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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章 繩道三巨頭

繩師 縛心人 6586 2024-03-03 15:57

  就連水滸傳里瞎了雙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說做官是在撒謊,只不過沒有說破罷了。——金風

  伯父說到這里,我不得不稍微解釋一下所謂的“三巨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三巨頭顧名思義是三個人,在扶桑繩藝界這個不大的圈子里,三巨頭指的是三個近幾年來最具名望和影響力的繩師,也就是伯父口中不配當藝術家的那三個家伙。

  赤松健,男,五十六歲,被人稱為“繩鬼”的高手。

  在我師傅尚未“金盆洗手”的時候,他已經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繩師了。

  他在我師傅突然隱退,業界一片群龍無首的混亂狀況里,憑藉自己扎實的打拚脫穎而出,時至今日,許多雜志封面上也經常出現他的尊容,可是說是繩師中一位跨千年的代表人物。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正是這位仁兄首跨了繩藝與成人影片攜手合作的先河,與“金手指”加藤鷹並稱為二十年間成人影視界最著名的兩個男人,問接導致了目前縛道如此不上不下的狀況。

  赤松健的主要活動區域是在京都一帶。

  阿墨,女,真名不詳,二十三歲,被人稱為“繩姬”。

  這女人的年齡比我跟雅子還小一點,有今天這麼響亮的名聲,是因為她早在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出道了。

  眾所周知,許多藝術家天生就是怪人,這女人的師傅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人,早年不滿我師傅的名聲響亮,索性斷繩不干了,還切掉了自己右手的三根手指。

  可是後來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個小女孩,從小就開始訓練她,在女孩十六歲初出師門的那會兒,業界內部一片嘩然,還造成過很大的轟動。

  這個藝名為阿墨的女人現今是各大情趣俱樂部追捧的金牌女王,對於一些男受來說,能夠接受她的調教是一種比做夢還要美妙的事情。

  現在她好像待在神奈川縣,離我不遠不近,不過想要找到她可就相當難了。

  以上兩位還好說,畢竟都是查得到背景的,可是三巨頭中的另一位,實在是一個處於我理解能力之外的怪物。

  阿墨好歹還有個藝名,這位大哥連藝名都沒有,每次出場表演的時候就帶著個黑色的天狗臉面具,久而久之,大家都稱之為“黑天狗”。

  這個時不時會出現在我噩夢中的怪物,據說身材非常魁梧,而且是性虐的極端狂熱愛好者,小道消息稱他的口味已經到了殘虐女性肢體的殘忍程度。

  不過這些都屬於以訛傳訛,想當初我也不是在東大里被人魔化成了花花太歲的形象,像這樣的傳言都是不足為信的東西。

  這位大哥十年來都定居在大阪,從未挪過一步,似乎對那里有很深的情感。

  無一論是從事業上還是縛道的技法上來說,要凌駕於這三個怪物的頭頂,當真是談何容易!

  我看伯父說得輕松,心里以為他不明白如今我們繩藝界里,幾年前就已經形成的三足鼎立格局,不禁皺起了眉頭。

  似乎渡邊伯父也覺得包廂里的氣氛過於沉悶,看我一臉凝重的沉思狀,把桌上打開的一瓶拉費堡拿過來給我倒上,臉上又驚現了一個我十分不習慣的笑容:“小金,你和雅子不是要去度蜜……不是,度年假嘛。這件事情回來再說好了,我幫你玩上一點手段,制造一點輿論,很簡單的。不急,不急!己“那您現在同意我跟雅子……談戀愛嗎?”

  這問題我在肚子里已經憋了老長時間了,現在總算找到個機會問了出來。

  伯父彷佛嫌我這個問題過於幼稚,一邊自己動起了筷子,一邊完全不當一碼事地說:“我什麼時候不同意了嘛!像你這樣年輕有為,又有志向的帥小伙(志向都是您給逼出來的)我是相當欣賞的嘛!”

