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綠色的柔軟絲衣將曼妙的身材欲蓋彌彰的裹住露出豐盈的乳溝,肩上披著的是同色系的暗花薄紗並且長長地一直垂擺到地面,盈盈一握的纖腰上束著嫩黃玉帶。
當丫鬟將幕清幽少量的發絲盤在頭頂梳成簡單的發髻再別上精致的珊瑚流蘇時,銅鏡中所映射出的是一個可以媲美芙蓉仙子的清麗容顏。
在將軍府里住了幾天,幕清幽都是依著神樂的話恢復了女兒身時的打扮。
不僅如此,她現在所穿的甚至比在幕府時還要美艷誘人。
既然有人欣賞,她又怎麼會吝嗇於展現自己與生俱來的美好呢?
知道幕清幽偏好淡妝,丫鬟們只選用櫻色的胭脂為她裝點素顏。
她的皮膚原本就像上好的白瓷般光滑細嫩,雪白之中帶著一點透明的光暈。
被淺櫻色潤染之後只多添一抹嬌艷,卻不帶半點流俗。
看著眼前的美人兒,連丫鬟也忍不住要贊嘆──真是傾國傾城的絕美女子啊……如果能擁有她,那麼這個男人也一定不會是庸常的凡人!
“幽兒──”一聲溫柔的呼喚在門口響起,神樂輕搖著手中的銅骨折扇笑著望著眼前的佳人。
“鬼將軍!”
丫鬟們恭敬地福了福身,互相交換了個顏色識時務的及時退去。
只留下一對互相愛慕的男女說著只有他們才能聽的情話。
細致的柳眉微微的蹙起,幕清幽走到神樂面前拉著他的衣袖問道,“樂,她們!什麼叫你鬼將軍?還有,你臉上的面具是怎麼回事?”
伸手欲摘下此時神樂所戴著的青面獠牙惡鬼面具,卻被神樂的折扇輕輕的按在一邊。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認出神樂王的這張臉,”
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他溫柔的攔過幕清幽的纖腰讓她靠在自己懷中。
“而且,我本來就是個死人。叫鬼將軍,也算是名副其實。”
若說淡薄,沒有人及得上神樂的萬分之一。
遇到任何事情,他都不怒也不惱,永遠都是招牌似的無害微笑。
讓和他在一起的人兒,除了安心更多的也感染到他那種與世無爭的灑脫。
“那魔夜風也沒有多厲害吧,”
不悅的嘟起紅唇,只有在神樂面前她才會恢復到小女孩的模樣。
“就算要讓位也不必給他,那家伙根本就是個魔鬼!而且──”想起忘憂洞里的那次,她接著說,“我和他交過手,他的武功跟我差不多,是你的話不必怕他。”
她的功夫是神樂教的,自然清楚神樂的水准。
想起自己曾經把魔夜風按在岩壁上,心下揣測他的功力應該及不上神樂的程度。
“小幽兒,”
看著她不以為然的模樣,神樂笑著搖了搖頭,“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只看外表的,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對方是真的羸弱還是作出的偽裝。”
“你的意思是……”
“夜風是我見過最強的男人,在他還是個少年的時候我就感覺得出只要他出手我連還擊的餘地都沒有。”
想起三年前魔夜風渾身散發著嗜血修羅般的殺氣只身闖入自己的寢宮里,到現在神樂還是心有餘悸。
“那他!什麼……”
咬著唇,幕清幽已然說不下去。
“因為他在跟你玩游戲,”
點醒她的稚嫩,“夜風只殺人,從不傷人。一旦他出手,你連反應的餘地都沒有就變成了一具屍體。”
唔……
幕清幽低下頭挫敗的反思著自己的遲鈍,在那個男人身邊這麼久竟然沒發現他淫邪以外的那一面。
但是這也讓她想起在神樂口中是那麼強大的男人曾經在自己身上做過的事──曾經,自己也曾在那男人的身下忘情的呻吟……
心沒由來的漏掉一拍,讓她慌亂的伸出雙臂將神樂死死抱緊。
她不要想!
她絕對不要想起那個男人!
不要想起他的笑,他的戲謔,他的狂猛熱烈……
“怎麼了?”
察覺到懷中的嬌軀竟然是在微微顫抖,神樂不禁皺了皺眉。
“吻我……樂……”
將頭仰起,紅唇印在神樂溫暖的薄唇之上,幕清幽主動伸出香舌頂開男人的唇齒。
“嗯……”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神樂還是依她所說回應著她纏綿的熱吻。
“嗯……哦……”
兩人的舌尖激烈的交纏在一起,讓幕清幽暫時忘卻了對魔夜風的恐懼。
正當室內將要燃燒起濃濃的春色之時,神樂卻突然推開幕清幽的身子讓她穩穩的倒在床榻之上。
自己則揮動紙扇,將從窗外射來的一記飛鏢准確的接在手里。
“是什麼?”
眼見飛鏢上插著一張紙條,幕清幽望著神樂緊抿的嘴唇,一種不祥之感涌上她的心頭。
“我的下屬傳來消息,邊關戰事告急,要我馬上前去指揮作戰。”
慢慢的解說上面的文字,雖然看不見他鼻子以上的面容。
但幕清幽能夠感覺到他此時的神色是十分凝重的。
“你要走嗎?”
抓住男人的大手,幕清幽輕輕的問道。
“恐怕是。”
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悵然若失的眼神,他又何嘗舍得與她分開。
“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
她識大體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做那種只會扯男人後退哭哭啼啼的女人。
既然他要走,那麼她也會努力讓他放心。
“乖,”
大掌按著她的後腦,神樂給了她深情的最後一吻。
“等我──”“嗯。”
點點頭,幕清幽還是當初那個抱著膝蓋坐在幾丈高的屋頂看燈火的小姑娘。
雖然寂寞,但是她也會自得其樂。
送他出了門口上了馬,神樂頎長的背影漸行漸遠。
幕清幽知道他這一去少則三個月,多則一兩年。
甚至,還可能有生命危險。
她怕麼?
是的。她當然害怕,怕的整顆心都揪痛了。
回到他們的房間里,她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開始出神。
邊關告急?
什麼一直很平靜的驍國會被敵人入侵?
敵人有多凶猛,他們的軍隊到底又有多強悍?
她不知道,也不敢猜。
到頭來只能責怪自己──是不是她命里帶煞?
所以注定沒有人陪伴度日?
什麼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又美妙,讓她回不回憶,心中都是滿溢的痛楚。
正暗自神傷的注視著自己的足尖,一個陰冷的聲音卻幽幽的從身後傳來。
“怎麼,你的男人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