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飄到馬小樂的耳際,他立刻就血涌頭上,有些眩暈了,“這,這沈絢麗真看不出來,還是個熱火奔放的主兒!”
馬小樂看著漸漸走近的沈絢麗,在想怎麼辦,人家都暗示到這個程度了,難道還像木頭一樣?
那也太沒情味了!
膽子大了,馬小樂活動了下兩腿,向前走了兩步,“沈姐姐,我是想多陪你會,可是……”
“噓,不要說話!”沈絢麗已經來到了馬小樂跟前,伸出一根指頭放在馬小樂的嘴唇上。
一股馨香幽幽地鑽進了馬小樂的鼻孔,遍布全身方寸之間,直達經脈跟梢之際。
有點小眩暈。馬小樂閉了下眼睛,穩了一下才睜開,伸手握住沈絢麗的手指,“沈姐姐,我……”
還沒說完,沈絢麗柔軟地靠進了他的懷里,不過動作很不嫻熟,有點生硬。馬小樂還能等什麼,雙臂一攔,沈絢麗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靜靜地,兩人就這樣擁著。沈絢麗沒有多動,馬小樂也沒動,他覺得沈絢麗好像很緊張,該給她個時間來適應。
“沈姐姐,我們去坐會好麼?”幾分鍾後,馬小樂站得有些不自在,附在沈絢麗的耳邊小聲說。
沈絢麗點點頭,下巴磕著馬小樂的胸膛,讓馬小樂感到了一波一波的衝擊。
來到床前坐了,馬小樂選了個舒適的動作,沈絢麗很伊人地躺在他的懷里。
馬小樂看了看床頭明亮的燈光,伸手擰了下旋鈕,燈光暗了,很昏柔。
過了好一會,馬小樂開始有點動靜了,他覺得還等啥呢,循序漸進,也該有點動作了。
可是馬小樂沒想到,一動卻出事了。
其實開始還可以,馬小樂的手在沈絢麗的後背上游動起來,沈絢麗也還正常,可當他的手伸進沈絢麗的衣服里面,摸著她爽滑的皮膚時,沈絢麗突然驚跳起來,“不不,不行!”
沈絢麗把馬小樂給嚇著了,呆呆地看著沈絢麗,不知所措。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行……”沈絢麗理了理頭發,很頹廢的樣子,“做不到,我做不到。”
見沈絢麗這個樣子,馬小樂算是明白了,她的毛病還在。“沈姐姐,你那方面是不是冷淡?”
沈絢麗聽了很驚愕,“你怎麼知道?”
馬小樂想說是她姐姐沈絢娜告訴關飛,關飛又告訴他的,可覺著那樣可能不讓沈絢麗接受,“我猜的,根據你的樣子推估的。”
沈絢麗沒說話,點點頭。
“你在嘗試著去改變。”馬小樂道。
沈絢麗看著馬小樂,“是的,應該說你讓我有了那種想法,以前我覺得和男人擁抱也是很惡心的事情,可是今晚面對你的時候,我好像突然改變了我的看法。”
“但是你仍不能接受進一步的舉動,對麼?”
“是的,不能接受。”
“那好,沈姐姐,就讓我們像開始那樣相擁吧,隔著衣服。”
馬小樂站了起來,慢慢走到沈絢麗面前,輕輕地抱住了她,“就這樣,或許慢慢的你會習慣接受更多的東西。其實那完全是你心理上的問題,一旦你開通了,就啥都好了。”
沈絢麗把頭埋進馬小樂的懷里,“噯,我也希望如此。”
這一夜是安靜的。
早晨醒來的時候,沈絢麗問了馬小樂一個問題,“我這也叫跟男人睡過覺了嗎?”
馬小樂點點頭,又搖搖頭,笑了。
沈絢麗也笑了。
“沈姐姐,我不明白,你為啥覺得那種事是惡心的呢?”馬小樂突然問。
“這個,我還不能告訴你。”沈絢麗的表情好像很輕松,“以後的吧,以後有機會就告訴你。”
馬小樂也不問了,其實這事可問可不問的,不能因此耽誤了正事,“那咱們准備准備出發吧。”
“嗯,好!”沈絢麗爽朗地答應著,馬小樂笑了笑,出了她的房間。
半小時後,一行人出發了。
到達沙墩鄉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沈絢麗辦事是高效率的,當即就要馬小樂把他們帶進建窯爐的場地。
馬小樂當然高興,他已經安排好了,同上次地條鋼一樣,還是讓金柱來掛頭銜,人員還是搞地條鋼的那些人。
建窯爐並不難,原料幾乎都是粘土和磚頭,這些一點都不缺,再加上人手夠數,也就是一天半的功夫,大概的樣子就出來了。
窯爐怎麼建,馬小樂不關心,他只關心進度。不過他想了解土法煉焦到底是怎麼個煉法,便問隨來的行家。
“就是煉焦炭。”
行家也很直爽,“焦炭懂嗎,用處很多,主要是用來冶煉的,很好的原料,主要用於高爐煉鐵和用於銅、鉛、鋅、鈦、銻、汞等有色金屬的鼓風爐冶煉,能起到還原劑、發熱劑等作用。這個焦炭的產生,代替了木炭,為現代高爐的大型化奠定了基礎,是冶金史上的一個重大里程碑。”
馬小樂聽得一頭霧水,“師傅你別說了,太專業了,聽著費勁,我就想知道焦炭是怎麼個煉法的。”
“哦。”
行家點點頭,說道:“很簡單,就是在隔絕空氣的條件下,把煙煤加熱到1000℃左右,然後再經過干燥、熱解、熔融、粘結、固化、收縮等環節,焦炭就出來了。”
“1000℃?”馬小樂扭頭看看三個即將完工的土窯爐子,煙囪倒不小,粗粗的高高的,“這土窯爐子能達到1000℃?”
