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恒久’慈善珠寶拍賣會剛結束,席婧就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盧琬卿,責問她為何缺席這次拍賣會。
在她們這個圈子里,盧琬卿尤其深受各界頂級富豪的喜歡,有盧琬卿在,拍賣會的成交額至少能多百分之二十。
雖說今天的拍賣會也達到了預期,但席婧依然不滿意,她是一位追求完美的女人。
頂著良州市慈善總會副主席的頭銜,席婧希望每次由她安排的慈善拍賣會都是一次值得贊譽的經典。
讓席婧惱怒的是,盧琬卿竟然缺席了。
“人家昨晚睡得晚嘛,這麼凶對我。”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仿佛能融化鋼鐵,如果誰不想被融化,那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聽這聲音,於是,憤怒的席婧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三十分後,一輛火紅法拉利駛入了天賜港灣的趙家府邸。
傭人江瀅急忙迎上:“夫人回來了。”
腳步噠噠響,蹦著臉的席婧沒說話,徑直走著,走在雲石鋪成的回廊,穿過客廳,走上了S型銅藝扶欄環繞的樓梯,進入舒適典雅的主人大臥,肥美大翹臀輕扭,落座在一張靠背軟椅上,軟椅不大不小,剛好拖住席婧的大肥臀,她修長雙腿一伸,隨手打開了梳妝台上的手提電腦,纖美手指飛快地敲打鍵盤:“有什麼電話找我嗎。”
一直跟隨的江瀅小心翼翼跪下,幫席婧脫去高跟鞋:“剛才隔壁的盧琬卿打來過電話,還有早些時候,趙先生從加州也有電話來。”
纖美手指停在空中,席婧若有所思,慢條斯理問道:“聽說天澤送了一塊Dior腕表給你。”
江瀅一聽,頓時心驚肉跳,囁嚅了一下,沒敢隱瞞:“是的夫人,趙先生提醒我,夫人喜歡准時,要我時刻看表,注意准時。”
席婧重新敲打鍵盤:“又不見你戴。”
心兒想:當我是傻瓜麼,你一個傭人要准時,一只普通電子表就足夠,何須送一塊價值三十萬港幣的Dior,哼,勾搭就勾搭了,你們不過份,我就當做沒看見。
江瀅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以她的身份,怎敢戴幾十萬的手表顯闊,可畢竟女主人知曉了這事,江瀅總要回應:“女兒嚷著要,我就給了她。”
席婧蹙了蹙眉:“小凡大一了,還是大二了。”
“大二了。”江瀅小聲道。
席婧深深嘆氣,她的寶貝兒子趙秉佑上月就在家里強奸了江瀅的女兒米小凡,人家還是黃花閨女,這筆賬,席婧本想裝糊塗,她不可能讓兒子娶了米小凡,可也不能白白糟蹋人家。
席婧本想著過段時間認了米小凡做干女兒,然後給她一筆錢,送她出國留學,把這事給了結,到時候,席婧再給兒子物色一位門當戶對的女孩。
江瀅也自知女兒不可能嫁給席婧的寶貝兒子,她也沒想過要高攀趙家,但無論趙家如何處理這事,對江瀅母女來說,都是好結果,所以江瀅一點都不怨恨趙家,反而樂見其成。
替席婧揉了揉腳足,江瀅有點小意外:“哎呀,夫人,你絲襪怎麼勾絲了。”
“哪里。”
席婧好緊張,順著江瀅所指的位置,席婧發現膝蓋上二公分的地方果然勾絲了,雖然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丁點,但對於這位受人尊崇的社交名媛來說,任何一點衣著上的紕漏都是無法容忍的。
看了看這勾絲處,席婧想起了一事來,她立刻吩咐江瀅先出去。
江瀅一離開,席婧就脫去了外衣,乳白色梳妝台上的三面鏡子里同時出現了一具性感之極的肉體,肉體之腴美,散發著富貴之氣,挺拔的乳房豐滿白潤,預示著那是兩座極品糧倉,粉褐色的乳尖只有南方產的小花生般大小,正處在硬挺中,顯得柔韌且光亮,微隆小腹下,深色的連褲絲襪將碩大的肥臀和濃毛下體包裹起來,因為沒有穿內褲,下體的分泌直接流在絲襪上。
對著鏡子,席婧用手撕開了陰部的絲襪,撕裂聲很清晰,濃密體毛包圍下的肉穴逐漸顯現,肉穴飽滿紅潤,年過四十了,她依然天生麗質,依然粉紅嬌嫩,肉嘟兒吐著白沫,似乎受到了某種刺激,纖美食中兩指輕輕按在了粉紅嬌嫩的肉瓣上,緩緩揉動,氣息渾濁:“你這個老流氓,你很想摸我這里對不對,你很想勾引我對不對,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啊,嗯……”
此時的席婧記起了拍賣會中的一個小細節,國泰銀行的總裁鄧龍曾經用膝蓋撞了席婧一下,他惶急道歉時,曾用老手摸了一把席婧的大腿,估計就是他的指甲勾破了席婧的絲襪,席婧當然沒注意,如今細細想起,那是羞惱交加。
奇怪的是,席婧竟然有了生理反應,反應不是一般的強烈,她已經十三天沒做愛了,她需要性愛。
很遺憾,席婧的丈夫趙天澤還在美國加州出差,他至少還要待上半月才回家。
欲火很難忍,自慰不得已為之。
黏滑蜜汁從嬌嫩之地溢了出來,席婧在輕顫,面對著鏡子呻吟,兩條修長得近似於黃金比例的美腿微微打開,任憑那蜜汁流到大腿根部,流到那光滑的絲襪上。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是盧琬卿的來電,席婧把她的一條修長絲襪美腿擱在梳妝台上,一手接電話,另一只手繼續撫弄那該死的欲火之地。
“婧姐,還生我氣呐。”能融化鋼鐵的聲音不再那麼令席婧反感了,事實上,就連女人也喜歡聽盧琬卿的聲音。
席婧當然還在生氣,她可不想這麼輕易就原諒盧琬卿:“哼,想讓我不生氣,你老實交代昨晚為什麼睡得晚,我明明叮囑你睡早點,睡早點,睡早點,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我都叮囑你三十遍了,你還要睡晚,操你媽。”
盧琬卿柔柔地撒嬌:“又粗口罵人家了,一點都不像人人敬仰的大美女主席。”
“說。”
席婧的怒火幾乎在瞬間消失殆盡,除了盧琬卿會哄人外,高潮也能讓人的心情變好,席婧放下修長美腿,離開了小靠椅,軟軟的躺在臥室大床上。
“我說了,你別笑我。”盧琬卿自己卻在笑,笑得很撩人。
“快說。”
於是,盧琬卿娓娓道來:“我昨晚找膠布粘東西,到處找不著,心想嘉文的爸爸那里有,我就去他房間找了,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操你媽的快說。”席婧的惱怒可想而知,她最討厭人說話說一半留一半。
盧琬卿也不是有心吊席婧的胃口,她難以啟齒:“沒想到膠布沒找到,倒是發現了幾張色情DVD,我一時好奇,就拿來看了,結果……”
席婧明白了,冷哼道:“結果某人春心蕩漾,徹夜難眠。”盧琬卿沒否認,她幽幽地說出了很難啟齒的隱私:“我自慰了三次,累得不行。”
通話陷入了沉默,席婧對於女人無性的日子感同身受,何況盧琬卿比她席婧淒慘得多,她的丈夫金嘉文患了生理疾病,陽痿了五年,花了無數的金錢醫治都沒見好轉。
過了一會,席婧首先打破沉默:“卿卿,我不生你氣了。”電話那頭一聲輕笑,嗲得不行:“下一次拍賣會,我一定早早到。”
“不跟你說了,我先去洗澡,等會過你家去,我差點忘記了,前幾天有人給我一個土方子,專治你男人那種病。”
放下手機,席婧脫去了殘破的深色絲襪,隨手扔在地毯上,她披了一件小睡衣就去了浴室,哪知剛擰開花灑,那水閘就漏水。
席婧心情大壞,尖叫著:“哎呀,怎麼又漏水了。”
江瀅急匆匆跑來,惶恐道:“夫人別急,夫人別急,我馬上叫物業過來。”
席婧不願干等著,她隨即換了一件性感泳衣,自個到家里的泳池暢游去了。
可游著游著,席婧發現池水里有樹葉,草屑,似乎還有別的漂浮物,心里一陣惡心,琢磨著家里得找個男工,像這些瑣碎的粗活,也不能指望江瀅去做。
因為不是專業修理,天虹小區物業管理的老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修好了水閘。
趁著江瀅去拿修理費,老楊透過浴室的窗子,遠遠注視著泳池里的大美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身穿泳裝的席婧,哪怕距離有點遠,老楊依然反應強烈,熱血沸騰。
回到物業處,幾個物業保安圍了過來,一個個翹首以待似的看著滿面紅光的楊四月:“怎樣老楊,見到席美人了嗎。”
楊四月放下手中的工具,眉飛色舞:“她剛好在游泳,身材好到爆。”
一個保安好不怨恨:“老楊,應該是我去修漏水的。”
大家齊哄笑,楊四月譏諷道:“就你那水平,還去修,上次是你修的吧,人家沒投訴你,你燒高香了。”
正聊得口沫橫飛,有人喊:“老楊,電話。”
楊四月洋洋得意著接了電話,可沒聽兩句,他就臉色大變,匆匆放下電話:“小孫,你頂我的班,我有急事。”說完,大步跑出了物業處。
此時,百里外的良州市義安監獄里,一位古銅膚色,薄嘴唇,眼睛透著機靈勁的光頭犯人獨自坐在閱覽室里,很細心地擦拭著一部九成新的索尼單反相機,等會他要給監獄的獄警拍幾張工作照。
一位身材圓敦的警服中年男匆匆走進了閱覽室:“沈賓。”
“張獄長。”古銅膚色犯人筆直地站了起來,他叫沈賓,是義安監獄里唯一能自由到處活動的犯人。
兩年多前,沈賓因為在公車上摸了一位女士的屁股,結果被送進了監獄,本來這種小兒科最多坐三個月就能出去,沒想到,這位脾氣暴躁的家伙在監獄里打了幾次架,最嚴重的一次把一位犯人打成重傷,結果,他的刑期從三個月到半年,再從半年到兩年,又從兩年加到三年,他已經在義安監獄待了足足兩年半。
“去陳主任那里報到,明天監獄讓你提前刑滿出獄。”
張獄長的話讓沈賓大感意外,卻又隱隱猜到了什麼,他渾身哆嗦,緊張道:“您不是開玩笑吧,我的刑期還有半年呢。”
“我怎麼會拿這個跟你開玩笑。”
張獄長黯然長嘆:“估計你也能猜到了為何提前讓你出獄,剛才醫院來電話,說沈院長快不行了,醫院說她只能支持幾天,經過我們義安監獄黨委研究,特批你提前出獄,唉,沈院長沒親人,她視你為親人,她的身後事你就多操持吧,具體出獄手續,以及一些相關注意事項,陳主任會跟你詳說,你去吧。”
沈賓木然離開閱覽室,堅毅的薄唇緊咬著,眼眶里浸滿的淚水卻硬是沒有流下來。
張獄長所說的沈院長是良州市孤兒院的前院長沈思佩,沈賓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沈思佩視沈賓為兒子,沈賓視沈思佩為媽媽,兩個月前,年近六十的沈思佩查出了大腸癌晚期,化療後病情惡化,沈賓曾經被允許出獄探望過沈思佩,如今她即將離世,沈賓怎能不悲傷。
晚飯過後放風,沈賓一個人待在監獄操場的角落里,獨自流淚,他知道自己辜負了沈思佩的期望,他為自己的魯莽暴躁懊悔。
一個瘦小犯人走過來:“賓哥,牧哥找你。”
換別人,沈賓可能會不屑一顧,他在監獄是個特殊人物,身體雖不算很強壯,但很矯健,他打架出了名,沒有人敢惹他,不過,牧哥不一樣,沈賓必須給牧哥面子。
牧哥叫周小牧,五十多歲了,是個重刑犯,晚上放風時,他會被隔離在監獄操場的另一頭,沈賓和他在隔離的鐵絲網兩邊坐在地上聊著。
“聽說你明天出去了。”牧哥的聲音很滄桑,不像五十多歲的人,倒像風燭殘年的老人。
沈賓輕輕點了點頭,他對牧哥有天然的親近感,兩人的相貌有幾分相像,所以沈賓喊他牧哥是真心的。
沉默半晌,牧哥道:“小賓,我對你怎樣。”
沈賓感慨動情:“沒有牧哥,我學不了攝影技術,沒有攝影技術,我成不了監獄的攝影師,如果我不是監獄的攝影師,我會頹喪下去,我會打架鬧事,我的刑期會一次又一次延長,說不定我會一直陪著牧哥。”
頓了頓,沈賓感激道:“這兩年多來,牧哥在很多地方關照我,我謝謝牧哥。”
牧哥有了一絲笑意,黯淡的光线里,這笑意顯得猙獰:“千萬別陪著我,你出去了,就不要再進來,我是無期,這輩子不指望出去了。”
沈賓聽出了牧哥的心思:“牧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牧哥笑道:“我在市中心有個鋪面,我拿這鋪面做了攝影店,叫‘黛衣’影樓,你出去以後,如果這店還在,就歸你了,反正攝影技術你學得不錯,招個小工,你就能正常營業賺錢。”
沈賓一怔,心里不願接手:“牧哥,你留給別人吧。”
牧哥沉下了臉,從鐵絲網塞過一紙團:“這是店面卷閘門的鑰匙,店面的地址在上面,那些什麼房產證明,營業執照之類的東西都鎖在店中的保險櫃里,保險櫃的密碼我也都寫在紙上。”
沈賓猶豫一下,還是接過了紙團。
牧哥叮囑道:“別讓警察知道我有這個店面,讓警察沒收掉這家店倒是其次,我有好多攝影作品,涉及很多女人,這些女人中,有不少現在都成了有錢人家的太太,一旦曝光出去,會害死人。”
沈賓納悶:“不就是照片嗎,怎麼害人了。”牧哥訕笑,抬頭仰望夜空,仿佛想起了以前的荒唐歲月:“很多都是艷照,或者裸照。”
沈賓吃了一驚。
牧哥加重了叮囑的語氣:“所以你就當幫我一個忙,要是你不願意經營這家攝影店,你就賣掉,那些照片,你得全部銷毀。”
沈賓沒有任何理由不幫這個忙,只是他心存疑慮:“牧哥你進來都有五六年了,那攝影店就一直關著麼,沒人幫你照看。”
“有。”
牧哥深深地嘆息:“我有個女人,我就是為了她才去販毒,被發現了,還殺了人,我罪孽深重啊。”
沈賓心一動,試探問:“牧哥為什麼不把這家攝影店送給那個女人。”
牧哥怨怒道:“我恨她,我進來這麼多年了,她從沒有來看過我。”說到這,他淒涼苦笑:“我能理解,她怕惹麻煩上身。”
沈賓其實也不想惹麻煩,義氣歸義氣,感恩歸感恩,但沈賓對牧哥不是很了解,他擔心趟了什麼渾水,難以脫身,所以沈賓有些想推脫:“萬一這個女人把牧哥這店給賣了,或者把這家店轉租了,或者做別的生意了呢。”
牧哥輕輕點頭:“很難說,不過,我認為她不敢,我了解她,她是很怕事的女人,她也是一個花錢如流水,貪慕虛榮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以前是我的模特,估計她現在嫁人了,以她的性格,肯定是嫁個有錢人,犯不著貪我的小便宜。”
話到了這份上,沈賓只能把紙團放進兜里:“相片我找到後就幫牧哥全部銷毀,至於這店面,我盡量給牧哥留著,如果賺到錢,我給你攢下來,等你哪天出獄了,拿來養老。”
牧哥莞爾:“無所謂,你記得銷毀那些照片就成。”
當晚,和沈賓告別的人還有很多,有臭名遠播的各路罪犯,也有獄警和監獄里的工作人員。
第二天一早,沈賓就出獄了,也沒什麼行李,拎著一個皮袋子就去了市腫瘤醫院,直奔沈思佩的病房,見到了這位如同親人般的老婦。
在沈思佩的病床邊,還站著兩位男子,算是沈賓的義兄了,一位叫楊四月,四十多歲,身材魁梧,在天賜港灣小區做物業管理;另一位叫范慶元,三十多歲,個子不高,圓圓的臉,開有一家雜貨小賣部,他們和沈賓一樣,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孤兒,都是沈院長從小養育成人的孩子,他們還有一個共同之處,都是四月撿到的,都是四月生人。
據說,四月陰氣重,這個月孤兒院收養的孩子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死掉,只有陽氣重的嬰兒才能在這個月活下來,沈賓在孤兒院長大,他知道這種事,幸運的是,沈賓,楊四月,范慶元都陽氣重,他們都活了下來。
和楊四月,范慶元打了個招呼,沈賓就握住了沈思佩那布滿皺紋的手,沈思佩艱難地呼吸著,鼻孔插著管子,已形同朽木,白灰相間的頭發幾乎都掉光了,兩眼無神,呼吸時上氣不接下氣:“我……我單獨跟小賓說說話。”
楊四月和范慶元一聽,就離開了病房,讓沈賓和沈思佩單獨相處。
沈賓難過得心都碎了:“沈院長,我去找最好的醫生,要不,我們換醫院。”
沈思佩原本無神的雙眼忽然亮了起來:“你不想叫我沈院長的,其實,你很想喊我媽媽,你想喊我媽媽好多年了。”
沈賓用力點頭,嘴皮子動了動,眼睛濕潤,想說什麼卻沒說。
沈思佩喘了喘,接著道:“我為什麼不同意你叫我媽媽,因為你有父母的,你和四月,慶元不一樣,他們父母在野外和路邊角落拋棄他們,任憑他們日曬雨淋,他們父母根本就是狠心不想要他們。”
“你是在孤兒院門口被發現的,裝在搖籃里,那年的四月多冷,你包得暖暖的,有玩具,有滿滿的一瓶牛奶,還有一塊橢圓形玉石信物,這說明你父母舍不得拋下你,他們留有信物就是有朝一日回來認你。”
重重一嘆,沈思佩痛苦道:“可惜,你父母沒有留下你的姓名,我就讓你跟我姓了,取沈賓這名,就是沈家賓客的意思,就是……就是你來我家做客了,總要回家的。”
沈賓明白沈院長的意思,她希望沈賓有朝一日能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回到自己的家。
沈思佩本人也是個孤兒,她永遠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了解這種痛苦,她不希望沈賓也這麼痛苦。
沈思佩慈愛道:“你呀,什麼都好,就是脾氣急,容易衝動,要不是你在監獄把人打重傷,何至於被加刑,白白多坐兩年的牢,哎,那個女人也是狠心,你只不過摸了一下她屁股,她批評教育你,讓你道個歉就算了,何必把你送進監獄。”
沈賓的腦海里又一次浮現兩年多前在公車上遇到的那個女人,她很漂亮,長發披肩,身材極好,屁股好大。
沈賓那天昏了頭,冒冒失失伸手摸了那女人的屁股,結果讓人發現了,他成了小流氓,公車開進了派出所。
本來這事也不算多嚴重,可人家通過司法關系,硬是把沈賓送進了監獄,對此,沈賓耿耿於懷,他反而不想找到親生父母,而是想找到那個送他進監獄的女人,沈賓很想親口質問她,難道僅僅摸了一下她的屁股,就要坐牢嗎。
沈思佩斷斷續續地呼吸:“都二十三歲的大人了,以後要牢記教訓,別再犯錯,你長得多好,卷發兒,人又聰明……”
看著沈思佩氣若游絲,沈賓焦急道:“沈院長,你別說話了,我去找醫生,給你用最好的藥。”
沈思佩仿佛回光返照,她緊緊抓住沈賓的手,嘶聲道:“那塊玉是信物,你不許賣,你答應我,要不然,我死不瞑目。”
沈賓猛點頭,從來不相信眼淚的他,從來沒有流過淚的他,禁不住淚水長流:“我答應你,媽媽,你是我的媽媽,我答應你。”