  對面雅子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好像軟掉了一樣,眸子里帶著欣喜和羞赧混合而成的奇異色彩偷偷地瞥著對面的兩個男人。

  “喔,雅子啊,你可不要高興過頭了,我對你還有一個要求!”

  伯父一雙鷹集般的尖眼睛早就看到了雅子的一副可愛相,恐嚇完了我之後又轉過頭來恐嚇雅子。

  “爸爸,你……雅子能為你做什麼啊?”

  雅子嘟著嘴唇,想撒嬌卻是不敢,這位老爹實在是有夠威嚴的!

  只聽渡邊議員不緊不慢地沉吟道:“這個要求也很簡單,就是關於我去參觀小金表演的事情,千萬不能跟你媽媽說,知道不知道?”

  這下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伯父是存心逗我們兩個已經被嚇得噤若寒蟬的小男女開心了,本來一屋子沉重肅穆的氣氛,一下子消散在了這個有點冷又有點無座頭,從議員口中講出的笑話里。

  接下來用餐的氣氛熱烈而活躍,伯父甚至還跟我爆料起雅子小時候做的一些丑事,把雅子氣得又羞又急,我自然是在一旁飽餐了一頓秀色。

  正當我跟伯父講完十一月十七號在橫濱的演出活動會由我師傅出山擔綱,而他也對此大感興趣的時候,我口袋里的手機再一次“愛情轉移”了起來。

  “不行不行,回去要把這個鈴聲換掉……”

  我正在跟未來的岳父吃飯,這一通愛情轉移的歌聲實在有些不合時宜,我心里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掏出了口袋里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伯父,接個電話。”

  我一看手機是個陌生的號碼,忙按下了接聽鍵:“你好,我是金風。”

  “喔,金兄,我是柴崎建次。”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充滿了笑意的,宛如春樹般綻放的男人聲音。

  原來是你小子啊。“建次,有什麼事沒有?”

  “喔,是這樣的。”

  建次似乎每天都保持著不錯的心情:“去北京的頭等艙機票我已經搞定了,十三日晚上八點整在成田機場登機,大概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就可以抵達。金兄,雅子的短期簽證你給解決了嗎?還有,如果酒店需要預定的話,你最好能提前看一下,因為北京我不太熟,哈哈!”

  我暗想建次這家伙事無钜細,樣樣管得周到,都快趕上諸葛亮了。

  雅子的簽證他老爸隨口放句話就解決了,只是跑一趟大使館的問題而已,於是我回答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住宿的事我會搞定的!”

  “好吧。”

  建次接著說,“那金君現在有沒有空出來陪我喝一杯呢?”

  “呃,可是,我正在和雅子的父親吃飯……”

  我在電話里說道。

  渡邊伯父不但眼睛尖,耳朵也很精,五十多歲的人了,五感還跟小伙子一樣敏銳,聽著我說好像猜到了有什麼人找我,拉了拉我的袖子問:“小金,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應酬?我們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要是有事,你就去好了,我帶雅子回家。”

  “你等一下。”

  我對電話那頭的建次說完,搗住話筒轉過頭來對伯父說:“伯父,是弘田傳媒的一個朋友邀請我去喝酒……”

  “喔,弘田傳媒的人啊……己伯父應該是知道這家公司與山口組的瓜葛,兩道花白的眉毛一軒:“你不是本國人,在這里多認識一些朋友是好事情,去吧,別喝過頭了就好!”

  有伯父的同意,那麼就好說了。我連忙朝電話里吼道:“建次?還在不在?”

  “在啊。”

  建次笑道:“你跟未來的岳父吃飯的話,我就不便打擾了,哈哈!”

  我就知道這小子會這麼說。“用餐已經結束了,我現在在橋室叮的東方文華啊,你方不方便過來?”

  “喔,果然跟岳父吃飯,排場就是很不一樣呢……哈哈!”

