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2章 人人平等
囚犯們在軍分區的門前都歡呼起來,氣氛仿佛過年一樣熱烈,朱歡揮手叫道:“走,兄弟們。”
一群人涌進了軍分區大院。
我故意落在後面,背著身子裝做查看四周的樣子,偷偷拿出對話機,調整好頻率,按下發射鍵,輕聲道:“我是李展,我是李展,呼叫張炬。”
一會兒,張炬的聲音傳來:“收到。完畢。”
我道:“我們已經到達軍分區,你們在哪呢?完畢。”
張炬道:“我們在衝你揮手。完畢。”
我驚訝地朝路口看去,可不是,他們四個人都在隱蔽處閃了出來,隔著數百米遠衝我揮舞手臂。
張炬這個家伙果然不錯,居然一直吊在我們後面,連我都沒有發現。
如果早知道他們一直跟在後面,我就把黎瑾留在路上了,這個女人很不省心的樣子,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
我道:“你們在軍分區附近找個房子隱蔽,等待接應我,另外,告訴許諾,我找到她母親了,我們正在一塊。再聯系。完畢。”
張炬道:“放心。完畢。”
我收好對講機,連忙跟上了人群。
果然是軍事單位,大院里的建築以進入大門的寬闊道路為主軸,兩邊是大片的綠化帶,大門正對著軍分區的主樓,主樓有五層高,兩側連接的樓房都低了一層,所有的建築都左右嚴格對稱,顯得莊嚴大方。
這種地方上的軍事單位,平日的工作人員就少,也就兵役時忙一些,又沒有什麼閒雜人進出,大院里空蕩蕩的,只游蕩著五六只喪屍,看它們裝束也好像是街上的路人變的喪屍進來的。
眾人涌入了一樓大廳,像解放了一樣,都把身上攜帶的夠一個人兩天用的食品飲水扔在地上,朱歡等人心情很好,也沒有去管。
黎瑾和其他五個超市里的俘虜都被了六七十斤的東西,走到這里都累壞了,我示意他們也把東西都卸了下來。
辦公樓的格局是中間走廊兩邊辦公室相對,沒有了電力,采光不足,一樓除了大廳入口處亮堂些,走廊里很是昏暗。
這棟樓應該建成很多年了,外面裝修過,看著光鮮,但大樓內部已經略顯陳舊。
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有地上散亂著各種紙張,以及三具只剩下骨架的人體殘骸。
大部分的科室都關著門,只有幾個辦公室的門開著,可見軍分區在平日是個清閒的所在。
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但樓內很陰涼,一股風從走廊深處吹來,涼颼颼的,吹起了幾張紙片飛舞起來,幾張門也晃蕩一下,發出“唧悠悠”的聲音。
忽然“啪嗒”一聲,眾人都警戒地端好了槍,氣氛緊張起來。
“啪嗒”,“啪嗒”,是一個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從樓上傳來,眾人都一動不動側耳傾聽著,一會兒,從樓梯處走出一只穿著短裙套裝的女喪屍,一個囚犯罵了聲操,眾人又都轟鬧起來。
二十多個有長槍短槍的人,根本不怕單獨一只行動緩慢的喪屍。
老鼠提著刀跑了過去,在離女喪屍一米多遠的距離停了下來,他笑道:“兵姐姐,你好呀,我叫老鼠,我的職業是小偷,哎吆,你這是要捉我嗎?我好怕怕。”
喪屍喉嚨里發出“嘰咕”的聲音,雙手一抓,老鼠靈巧地閃在一邊,順手一刀將喪屍的短裙劃開,眾人哄笑起來,老鼠見眾人看著他,愈發得意了,一刀刀將喪屍的衣服都割掉了,露出黑黝黝的胴體,喪屍抓了幾下都抓不住老鼠,急得亂轉,它穿著高跟鞋行動不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老鼠趁機瞄准它黑乎乎的下身,一刀捅了進去。
喪屍從地上爬起來,吼叫一聲,兩腿間夾著黑色的刀柄,伸著手去抓老鼠。
眾人都笑道:“老鼠,它看上你,它要操你,哈哈。”
“砰!”,喪屍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血洞,仰面摔在地上。
是朱歡開了一槍,他道:“別鬧了,正事要緊,都去找武器庫在哪里。”
眾人不敢鬧了,散開四處去尋找武器庫的所在。
有在派出所的經驗,我想武器庫肯定是在平常人很少經過的地方,我推測最有可能是在頂樓,所以我直接就跑向五樓,上了二樓,屁股後面有聲音叫道:“展哥,你等等我呀。”
是老鼠跟了上來,這家伙果然是賤骨頭,挨了我一頓飽揍,反而對我異常的親密。
到了五樓,我們分兵兩路,一個個房間搜索過去,我看到一個掛著“司令員辦公室”門牌的房間正要推門進去,老鼠叫道:“展哥,我找到了。”
我連忙跑了回去,見這個房間掛著器材室的門牌,趴在窗戶上一看,里面堆著東西不少,有十字鎬、工兵鏟、鐵杴、盾牌,各種各樣的工具,但肯定沒有槍械。
工兵鏟是個好東西,功能強大,鏟、鎬、撬、刺、鋸樣樣能行,基本能淘汰所有其他冷兵器,我得搞一把,不過現在的目的是找槍。
我罵道:“操,別一驚一乍的,認字不,器材室能是武器庫?”
