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6章 金杯疑雲
沒等我發話,許諾已經拿了一盒牛奶跑了過去,她扶起李倩的腦袋,喂李倩喝下幾口牛奶:“你還好吧,李姐。”
“我沒事,只是很餓。”李倩喝下幾口牛奶有了力氣,從許諾手里拿過牛奶,仰頭喝干淨了。
我朝蘇眉使了個眼色,蘇眉取出十塊巧克力走了過去,她親自剝開一塊喂李倩吃,巧克力進了嘴,李倩根本沒有嚼就吞咽下去,其他九塊也在瞬間消滅了。
吃完後李倩對我露出懇求的目光:“還有嗎?我,我還想吃點,我很餓。”
蘇眉朝我看了一眼:“還有二十塊。”
這些是儲備的戰略物資了,絕對不能再給她吃,我對趙武說:“還有三盒牛奶,你一盒,其他兩盒讓李倩喝了,你沒意見吧。”
“我有意見,但你是老大,我聽你的。”趙武扔給李倩兩盒牛奶,然後自己把一盒牛奶慢慢喝了。
李倩咕嘟咕嘟的把兩盒牛奶都一口氣吞下,喝完後在許諾的攙扶下站立起來,看起來她還是沒飽,只是知道我不會再給她食物也沒有繼續懇求我。
我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婦人,她是個美人,和蘇眉是一個級別的,只是很瘦,一雙乳房雖然雪白的耀眼,但是太干癟了,把一個長長的粉紅色的乳頭凸顯的異常突兀,她個子又高,極有骨感,只是這麼一副極苗條的身材配合上一個鼓脹的肚子,給人非常不協調的感覺,卻又給人一種莫名的誘惑,讓人有種想蹂躪她的衝動,我不禁朝李倩兩腿間的烏黑一處看去,我的眼神被李倩看到,她還沒有怎麼樣,邊上的許諾卻連忙捂住了她赤裸的胸部。
我一陣尷尬,咳嗽一聲對李倩說:“你身體沒什麼問題吧,能跑嗎?”
“沒問題,我不會拖累大家的,即使我跑不動了,大家把我扔下就行了。”
李倩一邊穿著扔在地上的衣服一邊說。
五個人,四個人穿戴整齊,只有許諾一個人的上衣被趙武撕爛赤裸著,異常尷尬地雙臂環繞著胸部遮擋著,我看著她無所適從的尷尬模樣道:“放下手,有什麼好遮擋的,全世界的人都成喪屍了,剩下的人都為了生存而拼命,誰還在乎看你露點。”
“她還是小女孩,會害羞些,你不要說她了。”李倩脫下自己的上衣遞給許諾,“妹妹穿我的吧,我還有文胸。”
總算解決完了這個爛攤子,我已經感覺到房間氣溫開始升高,變得悶熱,估計大火沒多久就要燒到這棟樓房了,我大聲說:“都准備好了嗎?”
在得到他們的肯定答復後,我說出了我的逃生計劃。
很簡單,這里是九樓,也就是頂層,我打算爬到樓頂,從樓頂向西一直走,直到這一排樓最西邊的金杯娛樂城,在金杯娛樂城補給休息,輾轉再去家樂福超市。
喪屍行動緩慢,不擅攀爬,樓頂肯定是沒有喪屍人的。
在這個滿是喪屍的世界,在高樓的樓頂行動,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金杯娛樂城是一家類似錢櫃、好樂迪之類的娛樂場所,一到三樓是KTV,其他樓層有洗浴桑拿、酒吧迪廳;花姑娘的有,大大的有,三百八十八塊全套,服務包括……操,扯遠了。
老板叫萬景隆,是從省城猛龍過江到我們廣普市打天下的黑社會老大,黑白通吃,據說認識的白道關系,比我從幼兒園到大學的同學還多,不過可惜,俱往矣,現在這世道,不分什麼白道黑道了,全他媽的是餓鬼道,如今只能說他認識的喪屍比我多。
選擇金杯娛樂城落腳,是我深思熟慮過的。
疫情暴發時,恰好是早上人們上班的時間,每個公司和店鋪都滿是員工,唯獨這個金杯娛樂城,白天人少,晚上人多,至少在早上九點這個時間,沒有傻比去里面找樂子。
換句話說,占領那里,需要對付的喪屍的數量是很有限的。
這也是我執意來救這三個幸存者的緣故了,一者,他們的位置在頂樓,二者,他們所處的大樓和金杯娛樂城在一排。
“雖然有繩子,但是從窗口很難爬上頂樓,沒有可輔助攀援的地方;不過,我想我勉強可以爬上去。”聽我說完計劃,趙武首先發表看法。
“我爬不上去。”李倩摸了摸她自己的大肚子。