“達不到,當然達不到!”行家道,“要不怎麼叫土法煉焦呢,不過也還算是可以的,一樣能用。”
“能用就行。”馬小樂呵呵地笑道,“要不還賣不出去呢。”馬小樂又望了望行家,“這窯爐在隔絕空氣方面沒啥問題吧?”
“沒問題!”
行家道,“我大老遠地跑來指導,能有問題嘛!我給你仔細講講吧,這土窯爐邊牆上有點火孔,通過這點火孔把窯爐里的煉焦煤點著了,然後就把點火孔給堵上。”
“火悶不死?”
“悶不死!”
行家道,“點火孔堵死後,里面還是有點空氣的,煉焦煤會接著燃燒,燃燒產生的廢氣,與那些沒燒完的煤裂解後的東西形成熱氣流,然後經窯爐側壁的導火道繼續燃燒,燃燒產生的熱量會再次進入窯爐內,最終形成高溫燃氣流,大概能有800℃!這個過程將延續十天左右,焦炭燒成熟了,就扒開點火孔,從里面注水進去,把高溫的焦炭熄滅,等窯爐冷卻後,就可以開窯掏出焦炭了。”
“哦,原來如此!”馬小樂一聽就明白,“這也挺正規的麼,為啥還有人查呢。”
“呵呵,這哪里能算正規呢。”
行家道,“你知道嗎,這種煉焦法,不僅結焦周期長、成焦率低、煤耗高,而且產生大量的廢氣,都直接排走了,有毒的,汙染很重。人家正規的可不是,那些毒氣還都能回收利用。”
“怪不得環保局會查呢!”馬小樂若有所悟,“還真是的,和地條鋼一樣,要遭查封的。”
兩天後,窯爐徹底建成,行家也把詳細的操作流程講了,說得冠冕堂皇一點就是對工人們進行了很好的培訓,並且親自指導了首爐開爐。
作為慶賀,莊重信出面,在鄉里最好的飯店擺了一桌酒席,感謝沈絢麗和她帶來的行家,還特意把供銷社老劉請了過來,要他一定要保證煉焦的煙煤供應。
馬小樂很高興,總歸算是一樁大事又完成了,端起酒杯一通豪飲,結果有點多了,還好,沒有大醉。
酒席結束,一行人簇擁著離開了飯店,沈絢娜和行家照舊到鄉招待所去住。
進了鄉政府大院,沈絢娜找了個機會悄悄對馬小樂說道:“馬小樂,明天我就走了,晚上陪我說會話?”
馬小樂連連點頭,說求之不得。
沈絢麗所謂的說話,只是兩人在招待所房間里的一項活動,另一項不用說,就是擁抱了,沈絢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擁抱的男人,可以讓她真切地感受自己是女人了,怎麼會輕易放過?
擁抱進入第二次,順暢多了,一切似乎是流水般自然。
可不同的是,馬小樂的心情起了變化,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他開始不安分,開始蠢蠢欲動,隔著衣服的撫摸加劇了。
“馬小樂,別亂動,就這樣靜靜地抱著。”沈絢娜和馬小樂依偎在床上,輕輕地說。
“我不亂動。”馬小樂嘿嘿地笑著,“我很正規地動!”
“真淘!”沈絢麗抬手捏了馬小樂的鼻子,“別讓我犯惡心哪。”
“行。”馬小樂回答得很干脆,可是手沒停,動得也很干脆。可是老是手動能行麼,馬小樂舔了舔干干嘴唇,讓沈絢麗看到了,“要喝水嗎?”
馬小樂搖搖頭,說不渴。沈絢麗說她下去弄點水給他濕潤下嘴唇吧,馬小樂猶豫了下,說濕潤嘴唇可以,不過不用下去倒水。
“還有別的法子?”沈絢麗柔柔地說。
“當然有!”馬小樂說完,就凶猛地低下了頭。沈絢麗甚至都沒來得及呼一聲,嘴巴就被堵住了。
反抗,使勁的反抗,但無濟於事。馬小樂緊緊地貼住了沈絢麗,讓她的反抗都變成了徒勞。
好一會,沈絢麗突然不動了。馬小樂心頭一動,莫非沈絢麗的心理開通了,那毛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