  建次笑意不減,詼諧依舊:“那麼好吧,你們再坐一會兒好了,我大概半個小時以後趕到你那邊,東方文華自己的酒吧也很不錯。就這樣,一會見。”

  說完,建次“卡”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金,是……上次那個建次君嗎?”

  雅子扶著黑框眼鏡,淺淺地問。

  “嗯,是的。他要跟我們一起去北京玩兒呢,飛機票我已經委托他搞定了。”

  我看看酒瓶里剩下的紅酒快見底,索性把它都倒杯里一口氣解決了:“對了雅子,明天你也請一下假吧,我陪你去把短途簽證辦好。”

  這話其實是說給伯父聽的,雅子點過頭之後,我和伯父又開始聊起關於我師傅這次出山表演的事情,而順便,伯父也跟我講起了十幾年前那些他所親眼所見、親耳所聽的有關於我師傅和繩藝的一些八卦。

  時間恍惚而逝,半個小時一下子就過去了。

  山口組的人是我見過的人里面拿捏時間最准的人,且不說上次那個端著女體盛神出鬼沒的岸本大叔,連建次也是這樣,半個小時剛過沒幾秒鍾就再次強制讓我的手機“愛情轉移”了起來。

  “金兄,我在三井塔第三十五層等你。”

  “收到,就來了。”

  於是,我和雅子父親這頓極具戲劇性的見面晚餐到了這里就告一段落。

  雅子自然是跟著伯父回家,而我到了電梯口跟他們道別之後,轉身上了三十五層,左顧右盼之下找到了站在一扇窗邊雙手插在黑西裝的口袋里,嘴里叼著一枝煙,以一種很陽剛的姿態遠眺夜景的建次。

  “建次,我來了!己建次聽到我的聲音,腦袋刷地一下轉了過來,見到我今天剛去修剪過的“從良”發型和光禿禿的下巴,笑的跟什麼一樣:“喔!果然未來岳父的威力就是不一樣,讓我們的藝術家在一夜之間改變了形象了呐l。”

  “貧嘴!”

  我暗自悴了一口,上去給他來了個象征性的擁抱:“建次,這次機票的事情就多謝你了。”

  “一點小事而已,都是自己的兄弟嘛,不必客氣,哈哈!”

  建次學著被田大叔的口氣,掐掉煙頭扔進環保垃圾桶中,搭著我的肩膀就朝酒吧里走去:“說到謝的話,這次去北京還要請金君做導游呢!”

  兩個男人一邊扯皮一邊走進了酒吧。

  到了吧台前面,由於我剛喝過了紅酒,就點了一杯比較清淡的COCKTAIL,旋即便和建次淺談了起來。

  聊了一些弘田組最近的安排之後,由於我對建次本人的興趣遠遠比山口組來得大,就問起了關於他修行劍道的事情。

  “哦,對了,說起這個,我有個小禮物想要送給你。”

  建次聽我問起劍道,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麼東西,說罷便向自己口袋里摸去,三掏兩掏之下掏出了一個打火機似的小方塊推到了我的面前。

  “這個是……”

  我出於好奇,拿起了小方塊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卻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這個小東西表面的黑色纖維塗層是一種十分具有立體感的蜘蛛網圖案,乍看任誰都會以為是ZIPPO出的一款蜘蛛俠主題的精美打火機。

  可是當我按下類似於打火機的開關一樣的一顆圓形按鈕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原本應該出現冉冉跳動火苗的地方,竟然“颼”地一聲彈出了一柄形狀奇異的刀刃。

  建次見我嚇了一大跳,在旁邊笑得燦爛無比:“我就知道金君會把它當成打火機:這是一把美國刀具精英蜘蛛公司出產的一柄限量版的微型折刀!”

  還好我剛才沒叼著煙,不然若是拿這玩意點個火的話,不是把自己的下巴給削掉了!