老鼠繼續向東搜尋,我跑到西邊,推開司令員的辦公室門,迎面撲來一個大胖子,它的雙手朝我的脖子抓來,我措手不及差點給它抓住,一屁股摔在地上,忙翻滾了幾下躲開,拔出轉輪手槍想要擊斃它,想了想,還是又插回了腰上,能不能找到武器庫還不一定,我不想浪費子彈。
我一邊閃避著胖子喪屍,一邊招呼老鼠過來幫忙,老鼠跑了過來,可是他的刀插在了剛才那只喪屍的下身,他現在也沒有武器。
喪屍本來就行動緩慢,何況這樣的大胖子,我們倒不怕被它咬到,可是圍著它轉了幾圈,除了抽空子踢了它屁股幾腳,還真拿它沒有辦法。
我有點後悔沒把我的三棱刺帶來了,當時決定來無間時我只攜帶了一把匕首,一捆警繩。
嗯……就用警繩了。
我從腰上解下警繩扔給老鼠,道:“我吸引它的注意,你栓住它的脖子。”
我揮舞著雙手,像斗牛士一樣戲弄著胖子喪屍,老鼠綁了個繩套,從背後套住了它的脖子,他叫道:“綁好了,看我勒死他孫子的。”
老鼠狠狠一拽,喪屍沒給勒死,老鼠倒被胖子喪屍拉著跌了一個骨碌,老鼠爬起來叫道,“展哥,這孫子力氣太大了,你把它引進辦公室,我把它栓在一個地方,我們再慢慢整治它。”
“好!”
我閃進了辦公室,胖子喪屍隨後也吼叫著跟了進來,我只在小范圍內躲避著它,好讓老鼠有時間栓繩子。
“栓好了!”
我已經有點累了,老鼠一喊,我馬上跑開了,胖子喪屍立刻回身去捉老鼠,老鼠把警繩拴在了窗台上,他還沒來得及下來,被胖子喪屍堵在了窗戶上,老鼠急了,叫道:“操,展哥,快救我。”
我忙跑過去踹了胖子喪屍屁股一腳,它不理我,繼續伸著一雙粗壯的手臂去抓窗戶上的老鼠,此時的老鼠避無可避了。
老鼠這個外號果然不是白叫的,危及時刻,老鼠像壁虎一樣閃到窗戶另一邊,雙手和臉都緊緊擠在玻璃上,躲開了喪屍。
胖子喪屍抓空了,半個身軀都撲在窗戶外面,我提起一張椅子,朝它碩大的屁股一推,這大家伙站立不穩,被我推下了樓。
片刻,窗戶被連接著墜落的喪屍的警繩一拉,猛然震動了一下,老鼠本來就是勉強貼在玻璃上的,這麼一震,他站立不住,叫了聲“媽呀,我完了”,也摔落了下去。
沒多想,我扶著牆壁,快速伸下手臂,也是老鼠命大,我居然正好抓住了他的胳膊,身體被他巨大的墜落力量拖的撞到牆壁上,幾乎松脫了手,還是抓住他了。
我想,如果他再重七八斤,我肯定拽不住他了。
我朝下面被嚇得臉色慘青的老鼠道:“你小子命大,幸虧你叫老鼠,你要叫老虎,就要摔死了,哈哈。”
我把老鼠拉了上來,這家伙被嚇壞了,倚著牆喘息著,道:“操,操,好險,多虧了你。”
我衝下面又看了一下,胖子喪屍被警繩吊在半空正瘋狂地掙扎著,我不禁贊嘆警繩的質量真他媽的太好了,這麼細的繩子居然能將這麼胖大的一只吊在半空而不斷,可見,我大漢國不是造不出好東西,只是老百姓一般用不到好東西罷了。
我四處打量著司令員辦公室,牆壁上有個相框,里面是一個很有福相的照片,我端詳了一會,確定了這個相片的主人就是被我們吊在下面的那個胖子喪屍。
心里不由感慨了一下,末日面前,真是人人平等啊。
衣架上有套軍服,應該是司令員的軍服,我拿下來將上衣穿上,對著鏡子照了照,擺了幾個造型,道:“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
覺得鏡子里的我也很有司令員的范兒嘛,可惜衣服太大了些,不合身,我脫下來扔到一邊。
老鼠噌一下躥到了牆角,嚇了我一跳,道:“怎麼了?”
老鼠指著一個保險櫃,道:“我見到保險櫃不打開,就渾身不舒服。”
“靠!看來哪行都有職業病。”
“嘿嘿,我看看司令員大人的保險櫃里有什麼好東西。”
老鼠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根鐵絲在鎖眼里撥弄起來。
我訝道:“保險櫃用這個就能打開?”
老鼠不屑地道:“這種檔次的,我用火柴就能打開。”
想起我在派出所曾被保險櫃為難的要死,我道:“保險櫃這麼不保險?”
老鼠道:“撬開一個3c保險櫃,我一般用40秒吧,咱是專業的。”
說話間,老鼠就打開了保險櫃,果然連一分鍾都不到,老鼠拍拍打開的櫃子,神氣地道,“這東西,都是唬外行的,對我,就是紙糊的。”
保險櫃里面有好幾摞文件,還有有一把92式手槍,一盒50發的子彈,應該是司令員的佩槍,老鼠一把將92式抓在手中,喜道:“老子終於也有槍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展哥,你可別對歡哥說。”
我點了點頭,老鼠才又歡喜地擺弄起92式,我對手槍沒有興趣,不去管他,翻弄起保險櫃里的文件,翻弄了幾下,從里面掉出一張紙條,我拾起一看,是一列數字,共有八個阿拉伯數字。
也不知道這列數字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一個司令員特意把一列數字保存在保險櫃里,應該關系到很重要的事情,沒讓老鼠看到,我隨手把紙條塞在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