“我也上不去。”許諾揮舞著手臂說。
“我可沒說讓你們爬,我們砸開樓板,底下墊上桌椅,很容易就能上去了。”
“樓板不是那麼好砸開的吧。”趙武看著我手中的消防斧說。
“都是豆腐渣工程,還不好搞。”我從背後抽出霰彈槍,瞄准樓頂正中間的樓板揚手開了槍,97式18.4mm防暴槍一槍轟出去就是二十多個彈丸,攻擊近距離目標的威力還是非常巨大的,一槍過後,上面撲啦啦掉了一地的灰塵,抬頭看去,樓板雖然還沒有被轟透氣,但已經被炸得凹掉了許多,我讓蘇眉又補了一槍,主要還是讓她練練手,轟的一聲過後,樓板被霰彈打出了一個二十多厘米的小洞。
“我說嘛,都是豆腐渣。”我把消防斧扔給趙武,“剩下的活你來干。”
趙武倒是聽話,拉了一張辦公桌,擱上凳子,踩在凳子上一斧頭一斧頭去砍樓頂的缺口,片刻就出了一頭大汗。
我則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不時拿眼睛去覷李倩和許諾。
李倩長得很端莊秀麗,但不知為什麼,我卻總感覺她給我一種淫~靡的味道,大約是因為她疲憊的表情吧,看起來像是剛剛被人干過幾十次,剛剛她全裸著,我也都看到了,也沒什麼感覺,現在她穿好了衣服,反而讓我浮想聯翩了,孕婦……美孕婦……嗯,我還沒有和孕婦搞過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許諾穿戴整齊了,也是個小美女,皮膚白里透紅,健康而有朝氣,她屬於骨架骨骼小,看起來不胖,其實身體是肉很多的那種。
也說不上是豐滿,應該說是結實吧,剛才一抱她就感覺她的身體非常有彈性,像運動女孩。
此刻她穿著李倩的緊身上衣,把一對極健康的乳房修飾的比赤裸著上身時還觸目驚心,尤其是一對乳頭,凸點的厲害。
這樣一個姑娘,讓趙武給糟蹋了,實在可惜可嘆。
我想在如今這個世界,可惜的事情一定比可喜的事情多得多。
我想我看她們的眼神應該是色迷迷的,李倩沒有任何反應,像古潭老井,微波不起,只是撫摸著她自己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諾卻極其警惕,每次我看她,她都會回復我一個警覺戒備的眼光,但是又不敢和我對視,眼神躲躲閃閃的,這讓我覺得好笑,我突然對她“哇”的怪叫一聲,嚇得時刻戒備著我的許諾連忙躲到李倩身後。
我笑著說:“你這麼怕我干什麼,我又不是喪屍人,又不會吃了你。”
“我看你不像好人。”。
我不禁摸了摸我的光頭,心想我長得本來相貌就不如心靈美……現在這副尊榮,估計確實是像反派人物更多一些。
白領變民工的趙武已經把樓頂砸開了直徑四五十厘米的洞口,足夠一個人鑽出去了,他跳下來抹了一把汗氣喘吁吁的說:“行了。”
我一馬當先,跳上桌子,踩著椅子,扒著洞口的邊緣爬了上去,其後是蘇眉,我把蘇眉拉上來後,蘇眉趴在我耳邊輕輕說:“趙武不是個好東西,小心為好。”
“我知道。”我點點頭。
趙武很明顯是個人渣,但是,很明顯他也很識時務。
我可不是傻子,不會這麼快就忘記薛胖子的教訓,我特意通過三件事情測試了趙武。
第一次,我用命令的口吻讓他給許諾松綁,他照做了。
第二次,他和許諾廝打時,我喊他們住手,趙武立刻停止了動作,即使許諾扇了他十幾巴掌他也沒有違抗我的話去還手,這很難得。
第三次,我讓他去砸樓板,他也照做而沒有怨言了。
這一切都說明趙武是個欺軟怕硬、欺下媚上的人。
趙武和薛胖子不同,薛胖子是損人不利己,趙武是損人利己型,只要我手中有槍,實力強大,趙武就會掂量形勢,乖乖聽話。
我還是非常喜歡和這種聰明人打交道的,聰明人的思維邏輯比較好去把握,不按常理出招的傻子才是最可怕的。
實際上,我也有自己陰暗的打算,如果此後出現被喪屍圍困無法逃脫的情況,生死關頭,我不會介意背後暗算趙武,把他丟給喪屍,為我制造逃生的機會。
對於一般人,我絕不會這麼陰險惡毒,這麼做的道德成本太高昂了,不是我能承受的了的,但是對於趙武這樣的人渣,暗害他,我不會有什麼道德負擔。
