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幕清幽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睡在一個一點都不寒冷的山洞里了。
山洞的石壁被人打磨得十分光滑,里面還有一張大石床,而她就睡在這個石床上。
石床上鋪著厚厚的獸皮,她睡的這塊是切割的方方正正又被針线拼在一起的幾塊羊皮。
而她旁邊的位置鋪的卻是一整張有些駭人的虎皮,應該是魔夜風睡的地方。
但是細看這個地方,她覺得這里已經稱不上是什麼山洞了。
因為就算是最了不起的獵戶也斷沒有如此講究的石洞可以作為暫時歇腳的地方。
這里一看就是有人精心布置過的,也許還當做家住上了一段時間。
此時地面上燃燒著一堆篝火,上面架了一只烤得外焦里嫩的山雞,正滋滋的流著香油。
幕清幽早就餓了,現在聞到香味只覺得餓意更濃。
當下就四處尋找起魔夜風的身影,希望能和他一起吃到食物。
誰知左看右看又哪里有半點魔夜風的身影,女人不禁失望的撇了撇嘴自己下床走到篝火邊想要先撕一點肉來嘗一嘗。
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了男人揶揄的笑聲。
“沒良心的饞嘴小貓,我不在你就想吃獨食了?”
幕清幽扭頭一看,卻見魔夜風赤膊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肉在火光的照耀下越發黝黑強壯。
他卷著褲腿,似乎是剛做完什麼體力活。
只見他一只手上拎著一大捆干柴,另一只手揪著一只還在垂死掙扎的兔子的耳朵,正帶著寵溺的笑容注視著她。
“哇──好可愛。”
幕清幽眼睛忽閃忽閃的朝他奔了過去,男人見她過來便放下柴火想抱她。
卻見女人直接忽略掉他這個大活人竟然先是蹲下來接過了兔子。
魔夜風伸出的手臂不禁一僵,只好轉為苦笑自我解嘲的摸了摸鼻子。
武功到了他這個境界,哪里還需要用弓箭抓獵物。
只要輕功一出,隨便你奔跑的有多快也會輕而易舉的落入他的指爪。
所以這只雪白的小兔子並沒有受傷,毛絨絨的嚅動著三瓣嘴兒正窩在幕清幽的懷里挨挨蹭蹭,直看得男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兒。
“可愛?”
男人不自覺的挑眉,“你是在夸贊我們明天的早飯嗎?”
“早飯?”
幕清幽大駭,“它這麼可愛你真的要吃它?”
那鄙夷的小眼神立刻化為兩道利光射向魔夜風。
“我要是把它烤熟了,你不吃麼?”
男人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在雄性的眼中通常只有吃與被吃的關系,是很難理解女人為什麼隨時都可能產生同情“食物”的母性關懷的。
“啊……你真的要烤它?它很可憐誒。”
幕清幽有些心疼的將小兔子摟得更緊,卻被魔夜風一把拎著耳朵揪了回去。
只見他用一根繩子將小東西拴在一旁的木椅上,為的是明天早上再殺來吃才比較新鮮。
而後男人不容置喙的挽過女人的胳膊將她拉到火堆旁,自己從烤肉上切了一個雞腿遞給她。
“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肚子喂飽了吧,就不用關心它的死活了。”
魔夜風淡淡的道。
心里卻在想一定要將那只被幕清幽在胸口抱過的死兔子殺掉。
那對乳房是他的專利,連兔子都別想染指!