沈思佩笑了,笑著閉上了空洞的雙眼。沈賓失聲痛哭:“媽媽,醫生,醫生快來……”
操持完沈思佩的身後事,沈賓開始為自己的生計打算,因為他不是孤兒院的職工,也不是沈思佩的親人,所以不能長期占著沈思佩的房子。
楊四月和范慶元知道沈賓身無分文,都主動要求沈賓搬到他們的家去住。
范慶元還沒結婚,也沒固定女人,沈賓本想去范慶元家住上一段時間,只是范慶元是個老實本份的人,整天起早貪黑,住的地方逼仄不說,還堆滿了貨物,蚊蠅亂飛,老鼠亂竄,沈賓哪住得下去,不得已就改去楊四月家。
楊四月有個老婆,還有個八歲的男孩,家里吵吵鬧鬧的,沈賓住了兩天,實在不方便,就搬了出去,在郊區租了個小單間,寒磣了點,卻也自由自在。
范慶元和楊四月過意不去,借著去沈賓的落腳處喝酒之際,每人各拿出了五千元硬塞給沈賓,沈賓愛面子,死活不要。
楊四月生氣了:“再推脫就不當我們是兄弟,你剛出獄,沒錢沒工作,沈院長生前叮囑我們三人以後多互相照顧,你不接受的話,就是對不起沈院長。”
范慶元憨笑著倒滿了一杯啤酒給沈賓,警告道:“你不拿這錢,我今晚就不走了。”
沈賓無奈,訕訕道:“楊哥,你家有小孩,嫂子又沒工作,你的這份我就不要了,慶元的好意,我收下就是。”
楊四月一聽,勃然大怒:“你閉嘴,咱們三個我年紀最大,你要聽我的。”
說完,直接把錢塞進了枕頭。
沈賓見狀,心里一陣感動,也不好再推托,就著花生米,鹵雞爪這些東西,三人一起暢飲暢聊,聊著聊著,聊到了沈院長,三人禁不住又是無盡的哀思。
范慶元不想沈賓太難過,轉移了話題:“小賓,你有什麼打算。”
沈賓打了個酒嗝:“明天我就去找份工作,謝謝兩位哥哥的幫助,以後我定當回報。”
楊四月又不滿了:“說什麼呢。”
沈賓哈哈大笑:“喝酒,喝酒。”
********************
天賜港灣小區占地足足兩百畝,卻一共只有六戶豪宅人家,有天賜六六大順的之意,每幢豪宅都是世界建築大師的匠心設計,成環拱之勢圍繞著一座近百畝的人工湖,這里湖光水色,時尚奢華,每戶人家都是超級大富豪。
巧的是,這六戶人家的女主人以前都相識,她們以前都曾做過職業模特,都擁有驚人美貌,都擁有魔鬼身材,因為是模特,她們無一例外都有很修長的美腿,她們的實際年齡永遠是個迷,介於二十八到四十五歲之間,正值成熟吐蜜,芳華絕代。
同住在一小區,六戶女主人又彼此熟識,大家的關系自然非常密切,她們經常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一起參加公益慈善活動,認識她們的人,都知道她們是一群有愛心,有美貌,有社會地位的貴婦,這是一個令無數女人羨慕的貴婦圈。
圈里的貴婦分別是:席婧,常黛衣,盧琬卿,索雯,艾瑤瑤,蕭伯女。
身為良州市慈善總會副主席的席婧無疑是這貴婦圈的旗幟性人物,她干練大氣,眾人擁戴。
今晚,席婧又把幾位貴婦召集在一起,共同商討是否聘用一位男工,專門給她們六戶人家清洗各自的私人泳池,這提議立刻得到所有人的熱烈響應,只是在選人條件上起了爭議。
每次圈子有什麼事情討論,艾瑤瑤都很少發表意見,這次,她一改常態,興致勃勃地說了自己的想法,她認為清理泳池這種工作挺辛苦,必須要找一位身強體壯,能吃苦耐勞,年紀最好超過四十五歲的成熟男子,理由是,成熟的男子讓人放心,不像年輕男子那麼色,就算色,性能力也不強了,對她們幾個整天在家的女人威脅性不那麼大。
可惜艾瑤瑤的提議遭到了其他五位的嘲笑。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身體強壯,吃苦耐勞,這樣的男人,性能力絕對不比年輕人差,除非把他閹了。”
索雯是一家國際時裝大公司的高級設計師,她了解人性,了解男人,她知道四十多歲的男人只是表面穩重而已,一到了床上,就如狼似虎。
索雯是天賜港灣小區中唯一的未婚單身者,她對男人沒好感。
常黛衣跟著眾人笑了一會,也附和了索雯:“我也覺得找四十多歲的男人不好,他是來這里打工的,做為雇主,我們免不了會對他有各種批評,他年紀比我們大的話,我不好意思說他。”
“那就找三十歲左右的吧。”盧琬卿溫婉道。
常黛衣又反對:“恐怕這個年齡的男人不安於做這份工作,跟我老公年齡相仿的話,我老公很可能不太贊成。”
索雯頷首:“這個年齡段的男人,我也不好對他指手畫腳。”
“總不能找小鮮肉吧。”
蕭伯女吃吃嬌笑,她是這圈子最年長的女人,有人說她四十五歲了,可她看起來跟三十五沒什麼區別,她慵懶如貓,渾身散發著蜜桃熟透的味道。
眾人哈哈大笑,都曉得越成熟的女人越喜歡年輕小男孩。
常黛衣擠擠眼,調侃道:“蕭姐姐,你想什麼呢。”
蕭伯女美臉一紅,也調皮地擠擠眼,有些話不用說太清楚,大家也明白。
席婧急了:“嚴肅點,別開玩笑,我的泳池都長蟲子了。”
艾瑤瑤苦惱道:“我家的泳池也是。”
“席主席,你的意見呢。”蕭伯女給席婧拋去了一個媚眼。
席婧心里反感,卻也不好給蕭伯女臉色看,在這個圈子里,大家都知道蕭伯女喜歡兩種人,一種是身材好,又美麗的女人,另一種是長得英俊的小男孩。
而席婧只喜歡一種人,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綜合了大家的意見,席婧說了她的想法:“現在就剩下二十歲年齡段的男人了,找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吧,我還是傾向於男工有點成熟,二十五歲左右,應該懂事了。”
大家紛紛贊同,選拔的范圍大大縮小了,只是條件更苛刻,索雯道:“不要太丑的。”她不喜歡男人,丑男人更排斥。
“那當然。”席婧和大家一樣,喜歡美的東西,無法接受相貌丑的男人。
盧琬卿柔柔道:“不一定要肌肉男,身體素質好就行。”
常黛衣很強調一點:“不能太矮。”
艾瑤瑤羞笑:“不能太笨,這很重要。”
“我要勤快的。”蕭伯女撒嬌,她很懶,很懶的女人自然不希望別人比她懶。
席婧白了一眼過去:“也不需要太勤快,我們六戶人家,他一天清洗一家泳池,六天剛好輪完,剩下一天讓他休息。”
話一說完,立馬響起了熱烈掌聲,這才是領導風范,運籌帷幄,考慮細致,所有美人都自嘆弗如,盧琬卿柔柔地恭維了一句:“席姐想得真周到,好有大將之風。”
蕭伯女語氣怪怪的:“我們婧婧是什麼人,姓名里就有個席字,天生就是做主席的料。”
掌聲再起,有人喊:“席主席萬歲。”
席婧嫣然,扭了扭腴腰,然後雙手示意大家安靜:“好啦,別貧嘴了,大家再想想還需要什麼條件。”
“最好是大學生,本科,大專更好。”
“眼睛要有神,鼻子要挺,一百八十公分身高最理想了。”
“我喜歡頭發微卷的男人。”
“最好是白淨男子,看上去要整潔。”
席婧越聽越不對勁,忍不住雙手叉腰,氣鼓鼓道:“喂,我們是在找男工,不是找老公。”
眾美人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亂顫。
索雯真誠道:“席姐,這事就交給你了,你找什麼樣的人我們都放心。”
大家紛紛贊同,席婧想想這事的最終拍板還是她說了算,召集大家來討論只不過是在工人的薪水待遇上要商議,都是巨富之家,誰也不在乎給多少工資,輕輕松松就達成了一致,隨後席婧宣布散會。
大家都走了,唯獨盧琬卿留了下來,是席婧要盧琬卿留下,“怎樣,那方子有用不。”席婧關切問。
盧琬卿臉有難色:“開始有點起色,現在又不行了。”
席婧趕緊安慰:“有起色就好,中醫不是說嗎,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中藥這東西要慢慢來,急不得,你讓你老公再堅持吃一段時間的藥,不可松懈喲。”
盧琬卿頷首:“知道了,謝謝席姐。”席婧嗔道:“跟我客氣什麼。”
盧琬卿溫婉一笑,露出漂亮貝齒,小聲問:“天澤回來了嗎。”
席婧見盧琬卿問起她丈夫,柳眉輕挑,淡淡道:“還在美國。”
盧琬卿又問:“小佑呢。”
席婧的臉部肌肉忽然僵住了:“你挺關心我兒子的嘛。”盧琬卿柔柔甜笑:“他這麼可愛,我當然關心他啦。”
席婧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兔子不吃窩邊草。”
盧琬卿一愣,美麗的臉蛋兒瞬間紅透:“席姐,你……你什麼意思。”
席婧冷笑:“當我沒說。”
********************
沈賓起了個大早,刮了胡子,洗了臉,十多天時間過去,他的腦袋長了點微卷的頭發,看上去不那麼像犯人了。
“步行街東二里七十五號,黛衣影樓。”
臨出門時,沈賓默默地念了幾遍一張皺巴巴紙上的地址,手上握緊了兩把鑰匙,他沒有忘記牧哥的所托,他要去地址上的這家影樓,找到那些照片,並銷毀。
盡管牧哥說那些照片都是裸照和艷照,沈賓卻沒有什麼好奇之心,在監獄的兩年多里,沈賓學會了很多東西,都說監獄堪比大學,這句話一點都不假,甚至有過之無不及,沈賓在監獄里學會了如何打贏比自己高兩頭的大個子,學會了如何盜竊,學會了如何勾引女人,學會了如何察言觀色,學會了如何心狠手辣,學會了……
從郊區到市中心有蠻長的一段路程,沈賓舍不得亂花錢,他選擇了坐公車,因為是從初站開始坐,他找個靠窗口,靠後門的位置。
他的脖子上掛著他唯一的財產,一部九成新的索尼單反相機,這相機原本是監獄的東西,出獄的時候,張獄長代表義安監獄把這部相機送給了沈賓,算是對他這兩年多里勤懇工作的褒獎。
沈賓很高興接受了這部相機,用了兩年多,他和這部相機有了深厚感情,就如同患難之交的朋友。
公車在行駛,相機鏡頭已打開,沈賓舉起相機,將車窗外的街景一一拍下來,畢竟在監獄待了兩年多,這兩年多來,良州市經濟發展很快,市容變化很大,有些街道沈賓幾乎認不出來了。
兩三站過去,公車上的人越來越多,沈賓漠不關心,他有位置,坐得舒舒服服的,他只關心車窗外的街景。
對於攝影,沈賓說不上有多喜歡,但如今攝影成了沈賓的一技之長,監獄的訓導主任曾語重心長告訴沈賓,憑他的攝影技術,肯定能在社會上立足。
牧哥也曾說沈賓是個攝影天才,所以他才主動教沈賓學攝影,而沈賓當初答應學攝影只為了能在監獄里自由活動。
由於沈賓學得快,進步快,攝影技術日漸精進,他被推選參加了全國監獄系統的攝影大賽,並多次榮獲一等獎,義安監獄愛惜人才,即便沈賓被屢次加刑之下,義安監獄還是讓他做監獄的專職攝影師,就連獄警的家屬也找沈賓拍照,大家都交口稱贊沈賓的攝影技術比外邊的大攝影師還出色。
又過了幾站,公車上的人更多了,顯得擁擠不堪,有個人擠到了沈賓身邊,不停地干咳,沈賓初始沒注意,可那干咳聲一直不停,沈賓扭頭看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盯著他,沈賓立刻明白,他明白這位老婦人在示意他沈賓讓座。
從監獄里刑滿出來的人絕不是什麼君子,更不是什麼高素質公民,沈賓甚至對人有些冷漠,如果是一個老頭子或者別人,沈賓就算他咳出血了也不會讓座,可是,見到老婦人的那瞬間,沈賓想起了那位他視如母親的沈院長,他二話沒說,馬上從位置站起,將座位讓給了老婦人。
“謝謝你小伙子,你人真好,我有女兒的話,我就讓她嫁給你。”
老婦人的眼光真毒,一眼就能看出沈賓沒有女朋友,也不知道她從哪看出來的,估計人一老就成了精。
沈賓沒回話,看著老婦人那滿頭白發,沈賓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眼看要到市中心步行街了,沈賓提前一站往公車後門擠過去,人太多,他好不容易擠到了車後門。
忽然,一股很好聞的香水味飄進了沈賓的鼻子里,他眼前一亮,發現車後門那站著一位身材高挑,烏發披肩的女人,她背對著沈賓,正從手腕上的挎包里拿出手機,一邊張望著公車外,一邊焦急通話:“凱蒂,你讓客戶再耐心等等,真倒霉,我的車子突然失火了,又截不到出租車,以為只有幾站路,我就上了公車,誰知道這公車慢得要死,哎,快到站了,快到站了,你先陪他們聊聊。”
沈賓聽得出來,這個女子是因為自己的車子出了故障,又截不到出租車,逼不得已才上了公交車,否則這麼出色的女人不會擠公車,之所以認為她出色,沈賓自然有他的判斷標准,這兩年多的攝影不是白學的,出色的攝影師就是善於捕捉美好的東西。
盡管這女子背對著沈賓,沈賓還是敏銳地捕捉到這女人身上好幾處美麗的地方,她穿著修身的白襯衣黑筒裙職業套裝,整齊閃亮的烏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身材略為豐腴,臀部很翹,顯得特別的渾圓飽滿。
沈賓吞了吞口中的唾液,隨著身後的擁擠,他再跨前一步,幾乎擠到了那女人的身後,他在琢磨著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是漂亮呢,還是相貌平平,心底里,沈賓期待她是一位大美女,背影就如此完美,如果相貌平平,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公車來了個刹車,車上的人隨著慣性前傾後靠,沈賓一個不經意的前傾觸到了那個女人,准確地說,是他胸前的相機頂在了那女人的後背上,那女人瞬間扭頭過來,狠狠地瞪了沈賓一眼,可就在這一刹那,沈賓愣住了,那女子也愣住了,愣了足足十秒才轉頭回去,沒想到她再一次扭頭過來,緊緊地盯著沈賓。
天啊,沈賓的腦袋嗡嗡作響,心中叫喊著:是她,是她。
沈賓認出了這個女子,他的牙根緊咬著,胸口的怒火在狂燒,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兩年多前,同樣在公車上,沈賓摸了她屁股,結果沈賓被送進了監獄,這個女人差點就毀了沈賓。
在監獄的日子里,沈賓無時無刻都惦記著出獄後尋找這個女人,甚至比尋找他的親生父母還迫切,仿佛老天有眼,讓沈賓見到了這個女人,她確實很漂亮,比兩年前更有韻味,可惜沈賓想揍她。
女人的背影在顫抖,她顯然很驚恐,公車一到站,她第一個跳出公車,快速離去。
沈賓也下了車,他兩眼噴火,雙拳緊握,他很想追上那女人,質問她為何這麼狠毒,只不過摸了一下她的屁股,至於嗎,沈賓依然想衝過去揍她幾拳。
沈賓沒有這樣做,他默默地轉身,朝著女人離去的相反方向走,每走一步似乎都那麼艱難。
心中的怒火仍在炙烤著沈賓,不過,監獄訓導處陳主任的話猶在沈賓的耳邊回響:“你人本質不壞,出去後,好好做人,我們不想在監獄里再見到你,你也別想著去找那個女人報復,人家確實有背景,確實是通過關系把你送進了監獄,但你自己有錯在先,監獄原本關你一個月就放你出去,是你自己不爭氣,如今監獄提前半年放你出去,也是我們的一片善意,你要好自為之。”
沈賓放松了拳頭,用深呼吸來平復心中的怒火,他告誡自己千萬別再衝動,兩年多的監牢已經坐夠了,就讓這事過去吧。
可就在沈賓打算忘掉這個女人,忘掉那段夢魘般的記憶的時候,他突然走不了,他的衣服被人緊緊抓住,隨即是一聲刺耳尖叫:“你別走,你跟我去派出所,你這個不知悔改的流氓,大家快幫我報警。”
沈賓回頭一看,抓住他的人竟然就是那個女人,她怒氣衝衝,緊緊抓住沈賓的衣服,還叫喊著要報警。
沈賓火大了,心想:是你找上門來,可別怪我心狠手辣,還罵我是流氓,那就新仇舊恨一起算清楚。
“你神經病是不是,誰流氓你了,快松手。”沈賓怒吼,用力扯衣服,可任他怎麼扯,那女人就是不松手,她出奇的強悍:“跟我去派出所。”
公車站周圍行人很多,看熱鬧人群很快就圍住了沈賓和那個女子,有人不時指指點點,有人掩嘴竊笑。
沈賓急怒攻心,忍不住破口大罵:“臭三八,你沒完沒了是不是,你有背景是不是,你很有能耐是不是,你把我弄進去了還不夠,你還想怎樣。”
那女子毫不示弱:“你應該在監獄坐一輩子的牢,死不悔改的流氓。”
沈賓大怒,正要施暴,一個老大爺從人群走出來,看了看那女子的身後,怒氣衝衝對沈賓斥責:“小子,你太過份了,你看你,弄得人家裙子。”
沈賓一愣,側身彎腰,朝那女人的身後看去,這一看也讓他大感意外,原來,那女子臀部的地方有一灘鼻涕般的糊狀物,有點惡心。
沈賓不笨,馬上明白那些糊狀物不是鼻涕,也不是漿糊,而是男人的精液,他氣得暴跳如雷:“關我屁事。”
那女子氣得美臉煞白,恨不得把沈賓活剝生吃了,她豈會相信沈賓的話,小手緊緊拽住沈賓的衣服。
正膠著,突然有個老婦人高喊著衝進了圍觀人群:“姑娘,姑娘,你誤會他了,你誤會這小伙子了,不是他干的,是那個穿藍衣服的家伙干的。”
說著,舉手指向公車。
公車一直沒開,乘客都在看熱鬧,司機正准備對付沈賓,公車上有人耍流氓,司機有義務抓他。
可事情意外出現逆轉,在老婦人的指認下,公車上的一名藍色男子倉皇下車,拔腿就跑。
沈賓怒吼:“操你媽的還想跑,讓你跑了,我還不得頂罪。”
他再也無所顧忌,狠狠甩開那女子的手,朝藍衣男追去,那女子見狀,也跟在沈賓身後狂追,沒跑幾步,高跟鞋的鞋跟掉了,她脫下鞋子再追,剽悍得很。
監獄都是軍事化生活,沈賓在監獄里天天雞鳴起床,不是跑步就是勞動,身體素質比常人好很多,加之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跑起來絕對比那藍衣男快多了,不到五十米,沈賓就追上了藍衣男。
慢鏡頭中,沈賓一個凌空飛腿,結結實實地踢中了藍衣男的屁股,把他踢成了狗吃屎,他在地上滾了幾下,站起來還想再跑,沈賓上前,手腳齊出,就是一頓沒心沒肺地暴打,藍衣男被打得滿地抱頭,淒聲叫喊:“哎喲,啊,哎喲啊,別打了,別打了。”
那女子正好追了上來,沈賓立刻停手,指著那藍衣男大吼:“說,是不是你干的。”
那藍衣男已是鼻青臉腫,滿嘴鮮血,他哭喊著猛點頭:“是是是,是我干的,我錯了,我錯了。”
沈賓扭頭,朝女子咆哮:“聽見了嗎,是他干的,不是我干的,操你媽的臭三八。”
那女子被罵懵了,沈賓越想越氣,仿佛要將埋在心中兩年多的怒火和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他閃電出手,再次大打出手,藍衣男慘叫連連:“求求你,別打了,救命,救命啊……”
圍觀的人群中,有個壯碩男子急忙抱住沈賓:“兄弟,兄弟,你冷靜點,別打了,這樣打下去會打死他的。”
沈賓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壯碩男,還想要打,突然有人喊:“警察來了,警察來了。”