蘇眉上來之後是趙武,趙武可以讓我和蘇眉先上,但是卻不能落後於李倩和許諾。
我拉著李倩,許諾在下邊托著她,才把這個孕婦弄了上來,她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最後許諾也自己爬了上來。
在九樓遠眺,一片瘡痍盡收眼底,到處是起火的建築物,狼煙衝天,本來就汙濁的空氣更加難聞了,街道上被一輛輛廢棄的汽車塞滿了,在汽車與汽車的間隙中,是螞蟻一般密集的喪屍。
很多喪屍被困在汽車間走不出來,機械的運動著,更多的喪屍成群結隊的游蕩著。
我俯身拾起半塊磚頭,扔了下去,砸在一輛汽車上,片刻,回音傳了過來,但是喪屍對突如其來的磚頭制造的聲響沒有任何反應。
我終於用實驗證明了喪屍絕不是用聲音來確定人類目標的。
“喪屍沒有聽力!?”趙武看到我的實驗興奮的說。
“我想他們有聽力,但不是以聽力來確定目標,可能聽力是輔助作用吧。”
我思考了一下對趙武說:“你轉過身去。”
趙武聽話地轉了身子背對著我們,我對蘇眉說:“給我衛生巾,還有血嗎?。”
“應該有點吧,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蘇眉把內褲褪到膝蓋,衛生巾中間有一道淺淺的殷紅。
不理邊上目瞪口呆的許諾,我把這片衛生巾裹住一塊石頭,用力扔了下去。
就仿佛石子砸在了平靜的湖面上,以衛生巾落點為中心,由近到遠,方圓二十米左右的喪屍都“嗚嗚”作聲地朝衛生巾位置走去,二十米開外的喪屍則無動於衷。
“這說明喪屍是以嗅覺來確定人類目標的,探測距離在二十米左右。”趙武轉過身扶著護牆往下看。
“對,喪屍的主要感覺器官是鼻子,但它們的嗅覺靈敏范圍要超過二十米,我估計在四十米左右;這只是用的人類使用的物品,如果是活人站在下面,味道傳播的會更遠一些。”
“這就麻煩了,針對視覺和聽覺,都可以想辦法規避的,唯獨這個嗅覺……
人很難消除體味的。“趙武食指和拇指作八字狀捏著下巴。
“總會有辦法的。”我的余光突然看到旁邊一直沉默的李倩跑了過來,叫著“趙武你個混蛋去死吧”,雙手在趙武背後猛力一推,趙武雖然已經發現了李倩的襲擊,但已經來不及躲避,只發出一聲慘叫,被李倩推下了樓。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亂叫的狗不咬人!
李倩一直寡言少語的,沒想到下手這麼決絕。
這兩天趙武一定對她實施了很多難以啟齒的凌辱,李倩的快意恩仇我是十分佩服和贊許的,但是此時我感到更多的是憤怒。
逃之前我已經和他們講的很明白,在逃亡路上,我是隊長,一切聽我指揮,至於他們之間的恩怨,等到了安全的地方,任由他們解決。
我苦口婆心的一番話說了還沒半個小時,她就違背我們的約定,殺了我的一個隊員。
一種盡了最大努力卻得不到好的結果的無奈無力充滿了我的思維,一股氣憋在我的胸臆之間無法宣泄,我長嘆一聲,雙手捂著臉,用大拇指按摩太陽穴,不知道如何處理後事是好,忽然聽到樓下叫喊:“臭婊子,想害死我沒那麼容易,等我上去非弄死你不可。”
趙武居然還沒死。
我扶著護牆往下一看,見趙武左手握著砍在通水道的斧頭上,右手攀著我們出來時的辦公室外的窗子邊緣,正努力往窗戶里爬。
這小子真是命大,看情形,估計他是在摔落時用斧頭砍在樓頂的通水管道,減緩了下墜力量。
李倩聽到趙武的聲音,嚇得臉色煞白,在地上找了一塊磚頭要砸趙武,我“咔”一下給霰彈槍推上膛,雙手舉起槍頂在李倩的腦門上惡狠狠的說:“不要逼我,我的意思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我不想說第二遍了;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誰再違背我們的約定,我發誓我就干掉誰。”
李倩怔怔地看了我一會,扔掉了手里的磚塊,兩道眼淚無聲滑落,不知道是因為功敗垂成的悲憤還是氣憤於我蠻橫的態度。
