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反倒不用小心翼翼地躲閃了,密雨中,能見度很差,一切聲音都被暴雨的嘩嘩聲和陣陣雷聲掩蓋了。
按照既定計劃,王壯和小喬治的兩個組從左右兩面鉗形包抄到位,王壯按了下對講機說:“一組到位!”
小喬治馬上應道:“三組到位!”
尤尼索的聲音最後傳來:“二組到位警戒!你們可以攻擊!”
王壯說道:“進攻!”
十個人從濕漉漉的草叢中撲了出來,先前看到的幾個白人已經全部鑽進了帳篷。
諾大的帳篷的是迷彩色的,混入暴雨中,幾乎看不真切。
他們現在距離還有兩百米左右,十個人從兩個方向迅速逼近了帳篷。
“啪!”
一聲槍響!
王壯身邊的一個戰士噗通倒下。
王壯大喊一聲:“趴下!”
自己率先臥倒在泥濘的草地上。
很顯然,帳篷里面的人發現了他們!
王壯在對講機中說道:“三組,開火!”自己手中的ak47就打響了。“撻撻撻!撻撻撻!嗒嗒嗒嗒……”一時間槍聲雨聲雷生混成一片。
王壯四下看看,心里罵了一句,這幫家伙太會選地方了,帳篷一面鄰水,其他三面都是三百米的開闊地,易守難攻啊!
他伸手掏出一顆槍榴彈裝上,目測下距離,對准帳篷就扣動了扳機!
槍榴彈在暴雨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线,直接命中帳篷的中心!
“轟!轟轟!”一聲爆炸引發了一連串的爆炸!王壯大喊一聲:“衝!”跳起來端著槍向前跑去,他心里清楚,這一定是引爆了敵人的彈藥箱。
小喬治從另一個方向也包抄上來,九個人呈扇面向破碎的帳篷靠進。
帳篷被炸得四散開來,五具白人屍體也被炸得支離破碎,現場一片血水橫流!
小喬治說:“完了,全都被炸壞了,他們帶了很多炸藥,引發了連環爆炸,我們的帳篷也沒有了!”
王壯蹲下來,在一個屍體的屁股兜里面翻出一本護照,王壯翻看了,說:“法國護照!”
小喬治說:“那又怎樣?”王壯說:“他們第一槍就干掉我們一個!說明他們不是一般人,不是來玩兒的!”
一個兄弟又翻出來一個證件,說:“瞧,這里有個軍官!”王壯過去接過來一看,是一個圭亞那雇傭兵軍官證。
圭亞那傭兵,王壯在非洲的時候遭遇過,當時是在利比亞,最後一批中國僑民向港口撤退的途中,突遭襲擊,王壯和爬山虎帶領七名特戰隊員負責掩護,結果一戰下來,特戰隊員犧牲五人,圭亞那傭兵被擊斃十五人。
可是現在,在南美亞馬遜叢林,竟然再次遭遇了圭亞那傭兵,王壯知道這絕非一般的政府軍那樣好對付。
王壯點點頭道:“明白了,我們快走,他們是雇傭兵!媽的,我們惹禍了!快退回到叢林中去!”
剛下達命令,就聽見山澗的對面響起了槍聲!
“啪啪!撻撻撻!”又有兩個人被打倒了。雇傭兵的槍法極好,要不是天氣惡劣,他們幾個人在幾秒鍾之內全部被撂倒!
幾發子彈幾乎是貼著王壯的頭皮飛過,所有人馬上趴在了血水里。
王壯爬到一個報廢的箱子後面,架起槍,對著澗水對岸的一個火力點扣動了扳機。
“撻撻撻!撻撻撻!”
尤尼索在對講機里喊道:“怎麼了?我這里什麼也看不到!”
王壯說:“他們在我們的對岸,兩點方向!你用狙擊槍打掉他們的火力點!”
對方有三挺幾槍,間斷掃射著,壓得他們剩下的七個人抬不起頭來。
圭亞那雇傭兵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他們應該呆在蛇山村啊!難道他們已經跟吉利亞少校勾結了?
關鍵時刻,尤尼索帶著狙擊槍爬出了叢林,一槍一個,敲掉了山澗對岸的三個火力點,掩護王壯和小喬治退回到叢林中。
王壯說:“跟雇傭兵遭遇了,我們損失了三個!媽的!他們怎麼突然冒了出來?”
尤尼索說:“現在怎麼辦?我們還剩下十二個人了。”
小喬治說:“這伙雇傭兵人也不是很多,剛才交火,他們帳篷里面被我們打掉五個,山澗對岸有十到二十人,被我們打掉三到五人,估計敵人跟我們所剩的人數也差不多。”
小喬治當過雇傭兵,他的叢林作戰經驗很豐富。
王壯看看周圍的人說:“好了!我們不去管他們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里!他們在山澗對岸,這麼大的雨,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在這個峽谷的東面二十里,有個村子叫谷東村,我們快點走,到村里去過夜!”
