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先生!我是台灣人,台北的,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洪鶯,洪湖水浪打浪的洪,鶯歌燕舞的鶯!”
洪鶯伸出手來,她的手纖細粉白,中指帶著一枚銀護指,一條銀鏈子聯在手腕上的一副銀鐲子上,顯得野性而神秘。
“我叫,安東李!”王壯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柔軟溫熱。
“安東李?你是中國人?”女孩並不急於抽回自己的手,反而坐近了靠著他問道。
他看見她的睫毛很長,象假的,但不是假的。她的嘴巴里面呼出來的是酒香的氣息,她喝過酒了,她的紅唇嬌艷欲滴。
王壯想起自己的證件和護照上的國籍是法國,安東李的戶籍地是法國的馬賽。他就說道:“我是法國人,華裔,我爸爸媽媽都是中國人。”
“呵呵!那很好啊,你在這邊做什麼?路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王壯笑笑說:“路過,我是、我是個水手,我們的船剛靠岸,我們很快就要離開。”
“這樣啊,那還等什麼,你看我怎麼樣?是不是你要找的姑娘,還是你想找個鬼佬?”女孩兒貼得更緊了,小手在他的手心抓撓著……
王壯馬上就明白了,這是個雞女,台北女孩?
管他呐,反正今晚兒有個女的陪著就好,何況,自己覺得她很可愛,起碼看上去很干淨。
更加重要的是,王壯很想有個獨立安全的空間,他想給大衛劉打個電話,好久沒有跟組織聯絡了,到現在他還不太清楚,這次把自己丟在地球的這一半,倒地要自己執行的是什麼任務?
“好吧,呃,我們去哪里?”王壯伸手將她攬在懷里問道。
“去我家吧!離這里不遠,隨便一點,也幫你省下開房的錢,陪你一個晚上,我只收你一千塊,因為你是華裔,不然我很貴的哦!”
洪鶯笑嘻嘻說道。
“謝謝你!你喝點什麼?”王壯拿起剩下的一瓶扎啤喝了一口問道。
“我不喝了,我等你喝完,沒事,還很早,不急,呵呵!”
王壯笑笑,一仰脖,一大扎黑啤酒又下肚了,說道:“良宵苦短,我都在海上漂了一個月了!走吧洪鶯妹妹!”
“呵呵,跟我來,安東哥哥!”女孩兒跳下吧凳,拉著王壯的手擠出了人已經漸漸多起來的香榭麗舍酒吧。
在法國領事館的後面一個洋房小區,女孩拉著王壯攥緊一個黑乎乎的小樓,有了剛下船的經驗,王壯心里有些發毛,可是,很快他的顧慮就被打消了。
女孩兒叫開了一扇房門,一個小女孩兒,看上去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寬大的睡衣,睡眼惺忪地開門。
“洪成,你睡去吧,我忘了你明天要起早!”洪鶯伸手拂亂了小女孩兒的頭,對王壯笑笑說:“我妹妹,剛上高中一年級。”
“你好!你好帥,姐,這個姐夫我喜歡!”洪成看見王壯一下子精神了,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兒放出光澤。
“你好!”王壯也伸手摸摸她柔軟的頭發。
“去睡吧,把門關好!”洪鶯說道,洪成答應了一聲“嗯呢”轉身跑進了一條走廊。
“來吧帥哥,這邊坐,喝點什麼?茶吧,我看你喝了那麼多的酒!”
“洗手間在哪里?”王壯突然感覺到內急,啤酒喝得實在太多了,盡管酒精不會讓他醉倒,但是還是會有喝酒之後的興奮。
他的下面憋得梆梆硬,洪鶯帶他來到洗手間,他進去撒尿,洪鶯就倚在門框看他,捂著嘴巴咯咯地笑。
王壯笑笑說:“你笑什麼?”
“你的那個好大,比鬼佬的還大,我不知道我吃不吃得消,你是好人,別太為難我,我有些緊張了,咯咯!”她又笑。
王壯提上褲子洗了手,走過來摟著她的細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個好人?”
王壯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陣驚呼聲吵醒。
“安東,快過來幫忙,我支撐不住了!”
王壯尋聲跑出臥室,看見姐妹兩個正在全力推著一扇窗板兒,二窗外暴虐的狂風已經將室內的座椅櫃子吹得東倒西歪了。
王壯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就將厚重的窗板推上了,從窗洞吹進來的暴風立即不見了。
王壯這才看清楚,原來這里由於經常刮台風,家家戶戶都用專用的擋風窗板,擋風窗板是推拉式的,只要將窗板推上,整扇窗戶就被遮擋得嚴嚴實實了,再大的風暴也不會吹進來。
一早起來,風力就已經加大了,洪鶯就先將臥室和洪成房間的窗板推上了,最後來到客廳的時候,客廳的窗戶已經被暴風摧毀了!