沈賓一聽警察兩字,登時打了個激靈,腦子立馬清醒,抬頭看去,果然見有警察朝這邊跑來。
沈賓強壓心中怒火,他出獄沒多久,不想再生事,更不想跟警察有什麼交集,於是,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漂亮女子,隨即撥開人群離去。
走到公交站,沈賓驚喜地發現那老婦人還在,他趕緊上前,緊緊握住了老婦人的手:“老婆婆,謝謝你。”
那老婦人笑眯眯道:“謝什麼,你讓座給我,難不成我看著你被人誤會呀,你人這麼好,哪像壞人,這女的也真是,不問青紅皂白就逮你。”
沈賓心里一陣愧疚,好想跟老婦人多聊,不料,他遠遠看見那美麗女子東張西望著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名警察,沈賓大吃一驚,尋思剛才是不是出手太重,把那藍衣男打傷了,心中懊悔不迭。
沈賓不敢多待,匆匆跟老婦人告別。
那美麗女人來到公交站,見到老婦人,兩眼一亮,興奮地比劃著:“老奶奶,剛才那個男的,你見到他嗎,他往哪邊走。”
“哼。”老婦人沒好氣:“我說姑娘,你看你的屁股這麼大,還穿那麼緊的裙子,騷里騷氣的,你這不是誘人犯罪嗎,按我說呀,你活該。”
美麗女人愕然:“老奶奶,你……”
沈賓走遠了,他走入了繁華的步行街,按著地址來到步行街東二里,找到了黛衣影樓,這門面不小,足有八米寬,分兩張卷閘門。
沈賓跟周圍的人一打聽,這門面果然關了六年之久,光門面租金就損失巨大。
卷閘門上張貼不少小廣告,招牌和過道看上去還算干淨,說明有人按時交了管理費。
沈賓拿出鑰匙依次打開兩張卷閘門,入眼就是一面大櫥窗,櫥窗里錯落有致地分布著好幾張精美藝術照,照片上的女人自然個個靚麗迷人。
沈賓張望了一下店內,就從櫥窗邊的小門走進影樓,找到電源開了燈,然後再拉下卷閘門,獨自在影樓里溜達,里面的陳設干干淨淨,沈賓幾乎可以肯定有人經常來影樓打掃衛生,否則六年之久,不到處灰塵才怪。
上了二樓,這里別有洞天,各種布景道具一應具有,非常精美,不用說,這里應該就是攝影棚了,出乎沈賓的意料,攝影棚里還有不少價格昂貴的攝影器材,沈賓哪見過如此高級的相機,不由得見獵心喜,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間規模不小的影樓。
不過,沈賓很快就疑雲重重,牧哥當時說這影樓時,明顯輕描淡寫,沈賓一開始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小影樓,哪想到會是這麼大規模,上下兩層加起來,少說也有兩百平方,奇怪的是,擁有這麼大規模的影樓,牧哥為什麼還要去販毒殺人。
管他呢,沈賓沒心思多想,他牧哥販毒不販毒,殺人不殺人與他沈賓沒半毛錢關系,沈賓現在琢磨著要經營這家影樓,以後完全可以住在影樓里,這二樓的攝影棚有空調,有音響,有浴室,有布藝沙發,既寬敞又舒適,甚至還有微波爐,電烤箱。
“還是先打開保險箱吧。”
沈賓來到角落里的一個五十公分高的墨綠色保險箱前蹲了下來,用手擦了擦旋鈕,按著密碼數字慢慢扭動旋鈕,最後扭動手把,只聽咔擦一聲,保險箱打開了,一瞬間,沈賓瞪大了眼睛,保險箱里面堆滿了錢,一疊疊的。
沈賓平靜了一下,眼睛搜索著,在保險箱里的一個隔層里,發現了一只厚厚的牛皮紙信封,信封上寫著一行字:“絲襪的火焰”
沈賓打開信封口,從里面倒出幾十張相片以及裝在塑料格子里的膠卷,沈賓的眼睛再次瞪大,他已算是一個攝影老手了,他能看出這些照片都拍得水平極高,照片上的女人美麗嬌嬈,性感絕倫,不是單單一個人,而是六個,六個極美的女人年齡不盡相同,她們有魔鬼身材,有極佳氣質,她們還有極美的大長腿,大長腿上都穿著絲襪,絲襪各有不同,或長筒,或短筒,有吊帶絲襪,有連褲絲襪,有薄的,有厚的,有各種各樣紋路的,還有連體的,簡直就是絲襪大全。
沈賓看呆了,禁不住夸贊:“好漂亮,好性感。”他正想好好細看照片,手機忽然響起,沈賓一看是楊四月的電話,馬上接通:“楊哥。”
手機傳來了楊四月興奮的聲音:“有個好消息,我們天賜港灣正招男工,泳池清潔工。”
沈賓心不在焉,欣賞著手中的相片:“楊哥,您老人家就別為我操心了。”
楊四月急道:“你懂什麼,我先說說待遇,每月工資六萬,工作期間提供美食水果飲料,提供休息地方。”
頓了頓,楊四月吼道:“你知道我月工資多少,干死干活才一萬三。”
沈賓愣了愣,覺得這工資確實極具誘惑力,他有了興趣:“具體做什麼工作。”
楊四月道:“很簡單,就是清洗私人泳池,我們小區一共六個私人泳池,每戶每周清洗一次,周日休息。”
“就這麼簡單。”沈賓有點不相信。
“就這麼簡單。”楊四月知道沈賓不相信,急得他直跳腳。
“有這麼好的事輪到我。”沈賓長嘆,他夠倒霉的了,倒霉的人往往不相信好事會砸到頭上,何況這好事太讓人覺得不真實。
楊四月快急哭了:“我跟你說,剛才六個小區住戶的代表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們物業部,讓我們物業部幫找人,趁著消息還沒散播出去,你趕緊過來面試,你是我的老大好不好,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有前科的。”沈賓苦笑,這是他最自卑的地方。楊四月耐心勸道:“誰管你有沒有前科。”沈賓還在猶豫:“我又不是專業清潔泳池的。”
楊四月火大了:“你會洗雞巴不,會的話就能洗泳池,這洗泳池難道還用專門去學嗎,只要你把人家的泳池搞干淨了,誰管你專業不專業。”
沈賓想想也覺得楊四月說得對,他試探著問:“我的條件合適不合適。”
“太合適了,招聘廣告上面寫著條件,你仔細聽啊。”
楊四月大聲念道:“要求,應聘人年紀二十五歲左右,男性,相貌中上,高中文化以上,本地戶口,身體素質要好,括號,請附體檢報告,要吃苦耐勞,習水性,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以上,一百九十公分以下,應聘人頭發微卷者優先聘用。”
末了,楊四月補問一句:“你的頭發不是微卷的嗎。”
沈賓摸了摸腦殼,又起了疑心:“頭發卷不卷跟清洗泳池有什麼關系,楊哥,你確定他們真的是找泳池清潔工嗎。”
楊四月焦急上火,大吼道:“招聘廣告上寫得清清楚楚,清理泳池所需的一切器械用具,人家全部提供,我說小賓,你別腦袋不靈光,人家是有錢人,有錢人找工人挑剔些再平常不過了,我們這里的物業管理和保安,統統規定每天要噴古龍水,因為這里的住戶不希望聞到我們身上有汗臭味。”
沈賓怪笑:“我說你身上怎麼老有香味,還以為是嫂子整天蹭你。”
楊四月哪有心思跟沈賓斗嘴,急道:“你少廢話,趕緊過來,記得不要有汗臭味。”
沈賓不久前還在公交車站上演了一出全武行,身上何止有汗臭味,簡直就是臭不可聞,連他自己都覺得惡心:“呃,我身上還真有汗臭味。”
楊四月趕緊催促:“快去洗個澡,弄得香噴噴的。”沈賓也知道楊四月為他好,他不想楊四月失望:“行了,我知道了,到了我給你電話。”
放下手機,沈賓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按理說這麼大一家攝影店交到他手中,那是天上掉餡餅,保險櫃里又有這麼多錢,似乎好運來了,可沈賓坐了兩年牢後,變得小心謹慎,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思來想去,沈賓決定還是先去楊四月上班的小區應聘做泳池清潔工。
把“絲襪的火焰”放回了保險箱,沈賓實在不忍心毀了這些精美的照片,他也沒動保險箱里的錢。
此時回出租屋換衣服恐怕來不及,反正是在步行街,到處有衣服買,沈賓打算在就近的百貨賣場買一件T恤,然後回攝影店洗澡,可他剛走入賣場,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沈賓一回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別人,正是公車上遇到的那個長長直發大美女。
“真巧啊,我還到處找你。”大美女興奮不已。
沈賓頭皮發麻:“喂,你是陰魂不散是不是。”
大美女陰下臉:“什麼陰魂不散,我鞋跟掉了,我要買鞋子啊,我的裙子髒了,我要換掉啊,這不是剛買玩了衣服就撞見你嗎。”
沈賓忍住氣:“那好,你走哪邊。”大美女冷冷道:“你走哪邊,我走哪邊。”沈賓怒了:“你什麼意思,沒完沒了麼。”
大美女蹙眉,口氣很衝:“我沒惡意,之前誤會了你,心里過意不去,想跟你道歉,你走得太急,我找你找不到,現在碰上了,我請你喝杯東西,順便請你接受我的道歉。”
沈賓一揮手:“不用了,少裝模作樣,每次碰到你,我都倒大霉,你最好離我遠點,我還有事。”說完,大踏步走了。
大美女沒想到沈賓說走就走,心中一急,喊道:“怎麼聯系你。”可惜沈賓頭也不回,越走越快,最後竟然跑了,像見到鬼似的。
大美女好不郁悶,她又累又渴,就找了個一家甜品店休息,順便喝點飲料。
半小時後,一位長卷發,氣質極佳的成熟大美女急匆匆來到了直發大美女身邊,輕聲喊:“席沅。”
甜品店里,大家都行注目禮,因為這兩位成熟大美女特別吸睛,特別光彩照人,其中一位深褐色微卷長發,顯得嫵媚恬靜,一位瀑布直發,卻顯得氣度不凡。
“這麼久。”直發大美女狠狠瞪了一眼過去。
長卷發大美女委屈道:“我說席二小姐,你體諒體諒我好不好,這附近好難停車的,我得停老遠,還要步行到這里。”
“陪我坐會。”
直發大美女命令式的口吻。
長卷發美女憂心問:“客戶怎麼辦。”
直發大美女淡淡道:“你打電話給他們,說我臨時有急事,下午再簽了。”
長卷發美女拿出手機,揶揄道:“那你要跟你姐說一聲,是她推薦的關系,你席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姐。”
“我不怕她。”話是這麼說,直發大美女還是拿出手機,兩位大美女都在打電話,儼然把甜品店當成了辦公地點。
********************
天賜港灣小區的招聘廣告散播得很快,沈賓趕到時,楊四月的臉色很難看,因為已經有四百多人前來應聘,應聘隊伍排了整整一片草坪。
“估計沒戲了。”楊四月看著應聘人群,無奈嘆息:“你就不能早點。”沈賓輕松道:“我已經盡量趕了。”
對於沈賓來說,能不能得到這份工作無所謂,他也就是看上了這份工資,其實心里一百個不願意做清潔工,來應聘的人多半是這個心態。
這時,物業部辦公室有人走出來喊:“不用排了,已經聘人了,大家回去吧。”
應聘的人群一陣騷動,慢慢就散了,楊四月心有不甘,一把抓住沈賓的手,壓低聲音道:“等等,你先別走,跟我進去。”
說完,牽著沈賓的手就往物業部辦公室走。
沈賓納悶:“都說聘人了,我還進去干啥。”楊四月不松手:“我是物業的,我走走後門不行嗎。”
沈賓無奈,只好跟著楊四月進了物業部,踏入物業部的一刹那,沈賓仿佛被電了一下,他被一位超級大美女深深吸引住了,這位超級大美女正是席婧,她代表小區六位業主負責招聘泳池清潔工,奇怪的是,她收集了五十位應聘人的資料,大家都以為富豪人家選清潔工也要精挑細選,也沒在意。
物業主管老孫正諂媚著遞上厚厚一疊應聘人的資料,席婧接過,剛想離開,楊四月趕緊上前,點頭哈腰:“趙夫人,這是我一個兄弟,他也是來應聘的,他各方面條件都不錯。”
席婧翻起大眼睛,掃了一眼楊四月身邊的沈賓,淡淡問:“以前做過清潔泳池的工作嗎。”沈賓不想隱瞞,爽快道:“沒有。”
席婧心一動,覺得沈賓蠻誠實,剛想再問,忽然,一股強烈的汗臭味撲鼻而來,席婧臉色大變,隨即用手頂住鼻子,厭惡道:“什麼味,好了,我們招到人了。”
說完,大屁股一扭,人已到了三米外。
楊四月把沈賓揪出了物業部,火冒三丈:“我叫你洗澡換衣服的。”沈賓攤攤手,苦笑道:“我要是洗澡換衣服的話,更遲到了。”
“哎,天意。”
楊四月連連搖頭,已是有氣無力,反而是沈賓安慰他:“沒事,我去一家攝影店打工。”
楊四月冷笑:“工資多少。”
沈賓笑嘻嘻的豎起了三根手指頭:“三千是有的。”
楊四月瞪著沈賓,說了重話:“我現在有點懷疑,懷疑沈院長是被你氣死了。”
沈賓一聽,登時臉色鐵青,再也笑不出來,拂袖而去。
楊四月也知自己的話過份了,想去追沈賓時,物業主管老孫叫住了他,楊四月正值當班,不好亂跑。
沈賓心里憋屈著,離開小區時,他一邊走,一邊聞自己的衣服,暗道:我不見很臭啊,她不想聘我了找借口而已。
一輛白色保時捷迎面駛來,沈賓閃身避開,不料,保時捷停住了,車副座的一位直發大美女伸頭出來,驚喜喊:“沈賓。”
沈賓一看,心里喊:我的媽呀,見鬼了,真見鬼了。
他竟然又見到了直發大美女,下意識地,沈賓拔腿就跑,那直發大美女竟然拎著手袋,尖叫著追上:“你站住,我有你電話,你跑不了。”
沈賓只好停步,猛地回頭,惡狠狠道:“我的天啊,我上輩子一定強奸過你,你這輩子是來報仇的。”
直發大美女勃然大怒:“你怎麼這樣說話。”
沈賓怒吼:“不是嗎,兩年多前,我就因為你坐了牢,剛才在公車上,你冤枉我,讓幾千人圍著罵我是大流氓,原本我來這里應聘工作的,就因為在街上遇見你耽擱了,把這事給黃了,你真是我的喪門星,我求你了,別跟蹤我。”
直發大美女辯解道:“誰跟蹤你了,我來這里找我姐姐的,我沒跟蹤你,是碰巧又遇見你。”
沈賓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怎麼有我電話。”
直發大美女道:“我以前也知道你叫沈賓,隔的時間久了,就忘記了,剛才我打電話問監獄的人,就問到了你的電話和名字。”
沈賓一聽,又上火了:“哦,你有關系,你兩年前就是憑關系把我弄進去。”
出乎意料,直發大美女連連搖頭:“不是我把你弄進去的,是……”
“是什麼。”沈賓大吼。
直發大美女嘆了嘆,歉疚道:“以前追求我的一個男人,在沒有征求我的情況下,是他把你送進監獄,他想討好我,我知道這事後,你已經服刑,後來,我想過把你弄出來,但不行了,聽說你被加刑了。”
沈賓怒道:“那也是因為你,我才坐牢。”
直發大美女毫不示弱:“你吼什麼,你摸我屁股就對了嗎,你自己沒責任嗎,我知道讓你坐牢過份了,所以我才死皮賴臉地跟你道歉,剛才在公車站誤會你,我也要跟你道歉,我席沅還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但我是真心道歉。”
沈賓深深呼吸著,雖然還生氣,但這位叫席沅的大美女態度誠懇,沈賓心中的怒火有所降低,他冷冷道:“我能走了嗎。”
席沅關切問:“你來找工作啊,我聽說你剛出獄沒多久,是不是挺難找工作的。”沈賓冷笑:“不用你關心。”
哪知席沅突然一陣興奮:“啊,不如你來我公司做保安。”
說著,她打開手袋,從手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名片,我叫席沅,我是這家公司的主管,我可以拍板錄用你,剛好我們公司也在招保安。”
沈賓很不情願地接過名片,看也不看:“不勞費心,我沒做過保安。”
席沅贊賞道:“可你能跑,能打呀,你公交車站打那壞蛋打得多厲害,我看著都覺得爽。”
仿佛一股暖流注入了沈賓的心,他拿起手中的名片,心里默念:席沅,SMT國際廣告公司首席運營官COO,隨後是公司地址和電話,以及電子郵件。
哪怕沈賓坐了兩年多的牢,他也聽過SMT國際廣告公司,因為很出名,沈賓想不到這位美貌的女子居然是這家大公司的高管。
“滴滴滴。”
席沅的手機響起,她飛快拿起接聽,很不耐煩說了一句“我到了”,隨即掛掉電話。
沈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正心煩意燥,席沅簡單說了待遇:“來吧,月薪八千,提供員工住宿,還有醫療保險啊,假期等諸多福利,呃,這樣吧,我給你月薪提到一萬二,這是我的最高權限了,也是保安主管的最高月薪。”
如此拳拳誠意,沈賓差點就答應下來,可就這麼答應了,多沒面子,沈賓猶豫半晌,結結巴巴道:“我考慮考慮。”
“好的。”
席沅開心極了,回頭一指車上駕駛位的長卷發大美女:“她是我們公司的設計部主管,叫伊娃。”
沈賓望去,長卷發大美女也望過來,朝沈賓笑了笑,沈賓馬上回以微笑,仿佛就在這一笑間,他對席沅的怨恨煙消雲散了。
臨分別時,席沅鄭重道:“沈賓,我再次跟你說抱歉。”
沈賓委婉拒絕了席沅的道歉,因為沈賓承認兩年多前,是他有錯在先,他答應席沅,盡快答復是否加入她們的公司。
天賜港灣小區的一幢水岸豪宅前。
伊娃停好了車,卻不下車:“我不進去了,不止你怕你姐,我也怕她。”
席沅抿著嘴兒笑,她沒有勉強伊娃,獨自下車,走入了豪宅,傭人江瀅不在,席沅見姐姐席婧在偏廳做健身操,徑直過去,氣鼓鼓道:“催什麼催,你看你,連伊娃都怕你,不敢見你了。”
席婧撲哧一笑,如百花綻放,她舒展著柔軟四肢:“我知道她為什麼怕我,她怕我拉她去相親。”
席沅嗔道:“還笑,上次你一天給人家介紹五個男的,把她嚇壞了。”
席婧白了一眼過去,冷冷道:“不給她介紹男朋友,縱容你們兩個整天混在一起,搞同性戀嗎。”
席沅張大嘴巴,半天合不上嘴:“你是不是找我來吵架。”
席婧沒好氣,指了指桌上的一疊應聘資料:“你們公司不是招保安嗎,你看這些人的資料,條件都不錯。”
席沅悻悻道:“我們公司招保安用不著你操心。”
“我不操心誰操心,你是妹妹我才操心。”
席婧壓下了一字腿,她雙腿修長,白皙無暇,這一字腿壓得又低又直,完全在一條直线上,席沅看在眼里,心里暗暗佩服姐姐的身體柔韌性依然很好。
席婧接著道:“我今天給我們小區招一個泳池清潔工,沒想到幾百號人來應聘,我就想著你們公司那些爛保安搞破壞,你也要清理他們,我就在這些應聘的人中選了五十多個條件好的留給你,你自己再慢慢篩選。”
席沅拿起資料,瞄了兩眼:“你給多少工資。”
“六萬。”
席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比剛才張得還大:“你有沒有搞錯,怪不得有幾百人來應聘,六萬的工資我們公司給不起,我們的保安主管月薪才一萬二。”