“哦。”
幕清幽咬著口中汁多味美的鮮肉不再言語,但是眼光卻不時的向一邊的那個已經被列入魔夜風黑名單的小生物偷偷瞄去。
只見那只兔子正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回視著她,像是在求救,女人心里便不由自主的開始思考起來要用個什麼辦法才能將它偷偷的放掉……
“吃呀,多吃點。”
魔夜風見女人吃的香甜,便又切了一大塊肉給她。
而自己卻只吃一些肉不是很多的部位。
沒關系,等殺了那只兔子他可以多吃一點肉。
反正兔子比較肥,肯定比山雞肉多。
“嗯,你也多吃啊──”幕清幽也衝著他甜甜的笑了笑。
還是讓他多吃點吧,等她把兔子放了這男人肚子里又沒什麼食物豈不是要餓壞了。
就這樣,表面上一對男女雖是互相關懷著甚為感人。
可是眼皮底下卻都在為了一只兔子而各懷鬼胎。
一個說殺殺殺,一個要放放放──不知道到最後誰能夠如願以償。
漆黑的夜里,整個山洞里只剩下第一些未燃盡的木炭在地上留下的點點紅光。
幕清幽與魔夜風同蓋著一床毛氈,正溫暖的偎依在一起甜甜的進入夢鄉。
四周基本上是漆黑一片,但是等眼睛適應了黑暗以後再睜開就會覺得那點余火的微光就可以照清楚石洞內的一切。
所以,當男人的呼吸逐漸平穩之後,躺在他身邊的女人卻慢慢的睜開了眼,因為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噓──幕清幽眨了兩下長睫,在心里悄悄地對自己比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魔夜風這家伙的敏感,知道只要自己稍微有一點要下床的動靜他都一定會立刻發覺。
所以她先伸出手去輕輕點了男人的睡穴,然後又靠在他耳邊小聲的叫了他兩聲。
在確定他已經睡得毫無知覺了之後她才放心的翻身下了石床,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拴著那只小兔子的椅子旁邊順便撥亮了余火。
“兔子啊兔子,你可要記住我的好呀,我可是冒著激怒那個大魔頭的危險才把你放掉的。”
幕清幽一面往火堆里又添了一些干柴,一面喃喃的說到。
還將手伸到椅子旁像摸小狗一樣撫摸著小兔子的頭。
而那小東西也像是聽懂了她的話一般,一個勁兒的往她手心里靠,並且舒服的眯起了紅紅的寶石眼。
“嘿嘿,真乖──”女人甜甜的笑了起來,看著小兔子撒嬌般的反應她心里歡喜的很。
一向聰明淡漠像男孩子一般的性格此時竟也有了小女兒般的嬌態。
她從小沒伴,也沒想過像個尋常姑娘家一樣養個小貓小狗之類的來做伴。
反而是經常去找神樂學些舞刀弄槍的東西。
小兔子的出現激起了她埋沒已久的童真,讓她渾然不知此時的自己竟像個不諳人事的少女般無邪。
自顧自的跟兔子說了些細碎的話,幕清幽怕魔夜風衝破穴道醒過來。
只好惋惜的解開繩子將它抱出了山洞在一棵大樹邊上放掉。
夜色深沈,小兔子似乎也對她並不十分舍得,繞著幕清幽的褲腳轉了好一會兒才蹦蹦跳跳的跑開。
那留戀的神情看得女人眼眶有些發酸,直等到那一團白雪似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後才戀戀不舍的轉身回來。
哪知回到山洞之後,地上原本只是燃燒起一小簇火光的柴堆此時竟旺盛的燎成一堆溫暖的篝火,將整個石洞都照得分外明亮。
“去哪了?”
男人抱著雙臂斜勾著唇坐在石床邊上,凌亂的發絲讓他有種不羈的威嚴。
但見他英俊的臉龐上掛著詭異的笑意,黑眸危險的眯起,一看就是不知道在打著什麼主意。
“我睡不著,出去溜溜。”
幕清幽小聲的撒著謊。
奇怪了,難道他沒有被點到睡穴嗎?
“兔子呢?”
魔夜風見她一副像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的模樣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卻又見她眼神里充滿疑惑的不時的偷瞄著自己,只覺得太陽穴附近隱隱作痛,心里卻在訝異自己竟從來沒見過她如此可愛的一面。
不就是放掉一只兔子嗎?
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要是真那麼心善他又怎麼會執意要殺,竟然弄得要大半夜從被窩里跑出去偷放,還點他的睡穴?
這豈不是顯得他這個人太冷血了!