看著這個孕婦悲憤而難過的表情,我不禁也有點心軟:“你別怪我,非常時候,非常手段。趙武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他現在對我有用。”
說話時趙武已經鑽進樓下的辦公室,從樓頂的洞口爬了上來,險些摔死的趙武氣急敗壞,一張斯斯文文的臉扭曲成很駭人的模樣,口中嚷嚷著要弄死李倩跑了過來。
我把槍口從李倩的頭上移開,對准了趙武的胸口:“我他媽受夠了,廢話不想多說,之前的一切,一筆勾銷,從現在開始,誰不聽我的,我發誓就干掉誰。”
趙武舉起雙手,聳聳肩膀,表示屈服。
我低下槍口後,趙武對李倩伸出食指作出了一個國際手勢,李倩哇的哭了出來,她身邊的許諾氣不過,張嘴吐了趙武一臉塗抹,趙武作勢要打許諾,我一個墊步側踢踹在趙武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抱著肚子像龍蝦一樣打滾,然後轉身扇了許諾一巴掌。
“你打我!”許諾這小丫頭還真有脾氣,竟叫著跑過來要和我廝打,蘇眉攔腰抱住了她:“妹妹,冷靜點,聽李哥的話吧,他也是為了咱們能逃了性命。”
我冷冷看著趙武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彎著腰站著咳嗽,許諾也在蘇眉的勸慰下平靜了:“趙武,我警告了你,你還挑釁,踹你一腳是輕的;許諾,你也是,給我老實點。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們認了我當隊長,就要聽我的。都給我安分點,別再起內訌。”
用強硬手段鎮壓了內訌,我們向西走去,途中沒有碰到任何喪屍,走了二百多米,到了這排樓房的最西邊,金杯娛樂城的樓頂。
沒想到的是,金杯娛樂城的樓頂居然有個小型的游泳池,周圍有花有草還有盆栽的小樹,看來老板萬景隆真是如傳說中的一樣,既有錢有勢,又會享受。
金杯娛樂城的建立有些年頭了,零八奧運會後又再次裝修,外部基本按照當時大紅大紫的“水立方”的外形裝修,這個山寨“水立方”一到晚上時,外面四壁都發出藍幽幽的燈光,煞有介事的。
由此可見,在金杯娛樂城上,老板萬景隆可是下了血本,在樓頂修一個游泳池,搞得花園一樣,也可以理解了。
在游泳池的西北角,有個主結構是玻璃的小廳,只五十平方左右的規模,看來這是上下的通道了。
“我要洗澡,很快的,你們轉過頭去。”許諾走過來對我說。
“你當我們是在度假休閒?”我眉毛一皺。
“讓她倆先洗洗吧,她們身上都臭了。”蘇眉在邊上輕聲說。
也是,現在的高溫天氣,李倩和許諾兩天沒有洗澡,還被趙武反復強暴,估計身上是挺難受的。
已經到了准目的地,也不缺這十來分鍾的時間。
“你們快一點。”我招呼著蘇眉和趙武,“我們三個先進去探探。”玻璃門在里面上了鎖,我使個眼色給趙武,趙武一斧頭砸碎了玻璃。
我把消防斧掛在褲子上,將霰彈槍從背後抽出來端著,蘇眉學著我的樣子如臨大敵雙手端著槍,趙武平胸舉著蘇眉的斧頭也是表情肅穆,我們三個人並排進入了這個小廳。
這個小廳仿佛一個小型的酒吧,到處陳列著寫著鳥語的洋酒,裝修風格也是洋騷味道十足,應該是萬景隆的私人酒吧了。
小廳面積不大,又沒有多少遮掩的地方,很容易就確定了這里沒人也沒有喪屍。
確定了暫時沒有危險,我不禁失笑,萬景隆我以前也耳聞過,據說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土包子,也學人搞這種調調。
我在一張沙發上坐下來,隨意抽出了一瓶酒打開給他們倆倒上,自己也揚頭喝了一杯:“正好等等她們倆。”
我沒有干喝酒的習慣,沙發前的桌子正好有兩個果盤,放置著四季果品,這些果品擺放了應該有好幾天了,有些已經腐壞,我挑了沒有壞的吃了一口。
兩杯酒的工夫,李倩和許諾洗完澡進來了,許諾光鮮了很多,李倩還是神情疲憊。