  我朝從小方塊側面彈出的刀刃凝目看去,這把只有三指長短的刀刃形狀十分怪異,猶如一個鳥頭,在眼睛的地方開著一個孔洞,剛好能夠將食指塞進去。

  而鳥喙處的刀鋒上則細密地布滿了猶如鋸齒般的缺刃,要是桶進肉里去,恐怕真夠受的。

  建次見我看得入神,便開始跟我講起了一些關於這種刀的故事。

  原來蜘蛛刀在現代刀具的發展史上不但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且曾在眾多的動作戲中露面,比如︽將計就計︾中的女飛賊就是用蜘蛛刀裁下了倫勃朗的名畫,再比如︽十萬火急︾和︽巔峰戰士︾里,蜘蛛刀都曾經幫助史特龍扮演的角色逃脫陷阱。

  此外,尼可拉斯凱吉和普亭等人都是蜘蛛刀的忠實簇擁。

  絕佳的口碑出自極好的質量,望著在酒吧頹-麗的光影里散發著冷峻氣息的刀鋒,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建次的話:“這把刀就連海底作業時候用的鋼纜都可以切斷。”

  “建次,這麼貴重的東西,你……”

  無功不受祿,我拿了建次的禮物覺得不太好意思,猶疑地問道。

  建次卻顯然沒把這當回事。

  他的EQ高我早有體會,但令我感動的是,他對我這個認識了還沒兩天的中國男人的關心不能說面面俱到,簡直是無微不至:“金兄你總是拿著繩子做功課,我想有這麼一把銳利的小刀陪伴你的話,有時候會方便很多呢!”

  “再說。”

  建次語氣一轉:“每個人都可能有不願意用到刀而又迫不得已不得不用的時候的,不是嗎?”

  思緒是紛亂的。

  所以請允許我以日記方式來記錄接下來幾天所發生的事情。

  這次回國開同學會,我的心情激動而復雜:一方面我為了能夠見到兩年多來未曾謀面的大學里的弟兄和美女同學們感到高興,而另一方面,擔心是免不了的。

  胖子、猴子和姚中龍這幾個爺兒們倒沒什麼,可是我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我的職業呢?還是學著雅子撒一個小謊瞞天過海?

  到時候再說吧!

  十一月十日晚。

  和建次分手之後,我帶著微醺的酒意回到了自己的破公寓。

  現在老子手里有一點小錢,所以絕對得給建次和雅子在北京提供有水准的服務,不然讓扶桑人小看了咱們首都的建設,那可就是大事了。

  於是我打開電腦,在網絡上預定兩問友誼賓館的房間。

  我和雅子經過了伯父一場虛驚的洗禮,終於能夠小小品嘗一下出行同居的快樂了,至於建次嘛,那可就對不起,自己住一問吧!

  我為什麼要訂友誼賓館的房間,其中有兩個原因。

  第一就是它位於海淀區中關村某大街,地理位置比較靠近我大學母校,交通也很方便,不論是帶他們逛我的母校還是出故宮後海,從這里出發都算是比較愜意的選擇。

  第二個原因就是它的文化累積。

  這友誼賓館的名字為什麼那麼土,其實是很有來歷的,它的前身其實是國務院的招待所!

  那塊大牌子還是咱們周總理題寫的呢,住在這個地方也非常符合他們兩個“外賓”的身分(算是很厲害的了吧,一個議員的女兌,一個山口組的若頭)友誼賓館既然那麼有來頭,房價自然不便宜,而且名頭繁多,什麼貴賓樓、迎賓樓、敬賓樓……

  眼睛都快看花了。

  我想要住就給他們住最好的算了,於是就點了貴賓樓的五星標准房:原價五千五人民幣每天,網上優惠價才九百人民幣,這打的是幾折啊……

  我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操作的!

  看著這個價不錯,便宜量又足,我立刻就預定了下來。然後摸了摸新發型短短的前額瀏海,洗澡睡覺。

  十一月十一日。東京晴。

  早上雅子請了假,我陪她一起去辦簽證。

  “金……爸爸昨天回去還夸你來著,說你挺……”

  雅子咬著厚厚的唇邊,透過黑框眼鏡的鏡片瞄了我一眼:“啊呀,我不跟你說了,你又要得意了。”

  “你不告訴我,小心我到了北京把你賣掉!”