一行人依舊分成三個組,四個人一組,依次掩護行進。暴雨滂沱,所有人都被淋透了。大家都不說話,貓腰急急在泥濘的山路上奔馳著……
谷東村,是個不大的小村落,只有兩百多人,王壯跑生意的時候曾經在這個村子落過腳。現在,他們冒著瓢潑大雨悄悄向谷東村靠攏。
整個村子坐落在一個紅樹林的旁邊,村前是一片開闊地,山澗的一個支流從村前淌過,上面一座小木橋。
王壯他們逼近了那座小木橋,雨大水急,小橋看上去瑤瑤欲墜。
王壯率先跨上小橋,身後是小喬治,這一次是尤尼索斷後。天色越來越黯淡了,雨小了一些,大家早就都淋成了落湯雞。
王壯快步跑向村頭的一戶土石宅院,木柵的院門開著,他認識這是一個老獵戶的家,從前路過還在人家里住過,他家有個小妹,出落得豐滿靚麗,深褐色的皮膚橡膠一樣的富有彈力。
王壯曾跟她有過一次魚水之歡,,他記得她叫蠟果,蠟果是紅樹的果實,紫紅色蠟染的一樣,秋季,漫山遍野都是這種蠟果,酸甜口味,非常好吃。
王壯在院子里喊道:“蠟果!蠟果爹!”
卻無人應答,也許是雨聲太大了屋里聽不見他的呼喊,他就推門進去。
房門被上面東西擋了一下,他低頭一看,不由得毛骨悚然!
蠟果老爹的人頭卡在了門旁!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脖子齊刷刷地被利器砍斷了,血跡已經是暗黑色的了。
王壯“嘩啦”一下子彈上膛,一腳踹開破舊的木門,諾大的一間石頭房子里面,空空蕩蕩,地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血跡,看上去這里經歷了一場浩劫!
幾個弟兄立刻四下里搜索,什麼都沒有發現。
一直到斷後尤尼索也進來了,大家在屋內終於免受了暴雨的襲擾,但是,面對著地上的人頭,誰也說不出話來。
良久,尤尼索率先打破了沉寂。
他說:“不用猜也知道,這一定是他們干的,把屍體拉去煉油了!”
王壯一屁股坐在大木床上,身上的積水流在腳下,他說:“也就是說,這個村子,現在應該是無人村了吧?”
小喬治將手中的m16端起來,說:“你們在這里休息,三組跟我走,我們趁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搜一下這個村子!”
說完帶著三個弟兄冒雨出去了。
其他人都找地方坐下了,一路的戰斗、叢林中的冒雨行進都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體力消耗,坐下就不想起來了。
尤尼索說:“大家抓緊時間吃點東西,小七,你在門旁那個窗口警戒!”
一個叫小七的後生,抱著槍坐到了這房子唯一的窗戶旁,看著院子大門的方向。
王壯突然說道:“蠟果哪里去了?”
尤尼索疑惑地問道:“蠟果是誰?”
王壯抹了一把頭上的雨水說:“這家的姑娘!我的一個妹妹!”
尤尼索嘆口氣道:“吉利亞的手下會放過這家的姑娘嗎?那是一群野獸!你的妹妹可真多!這下好了,估計被拉回及里鎮供他們玩樂去了!”
王壯緊緊抱著懷中的衝鋒槍,瞪大了眼睛看著尤尼索,尤尼索說:“算了吧!等他們攻進神廟,我們的女人都保不住的,別傷心了!這是戰爭!”
這時,大家都聽到了小喬治在對講機中的聲音:“江!尤尼索,他們還在村里!大約二十幾個,兩輛卡車,估計是雨大天黑走不了,在村北頭的一個大房子里面燒烤獵物呐!”
王壯馬上說道:“村北,最大的房子嗎?別動,我馬上過去!”
王壯對幾個人說:“我們走!”
尤尼索拎起狙擊槍說:“我們還來得及干掉這幫畜牲!快快!”
八個人迅速端起槍衝了出去,王壯帶著他們穿過村里的一條通道,三拐兩拐就來到了村北頭,這里離紅樹林很近了,過去就是一條山路,直通及里鎮。
王壯看到了小喬治他們躲在大房子對面的一座木板房里面,王壯他們悄悄進去,小喬治指指對面五十米外的一個石頭院子,里面隱約透出來點點燈火。
院子的大門前停著兩輛卡車,這卡車看上去正是紅樹村里開走的那兩輛,估計是來這里運送人油“材料”的。
小喬治小聲說:“我剛才貼過去看了,里面有二十幾個士兵,正在吃肉喝酒,還有四五個女人,都光著身子在伺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