我站起來想要帶領大家下樓,見李倩直直走到桌子前,拿起果盤里的一只苹果就啃了起來,我只好停下來等待這個飢俄的孕婦。
李倩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狼吞虎咽,但是不住嘴地吃,在我們目瞪口呆中將兩個果盤里的水果都消滅了才抬頭見到我們驚訝的目光:“抱歉呀,我真的餓壞了。”
雖然孕婦需要補充營養,也沒有這麼夸張吧,而且,我只聽說過女人懷孕時厭食,卻沒聽說過這麼能吃的孕婦。
我想,也許是李倩的身體太瘦了,身體供不起肚子里孩子的營養。
這里還沒有斷電,也有電梯可以直達一樓,但是我想徹底搜索整個大樓,所以還是選擇了走樓梯下樓,一層層搜索。
八九樓都是洗浴按摩,沒有任何人類和喪屍存在的跡象,這也證明了我選擇這里落腳的正確性,沒有人會在早上九點這個疫情爆發的時間去娛樂,而這里的小姐們也還沒有上班。
到了七樓,有了情況,也許是戰爭片看多了,此時的氣氛又和電影中特戰隊員在面臨戰斗前的緊張場面吻合,發現情況後,我下意識地將右手握拳,有力地舉到頭部位置停頓,整個動作自然流暢,這在作戰手勢中表示“停止”。
無意識中做完這個動作,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可是回頭看去,他們四個人都在我的手勢下停頓了,這讓我感覺到一點默契的感覺。
在七樓到八樓去的樓梯前,有一具女性遺骸,她的四肢和內髒散落了一地,只有一個漂亮的腦袋還算完整,她的遺容永遠定格在一個驚恐和痛苦的表情,腦袋端端正正地立在一級台階上,就仿佛有人特意擺放好似的。
噴在樓梯兩邊牆上的鮮血已經凝固,仿佛哪個抽象派大師的前衛作品,猙獰扭曲。
這樣炎熱的天氣,這位前美女的遺骸的味道可想而知了,我皺了皺鼻子說:“小心,有喪屍!”我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一來和喪屍作戰了兩次,知道它們行動遲緩,心里並不太懼怕它們,何況現在我手里有槍,二來我已經知道它們是利用嗅覺確定獵物,而對聲音不敏感。
喪屍對味道敏感而對聲音不敏感,我想我們這樣如臨大敵鬼鬼祟祟地前進,對掩飾形跡其實沒有任何作用,徒自制造緊張氣氛給自己壓力,於是我迅速下了兩個台階,借著速度一個跳躍,越過遺骸落在七樓大廳的地板上,穩住身形後立刻做出了一個瞄准的姿勢。
沒有站立著的目標,地板上有三具屍體。
我一動不動站著,他們四個也跟在後面一動不動,這樣一分鍾,我確信七樓並沒有喪屍,不然它們早就嗅到我們的味道,以喪屍嗜血的本性,早就要撲了上來了。
“大家不用過分緊張,喪屍動作遲鈍,不能跑動,只要保持距離,並不可怕。”
我提著槍做出放松的示范,大步走進大廳。
仔細檢查了三具屍體,都是年輕女性,只有一具是生前還是人類的受害者,她的屍體如台階上的屍體一樣,被撕咬的四分五裂,而其他兩具屍體,則非常完整,只有腦袋上被開了個血洞,它們身上虬筋般盤繞的血管以及烏黑的膚色都證明它們生前已經病變成喪屍。
這里有人類幸存者,而且還有相當的作戰能力。
“有人殺死了這兩個喪屍,這里還有人活著!”蘇眉說。
“看!”趙武突然大聲說,“彈殼!”
趙武蹲在地上捏著一個黃澄澄的彈殼搖晃,我忙走過去拿在手中觀看,這個彈殼很短也不大:“這是手槍子彈!這里的幸存者有槍!”看來兩個喪屍腦袋上的洞,是被人近距離用手槍射擊的。
“好呀,這里有幸存者,他們還有槍,我們安全了!”許諾拍手笑道。
我抬頭朝蘇眉望去,見蘇眉神色依然凝重,沒有絲毫像許諾這樣開心的樣子,趙武也在撫著額頭沉思,而李倩則仍是一臉木然。
許諾太年輕了,思考問題不周全,而我和蘇眉是在一群人精中摸爬滾打出來的,趙武這個家伙也不是一般社員,我想我們都想到了共同的問題:在如此和諧的國家,究竟是什麼人能擁有手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