  我咬牙切齒地說。

  “……你怎麼那麼討厭啊。你舍得嗎?”

  我當然不舍得了。

  我對於和雅子這樣的打情罵俏樂確實在其中,感受著她純淨的眼神和冷艷的形象混而合成的奇異魅力,讓我能夠忘記很多本不該發生的事情。

  那些遺落在北京皇城根兒下,不為人知的慘淡回憶。

  北京和東京本來就是友好城市,辦個短期的旅游簽證易如反掌,於是在中午時分,我們已經驅車回到了赤阪大廈。

  掏出建次送我的蜘蛛刀不住把玩著,我也逐漸適應它突然彈出刹那帶來的危險感覺。我想我該是時候和自己右手拇指尖尖的指甲說再見了。

  下午快四點的時候,去附近的三菱銀行換錢,讓<15>卡待命就緒。

  這一次我根本不想回家探望老爺子,因為我還沒有做好跟他們坦言我職業的心理准備,說實話,我真的也想學雅子編個謊言,但是終究是自己家里人,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

  就連《水滸傳》里瞎了雙眼的老娘都能看穿李逵說做官是在撒謊,只不過沒有說破罷了。

  晚上照例是陪雅子吃飯,然後回家整理東西,將我在新宿購買的一些化妝品、香水之類的一股腦兒全裝進了旅行箱里。

  十一月十一日。

  繼續整理行李。下午接雅子吃飯。

  十一月十二日。東京晴轉多雲。

  早上半睡半醒間我接到了文子姐姐的電話。

  “干,忘記換鈴聲了。”

  這是我第一個下意識的反應,這兩天來我都快被這鈴聲嚇怕了。

  “嘿,主人啊……”

  文子依舊捏著嗓子把聲音懲得啞啞的、輕輕的:“你去北京,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

  “呃!”

  對於這個讓我浮想聯翩的問題我該如何回答呢?

  好吧,“網上聯系啊……東京和北京手機打不通,我回去會換回中國的手機和號碼。我盡量每天晚上都能上網,咱們SkyPe上聊好了!”

  “嗯,”

  文子繼續在我耳邊瘙癢:“對了,主人你忘記了一件事哦……”

  “什麼事?”

  我覺得我既然下半月沒有任何牽掛,應該沒什麼遺漏了啊,是不是文子故意又要戲弄我?

  “雅子的休假申請啊!笨!”

  ……原來是這玩意兒。

  雅子的休假申請需要我簽字,於是我下午也只好再次趕往赤阪大廈去做了這麼一件毫無用處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文子姐姐只是想最後再見我一面,故意刁難我,當我進入她辦公室的時候,一個久違了兩天的熱吻就向我撲面而來。

  “不准不想我哦……”

  說完這句之後,姐姐一把將我推出了辦公室的門。

  我怎麼會不想你呢?這幾天下來,文子時而嫵媚、時而調皮、時而嚴肅沉靜的百變性格早已經深深印在了我的內心深處,無法抹去了。

  這算該是愛的一種吧?

  我暫時無法探究,也不想探究。辦公室里的時間雖然很慢,但是有雅子陪我聊天,不知不覺也到了三點多鍾了。

  “好了,該走了,建次說會到我家樓下接我們。”

  雅子今天是帶著行李來的。有了這幾次的經歷,我絲毫不懷疑山口組人員的准時,果然在下午四點我趕回公寓的時候,建次已經出現在了樓下。

  這次他為了運行李,特地開了輛豐田的子彈頭來,還附帶了一個開車的小弟。

  “金兄,你們遲到了。”

  東京冬季的陽光下,依舊是他那如同夏日艷陽般的笑容。

  那麼,終於要踏上再次歸京的旅程了。

  兩年零四個月,我的大學,我埋葬了無數歡笑和黯然的古舊皇城。

  北京,你歡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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