席婧冷笑:“你死腦筋,還好意思吹噓自己是行業尖兵,我看你就是一個目光短淺的小主管。”
席沅尖叫:“席婧。”
席婧拿出了她干練的勁頭:“你信不信,我跟這些應聘的人說給他們一萬的工資,讓他們去你們的廣告公司做保安,他們多數會去,因為你們的公司是正規大公司,各方面有保障,我們這里的清潔工是沒保障的,雖然工資高,但說不准干得三五天,他干得不好,我們隨時可以炒掉他,我們這里沒福利,沒醫保,你們公司有完善的一系列福利,這是不一樣的。”
席沅翻翻大眼睛:“說不過你。”心中卻是對這位精明能干的姐姐佩服之極,席婧撇撇嘴:“不識好人心。”
席沅露出了很燦爛的笑容:“好好好,我的好姐姐除了不夠我漂亮之外,什麼都好。”
席婧豈肯讓妹妹討嘴上便宜,反擊道:“你姐姐我結婚了,孩子上大學了,你還獨守空閨,還是個老處女,誰更漂亮一目了然。”
席沅目光凌厲,重重地哼了一聲。席婧冷笑:“有本事你就找個男人結婚,狠狠打你姐姐的臉呀,哼什麼,老處女。”
如此傷尊嚴,席沅哪里能待下去,大臀部一扭:“我走了。”
可剛走兩步,她突然折返,猛翻那些應聘資料,焦急問:“來你這里應聘的,有沒有一個叫沈賓的男人。”
席婧一臉茫然:“沒聽說這名字,後面來了很多人,我都不要了。”
席沅繼續翻看資料,還比劃著:“他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身高,頭發短短的,眼睛賊亮賊亮,呃,對了,他皮膚是很勻稱的古銅色,挺精神的。”
“哦。”
席婧輕輕頷首:“好像有印象,應該是最後一個應聘者,他是這里物業帶來的,名字我沒問,我一聞到他身上的汗臭味就馬上打發他走了。”
席沅聽到這,頓時笑彎了腰:“就是他,就是他,他真的好臭,哈哈。”席婧莫名其妙:“你認識他。”
席沅急忙放下手中的應聘資料,放下手袋,幾個碎步跑來,很親膩地擁抱席婧:“是不是我的好姐姐。”
“搞什麼鬼。”
席婧猛轉眼珠子,她好久沒有得到妹妹這麼熱烈擁抱了,姐妹倆不算很相似,但各自美到極點,她們都擁有一雙動人心魄的大眼睛,都是鵝蛋臉,姐姐的臉蛋稍微豐腴些,畢竟她比妹妹年長六年。
席沅搖晃著席婧,罕有地撒嬌:“你是我好姐姐的話,又想幫我的話,就聘用這個人。”席婧大感意外:“為什麼。”
“是這樣的,兩年多前,我有一天車子沒油了,臨時坐公車……”
席沅把兩年多前坐公車時,如何被沈賓摸屁股,公車司機如何把公車開到派出所,沈賓如何被抓,一直到沈賓判坐牢,以及早上因為車子壞了坐公車時,又巧遇沈賓,誤會沈賓的過程細說了一遍,就如同講故事那樣,聽得席婧目瞪口呆:“原來還有這麼曲折的事兒,也不見你跟我提起,哎喲,這麼說,他做過牢。”
席沅急道:“他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壞蛋,只是個誤會。”
席婧還是不放心:“他摸過你屁股,肯定好色。”
席沅卻很不以為然:“這世界的男人哪個是好東西,哪個不好色,我敢說,他比我的風流姐夫老實多了。”
席婧發飆:“你再說天澤,我就不聘他。”席沅一聽,罕有地順從:“我不說,我不說了。”
席婧翻翻大眼睛:“怎麼聯系他。”
“我有他的電話。”
席沅興奮得不行,忽然,她目光如炬,嘴角掛冷笑:“哦不,這家伙蠻傲氣的,如果他知道是我推薦,他說不准就不來了,他不是認識你們的物業嗎,叫物業找他。”
席婧也翻動她的大眼睛:“先說好啊,如果他有什麼不規矩的地方,就算我這個做姐姐的給妹妹面子,別人也不認賬,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叫他滾蛋。”
“那當然。”席沅嬌笑著親了姐姐一口就告辭了,席婧也深知妹妹是工作狂,也不挽留了。
送走席沅後,席婧打電話到小區物業處,讓楊四月找沈賓明天來上班,這消息把楊四月樂壞了,他趕緊給沈賓打去電話,那是千叮囑,萬叮囑,要沈賓明兒早上准時九點到天賜小區,千萬別遲到,沈賓沒想到峰回路轉,心里也很高興,自然是滿口答應。
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沈賓卻不見得有多高興,他拿著席沅的名片愣愣出神,兩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現眼前,沈賓依然對席沅那大肥臀有清晰的手感,他不知道席沅的年紀,兩年前的席沅沒有現在這麼豐腴豐滿,卻似乎更有韻味了,大肥臀更挺更翹。
沈賓是孤兒,孤兒的內心對年長成熟的女性有天然的偏愛,對豐乳肥臀有天然痴迷,他忽然很想去席沅的公司做保安,哪怕薪水遠遠不及泳池清潔工。
“那趙夫人有點眼熟。”
沈賓想起了席婧,他還不知道席婧的芳名,只知道她叫趙夫人,沈賓覺得‘趙夫人’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困意襲來,累了一天的沈賓昏昏睡去,他洗了澡,他絕不是臭男人。
回到公司的席沅也洗了澡,洗了很長時間,仿佛要把早上在公車上遭受的玷汙洗干淨。
見席沅洗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洗完,在辦公室里等得不耐煩的伊娃疑惑道:“你是不是心理有陰影。”
席沅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在從辦公室的一只壁櫃里拿出了新衣服,她有強烈的潔癖,在街上臨時買的衣服這會也扔了,連高跟鞋,以及內衣內褲,統統都不要了,她沒隱瞞:“換你也有心理陰影。”
伊娃搖頭嘆息,她也有潔癖,不過,跟席沅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定定地看著席沅換衣服,心跳加劇,她喜歡席沅的身材,喜歡席沅的渾圓臀部,喜歡席沅的高聳挺拔的乳房,這是伊娃見過最美的乳房和臀部。
從英國威靈頓時裝學院畢業,伊娃就進入了SMT公司,是總公司的資深設計師,後來調來了中華分部,擔任設計主管,她的資歷甚至比席沅還老,年紀也比席沅大一歲,但她心甘情願做席沅的下屬,因為席沅有能力,有魅力,還很美麗,她的美麗不僅吸引男人,也強烈吸引伊娃,她們相處愉快,工作配合,交情深厚,也許因為她們都有潔癖,也許她們都眼角清高,以至於三十多歲的了,她們還是剩女,兩顆超級鑽石剩女。
換好了白領的標准制服,席沅在她的極美櫻唇塗上了淡淡的口紅,這是她唯一的化妝,她不需要別的化妝,一直素顏,她天生麗質,絕色非凡,在這一點上,伊娃同樣甘拜下風,她沒有絲毫嫉妒,而是崇拜席沅。
“你說,他是去你姐那邊做清潔工,還是來我們這里做保安。”
伊娃饒有興趣問。
席沅一愣,放下了唇膏,潤了潤美麗的櫻唇,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他來我們公司。”
伊娃兩眼放亮:“你還恨他嗎。”
席沅露出溫婉的笑容:“我從來沒恨不過他。”
伊娃好奇追問:“你討厭過他嗎。”
席沅想了想,還是搖頭:“說不上討厭。”
伊娃有點不信:“他摸你屁股,你不討厭?”
席沅微笑站起,緩緩走向伊娃,她穿著高跟鞋,不是那種職業白領的黑色高跟鞋,而是精美時尚的高跟涼鞋,腳上塗著天藍色腳趾甲,和手指甲同一顏色。
SMT公司規定,所有女員工都可以在上班時間化妝打扮,穿漂亮衣服,因為她們的公司是以女性為主的廣告公司,公司提倡隨意打扮,張揚女人的美麗和性感。
只不過席沅身為公司的運營主管,她低調得多,端莊得多。
“第一,當時他還是個小男孩,第二,他不難看,第三,嚴格來說,他不是摸,就是蹭兩下,是那種很小心,偷偷的碰兩下,今天那老奶奶說得有道理,我屁股這麼大,穿稍微緊一點的裙子,確實有點誘人犯罪,總的來說,我不討厭這個沈賓。”
席沅輕輕落坐在伊娃身邊,她屁股碩大,沙發深陷,伊娃居然拍了拍席沅的臀部,嬉笑頷首:“對,如果在辦公室,在我們公司,或者在街上都無所謂,在公車上,男人見了你的大屁股,難免起色心。”
席沅深深嘆息:“我也這麼想,兩年前的那一次,我當時反應過度了,害了他,今天又差點害了他,要是沒有那位老奶奶指證別人,後果不堪設想。”
伊娃細思恐極:“以你席沅的性格,如果沒有老奶奶指證,你席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又是剛出獄,有口難辨之下,恐怕成了屢教不改的慣犯,再被抓回監獄,他這輩子就完了。”
席沅心有余悸:“對啊,所以我內疚極了,我很想幫他,來彌補我心里的內疚。”伊娃不想氣氛這麼壓抑,她輕松調笑:“不如以身相許唄。”
“這怎麼可能。”席沅打了伊娃一掌,反譏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看上的話,我可以做紅娘。”
伊娃吃吃嬌笑:“你席沅看不上的男人,就像扔髒衣服那樣仍給我呀,他還是個坐過牢的,你席沅當我伊娃是什麼人。”
席沅揶揄:“你伊娃是大美人,英國威靈頓時裝設計學院畢業的高材生,有幾萬個男人追求,這得了吧。”
伊娃驕傲得一點都不客氣:“你說的都是大實話。”
席沅忽然興奮道:“不過,以我席某人專業的眼光來看,這沈賓身上好有一種野性不羈的氣質,很有男人味,他棱角分明,鼻挺唇薄,基本上配得英俊不俗四個字,你可能沒注意,他頭發是卷的。”
“卷的?”
伊娃瞪大眼珠子,好生意外:“我沒注意,如果是卷的,倒是少有,我只注意他的古銅色皮膚,好勻稱,好有光澤,很標准的古銅色,比小麥色更陽剛。”
席沅連連贊同:“對,很性感的古銅色,我沒想到,他笑起來特別有味道,他一直不笑的,就是見你的時候笑了。”
“什麼呀。”伊娃大羞,芳心鹿撞。
“真的,他見你才笑的。”席沅擠擠眼,接著說:“他身高應該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這可是你伊娃擇偶的首選標准喔。”
伊娃臉紅紅的:“又來了,他看起來頂多就二十五,小男人一個,我都三十四了,你開玩笑也有個譜,還越說越起勁。”
席沅很不以為然:“哎哎哎,現在流行男少女大配,年紀不是問題,關鍵看緣分,再說了,男女之間,不一定非得是夫妻才能有超友誼關系。”
一番話,羞得伊娃趕緊轉移話題:“別扯遠了,說說保安吧,我是越來越怕他們了。”
席沅的臉色漸漸嚴肅:“近期必須清理保安,都騎到我們頭上來了,公司里都是嬌滴滴的女人,整天被這些保安動手動腳,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以後公司還怎麼運作。”
伊娃蹙眉:“安吉拉是什麼意思。”
席沅悻悻道:“安吉拉說要上報總公司,拖拖拉拉的,我們這位財務主管就一個冰美人,沒男人撩她,沒人調戲她,她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們不是開始招聘新保安了嗎。”伊娃不安問。
哪知席沅哼了哼:“以我的觀察,這些新招的保安,以及來應聘保安的人底子都不好,他們准是宋波光派來,而且是黑社會,估計這些人的資料都做假,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大學生,恐怕連高中生都不是,如果招這些人進來,等於換湯不換藥。”
伊娃花容失色,想起了好幾次被公司的幾個保安東摸西摸,她深深擔憂著。
席沅壓低聲音:“你先別說出去,我們公司有一些其他部門的人也和保安部勾結。”
伊娃略有耳聞,緊張道:“是不是攝影師。”
席沅輕輕頷首,伊娃驚呼:“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很危險的。”
席沅目光凌厲:“確實危險,我姐也看到了這點,今天她就在她小區那邊以招清潔工的名義,幫我找了一批人,我打算就在這批人中選出願意做保安的。”
伊娃恍然大悟:“婧姐眼光好犀利,好有遠見。”
席沅微微一笑,也對自己的姐姐贊不絕口:“其實,我不是怕我姐,我是佩服她,你也不用怕她,她幫你相親,是為了你好,她怕我們搞同性戀。”
“啊哈哈……”兩位大美人放聲大笑,笑得東倒西歪。
忽然,有人敲門,兩人停住了笑,席沅喊了聲請進。
門推開,一位衣著時尚,腳穿精美高跟鞋的長發美婦走了進來,她叫鮮半雪,已年過五十,但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生有一對狐媚眼,露著大長腿,如果初次見鮮半雪,會以為她是某位富豪家的貴婦,實際上,她只是SMT國際廣告公司的一名雜工,她專門負責清洗公司的衛生間。
席沅有潔癖,她不允許公司的衛生間有絲毫異味,她甚至要求公司衛生間要比鮮半雪家里的床還要干淨,鮮半雪做到了這點,所以席沅很喜歡她,給了她兩萬月薪。
此時,鮮半雪的手里提著一只鼓鼓的黑色垃圾袋,恭敬問道:“席主管,我在洗手間的垃圾桶里發現了幾件衣服,是你的嗎,我好像今天看見你穿過。”
席沅微笑道:“是我的,還有一雙高跟鞋。”
鮮半雪連連點頭,好奇不已:“你是不是都不要了。”
席沅道:“不要了。”
鮮半雪很不解:“我看了看,都是新的,還是世界名牌,不破不爛,怎麼不要了。”
席沅不想過多解釋:“不喜歡就不要了。”鮮半雪一聽,忸怩道:“那送給我,我喜歡。”
席沅自然一口答應,她的辦公室也由鮮半雪來打掃,每天都打掃得很干淨,幾乎是一塵不染。
得到席沅的同意,鮮半雪提著垃圾袋開心離開了,這垃圾袋里的衣服少說也要好幾千,鮮半雪如撿到寶貝似的。
見伊娃表情古怪,席沅壓低了聲音:“我故意把衣服鞋子丟在垃圾箱,就是想給她,如果直接給她,她會很沒面子,她身材跟我差不多。”
伊娃似乎對鮮半雪沒多少好感,鄙夷道:“妖怪都是駐顏有術的,五十歲的人像三十歲,有點可怕,聽說她跟宋波光挺談得來。”
席沅不以為然:“鮮半雪跟誰都談得來,公司上上下下都喜歡她。”
伊娃冷哼:“我們清理掉宋波光時,看這個鮮半雪是什麼態度,如果她不高興,那她就和宋波光是一伙的。”
席沅輕輕頷首,一指從姐姐席婧家帶回來的應聘資料,目光凌厲:“要清理掉宋波光,就必須先找一個信得過的保安頭頭,晚上回家,我好好在這些人當中選一個,哼,我就不信斗不過他們。”
伊娃憂心忡忡道:“這些人都願意來我們公司做保安嗎。”
席沅頷首:“我有信心他們願意,我姐說得對,我們公司是正規大公司,各方面有保障,福利體系完善,工資也不低,肯定能吸引這些男人,這些男人的條件都不錯,重要是的,這些男人與宋波光沒有聯系,我們就可以放手重建公司的保安隊伍,讓大家在一個安全的,舒適的環境下工作。”
伊娃擠擠眼:“這沈賓這麼能打,不如就讓他來做保安的頭頭。”
席沅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我對他不是很了解,他還恨不恨我,我也不清楚,怎能讓他擔當這麼重要的工作。”
********************
半夜沈賓醒來,他是被餓醒的,得找東西吃,出租屋里什麼吃的都沒有,他只好招了一輛計程車到市中心找了一個有宵夜吃的地方,隨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去攝影店,打算把那些照片給銷毀了,畢竟那是牧哥囑咐的事情,處理完了這些瑣事,他才安心工作。
沈賓決定好了,還是去天賜港灣小區做泳池清潔工,為的就是那份豐厚的工資。
已是深夜,步行街冷冷清清,行人稀少,沈賓走得很快,可就在他將走到‘黛衣影樓’時,那影樓的卷閘門竟然嘩嘩響拉起,沈賓一愣之下,反應神速地閃到了旁邊一處黑暗角落,偷偷張望過去,只見從黛衣影樓里走出兩個黑衣男子,面目看不清,但從舉止上能看出是年輕人,他們從影樓里拿了什麼東西匆匆離去。
沈賓犯嘀咕,這深更半夜的,怎麼會有人進出影樓,他們是什麼人,拿什麼東西走,不會是小偷偷走那些攝影器材吧。
想到這,沈賓心里暗暗焦急,他對那些專業高端相機感興趣。
見兩個黑衣男走遠了,沈賓快步來到黛衣影樓前,張望著四周,耳朵貼在影樓的卷閘門前仔細傾聽,又用手敲了敲卷閘門,再細聽一會,覺得影樓里沒人,沈賓掏出鑰匙打一面卷閘門,張望了一下便走了進去,反身拉下卷閘門,隨手打開影樓里的燈,緊張地觀察著四周,躡手躡腳地往里走,沒發現什麼異樣,正打算上樓查看那些攝影器材,突然,卷閘門外有凌亂腳步聲,卷閘門在響。
沈賓大吃一驚,來不及細想,迅速關燈,然後很敏捷地竄上了二樓。
卷閘門很快打開,影樓里燈光大亮,有男子聲音說話:“卷閘門怎麼沒鎖。”另一個男人催促道:“可能剛才忘記了,快點吧。”
沈賓貓著身子從二樓往下瞧,這一瞧之下,他瞪大了雙眼,他看見兩個黑衣年輕人正挪開樓下的一張大圓桌,揭開圓桌下的地毯,地下竟然有一面兩米長寬的暗格,推開暗格,里面滿滿堆放著一包包白色粉狀物以及灰色晶狀物。
沈賓在監獄待了兩年多,什麼壞人沒見過,道上的事,他聽得太多了,當即就明白這一包包的東西是毒品,而這兩個黑衣男子正用布袋子運走毒品,沈賓稍一琢磨,也猜到這影樓實際上是一個毒品窩藏點。
沈賓從來就不想過粘毒,他暗暗慶幸沒有經營影樓,否則牽扯進去,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此時,沈賓更堅定了去天賜港灣小區做泳池清潔工。
一陣嘈雜,樓下似乎來了很多人,沈賓一驚,偷偷張望,兩個黑衣年輕人恭敬喊:“坤哥。”
叫得上‘哥’的,多數是老大,估計這坤哥就是這幫人的老大,沈賓心中叫苦不迭,嘴上念著阿彌陀佛,希望樓下的人別上樓來。
有人喊:“拉下門,拉下卷閘門。”
嘩嘩聲響,卷閘門關上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小健,你停下。”
沈賓見剛才兩位黑衣男子中的一人來到一位五十多歲成熟男人面前,緊張道:“坤哥有什麼吩咐。”
這位叫坤哥的男子瞪了黑衣男子,突然出手,一巴掌打在黑衣男子的臉上:“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黑衣男人驚駭之下,雙膝下跪,顫聲道:“坤哥,是簫姐要我幫她捏脖子。”
坤哥陰惻惻道:“她叫你幫她捏脖子,你就捏了?”
