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和蔡秘書來到一個空包間,兩人坐下,點了香煙。
“馬局長,領導和領導交流,秘書和秘書也交流,領導有領導的集團,秘書也有秘書團伙。”
蔡秘書眯著眼笑道,“宋光明的秘書跟我不錯,有些事他跟我說了,我都沒跟周書記說,因為我這個位置不好說。”
蔡秘書這話馬小樂一聽就有門,趕緊接過話,“蔡秘書,那跟我可以說說麼?”
“當然!”蔡秘書大咧咧地朝椅子上一靠,不緊不慢地吸了煙。
馬小樂嘿嘿一笑,“是當然可以,還是當然不可以?”
“你說囁?”
蔡秘書抖著眉毛,說道:“創衛評審組來的時候,巡視期間一定得注意那幾個移動環保公廁,還有中華路廣場段,那里估計是評審組必到之地,如果出了啥問題,這創衛就要懸了。”
“哦,哦!”馬小樂使勁點了點頭,“蔡秘書,我知道了,一定加強防控,不能讓個別人因為私人恩怨而影響咱們縣里創衛大事!”
“呵呵……”蔡秘書笑著站起身來,拍拍馬小樂肩膀,“馬局長,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
“蔡秘書,這麼多就足夠了!”馬小樂笑道,“蔡秘書,你是深明大義的。”
“這個我還真不是自夸。”
蔡秘書道,“你知道宋光明讓秘書跟我怎麼講麼,說得想辦法讓創衛工作出點亂子,因為創衛搞得好,馬小樂那家伙就越來越紅,周書記本可以提拔我去的好地方,就會落到你馬小樂頭上!”
“宋光明這渣!”馬小樂啐了口唾沫,“真是卑鄙!”
“呵呵,馬局長,說句話別不愛聽。”蔡秘書道,“宋光明的人,看岳進鳴也是一樣的渣。”
“哦,這我理解。”馬小樂道,“畢竟不是一個陣營的。”
“就是一個陣營的又能怎樣?”蔡秘書道,“你以為岳進鳴就真的對你好?我看不一定。”
“哦。”馬小樂一皺眉。
“那是岳進鳴看中了你的能力,到時你可以頂起來。”
蔡秘書道,“都是相互利用的事,宋光明為啥看中吉遠華?那也是看中他省里的關系,要不那個癟貨能有那麼好的運氣?”
“也是。”馬小樂點點頭。
“馬局長,其實這都很正常,再正常不過了。”蔡秘書笑笑,“行了,回去了,要不伍局長他們可就等急了。”
回到酒桌,又是一番豪飲,最後結束散場。馬小樂本來安排了節目,但蔡秘書醉得厲害,就取消了。
不搞那些節目也好,集中精力安排事情,蔡秘書都講了,移動環保公廁和中華路廣場段是重點保護目標。
有了目標就好辦事。
丁新華擬定了方案交給馬小樂,馬小樂看了幾本滿意,特意交代丁新華,這次不是為了抓現行搞證據,而是積極預防,發現苗頭就打壓下去,保證創衛的效果。
一切都在緊張籌備中,兩天時間很快過去。
晚上,馬小樂老早就上了床,休息好要緊,第二天就要全力以赴接待創衛評審組了。
馬小樂怕有人打電話打擾,正准備關機,金柱來電話了。
“馬大,我是金柱啊。”
“我知道。”馬小樂沒好氣地說,“我剛要關機睡覺,你偏偏敲個電話來!”
“誒喲馬大,那你可不能關機呐,有時請匯報呢!”
“啥事?”
“六次到了,怎麼辦?”金柱道。
“六次到了!”馬小樂一驚,“金柱,這才幾天哪,你天天跟鄧葉香鬼混在一起?”
“哪里呢,我差不多都在工地上。”金柱道,“也就見了兩面而已。”
“見了兩面咋六次就到了?”
“那見一面也不是就搞一次呐?”金柱回答的很認真,讓馬小樂又氣又笑。
“你他娘的這麼沒出息,見一面搞好幾次?!”馬小樂道。
“不是我搞,是她。”金柱道,“她沒完沒了呢。”
“日她的三,老餿貨呐!”馬小樂道,“既然這樣,那得進入下一步計劃了。”
“啥計劃?”
“這樣吧,你現在開車過來,我跟你慢慢交待交待。”馬小樂道。
“我就在縣城。”
“那你趕緊過來。”
大概二十多分鍾,金柱來了。
“有意跟她疏遠疏遠。”
馬小樂躺在床上,指指凳子讓金柱坐下,“她打電話給你,你不接,她去找你,只要能跑的就跑開,然後偶爾給她回個電話,說太忙了。”
“說忙啥呢?”金柱問。
“她不是現在還不知道你干啥嘛,就知道你做生意。”
馬小樂道,“你就說做建材生意吧,因為不留神資金短鏈,現在催款的、要貨的都找上門來了,弄不好要虧個精光。”
“那行,我就這麼說。”金柱道,“要是她問我現在忙啥了,該怎麼說?”
“到處籌錢唄。”馬小樂道,“金柱,現在跟你講吧,我讓你跟鄧葉香接觸,就是要想法子弄清她家到底有多少錢。”
“哦,哦,我知道了。”金柱笑道,“她家的錢,不都是左家良貪汙的麼!”
“嗯,就是這麼個事。”馬小樂道,“你說你在籌錢,她肯定會說幫你,你就使勁套,看她到底有多少錢。”
“這事,我可能做不好。”金柱愁眉苦臉地說道,“怎麼個套法?”
“我說不好,反正看情況唄。”馬小樂道,“實在不行就說有急事,二話不說掛掉電話。”
正說著,金柱的手機響了。“來了,又來電話了。”金柱指著他的新手機,“今天打好幾次了。”
“接!”馬小樂命令道,“就照我剛才說的。”
“不,不行呐,我還沒准備好。”
金柱為難地望著馬小樂。
馬小樂一看金柱真的是不行,便眼珠一轉,把電話拿了過來,“金柱,你平時都怎麼稱呼她?”
“喊她香姐。”
“我日的,真惡心,還香姐呢!”馬小樂嘿嘿一笑,金柱臉紅了。
接著,馬小樂一個深呼吸,捏住了鼻子,接通電話,“喂,香姐,電話調了靜音,才看到。”
“誒喲,這是咋了,怎麼聲音悶悶的?”鄧葉香問。
“唉,別提了,身心憔悴呢。”馬小樂道,“這不是身子被壓垮,感冒了嘛,很嚴重,鼻子一點都不透氣了,連喘氣都困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