。
“干什……”秦小曼的嘴巴被顧朗堵住了,她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滿地瞪著他。
顧朗朝里面的背光處偏了偏頭,薄唇吐出一個極輕的“噓”,秦小曼豎起了耳朵。
聽了會兒,秦小曼全身發軟,今天這是怎麼了?
剛開始她以為是電影的聲音呢。
原來有一對男女躲在衛生間里“運動”!
秦小曼一時憤怒了,這麼不注意,還讓不讓人去廁所了?
顧朗有些重的呼吸撩在她耳邊,秦小曼覺得癢,轉動了下腦袋。
“別動。”
秦小曼嚇了一跳,才發現自己整個趴在了他胸前,兩條手臂環住了他精瘦的腰身。
這個姿勢,好像太近了吧。
她不安地動了動,想掙脫他的懷抱。
“我說別動!”
顧朗喑啞的嗓音響起,轉身將她抵在了牆上,低著頭,一雙眼眸里氤氳著危險的風暴,直直地看進了秦小曼的心里。
她再傻,也讀出了他眸中的焦灼和飢渴,赤裸裸的,滿是欲望。
顧朗眯了眯眼睛,唇便壓了過來。“別。”秦小曼細細地喘息一聲,偏頭。
他的唇落了空,墜到她肩上。
秦小曼全身止不住地發抖,她不要,不要和他這樣。
越過顧朗的肩頭,她努力睜大眼睛瞧著前方懸掛的油畫,不讓淚水掉出來。
不是早就說了,要把他當自己的哥哥一樣,不要再有其他想法嗎?
十五歲的秦小曼從顧母口中聽說顧朗在學校里生病了,從家里拿了錢偷偷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車,幾經輾轉終於按著信封的地址摸到了他的宿舍樓下。
當語無倫次的小曼由顧朗的室友牽著去酒店找到他時,他的被窩里坐著一個凌亂的女人,而他正裸著上半身,擁著她親吻。
這樣的事情,一次、兩次、多次。
秦小曼心里的火苗慢慢地熄滅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他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
若是作為男人,顧朗早就被她嫌棄了。
她早就不要他了!
脖頸上一痛,秦小曼不由收緊了手臂。顧朗竟然咬了她,即便隔著衣服牙齒還是硌痛了她。
秦小曼突然覺得委屈。
放在他腰間的手從他外套的衣擺下探了進去,摸到了他僅穿著一層襯衣的脊背,狠狠抓撓了幾下。
指尖都勾出了衣服的纖維絲。
顧朗的身體因為疼痛越發繃緊。這個女人,在逼他吃了她!
胸前一涼,接著炙熱的掌心包裹住了秦小曼沒有衣物阻隔的柔軟。
“你別,放開,放開我!”
秦小曼扭動著掙扎,試著踢他。
顧朗化身為獸,重重地啃咬著她細嫩的脖頸,配合著手中的動作。
她微弱的抵抗更激起了他掠奪的欲念。
顧朗的手繞到秦小曼的臀部,托住把她往上提了提,秦小曼身子騰空,驚叫一聲摟住了顧朗的脖子,兩條長腿纏上了他的腰。
顧朗滿意地嘆息一聲,將頭埋入那方柔軟,唇舌肆意地撩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