黑衣男子哭喪著臉:“簫姐的話,我不敢不聽。”
坤哥點點頭:“這麼說,她叫你干掉我,你也不敢不聽咯。”
黑衣男子大驚,惶恐喊:“不會,不會,坤哥,我只聽你的話,請你原諒我。”
坤哥冷冷道:“我三番五次提醒過你們,不能碰我的女人,碰一個手指頭都不行,你偏偏跟我作對,你還有臉說聽我的話,你養不熟的。”
說完,從後腰里拔出了一把手槍。
黑衣男人大駭,忙磕頭:“坤哥,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
“砰。”一聲槍響,把沈賓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這個坤哥說殺就殺,黑衣男子連哼都沒哼,就頭腦中彈死掉了。
坤哥插回手槍,示意不遠處一個男子:“慶元,你留下清理干淨,順便負責今晚出貨,然後到五號倉庫,有事和你商量。”
“是,坤哥。”
那男子應了一聲,沈賓看不見這個男子,但聲音極熟悉,驀地,沈賓想到了一個人,心中不禁狂跳,急忙用手捂嘴。
這時,那叫慶元的男人進入了沈賓的視线,沈賓一看,驚得五髒六腑都亂了,這慶元不是別人,赫然是沈賓的義兄,在孤兒院長大的范慶元。
坤哥冷冷警告眾人:“我老婆要是跟你們問起小健,你們就說他去外地了,誰敢多嘴,誰就死。”
說完,在幾個人的簇擁下,坤哥離開了影樓,影樓里還有四五個人,都忙著清理血跡,搬弄屍體。
沈賓萬萬沒想到義兄范慶元是黑道人物,而且看他樣子也不止混三五年了,他淡定地指揮著,一點都不像原來那個憨厚的小賣部店主。
弄了半個小時,屍體已打包好,等候運走,有人來到范慶元面前,沉聲道:“范哥,我受不了。”
另一個人也咬牙切齒:“范哥,你發話吧,我們跟你干。”
范慶元厲聲道:“閉嘴。”
那個黑衣男子激動道:“范哥,這老混蛋今年已經殺了我們三個兄弟,媽的,我們的命就這麼賤嗎,他想殺就殺嗎,小健只不過給簫姐捏了捏脖子,他就能殺了小健,他是不是瘋了。”
“大家都說他是瘋狗。”有人譏諷,但沒人笑,剛死了一個兄弟,這幾個人的心情異常難過。
出乎意料,范慶元語氣冰冷:“小健是咎由自取,換成我是坤哥,我也會殺了小健,如果小健不該死,我剛才就會攔坤哥。”
幾個人大吃一驚,都面面相覷,很不解的樣子。
范慶元冷冷道:“坤哥有多寵愛簫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別人看簫姐一眼,他恨不得要挖人家眼睛,小健竟然無視坤哥的警告,這不是找死麼,千萬別找什麼借口說是簫姐要求的,簫姐不會殺人,坤哥會殺人,小健本應該婉言拒絕簫姐,可小健沒這麼做,白痴都看得出小健迷上了簫姐,這次是捏脖子,下一次呢。”
幾個人聽得冷汗直冒,不過,黑衣男子依然堅持:“范哥,我和吉犬,三弟,小九一條心,只要你做老大,我們跟你著干。”
又一個人勸道:“范哥,該是放棄這老東西的時候了。”
范慶元不動聲色,緩緩踱步著,踱到樓梯口,他猛地抬頭,疑惑問:“樓上有人?”黑衣男子道:“沒人啊,我和小健剛才檢查過的。”
范慶元有點懷疑,他剛才似乎覺得二樓有個影子閃過,范慶元是一個很敏銳的人,他打算上二樓再查看一下。
可就在范慶元邁腳登梯的時候,卷閘門外傳來引擎聲,有車來了,范慶元凌厲的目光掃過幾個人的臉,低聲警告:“你們的想法我清楚,別到處亂說,先干活吧。”
幾個人一起應聲,一起搬走屍體,范慶元又安排其他人手取走毒品,沒多久所有人都走光了,卷閘門關上,影樓里一片寂靜。
沈賓松了一口氣,心想這影樓不能再待了,他打算拿走相片,然後到外邊銷毀,就當今晚在這里發生的事沒見過,以後永遠不再來這影樓。
沈賓沒敢開燈,而是用手機光线打開保險箱,取出裝有相片的牛皮紙信封,剛想關上保險箱,忽然,沈賓感到了一絲恐懼,他敏銳地察覺到附近有呼吸聲,是人的呼吸聲,沈賓不知道這人藏在哪里,是否有武器,但可以肯定,這人就在這二樓攝影棚里。
沈賓心跳加速,毛骨悚然,他假裝看信封,實則在暗暗觀察四周,忽然,他的視线落在了保險箱里的鈔票上,沈賓腦子飛轉,他意識到這藏在附近的人極有可能看見了保險箱里的鈔票後,因為激動,呼吸變得急促,這麼說來,這人的視线角度必定能看見保險箱里面,沈賓以此推斷出這人藏在什麼地方。
無論如何,為了自身安全,為了范慶元,沈賓必須找出這個人。
想到這,沈賓把相片放回了保險箱,索性大大方方打開燈,目光掃視了一下,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個人就藏在一個攝影道具後面,因為只有這個位置既能看到保險箱里的錢,又能藏身。
找到了一根趁手的木棍,沈賓對著攝影道具沉聲道:“出來吧,別逼我動手,我動手的話,肯定打死你。”
等了一會,道具後還是沒有聲音,沈賓靠近一步,舉起木棍:“我數到三……”還沒開始數,一個精瘦男子就走了出來:“等等,我是坤哥的人。”
沈賓很意外,打量著精瘦男子,心里尋思:這家伙自稱是坤哥的人,那范慶元剛才他們幾個人罵了坤哥的話一旦傳到坤哥耳朵里,那還得了。
沈賓心一緊,表面上裝出客氣的樣子:“哦,原來是坤哥的人。”
精瘦男子見沈賓客氣,口氣傲了起來:“你是誰,跟誰混的。”
沈賓眼珠一轉,指了指保險箱,訕笑道:“我是來偷東西的。”
見精瘦男子目光閃爍,沈賓察言觀色,心知對方動了貪念,便誘惑他:“怎樣,這些錢咱們分了。”
精瘦男子冷笑:“坤哥的錢,你也敢要。”
沈賓忙道:“這不是坤哥的錢,是以前這家攝影店老板的。”
精瘦男子立刻心動,出來混就是求財,哪有見錢不眼開的,他立馬堆起了笑容,猛搓雙手:“不是坤哥的錢,我們就分了。”
沈賓馬上蹲在保險箱邊,把保險箱里的鈔票一疊一疊拿出來:“我們動作要快,弄不好等會有人來。”
精瘦男子兩眼泛綠光,不自不覺中放松了警惕,緩緩走來。
沈賓一邊拿,一邊在地上分成兩堆鈔票:“這是你的,這是我的,這是你的,這是我的……”
精瘦男子禁不住誘惑,也蹲了下來,可就在他下蹲的一瞬間,沈賓快速站起,閃電飛出一腳,“噗”一聲,不偏不倚,正好踢中精瘦男子的下巴,他猝不及防,身子向後翻飛,重重跌落,整個下巴似乎要脫落,痛得他眼冒金星,哇哇大叫。
沈賓一招得手,馬上撲過去,騎在那精瘦男子身上,掄起拳頭一陣暴打,可憐這精瘦男子在短短的幾十秒里被打得無力招架,滿臉是血,沈賓在監獄里打架出了名,就算是正常交手,精瘦男子也遠遠不是沈賓的對手,何況中了沈賓的偷襲,算他倒霉。
“哎喲,錢我不要,不要了。”精瘦男子躺在地上哀嚎,不時吐出斷掉的牙齒,他的一只手臂已經脫臼。
沈賓解下精瘦男子的皮帶,將他的雙腳綁了,又把他的褲子脫到一半,這是沈賓在監獄里跟獄警學的致敵招數,還挺管用,眼下的精瘦男子已無半點反抗之力。
當然,沈賓很謹慎,他沒有因此疏於防備,而是拿著木棍,一邊警惕的注視精瘦男子,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范慶元的電話:“慶元,我是小賓,你一個人聽著就好,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我現在就在黛衣影樓,你馬上過來,一個人過來就好。”
范慶元正駕車准備進入一個廢棄貨倉,一聽沈賓提到黛衣影樓,范慶元驚得立即刹車,他不知道沈賓為何在黛衣影樓里,范慶元意識到出了嚴重狀況,也不跟車上的人解釋,先讓他們下車,叮囑了幾句,就掉轉車頭,風馳電掣地趕回黛衣影樓。
十五分鍾不到,范慶元就在黛衣影樓的二樓見到了沈賓,他心里的震驚簡直無法形容,環顧了四周,范慶元自嘲道:“我剛才就覺得這里有人,沒想到不止一個。”
沈賓面無表情,朝躺在地上的精瘦男子示意:“認識他嗎。”
范慶元滿腔疑惑,卻也不知從何問起,他認識精瘦男子,點點頭:“這是丁坤的表弟,丁誠。”
沈賓走過去,手中的木棍在手中敲打著:“丁誠,現在我問你話,你敢不老實說,我先把你的手指一根根掰斷,然後把你的卵蛋打碎。”
這個叫丁誠的精瘦男子手臂已脫臼,下巴麻木,渾身骨頭碎裂般疼痛,他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罪,聽沈賓這麼說,丁誠連連哀求,發誓什麼都願意說。
沈賓很滿意,當著范慶元的面問:“你為什麼躲在這里。”
丁誠的嘴巴已不利落,說得結結巴巴的:“是……是坤哥叫我事先躲在這里,讓我探聽小九,吉犬,還有范哥他們說什麼,到底有什麼企圖。”
范慶元臉色嚴峻:“你說丁坤懷疑我?”
丁誠點點頭:“坤哥不信任你了,他早就懷疑范哥你想反水,坤哥還懷疑你們幾個偷拿他的貨私賣,還有,坤哥懷疑你們當中有人跟簫姐偷情,最懷疑的人,就是范哥你,但坤哥沒證據,他幾次想強行審問你,可你每次身邊都有幾個人,坤哥難下手,今晚坤哥就是故意找借口除掉小健,坤哥知道小健是范哥的人。”
范慶元目光陰森:“你是說,坤哥今晚想對我動手。”
“是的,就在五號倉庫動手,坤哥想殺你。”丁誠哭喪著臉:“范哥,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放過我吧。”
范慶元神色凝重,心想如果不是沈賓來電話,此刻他已經進入了五號廢棄倉庫,說不定已被丁坤干掉了。
背脊一陣發冷,范慶元知道今晚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或生或死,他已沒有了退路,思索了片刻,范慶元把沈賓拉到一邊,嘆道:“小賓,我有很多話想問你,不過,現在情況緊急,我要馬上帶走丁誠,等我搞定了這個事,如果我還沒死的話,我們找時間好好聊聊,你別跟楊哥說。”
沈賓木然點頭。
范慶元欣慰道:“今晚謝你了。”
沈賓淡淡道:“不用謝,我不想淌這渾水,我也不想參與你的事,我與這事無關,我只是不希望你死。”
說完,沈賓走過去,幫丁誠松了綁,幫他接上脫臼的手臂,疼得他大叫。
范慶元押走了丁誠。
沈賓趕緊收拾,清洗血跡,看著保險箱里堆滿的錢,沈賓咬咬牙,一狠心,找來了一只禮品袋子,把保險箱里的錢,連同相片統統帶走,心想著,就當這些錢是問牧哥借的。
可就在沈賓准備關燈走人的時候,他的身體僵住了,他是個很堅強的男人,這輩子除了沈院長死的時候哭過外,沈賓還從來沒哭過,可現在,沈賓很想哭,因為他發現這二樓里還藏有人,天呐,沈賓郁悶加沮喪,他緩緩地放下袋子,再次拿起了木棍。
“出來,他媽的給我滾出來,別逼我,我快瘋了,我會燒掉影樓,把你燒成烤豬。”
沈賓大聲怒吼,把攝影棚震得嗡嗡響,他不知這人藏在哪里,但他肯定這人就在二樓里。
足足等了一分鍾,依然沒有人現身,沈賓火大了,他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跟我玩耐心是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要是把你找出來,我活剝了你。”
沈賓開始搜尋,一個角落,一個道具的搜尋,他知道這人絕對不是范慶元的兄弟,只能是丁坤的人,沈賓試探道:“你也是坤哥的人吧,那你最好不要報警,否則坤哥麻煩大了,他剛殺了人。”
整個攝影棚能有多大,眼看著搜尋的范圍在縮小,就剩幾處地方了,就在這時,簡易更衣室的門忽然打開,一條婀娜人影飛快跑出,可惜,沈賓身高臂長,反應又迅速,他閃電抓住了人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位小女孩,一位瓜子小臉,星目烏眸的絕美小女孩。
“哎呀,你放手。”小女孩有點兒野性,掙扎得很用勁,無奈蜻蜓撼柱,遠非沈賓對手,她整個人被沈賓牢牢抱住,沈賓好奇問:“你是誰。”
小女孩大喊大叫:“快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報警了。”
沈賓松開了小女孩,但堵住了去路,他打量著小女孩,冷冷道:“你沒帶手機吧,有手機的話,估計你早報警了,不如我把我的手機給你,你報警好不好。”
沈賓原本是想揶揄一下小女孩,沒想到小女孩竟然伸手:“拿手機來。”
沈賓怔了怔,大男人說話算話,他也不好在小女孩面前耍賴,於是,沈賓很不情願地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這小女孩也沒想到沈賓真的遞來手機,她一怔之下就接過了,大眼睛亂轉:“我真的報警喔。”
沈賓冷笑,手中的木棍微微舉起,小女孩瞄了一眼木棍,心知不妙,腦袋一歪,機靈問道:“報警電話是113嗎。”
沈賓想笑,強忍著:“115。”
小女孩咯吱一笑,美得閉月羞花,她還是把手機遞還給了沈賓:“你讓我走,我就不報警了。”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我再考慮讓你走。”
沈賓把手機放回褲兜,把木棍拿在手里敲:“其實,剛才你敢打報警電話,我就一棍子過去,把你打成丑八怪,好可惜,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眼睛被打瞎了,鼻子被打斷了,臉蛋被打花了,好慘啊。”
小女孩臉色大變:“你敢。”
沈賓陰笑:“沒什麼不敢的,你一直躲在這里,肯定看見我揍那個家伙了,剛才我打掃的時候,還撿到他的牙齒。”
小女孩一陣惡心,怒道:“你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本事。”
沈賓聳聳肩:“我沒欺負你,我只想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小女孩腦袋瓜一扭,悻悻道:“女人,姓蕭。”
沈賓耐住性子問:“名字說具體點,還有,你是誰家的女兒,誰的女朋友,躲在這里干什麼。”
小女孩翻了翻白眼:“憑什麼呀,你憑什麼審問我,你又叫什麼名字,你的女朋友又是誰。”
沈賓無牽無掛,也不怕牽扯,就大方自我介紹:“沈賓,沒女朋友。”小女孩很不耐煩,大聲道:“我是坤哥的女兒,叫蕭利涵。”
“呵呵。”沈賓陰笑,以為小女孩在說謊,手中的木棍敲得啪啪亂響,小女孩眨眨大眼睛,有點兒害怕:“笑什麼,笑得這麼難聽。”
於是,沈賓不笑了,眼神凶巴巴:“坤哥姓丁,你姓蕭,你說假話沒經過腦子嗎。”
小女孩頓足:“我跟媽媽姓,丁坤是我爸,丁誠是我表叔。”
沈賓一愣,覺得也講得通,就不知道是不是真話,他接著問:“那你說說,為什麼躲在這里。”
這位叫蕭利涵的小女孩很焦急:“要說很長的,兩個小時都說不完,我困了,要回家睡覺,改天跟你說,對了,范大餅會殺我表叔嗎。”
“范大餅。”沈賓眨眨眼,已然猜到小女孩所指范慶元,但他還是想聽小女孩解釋。
“就是范慶元,他臉圓圓的,像個大燒餅啊。”
小女孩竟然要推開沈賓想走。
沈賓豈能輕易讓她走,木棍一伸,擋住了小女孩的去路:“你好像不擔心你表叔死掉。”
小女孩露出不屑之色:“壞人一個,死了算了。”沈賓沒料到小女孩這麼絕情,嘆息道:“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表叔。”
小女孩不想再待下去:“我要走了。”
“不行。”
沈賓搖搖頭,目光清澈:“我想聽你說說為什麼躲在這里,至少我要等到范大餅沒事了,我才放你走,如果你困了,就在這里睡,你放心,雖然你蠻漂亮的,但我對小女孩不感興趣,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小女孩忽然很難過的樣子,嬌滴滴說:“這麼晚了,媽媽不見我回家,她會很擔心的。”
沈賓心如明鏡似的,木棍猛敲:“別裝可憐,我鐵石心腸,你這招對我不管用。”
“好啦,我說。”
小女孩見美人計不靈,迅速變臉,她伶牙俐齒,說得很快:“我媽媽和我都很討厭表叔,他整天給我爸爸找女人,我媽媽恨死他了,今晚吃飯的時候,我看見表叔跟我爸爸嘀咕,以為他又給我爸爸找女人了,我就偷偷跟著他,跟到了這家影樓,我一開始就在影樓外邊守著,看我表叔搞什麼名堂,守了好久,後來我表叔從影樓里出來買飲料,我趁機溜進影樓,就在這里藏了起來。”
沈賓見蕭利涵說得這麼流暢,不像說假話,心里已信了七八分,不過,沈賓還想試探小女孩的真實身份:“你跟范大餅很熟悉嗎。”
小女孩道:“見過幾次,不算很熟悉,以前看他挺老實的。”
沈賓一聽,基本上相信小女孩就是坤哥的女兒了,他好奇問:“蕭利涵,你爸爸殺人了,你不怕嗎。”
蕭利涵想了想,還是有點緊張:“反正我沒親眼看見,不怎麼怕。”
沈賓暗暗佩服蕭利涵的膽識,見她美麗過人,沈賓好奇問:“你媽媽是不是很漂亮。”
蕭利涵晃了晃腦袋,傲氣道:“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媽媽漂不漂亮了。”
沈賓哈哈大笑,他有點喜歡上這蕭利涵,喜歡她的大膽直爽,喜歡她的美麗,尤其喜歡她一雙嫩嫩玉腿,她穿著牛仔裙,白跑鞋,青春洋溢,她長發及腰,胸部蠻大的。
沈賓從小缺失母乳,所以他對胸部大的女人有天然期盼,他喜歡大胸脯女人。
“那你說實話,范大餅有沒有跟你媽媽那個。”沈賓柔聲問。
蕭利涵瞪大了雙眼,一臉蔑視:“怎麼可能,你也不想想范大餅有多丑,是我爸爸一天神經兮兮的,總懷疑有人勾引我媽媽,我媽媽冰晶玉潔,整天都待在家里的。”
沈賓悠悠長嘆:“這麼說,是你爸爸冤枉范大餅了,范大餅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我說如果你爸爸殺了范大餅,我也會殺掉你爸爸,如果我殺了你爸爸,我希望你不要太難過,不要太恨我。”
蕭利涵張了張小嘴,欲言又止,最終郁悶地說了一個字:“煩。”
沈賓頓時心生憐惜,不想太過刺激蕭利涵,笑了笑,柔聲道:“最好是你爸爸不要殺了范大餅,范大餅也不殺你爸爸,大家和氣生財。”
蕭利涵白了沈賓一眼,催促道:“你偷了這麼多錢,還不快走。”
沈賓豈肯認偷,他大聲叫冤:“我是故意訛你表叔,才說來偷錢,我根本就沒偷,這些錢是這家影樓老板的,他讓我管理這家影樓,把這家影樓經營下去,這里一切都屬於我,我沒想到,你爸爸拿影樓藏毒品,你爸爸是黑社會,還是大毒梟。”
蕭利涵郁悶得直跺腳:“我也是剛知道我爸爸是黑社會,大毒梟,家丑喔,家丑喔,我以後怎麼辦。”