她再想推上窗板已經來不及了,洪成也出來幫忙,還是不行,她這才叫王壯。
“謝謝!呵呵,看來家里是必須要有一個男人的呀!”洪鶯說道。
洪成兒卻“啊”地叫了一聲,轉身跑進了她自己的房間!王壯這才感覺到,自己竟然光著身子就跑出來了。
“嘻嘻!你把我妹兒嚇著了,快進去把褲子穿上!”洪鶯捂著嘴笑道。
洪鶯是個愛笑的女孩兒,這讓王壯很受感染,這一對兒小姐妹似乎經歷過太多的苦難,可是她們卻頑強而快樂活著。
他連忙跑回臥房,將水洗布的褲子蹬上,卻發現他的皮夾子和證件擺在一旁的塑料凳子上。
洪鶯跟了進來,看著他套上褲子,說:“你的東西掉在地上,我幫你撿起來的,我沒有偷看,但是,我認識你證件上的那個蛇盤劍的標志,你是個傭兵?”
王壯先點頭說:“對,我是傭兵,在圭亞那傭兵大隊服役……”
“傭兵!”洪鶯撲上來,一把摟住王壯的脖子,若蘭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的男朋友就是個傭兵,我爸爸媽媽都是傭兵!你真的是傭兵?”
王壯點頭道:“我是,不信你看!”
他打開了證件,里面是他的照片。
洪鶯一把就將證件奪過去,再看看王壯,笑著說:“安東李,還真的是你!成兒成兒!”
洪鶯拿著證件跑出了臥室。
王壯笑笑搖頭,將褲子穿好,鱷魚恤也套上,將皮夾子和護照都裝進褲子的大口袋里面,他走出來,看到姐妹兩個開心地站在客廳里面看著他,便覺得有些詫異。
洪鶯走過來,深情款款道:“安東,你是上帝送給我們的寶貝,安東,你坐著,我去燒飯,我做飯很好吃的!”
洪鶯紅了臉走到廚房去了,洪成在後面做了個鬼臉道:“她做飯難吃死了,我們都是叫外賣的,今天,唉,台風了,沒有外賣了……”
王壯看著穿著睡衣的洪成問道:“成兒,為什麼,你們對傭兵會這樣的,喜歡?”
“安東哥!我姐在香榭麗舍做了很久了,她一直說,在那里有好多傭兵,我以前的姐夫就是傭兵,還有老爸老媽,他們都是台灣人,我姐就一直在尋找亞裔的傭兵,沒想到,你就是!”
洪成很認真地說道。
“呃,他們都不在了,老爸老媽都在哥倫比亞被毒梟殺害了,我姐夫,去年在阿富汗失蹤,到現在一年多了,沒有音訊,姐姐一直都很不開心,因為老爸老媽只留下了這套房子,我們的生活來源都是姐夫在承擔,做傭兵有很多錢賺是吧,我們曾經很有錢,可是,後來我們什麼都沒了,安東哥,你能幫助我們是嗎?”
洪成的眼睛很清澈,眼底沒有一點兒雜質。
“嗯,是的,我想是的,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
“好了,我們開飯!”
洪鶯端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是熱氣騰騰的土豆牛肉湯和面包片。
“我只會燒土豆牛肉,家里只有些土豆和牛排了,來吧,成兒去把紅酒拿來,我們這兒有一瓶意大利紅葡萄酒。”
洪鶯在茶幾上放下托盤,每個人發了一只餐盤,三雙筷子三把調羹。“安東李,吃吧,不許說不好吃!”
王壯一看到土豆燒牛肉就胃口大開,他的確餓了,投入熱情的交愛非常消耗體力,當時不覺得怎樣,但是,完事後,通常會飢腸轆轆。
人在飢餓的狀態下吃什麼都好吃,他用湯匙盛了一大碗土豆牛肉,大口吃起來,他口味重,自己加了鹽和黑胡椒粉,吃得大汗淋漓,兩個姐妹看著他的吃相都在樂。
“你們也吃啊,別光看著我!”王壯伸手拿了一大塊面包大口咀嚼起來,他吃得很香,不時地笑著看看洪鶯和洪成。
姐妹倆個吃得很少,王壯吃掉了一大盆土豆牛肉,喝了大半瓶紅酒,酒足飯飽,點了支煙坐在沙發上。
洪鶯笑吟吟坐在他身邊說:“家里有個男的就是好,外面這麼大的台風,你要是不在,我們兩個又要害怕了,安東,你有女朋友嗎?”
王壯搖搖頭道:“我們做傭兵的,走到哪里就是找個雞女解決問題,沒有必要弄個老婆,牽掛太多容易丟命,洪鶯,我今天身上錢不多,出來就帶了三千塊,在酒吧花了點,還剩下兩千多,都給你,我得等台風過去,我可以離開的時候……”
“不,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要你的人!你能陪我一天就陪我一天,你什麼時候要走就走,好不好?”洪鶯眼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