說到冷血──這麼殘酷的詞怎麼會跟他沾上邊……魔夜風在心里很自我感覺良好的想。
“放掉了……”
幕清幽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
完了──事實擺在眼前,那空蕩蕩的繩子就是證據!
她再怎麼撒謊都是罪加一等,還不如直接“自首”算了。
“過來。”
魔夜風有心逗逗她,故意板起臉來沈著聲音冷冷的說。
幕清幽不想過去,但是魔夜風鳳眼一瞪她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沒什麼抗拒的立場,只得噘著紅唇慢慢的挪到了他懷中。
“唉喲!”
這個愛嫉恨的男人居然一把拉過他照著她的脖子就咬了一口!
幕清幽想掙扎卻被他死死的困在懷中只能哀嚎著承受他一口狠過一口的啃咬。
“怎麼辦,你把我的食物放了,可我現在肚子餓了。”
大手開始帶著燙人的溫度撫摸起女人的背脊,齒間毫不留情的啃噬也漸漸變成了酥癢輕柔的舔吻。
魔夜風鼻間嗅著幕清幽身子上的清香,只覺自己渾身的感官都被調動起來了。
他真的已經太長時間沒有碰過她了……
“那我明天去摘野果給你吃好不好?”
女人被他撩撥得也有些熱了,嬌喘吁吁的靠在他的懷里任他對自己上下其手。
“來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吃。”
魔夜風拉開她的衣襟,幫她將礙事的衣服脫下,隔著肚兜握住了幕清幽的兩團乳房。
“你要吃什麼?”
女人心中已經明白這個男人接下來要做什麼了,但是他弄得她臉頰上熱熱的,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食物我只好吃你,你看上去比那只兔子可口多了。”
男人壞笑著接口道,隨即低下頭來開始舔弄她的玉體。
粗糙的大手挨著布料尋找到了藏在里面的兩個敏感的小乳頭。
用手指輕搓了一會兒就明顯感覺到那兩個軟軟的肉蕾充血變硬,可以改用食指和麼指捏住了。
“嗯啊……輕點捏……”
被男人用手指掐住乳頭向上沒輕沒重的揪著,幕清幽分不清那是一種痛覺還是快感。
她只知道他每次一碰她,她就覺得好脹好熱。
每一次他帶給她的感覺都不一樣,每一次他都能喚醒她體內的欲望將她變成最貨真價實的蕩婦。
兩人的呼吸同時變得急促,不一會兒男人就已經將她上半身的所有衣物都扔下床去了,而他自己原本就打著赤膊只穿了一條薄薄的褲子。
現在更是如魚得水的讓彼此赤裸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過來,讓我親親你。”
此時魔夜風坐在石床上,兩條長腿還踩著地面。
而幕清幽就像是騎馬一樣跨騎著坐在他的大腿上,雙腳半環著他的腰擱在床上。
纖腰被男人有力的鐵臂環繞著,兩個人剛好臉對著臉。
“嗯……唔……”
男人輕而易舉的就捕捉到了她誘人的紅唇,將自己的薄唇印上輕輕的吸吮著,就像是一個汲取甘露的旅人。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更讓他看清楚了幕清幽臉上恐怖的疤痕。
但是他非但沒有嫌棄,反而心中更萌生起無以復加的憐愛之情,只覺得自己滿心都是對她的憐惜與虧欠。
他揪心的在她唇瓣上蠕動啄吻,手上揉捻她乳頭的動作也變得輕柔起來。
火紅的長舌緩慢的從唇齒之間探出頭來,先是將她瑰麗的唇形描畫了一遍。
接下來則從她的右眼角開始舔起,沿著它才剛結血痂的傷口一路向左用舌尖輕轉著將她整條傷痕都濕潤了一遍,直到她的左耳。
“對不起──”親吻著女人敏感的耳根,魔夜風突然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緊緊的摟著,像是要把她揉碎了一樣。
他緊閉著雙目微微蹭在她的頸間搖頭,眉間的折痕堆得像小山丘。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用低沈的嗓音在她耳邊重復著愧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