說著,蕭利涵從牛仔裙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我有帶手機的,我不敢報警,就是因為我爸爸也是壞人。”
沈賓猛點頭:“不錯,你報警的話,你爸爸死定了,他是黑社會,又是大毒梟,還殺了人。”
蕭利涵撥弄了幾下手機,臉現焦急之色:“我媽媽打了幾十個電話給我了,你看。”
她舉起手機,讓沈賓看了一連竄未接電話,語氣再次嬌滴滴:“她會很擔心的。”
沈賓深深一呼吸,語帶懇切:“那你能不能保證,今晚這里發生的事情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爸爸媽媽。”
蕭利涵用力點頭:“我保證。”
沈賓揮揮手:“你走吧。”
蕭利涵大喜,立馬就跑,才跑幾步又駐足回頭:“你幫我開門啊。”
沈賓還能說什麼呢,正好他也要走,拎起裝錢的禮品袋就跟蕭利涵下了樓,剛打開卷閘門,蕭利涵就像兔子般衝了出去,撒腿就跑,頭也不回,生怕沈賓變卦似的。
沈賓苦笑搖頭,趕緊關掉影樓的卷閘門,也迅速離去,搭乘計程車回了他的出租屋。
躺在床上難以入睡,沈賓思潮起伏,他相信蕭利涵不會亂說,但沈賓還是很擔心范慶元。
朦朧中,手機響起,沈賓睜眼一看,天已大亮,他發瘋般拿起手機,以為是范慶元打來電話,不料卻是楊四月的來電:“還睡啊,快起床洗臉刷牙,准備上班。”
八點四十五分。
沈賓提前來到了天賜港灣小區的物業部,填寫了個人資料,在合約簽了字,他算是天賜港灣小區特聘的泳池清潔工了。
楊四月特意找來一位專業泳池清潔工,等會陪沈賓一起工作半天,把沈賓感動壞了,他知道這都是楊四月的一片苦心。
楊四月笑呵呵地陪著沈賓來到了一號豪宅前,摁下了門鈴,這是席婧家,傭人江瀅開心地前來開門,有了沈賓這位泳池清潔工,以後江瀅就不用清潔泳池了,這工作,還真不適合女人干。
寬闊的會客廳里,沈賓和楊四月矗立著,席婧款款而來,風華絕代,兩個大男人看得渾身自卑。
楊四月諂媚道:“趙夫人,我把您聘請的泳池清潔工沈賓帶來了,物業方面已經把他的手續辦好,他隨時可以工作,請趙夫人吩咐他就是。”
席婧月眉輕挑,淡淡道:“你回去吧,我單獨跟他聊。”
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飄向沈賓,芳心一陣意外,等楊四月一離開,席婧就直接說了:“你昨天不是這個樣子。”
沈賓恭敬道:“昨天楊哥催我來,說有好工作,我就趕來了,趕得急,沒換衣服,有點狼狽,幸好趙夫人給我機會。”
有了昨天的教訓,沈賓今天特意打扮了,他穿上最好的衣服,雖然不是名牌貨,但V領白T恤配上修身牛仔褲,顯得他豐神俊朗,野性盈露,微翹的臀部,使得古銅色肌膚下的身軀线條更流暢,加上剛才楊四月給沈賓噴了古龍水,席婧看得有點兒眼熱,麗容微紅:“以後不要喊我趙夫人,喊我婧姐,女字邊,一個青字的婧。”
沈賓誠懇道:“婧姐,我會做好我的工作,只是我以前沒做過泳池清潔工,如果一開始我做得不好,請您多多包涵,我保證很快上手,把你們六家的泳池洗干淨。”
席婧笑容綻放,她喜歡沈賓的誠懇:“好,我給你機會,另外,各方面的注意事項,物業處的人都跟你說了吧。”
沈賓連連點頭:“說了說了,我會謹記規矩的,絕不冒犯。”
席婧拿出了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六組數字:“這是我們小區六家宅子的數字鑰匙,摁下數字就能打開大鐵門,進去後,你可以直接到泳池,我叫我家的保姆帶你去各家認門。”
緊接著揚聲喊:“阿瀅。”
江瀅疾跑過來:“夫人。”席婧遞上卡片,沈賓恭敬接過,席婧道:“去吧。”沈賓給席婧躬身一禮,就和江瀅離開了席婧家。
兩人一邊走,江瀅一邊打量沈賓,笑得像朵花似的:“你蠻帥的嘛,比我想像的清潔工要好很多。”
“謝謝夸獎。”
沈賓有些靦腆,江瀅媚眼一掃,自報了姓名:“我叫江瀅。”
沈賓直覺江瀅的眼神太過火辣,訕訕笑道:“江瀅姐,以後請多多關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江瀅咯咯嬌笑:“關照不敢當,我也只是席姐家的保姆,以後呢,你中午就在我們家吃飯,我廚藝不錯的,等會你就能嘗到。”
沈賓不由大喜:“謝謝江瀅姐,我有口福了。”
走到停在路邊的一輛天藍色無門四座電瓶車前,江瀅熱情招呼沈賓上車:“來,上來,以後你來上班時,就從物業那里取這種電瓶車來開,物業那里有很多這種車的,我們小區這麼大,你不用走得那麼辛苦,這種車很方便的,我都是開這種車去買菜。”
沈賓不好意思道:“我不會開。”江瀅馬上讓出駕駛位給沈賓:“好容易學的,我教你。”
沈賓坐上駕駛位時,江瀅靠了過去,香氣送鼻,美色咫尺,沈賓有些心猿意馬,好在他定力不錯,很認真地學起了駕駛電瓶車,一個學得用心,一個教得用心,五分鍾不到,沈賓已能自如駕駛了。
江瀅依然貼得沈賓很近,車子經過一處豪宅,江瀅舉手一指:“慢點開,那是金家,二號宅子,門上都有門號的,我們婧姐家是一號趙家宅子。”
沈賓記下了,電瓶車沿著幽靜小路繼續行駛,每到一處豪宅,江瀅都能說出豪宅主人的尊姓。
“這是丁家,三號宅子。”
“這是索家,四號宅子。”
“這是艾家,五號宅子。”
“這是曹家,六號宅子。”
沿途中,江瀅細說了一些保護業主隱私的細節,沈賓也都記下了。
江瀅想起了這些貴婦們都有睡懶覺的習慣,就特別叮囑沈賓:“記得喔,這個時候業主基本都還在休息,你要小心點,別吵了人家,每次清潔泳池前,最好事先跟業主打個招呼。”
“知道了。”
沈賓連連點頭,一陣微風吹來,天賜港灣小區里鳥語花香,景色怡人,沈賓暗暗感慨自己不知猴年馬月也能在這地方擁有一幢豪宅。
“今天就先清洗我們家的泳池吧,工具設備都准備好了。”
江瀅示意沈賓把電瓶車停在了一號宅子前的馬路邊,然後和沈賓一起走入了趙家,兩人已相熟,相談甚歡。
江瀅帶沈賓進入了趙家的傭人房,把其中一間二十平方小房給沈賓平時休息用,這小房比四星賓館客房還豪華,沈賓心里又是一番感慨。
吃過江瀅端來的水果,沈賓進入了清潔工角色,他和楊四月找來的專業泳池清潔工一起,開始清洗工作,這位專業清潔工估計收了楊四月的好處,對沈賓言傳身教,有問必答。
沈賓聰明機靈,很快就上手,不僅學到了一些專業清洗小技巧,還學會使用各種清洗設備,以及維護要領,半天功夫,沈賓基本能獨立工作了,這讓遠處偷偷觀看的江瀅心生異樣,她越來越喜歡沈賓。
除了江瀅,還有一個人遠遠地觀察沈賓,她就是席婧。
席婧正准備出門參加一個社交活動,她穿上了貴婦裝,穿上了超薄的肉色絲襪,她如八月水蜜桃般成熟,做為姐姐,她很了解妹妹席沅,她奇怪有潔癖的妹妹居然很關心沈賓,盡管席沅說是為了彌補內疚,但有豐富情感經歷的席婧不相信妹妹的話,至少不完全相信,如果沈賓身上沒半點特別之處,她這位眼光挑剔的妹妹不會這麼替沈賓說好話,席婧是女人,她有女人的直覺,直覺沈賓吸引著席沅。
可是沈賓才二十三歲,比席沅小了十年,根本就不可能做夫妻,席婧現在想的,就是盡快給自己妹妹找一個好婆家,這樣,席婧才對得起早逝的雙親。
有電話打來,席婧一看來電,心里有氣,果然不出所料,是妹妹席沅焦急的聲音:“姐,那沈賓來了嗎。”
“來了,已經在我家工作了。”席婧冷冷回答,心急的席沅沒注意姐姐的語氣,又追問:“他怎樣。”
席婧耐不住性子,語氣很衝:“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現在哪知道他怎樣,你也不用太關心他,他不適合你。”
電話那頭是發飆的尖叫:“席婧,我跟你無話可說了,你想到哪去了。”
席婧冷哼:“我是你姐姐,我比你大九歲,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得太清楚的,你心里明白就行,就這樣了,我有事。”
掛斷電話,席婧就出門,墨鏡香車,法拉利的引擎發出柔和的轟鳴,江瀅見席婧招手,忙小跑過去,席婧吩咐道:“阿瀅,等會叫沈賓去看看我浴室的水閘。”
江瀅一愣:“那水閘不是修好了嗎。”戴墨鏡的美臉對著江瀅冷冷道:“上次你也說修好了。”
江瀅心頭一驚,趕緊點頭:“等會我就叫他去看看。”席婧壓低了聲音:“你也不必老盯著他,家里有攝像頭的。”
江瀅唯唯諾諾:“是,夫人。”
中午吃飯,那位專業清潔工沒資格,告辭走了,江瀅在傭人房的餐廳熱情招呼沈賓,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沈賓吃得不亦樂乎,江瀅問好不好吃,沈賓擠擠眼,小聲問:“能不能再添多一碗飯。”
江瀅咯咯嬌笑:“你已經吃四碗了。”
沈賓吞咽掉嘴里的美味,動情道:“江瀅姐,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這是我吃過的最好一次午餐了,謝謝你。”
江瀅芳心大悅:“看你說的,哄得我暈乎乎。”
沈賓不算哄江瀅,這頓午餐確實沈賓吃過最好的午餐,他真的還想再吃多一碗,江瀅柔柔關切道:“別吃那麼飽了,喝點湯,等會去主人房的浴室,看看那里的水閘,前段時間老是漏水,還是楊物業來修的,婧姐不放心,叫你過去看看。”
“好的。”沈賓不好意思讓江瀅覺得他是飯桶,喝了兩口湯後,沈賓已是心滿意足:“不過,楊哥水平比我高多了,他修好了應該沒事。”
“你就去看看嘛。”江瀅也不知道席婧的心思,她吩咐的事情,江瀅只有照辦。
來到主臥的浴室,沈賓算是大開了眼界,滿目皆是奢華,他沒忘記工作,很細心地觀察水閘,看了半天,沒看出損壞漏水,沒什麼可修的,那江瀅並不跟著,一頭霧水的沈賓走不是,不走也不是,索性欣賞富豪人家的浴室,不想看到了一樣東西,沈賓心頭狂跳,走近浴缸邊的擱板,沈賓看到了一條全透明的精美女人內褲,這是沈賓見過的最性感,最精美的女人內褲,天啊,沈賓急忙轉身,深深呼吸,摒棄掉內心的貪念,剛才他差點就拿了這條精美小內褲,他太喜歡了,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喜歡這麼漂亮精美的女人貼身之物,沈賓很正常,他很想將這條小內褲據為己有。
沈賓努力克制住了貪念,他告誡自己不能這樣做,這是第一天上班,就算想拿走小內褲,也要等以後。
可是,這條小內褲實在誘人,沈賓幾乎百分百肯定女主人穿過,估計上面還殘留女主人的體味,而女主人是如此漂亮絕色,她的美貌令沈賓無法直視,她的貴氣令沈賓深深自卑。
“拿了她也不知道,她一定有很多內褲。”
沈賓暗暗嘀咕著,從小到大,他從不偷竊,這是他第一次產生偷竊的念頭,因為這東西太吸引人,比保險箱里成堆的鈔票還吸引沈賓。
“算了,人家給了我機會,我不能干這事。”
沈賓深深呼吸著,艱難地挪動腳步,他想迅速離開浴室,擺脫心靈深處的魔鬼,可就在沈賓打算再看一眼小內褲就離開的瞬間,他失敗了,完敗給心中的魔鬼,他閃電般拿起小內褲,渾身顫抖,他發現小內褲里有一根微卷的體毛,天啊,這是女主人的陰毛。
沈賓徹底失去了理智,他的手在顫抖,他輕輕揉摸小內褲,慢慢地將小內褲放近自己的鼻子,慢慢地聞嗅,慢慢地陶醉,他的另一只手用力揉著褲襠,心靈魔鬼失控了,沈賓越揉越用力,越聞越陶醉,忽然一聲悶哼,沈賓渾身劇顫,目眩神迷,他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暢快。
帶著滿滿的罪惡感,沈賓逃離了浴室,他拿走了精美小內褲。
********************
夜幕下的天賜港灣小區一片靜謐祥和。
席婧和她的法拉利回到了家,江瀅恭迎著:“夫人,您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有點微醺的席婧步幅不快,走得很優雅,江瀅緊跟著,席婧小嘴幽喘,不停抒發酒意:“噯喲,今天下午參加了三個活動,把我累死了,等會幫我揉揉腿。”
江瀅連聲答應,席婧忽然想起了沈賓,便詢問江瀅:“那家伙把泳池洗好了嗎。”江瀅笑答:“洗好了,洗得很干淨,池水也放滿了。”
席婧一下來了興趣,駐足轉身:“我去瞧瞧。”
明亮燈光下,泳池里池水碧波蕩漾,清澈見底,周圍收拾得干干淨淨,泳池邊的防滑磚上連一根草屑樹葉都沒有,席婧大感意外,禁不住夸出口:“不錯,他中午在這里吃的吧。”
江瀅甜笑道:“是的,按夫人您的吩咐,以後周一到周六,他都在我們家吃。”
席婧關切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他又是干體力活的,你加多點肉。”
“是。”
江瀅見女主人落坐在躺床,趕緊蹲下,殷勤細心地幫席婧脫下高跟鞋,露出一對嬌美的粉白玉足來,席婧也不想回臥室了,大眼睛盯著池水,恨不得一頭扎進池水中,享受冰涼的愜意,這鬼天氣太悶熱了。
“水閘他沒修,他說好好的,沒壞。”江瀅輕揉著席婧的玉足,玉足腳趾甲上紫色點點,煞是好看。
突然,席婧想起了什麼,她緊張站起,鞋也不穿,赤著雙足飛跑:“不用跟著我了。”
江瀅只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席婧跑回了宅內,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席婧徑直跑進了臥室,馬上打開梳妝台上的手提電腦,玉指飛揚,輸入了密碼,一個個房間的監視畫面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席婧選了監視浴室的畫面,調處自動保存內容,她看到了沈賓中午時進入浴室的監視視頻。
這一看之下,把席婧氣得七竅生煙,怒罵出口:“果然是一個無恥之徒,你這個臭流氓,臭小偷,下流胚,我明天就炒掉你,滾蛋吧,誰來說情都沒用。”
氣急敗壞的席婧拿起手機,撥通了妹妹席沅的電話:“這沈賓……”
“沈賓怎麼了。”席沅很吃驚。
席婧張了張嘴,卻忽然發現不知道從何說起,似乎三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她就不想說了:“沒事,改天再跟你說。”
匆匆掛斷電話,席婧的雙眼緊緊盯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如實播放著沈賓如何偷拿小內褲,如何聞嗅,如何揉襠部的過程,畫面簡直不堪入目,猥瑣之極。
沈賓並不知道,這是席婧故意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考察沈賓是否好色,試探他是否手腳干淨,以前席婧也故意在家里掉落錢物試探江瀅,江瀅都交還給席婧,贏得了女主人的信任。
很遺憾,沈賓敵不過心中的魔鬼,做了不可原諒的事,席婧很後悔拿自己的內褲做誘餌,讓沈賓如此褻瀆冒犯,以後沈賓難免再汙穢小內褲,想到這,席婧一陣惡心,恨不得立刻炒掉沈賓。
“篤篤篤。”有人敲臥室門,怒火中燒的席婧厲聲尖叫:“叫你不要跟來了。”
哪知臥室門居然被推開,一位極美的短發大美女探頭進來:“是我小雯。”
席婧見是索雯,趕緊關上手提電腦,急走過來,抱歉道:“是你呀,小雯,我還以為是江瀅,不好意思。”
索雯好奇問:“你怎麼啦,發這麼大火。”席婧敷衍道:“今天太忙了,有點累。”索雯笑了笑:“大家都來了,在客廳等你。”
席婧一聽‘大家’兩字,就知道她們這貴婦圈的人都聚集了,她穿上了鞋子,跟索雯一起親昵下樓,會客大廳里,鶯鶯燕燕,果然聚集了幾位千嬌百媚的超級大美人,她們旁若無人,如在自家,氣氛好熱鬧。
見席婧款款下樓,大家齊聲歡呼。
“席姐,你太了不起了。”
“席主席,你太有眼光了。”
“確實有眼光。”
“什麼有眼光。”席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常黛衣笑嘻嘻道:“這泳池清潔工,我給一百滿分,他叫什麼來著。”
“沈賓。”幾個美人齊聲喊,印象深刻,自然記得很清楚,常黛衣只不過一時激動,腦子缺氧,忘了沈賓這名字。
盧琬卿一副嬌憨狀:“他好有型誒,好有男人味道誒。”
“他蠻帥的。”蕭伯女罕有對小鮮肉以外的男人感興趣。
最興奮的莫過於艾瑤瑤,她幾乎是在手舞足蹈:“啊,他真的是卷發,婧姐,我艾瑤瑤平生不服人,我就服你,你是我的偶像,好神奇啊,你居然滿足我的要求,找來了卷發男,我真不敢相信是真的。”
短發干練的索雯發話道:“他真有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我滿意,我喜歡。”
客廳響起了放肆的笑聲,盧琬卿換上了一副崇拜狀:“我還沒見過男人有這麼漂亮的古銅色皮膚,好性感啊,很想摸。”
她這話得到了六位大美人的一致贊同,索雯豎起了大拇指:“對對對,我超喜歡他的皮膚。”
蕭伯女有獨特的見地,她吃吃嬌笑,兩只狐媚的大眼睛水汪汪:“我喜歡他屁股,翹翹的,好想打他屁股。”
眾美狂笑,贊不絕口,有人說:“他眼睛好清澈”,有人說:“他鼻子很挺。”
艾瑤瑤滿臉潮紅,有點失態:“等他的卷發再長一點,我要好好打扮他。”
眾美驚住了,艾瑤瑤的話顯然出格,蕭伯女柔柔問:“你想干什麼。”
艾瑤瑤自知失言,打了個哈哈:“我就想打扮打扮他,沒想什麼呀。”
客廳上空一片噓聲,接著是一片笑聲。
常黛衣一把勾住席婧的胳膊,激動道:“關鍵是,這沈賓把席姐的泳池洗得超干淨,婧姐,你是怎麼找到這個人的。”
眾美目光齊聚在席婧的身上,席婧緩緩落座,眾美都圍了過來,一個個興奮得不行,席婧心亂如麻,輕輕地干咳了兩聲,剛才她還想立刻炒掉沈賓,沒想到沈賓大受歡迎,席婧尋思,如果真炒掉了沈賓,估計她會被大家恨死。
心念疾轉,席婧決定暫時留下沈賓,以後再找借口趕走他,眼下,席婧要控制這些人的情緒,再怎麼說,她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貴婦,不能亂了分寸。
席婧嚴肅道:“怎麼找到這人,我們就不討論了,我聲明一下,這沈賓是來為我們洗泳池的,大家都有份出工資給他,他不屬於任何一家,誰要是獨自霸占他,那就是跟我們其他五家過不去,那就是不給我席婧的面子,understand?”
“yes。”眾美鶯燕,英文也說得標准。
“明天他是不是洗我家泳池了。”
艾瑤瑤有點迫不及待,哪知平日里溫柔可人,對人百依百順的盧琬卿斷然拒絕:“得按順序來,我家是二號宅,明天他先洗我家泳池。”
眾美都覺得有道理,大家都是成熟女人,都懂規矩,也就不再爭了,反正以後都是按順序清洗自家的泳池。
六位超級大美女又聊半個小時,席婧累了,今晚的飯局她喝了不少酒,打算早點休息,就讓大家各回各家,散了。
洗了澡,身穿性感睡衣的席婧回了臥室,瞄了一眼梳妝台,她鬼使神差地又打開電腦,又看了沈賓的猥瑣視頻,嘴里罵道:“這麼猥瑣,難道我要容忍他。”
看到沈賓拿起小內褲時,席婧蹙眉嘀咕:“他考慮了很久才拿的,說明這家伙猶豫過,思想斗爭過,善惡交替過,可惜呀,可惜,一念之差毀了一個人。”
正要對沈賓有惻隱之心,下一幕又令席婧勃然大怒:“你拿就拿了,為什麼要聞呢,多惡心。”
殊不知席婧自己也有重大責任,試探沈賓是席婧臨時決定的,她匆忙之中脫下自己的內褲放在浴室里,上面不但有她的體味,還夾著一根陰毛,正是這根陰毛促使沈賓拿走小內褲。
席婧瞪著電腦屏幕,小腹下悄悄地滋生了一股欲火,欲火在升騰,席婧幽幽嘆息,她越想越後悔:“也不能全怪他,男人都好色,我不應該設這個套,我腦子進水了。”
修長的雙腿緩緩打開,席婧一邊看著沈賓聞嗅小內褲,一邊把手伸到了自己的下體,撫摸那溫燙的穴口,梳理茂密的體毛,欲火更盛,她輕輕呻吟:“嗯,他在想什麼呢,他是不是在幻想我,啊,不要臉,又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男人都是色狼,啊,他還不錯,比那些老色鬼強,他皮膚好好看,油亮油亮的,有機會,我一定摸摸,啊,他硬了,他胯襠那地方好大,那些老色鬼英都硬不起,還好意思勾引我,真變態,啊,沈賓,你不要聞我的內褲了,你不要對我幻想,喔,沈賓你不要插進來……”
郊外的出租里。
沈賓一陣眼跳,也不知道誰念叨他,他也不關心,累了一天,他困極了,正昏昏入睡,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有人在門外喊:“小賓。”
沈賓睜開眼,觸電般起床開門,一個包扎著繃帶的男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范慶元。沈賓瞪大了眼珠子:“慶元,你受傷了。”
范慶元的圓臉掛上一絲得意:“死不了,那家伙也受重傷了。”
“誰。”
“丁坤。”
“他死了嗎。”
范慶元搖搖頭,咬牙切齒:“我跟他決裂了,干了一架,他應該不會死,我踢了他一腳,正踢中他的下面,很用力踢中,估計他那玩意用不了。”
沈賓憂心忡忡道:“那他肯定不會放過你。”
范慶元點點頭:“我就是來跟你道別的,明天就走,離開良州。”
沈賓嘆息:“那小賣部和家呢。”
范慶元苦笑:“丟著唄,丁坤肯定去那里找我,暫時顧不上了。”
沈賓見范慶元這副淒慘狀,心中難過,彎腰到床底,摸出一只禮品袋遞給了范慶元:“這里有四十多萬,你拿著吧。”
范慶元愕然:“你哪來這麼多錢。”
沈賓道:“不是我的錢,是黛衣影樓老板的,我在監獄里認識他……”接著,沈賓把如何認識牧哥,牧哥如果托付照看影樓,以及昨晚如何躲上影樓,如何發現丁誠,前前後後詳細說了一遍,唯獨隱瞞了見到坤哥的女兒蕭利涵。
范慶元聽得目瞪口呆,也解釋了他心中很多疑惑,他很感激沈賓,知道沈賓境況不好,范慶元哪好意思拿走所有錢。
沈賓卻安慰道:“錢你拿著吧,你眼下需要錢,就不必客氣了,我已經找到工作,還是那句話,你的事我不參與,你多多保重。”
范慶元熱淚盈眶,無言感激,提著裝錢的禮品袋匆匆離去。
沈賓倒頭便睡,睡得很香,因為他知道了范慶元沒有死,只不過受點傷而已,出來混的,斷手斷腿都正常,受點傷算得了什麼。
沈賓以前就經常打架,經常受傷,現在他很少受傷了,因為他打出了經驗,打出了滑頭,他在監獄里跟很多打架高手學打架,他打遍監獄無敵手,在義安監獄里,他能單挑三個武功精湛的獄警,幸好沈賓成熟了,很少打架了。
朦朧中,沈賓從枕頭下摸出一條精美的女人小內褲,他把小內褲放在硬挺的大肉棒上,輕輕捋動,逐漸加快……
上班前,沈賓將洗干淨的精美小內褲晾了起來。
洗漱完畢,沈賓細細地刮掉胡子,穿上了咖啡色的V領修身上衣,黑色修身長褲,配上精煉的亮扣黑皮帶,嶄新程亮的高級黑皮鞋,還噴了古龍水,沈賓比昨天又有了大大的不一樣,用卓爾不凡來形容都不為過,可即便這樣,沈賓依然深深自卑,因為他坐過來,因為他工作的地方是超級富豪人家,他對著鏡子懷疑道:“這樣子打扮,她們應該不會看不起我了吧。”
沈賓不敢坐公車去上班了,而是直接坐計程車,一來公車慢,沈賓絕不允許遲到,他不想沒了這份薪水優厚的工作。
二來公車擁擠,沈賓每天都要噴古龍水,一個香噴噴的大男人哪好意思擠公車。
沈賓算准了,洗完泳池基本是下午三四點,這時候的公車不擁擠,身上的香味也消散了大半,沈賓可以放寬心坐公車回家。
“哎,那是出租屋,不是家,我哪有家。”
沈賓暗暗自嘲,耳邊聽著計程車的廣播:“公安部門提請市民注意,近日有不法份子對單身女性實施劫財劫色犯罪活動,希望單身女性時刻保持警惕,遇到危險要大聲疾呼,有發現可疑人士,請撥打報警電話……”
“看什麼看,我像犯罪份子嗎。”
沈賓對司機不停用怪異眼神從觀後鏡看他很惱火。
司機是個大個子,跟沈賓抗了起來:“你找茬是不是,我有說你是犯罪份子嗎,你坐我的車,我看你不行嗎。”
“你什麼眼神,有你這麼瞅人的麼。”沈賓設法壓制怒火,他坐過牢自卑,他厭惡別人用懷疑眼神看他。
“瞅你怎麼著。”司機不是善茬。
“砰。”
的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計程車內的防護欄上,把不鏽鋼防護欄砸彎,沈賓怒吼:“你再瞅瞅看。”
大個子嚇壞了:“先生息怒,請息怒,我沒那意思,我沒那意思。”
下車時,計程車司機說不要車錢了,沈賓還是扔下車資揚長而去。
到天賜港灣小區的物業處,楊四月眼尖,指著沈賓的手問:“你的手怎麼腫了。”
沈賓笑嘻嘻道:“昨天工作時候磕了一下。”
楊四月沒在意,轉而問沈賓今天要洗那家泳池,沈賓說是二號宅,楊四月馬上眉飛色舞:“那是石油大王的家,女主人姓盧,叫盧琬卿,她是一位又嬌又軟的大美女。”
沈賓也眉飛色舞:“我昨天見過了,好嬌氣。”
楊四月一副嫉妒的模樣:“呵呵,大家都羨慕你。”
沈賓卻不以為然:“不就是工資多點嘛,有什麼好羨慕的。”
楊四月笑罵:“得了,少裝蒜,以後啊,你可以經常見到這六位大美女了,我們這些物業都干了好幾年,很少見到她們,見到她們穿泳裝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你有眼福。”
“我只想工作,不想其他,楊哥,你別試探我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什麼屁,就算我以後見到了她們穿泳裝,我也不會描述給你聽,急死你們,哈哈,工作去了。”
坐上電瓶車,沈賓笑嘻嘻的揮揮手,電瓶車緩緩駛向小區的二號豪宅,身後的楊四月氣得直瞪眼:“臭小子,枉我這麼幫你。”
沈賓確實有眼福,昨天下午他全部見過了小區六家業主的女主人,那是個個漂亮迷人,風華絕代,她們各有各特點,各有各氣質,看得沈賓眼花繚亂,這會就算薪水減半,沈賓也願意來這里上班。
停好電瓶車,沈賓剛想摁下數字打開大門,大門卻徐徐打開了,女主人盧琬卿盈盈矗立,居然親自來迎接,沈賓簡直受寵若驚。
“還記得我名字嘛。”
盧琬卿眨動長睫毛,半挽馬尾顯得她嬌柔溫婉,蝙蝠袖露肩寬上衣里雪肌亮眼,有物滾動,白色短熱褲包裹著圓圓的翹臀,細高跟涼鞋支撐著兩條筆直修長美腿。
盧琬卿是貴婦圈里年齡最小的,只有二十八歲,她的身材也是圈里最苗條的,說苗條,是相對而言,這些貴婦個個珠圓玉潤,豐滿豐腴,盧琬卿只是偏苗條,她看起來就像二十歲的半熟少女,她的迷人大眼睛永遠水汪汪,她的聲音永遠軟綿綿,嬌滴滴。
沈賓長這麼大,第一次體會到女人聲音的威力,他骨頭盡酥,熱血澎湃,面對如此極品美色,沈賓還能淡定,換別的男人,恐怕已身不由己:“盧琬卿,盧姐這麼漂亮,我怎麼會不記得您的名字。”
“快進來。”盧琬卿咯咯嬌笑,渾身異樣,芳心一陣陣搗鼓:哎喲喲,他比昨天更帥,更有型。
沈賓走入了金家,鵝卵石小徑上,兩人並肩而行,有說有笑,沈賓心猿意馬,眼兒不停瞄著盧琬卿的高跟鞋玉足。
他想走後一點,以示謙恭,又可以偷看盧琬卿的圓翹臀,可惜詭計沒得逞,盧琬卿非要和沈賓並肩走。
聞著沁人的香水味,沈賓心曠神怡:“盧姐起這麼早。”
“不早了,太陽好高了,你第一次來我家洗泳池,我不能不招呼你。”
盧琬卿嬌柔一笑,百媚叢生,沈賓心神一蕩,連聲說謝,盧琬卿柔柔道:“沈賓,別急著洗泳池,先吃點早餐。”
沈賓趕緊說吃過了,他以為盧琬卿說客氣話。
“吃過了再吃。”
盧琬卿一聲嬌嗲,沈賓毫無抵抗意志,乖乖的跟隨盧琬卿一同進入內宅,一同到了餐桌,出乎意料的受到了客人般的禮遇,搞得沈賓有點緊張,他還以為像昨天那樣在傭人房那里吃飯。
早餐很普通,牛奶,米粥,蒸肉,青菜,盧琬卿的美美身材就是靠注意飲食保持的。
見沈賓很拘謹,只喝了一小碗米粥,盧琬卿柔柔道:“哎呀,你不用客氣,今天家里就我一個人,中午你去席姐家吃,早餐你就陪我吃,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工作呀。”
“金先生呢。”沈賓果然放松了下來。
“他去外地出差了。”盧琬卿似乎在暗示著什麼,沈賓假裝沒聽懂,盧琬卿臉蛋微紅,嫵媚道:“等我們吃完了,我帶你參觀參觀我家。”
沈賓微笑點頭,他也想看看富豪家有何不同,昨天只顧著拿席婧的小內褲,沒怎麼欣賞她家,今天沈賓打算好好看一看盧琬卿的豪宅,晚上做個夢,也好有個標准。
“沈賓,你有女朋友嗎。”盧琬卿的大眼睛很明亮,既水汪汪又明亮,特別迷人。沈賓訕訕搖頭:“還沒有。”
盧琬卿的大眼睛更亮了,比屋外的太陽還亮:“你喜歡什麼類型,我幫你介紹啊,我認識很多漂亮女孩。”
沈賓苦笑:“盧姐認識的人都是有錢人,我窮光蛋一個,漂亮女孩怎麼會看上我,我不敢想。”
盧琬卿抿嘴微笑,想了想,說出了令沈賓震驚的話:“不一定的,如果我們有緣,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讓你變成有錢人。”
何為有緣,何為有錢人,何為助一臂之力,沈賓這麼機靈,沒理由聽不出盧琬卿話中的含義,震驚之下,沈賓腦子飛轉,他意識到了什麼,心跳加速。
喝下了一口米粥平靜內心的激動,沈賓大膽試探:“盧姐,其實我不喜歡女孩,我喜歡成熟女人。”
“啊。”盧琬卿一愣,美臉瞬間紅透,沈賓看在眼里,心里好緊張。
氣氛有些尷尬,盧琬卿畢竟遠比沈賓成熟,她輕快站起,消除尷尬:“走,帶你去參觀。”
沈賓趕緊站起,跟隨著盧琬卿的腳步,聞著她身上的蜜香,在金家里漫步,沈賓已無心欣賞,他知道他和盧琬卿之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來到了主人臥室,沈賓知趣,站在臥室門不敢進去,盧琬卿竟然伸手,將沈賓拉進了臥室:“聽說你工作要穿泳褲的,帶了嗎。”
“帶了。”沈賓這才想起他的泳褲放在電瓶車上,剛才忘記拿了,他緊張地看著盧琬卿的手,拉他的小玉手,纖纖指甲猩紅,好誘人。
盧琬卿眨眨長睫毛,嗔道:“你兩手空空的,哪有泳褲,你不會穿在身上吧。”沈賓急道:“我放在電瓶車上,現在就去拿。”
“不用了。”
盧琬卿拽住沈賓,直接把他拉到了主人臥室的衣櫥前,從衣櫥里拿出了兩條性感的男士泳褲,美臉嬌羞:“送兩條泳褲給你吧,我昨晚買的,特意買給你的。”
“這怎麼好意思。”沈賓心里驚喜交加,卻不敢去接泳褲,盧琬卿塞到了沈賓手上:“別客氣,我有事求你。”
“什麼事。”
沈賓怔怔地看著盧琬卿,心髒噗通亂跳。
盧琬卿嬌羞:“等會再說,你先試試泳褲合不合適,穿了給我看。”
說著,把沈賓拉到主臥的浴室前,示意沈賓進去換泳褲。
沈賓尷尬之極,卻也興奮不已,能和這樣的超級美婦偷情,沈賓做夢都想,他不是什麼聖人君子,這世界很現實,如果因此能得到這位超級美貴婦的提攜,人生豈不美好,沈賓也很希望做個有錢人。
盧琬卿何嘗不興奮,她幾乎情不自禁,丈夫性能力缺陷,公婆追著要孩子,盧琬卿快瘋了,她想要孩子,她想要性愛,她已經有五年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她想過出軌,可丈夫管得嚴,她沒有機會,原本打算勾引席婧的帥氣兒子,可還沒動手,席婧就有所察覺,盧琬卿只好打消念頭。
沈賓的突然出現,仿佛從天下掉了一個寶貝,一下子就砸到了盧琬卿的腦袋殼上,她太滿意沈賓了,非常順眼,非常有感覺,盧琬卿禁不住春心浮動。
可是,盧琬卿也知道,滿意沈賓的人絕不僅僅只有她盧琬卿,她幾乎可以肯定除了席婧外,其他四位閨蜜都對沈賓虎視眈眈。
天啊,盧琬卿哪敢矜持,想矜持一點都不行,她必須迅速做出抉擇,迅速勾引沈賓,否則千載難逢的機會稍縱即逝,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是沈賓先來她盧琬卿家洗泳池。
浴室的門開了,沈賓雙手遮掩著襠部走了出來:“盧姐,泳褲挺合適游泳穿,但穿這種泳褲清潔泳池不太合適。”
盧琬卿有點目眩,沈賓沒穿上衣,幾乎全裸,那古銅肌膚泛著油光,野性十足,盧琬卿驀地陰部發癢,有濕潤的感覺,嬌軀發燙得厲害,她走上前,掰開了沈賓的雙手:“放開手,遮住我怎麼看。”
沈賓不敢再遮擋,任憑盧琬卿左看右看,前看後看,看得沈賓不好意思,也看得盧琬卿芳心大亂,那泳褲鼓鼓的,體毛茂盛,盧琬卿心如鹿撞,嬌嗔道:“害羞什麼,泳池清潔工就是穿泳褲工作的,我覺得挺合適,你就穿著這件泳褲工作吧。”
沈賓只能點頭,不過,他又懇求:“盧姐,別讓其他姐姐過來了,我會不好意思的。”
盧琬卿咯咯嬌笑,當然同意了,她本來就不希望別人來打攪,沈賓的話,正中盧琬卿的下懷。
手上一揮,盧琬卿拿出了一份報紙:“這是今天的早報,上面寫著近來有壞人對女人劫財劫色。”沈賓點點頭:“我有聽廣播了。”
盧琬卿柔聲道:“我老公出差了,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很害怕,今晚你能不能在我家住下。”
沈賓很吃驚:“要我住在盧姐的家?”盧琬卿頷首,楚楚可憐:“你住下的話,我會有安全感的。”沈賓在猶豫:“這……”
盧琬卿輕扭腰肢,用她那能融化鋼鐵的聲音乞求:“住下啦。”
沈賓無法再裝下去,他魂飛魄散,褲襠鼓鼓脹起,面對著這位絕美少婦的乞求,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何況沈賓就沒想過拒絕,他用力點頭,口干舌燥。
盧琬卿不由芳心大喜,大眼睛瞄了瞄沈賓的褲襠,嬌滴滴道:“那你快去洗泳池吧,我今晚要游水,你陪我。”
沈賓必須同意,他發誓要把盧琬卿的泳池洗干淨。
微風徐徐,紗窗半掩,窗里的裸體美人拿著手機,一邊眺望泳池里忙碌的古銅色肌膚男子,一邊嬌滴滴通電話,叮囑丈夫金嘉文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要記得吃藥;金嘉文也叮囑妻子別到處亂跑,別理會陌生男人搭訕。
聊完放下手機,裸體美人橫躺在床,秀發披散,徐徐分開修長美腿,蓬門盈香,漂亮的手指壓在了鮮嫩的陰唇上輕輕揉動,呻吟銷魂,玉指探入,玉液潺潺如流水,想必很舒服,裸體美人迷眼陶醉,她已自慰了五年,或許今晚就不需要再自慰,裸體美人充滿了期待。
一個電話打來,驚擾了盧琬卿的自慰,她很生氣,不過,她還是要接電話,因為是艾瑤瑤打來,盧琬卿不敢不接,艾瑤瑤很興奮:“清潔工來了沒有。”
“誰。”盧琬卿很會裝,艾瑤瑤心急火燎的:“沈賓呀。”盧琬卿陰下臉:“他來了。”
艾瑤瑤當然看不見盧琬卿的臉色,興衝衝說:“太好了,我馬上過你那。”
盧琬卿柔柔道:“我有急事,要出門,你晚一點再過來。”
說完,盧琬卿就掛掉了電話。
艾瑤瑤仿佛從雲端跌落:“喂喂……”
沒過多久,盧琬卿又接了三個電話,她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樣:“我有事,馬上要出門,你晚一點再過來。”
銀灰色的法拉利駛出了金家,盧琬卿確實要出門,她要美發,要去做SPA,她還要為今晚做精心准備。
可盧琬卿前腳剛走,一個絕美小女孩就翻牆進入了金家,反正她是小女孩,就算被保安發現,也只認為她調皮而已。
小女孩顯然對金家很熟悉,顯然不是偷東西,她徑直跑向泳池。
泳池正開始排水,沈賓口含著潛水呼吸管,帶著護目鏡潛入池中深處清理淤塞,淤塞並不嚴重,他三兩下就清理完畢,剛想上浮,忽然發現有東西扎進池水里,差點扎中沈賓,沈賓好生奇怪,急忙浮出水面,見岸邊有一個女孩站在,他摘下護目鏡看去,不禁大吃一驚,這小女孩正是那晚在黛衣影樓里糾纏過的蕭利涵。
“你怎麼會在這里。”
沈賓游到岸邊,瞪大眼珠子,眼前的蕭利涵似乎比前晚更漂亮了,或許是大白天看得清楚的原因,沈賓又看到了兩條嫩嫩的美腿兒,以及那鼓鼓大胸脯。
“我就住在隔壁。”蕭利涵的話讓沈賓又是大驚,真是偌大的世界,其實很小。
蕭利涵有點兒興奮,伶牙俐齒:“我媽媽剛才打電話給盧阿姨,問沈賓來了沒有,我就在媽媽身邊,我當時就想喔,不會這麼巧吧,難道兩天時間里,我聽到兩個叫沈賓的男人嗎,我就問了我媽媽這沈賓的模樣,媽媽一描述,我就知道是你了,我媽媽還說你是她見過很帥的泳池清潔工,我就說,他帥個屁,帥的話就不用做清潔工了,媽媽很生氣喲,說我不信的話可以來盧阿姨家看看,我就來了。”
沈賓的臉色不佳:“不帥就不帥,為何加個屁字呢,我可不可以說,蕭利涵漂亮個屌毛。”
蕭利涵一聽,臉色大變:“你嘴巴好髒。”
沈賓冷笑:“彼此彼此,我稍微好一點,我沒有大毒梟爸爸。”
蕭利涵眨眨大眼睛,叮囑道:“我是翻牆進來的,我急著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你去我家洗泳池時,就當不認識我,你也不要跟周圍的人說我爸爸是大毒梟。”
沈賓一抹臉上的水,點頭應承:“看在你信守承諾,沒有把范大餅的事告訴你爸爸,我答應你。”
蕭利涵忽然幽嘆蹙眉,撅起了小嘴兒:“我爸爸受傷了,在家里養傷著,我沒問他怎麼傷的,我問你喔,是不是范大餅打傷了我爸爸。”
沈賓只得說實話:“范大餅也傷了,傷得挺重的。”
“啊。”
蕭利涵一聲驚呼,她不是驚呼范慶元受傷,是驚呼沈賓從池水中躍上岸邊,他身上的泳褲很性感,褲襠那地方隆起一大團,少女咋見之下,不忍目睹。
沈賓壞笑,就站在蕭利涵面前,無論蕭利涵的臉朝哪,沈賓都繞過去,故意站在蕭利涵面前,逗得蕭利涵臉紅紅的,她明知道沈賓故意使壞,卻也拿沈賓沒辦法,不過,小女孩有應對之策,她索性站在離池水才幾厘米的岸邊,面對著泳池,這下沈賓就無法站在蕭利涵面前了。
“你怎麼會做泳池清潔工。”
蕭利涵得意斜眼,看了看沈賓。
沈賓取來一張毛巾擦拭著身子,陽光下,他的古銅色肌膚閃閃發光,連蕭利涵這樣的小女孩也覺得好看。
沈賓揶揄:“不工作哪有飯吃,都像你呀,有個大毒梟爸爸罩著。”
蕭利涵冷下臉:“不許你再說這個,再說我就生氣了。”
沈賓也覺得自己過份了,一聲輕笑,哄逗道:“你笑一笑,我保證以後都不說。”
蕭利涵嫣然,那絕對是閉月羞花的笑容,沈賓不禁看呆。
“怎麼會沒飯吃,你不是偷了很多錢嗎。”蕭利涵好奇問。
這下輪到沈賓沒好臉色了:“再說一遍,我不是偷,你再說我偷,我就生氣了。”
“咯吱。”蕭利涵好開心,笑得香肩抖動。沈賓長嘆:“范大餅受傷了,不用花錢麼,我又沒女朋友,我還得賺錢找老婆。”
蕭利涵撇撇嘴:“我才不信你沒女朋友,我媽媽很少說哪個男人帥的,最多說哪個男人好看,她說你帥就一定帥,‘帥’和‘好看’不一樣的,‘帥’就是專門指男人,‘好看’的話,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
沈賓奇怪了:“你剛才又說我帥個屁。”
蕭利涵臉一紅:“這麼說,你有女朋友咯。”
沈賓再次嘆息:“好吧,我承認我有女朋友,她沒你漂亮,胸部也沒你大。”
蕭利涵登時羞惱交加,玉腿一伸,蹬中了站在身邊的沈賓,沈賓猝不及防,一聲慘叫,摔入了池水中,岸上的蕭利涵頓足大罵一句:“下流。”
然後拔腿就跑,才跑兩步,她回頭道:“我家是三號宅子,明天洗我家泳池,我走了。”
沈賓踩著池水,笑嘻嘻喊:“喂,你胸部那麼大,假的吧。”
蕭利涵氣得兩眼噴火:“假你媽個逼。”
沈賓不禁臉色大變,瘋狂朝岸邊游來,蕭利涵尖叫一聲,如蝴蝶般飛走了,天空中飄蕩著她動人的笑聲。
中午,江瀅等到了沈賓,她好開心,也好擔心,她擔心沈賓留在金家吃午飯,那說明沈賓被盧琬卿迷住了,女人天然有這個感覺,甚至席婧也敢打賭,說沈賓一定在金家吃午飯。
席婧判斷錯了,不僅江瀅開心,席婧也開心,不過,驕傲的女主人是不屑去傭人房跟下人吃飯的,她正和妹妹席沅一起聊天。
“沈賓到底怎麼了,你說呀,昨晚你說一半不說一半的,最討厭了。”席沅狠狠地埋怨姐姐。
席婧昨晚本想把沈賓偷拿她內褲告訴席沅,可後來席婧改變了主意,她沒想到沈賓受到了圈里閨蜜的喜歡,何況沈賓工作出色,加上席婧氣消了之後,也覺得沒必要對沈賓趕盡殺絕。
面對妹妹席沅的追問,席婧早有應對:“我意思說,這沈賓不是干泳池清潔工的料,再考察他幾天,不行的話,就辭了他。”
席沅繃著臉,斷然道:“不用考察了,我今天就帶他走,不給你添麻煩,我馬上打電話給沈賓。”
“啊。”
席婧大吃一驚,她明白這個妹妹是個說做就做的主,心中一急,先把席沅的手機搶過來再說:“等等,怎麼說帶走就帶走呢,你至少讓我找到替代的工人後,你再帶走也不遲啊。”
席沅憂心道:“我想讓沈賓去我們公司做保安組長,我那邊麻煩大了,保安部門和攝影師聯手起來,要搞事情,這事你懂的。”
席沅想拿回手機,席婧不給,這時候叫沈賓走,那她席婧的臉往哪擱,她還哪有威信可言。
“我給你找的人都不勝任嗎。”席婧不解道。
席沅搖搖頭,眉心深鎖:“你別說,還真不勝任,一一面談過了,絕大多數都是娘娘腔,其他的也不讓我放心,我反而放心沈賓。”
“那我怎麼跟她們幾個交代。”席婧左右為難。
席沅狐疑道:“你不是說沈賓不適合干這工作嗎。”
席婧欲言又止:“我……”
席沅心覺蹊蹺,立馬追問:“有事瞞我。”
席婧眼珠一轉,嘆道:“我是怕你喜歡上他,我還沒見過你這麼著急一個男人。”
席沅吃驚不小:“我怎麼會喜歡他呢,你胡亂猜疑,你堂堂一個慈善總會副會長就這麼當的嗎,你就為了自己的猜疑而趕走人家,你是不是太過份了。”
一番話,說得席婧有口難辯,只好打哈哈:“好好好,我過份,我不趕走他,行了吧。”
席沅不依,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我還是要帶走他。”
席婧眼見妹妹要撥電話,情急之下忽然靈光一閃:“哎,不如這樣。”
席沅愣了愣,姐姐伸頭過去,在妹妹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會,席沅眨眨大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趙家的會客大廳里。
沈賓瞪大了眼珠子:“席沅姐。”
坐在席婧身邊的席沅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上下打量著沈賓:“好像兩天不見,刮目相看嘛。”
沈賓明白了:“婧姐是席沅姐的姐姐?”
江瀅掩嘴偷笑,席婧吩咐道:“小瀅,你先下去吧。”
江瀅恭敬告退,沈賓面對著席家兩姐妹,那是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才隱約看到幾分相似之處,比如富貴的氣質,身高,眼睛,除此之外,兩姐妹的美色可謂梅蘭勝場,各執一支,真是難分高下,實在要分,姐姐年長九歲,妹妹年輕九歲,妹妹占了上風,可沈賓喜歡成熟女人,在他眼中,席婧不可仰視,尊為天人。
閒聊了幾句,席家姐妹進入了正題,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沈賓,我們有事跟你商量。”席沅的目光很溫柔,似乎不僅僅是內疚,還有別的。
沈賓都傻了,在兩位絕代佳人面前,沈賓腦子很不靈光,甚至有些木訥:“兩……兩位席姐請說,我沈賓願意為你們做任何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兩位超級大美人笑逐顏開,席婧驚喜不已:“喲,這麼忠心。”
沈賓愣愣道:“婧姐知道我坐過牢,還聘請我,我猜一定是席沅姐說了好話,但即使如此,我也很感激,我真心願意幫兩位席姐做任何事。”
“我沒看錯你。”席沅大氣一指沈賓,自有一股領袖氣場,姐妹倆都有獨當一面的風范,果然各不相讓,經常針尖對麥芒。
席婧道:“席沅上次跟你說過,希望你去她公司做保安。”
沈賓囁嚅了半晌,期期艾艾道:“我想去的,但不瞞你們,做泳池清潔工掙錢更多。”
席家姐妹都默默稱許,心知沈賓是個實誠人,領導型的人就喜歡這類實誠人,席婧接著道:“你洗我們的泳池洗得很干淨,我很滿意,但我妹妹公司那邊,急需一位保安組長,就類似我們小區的保安隊長一樣,席沅說你能勝任那邊的工作。”
沈賓哪好意思說自己勝任,他很有自知之明:“我盡量做好,你們需要我去哪我就去哪,我現在就可以辭去這份工作,去席沅姐的公司。”
席婧道:“我們希望你兩頭兼顧,反正你洗泳池只用半天時間,洗完了泳池,你再去我妹妹的公司做保安,等於打兩份工,你覺得辛苦嗎。”
沈賓幾乎沒多想就點頭:“沒問題,我在監獄待了這麼長時間,能吃苦,能受累,我正愁著下班了無事可做,本以為洗泳池很辛苦,但有了清洗設備和專用工具後,清潔泳池的工作很簡單,很容易,說實話,我都不好意思拿這麼高的薪水,呵呵。”
席家姐妹莞爾,席沅柔聲道:“你如果打兩份工,不但這里的薪水照樣拿,我公司那邊的薪水和各種福利待遇,你都能得到。”
沈賓一聽,猛搓雙手:“太……太不好意思了。”
席沅微笑嗔道:“別不好意思,那是你應得的,就這樣決定了,等會你洗完泳池,就來我公司報到。”
“啊。”沈賓愣住了,臉有難色,席家姐妹面面相覷,都盯向沈賓,沈賓好難為情:“盧姐說,今晚請我吃晚飯。”
“她請你吃晚飯?”席婧大感意外,與妹妹交換了一個眼神,追問道:“在哪請。”
“就在她家里。”
沈賓想了想,霍地站起,義無反顧的樣子:“那我不跟她吃晚飯了,我就說家里有急事,洗完了泳池,我就直接去席沅姐的公司。”
席家姐妹的芳心齊齊大悅,席婧冷靜道:“算了,既然你答應了盧琬卿,要說到做到,明天吧,明天你再去席沅的公司。”
沈賓看向席沅,席沅笑得有些不自然:“不急,明天也行。”
沈賓微笑點頭:“好,我明天一定去席沅姐的公司報到。”
席婧讓沈賓回去工作了,席家姐妹一同款步上樓,一邊走,一邊說著私密話,“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席沅臉色有異。
席婧肯定道:“百分百會了,琬卿的老公陽痿了五年,她想男人都想瘋了,還打小佑的主意,我含蓄警告了她。”
“啊。”席沅蹙眉,心想都是什麼亂七八糟。
“你嫉妒啊。”
席婧很注意妹妹的神色,席沅勃然大怒:“我哪有嫉妒,關我什麼事。”
席婧輕笑:“哎,不瞞你說,沈賓在這里大受歡迎,她們幾個像貓兒見著腥。”
席沅臉無表情,席婧好奇問:“他沒有女朋友嗎。”
“沒有。”
席沅深深嘆息:“我調查過了,沈賓的身世很可憐,他是孤兒,剛從出獄沒多久,忙著給孤兒院的院長辦理喪事,他視那院長為母親,哎,我現在好難過,感覺他僅僅因為摸了我一下就坐牢,等於我把他害慘了,心里好愧疚,如果說摸我一下屁股就要坐牢,那少還有幾十個人要坐牢,可唯獨沈賓去坐了兩年牢,這不公平。”
“這麼慘啊。”席婧開始同情沈賓了。席沅忽然眉飛色舞道:“我想撮合愛娃和沈賓。”
席婧一聽,立馬大贊:“好主意,愛娃有了個男人,她就不和你膩在一起了,你就有時間談戀愛,而沈賓呢,有個女人管著他,他也不會這麼輕易被別的女人勾引,還會忠心耿耿為你工作。”
“嗯。”席沅頷首,心中卻是無比郁悶。
席婧有些兒輕佻:“今晚就讓他發泄一下吧,聽說男人坐牢出來,母豬都覺得漂亮,何況盧琬卿這樣的人物,我希望他明天還有力氣干活。”
說完,自個哈哈大笑。
席沅冷冷道:“一點都不好笑。”席婧斜了一眼妹妹,狡黠試探:“不知為什麼,我今晚好想找人去金家,搗亂搗亂他們的燭光晚餐。”
席沅兩眼驟亮,嘴角有個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