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壯使勁揉揉眼睛,已經可以看出一些景象了,還有些發虛的圖像,小喬治拉著他的一只手將他牽引出了樹林。
王壯問道:“兄弟,你怎麼回事?”
“嗨!我掉進海里就昏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被洋流衝到了一個海島上,那里是埃塔的一個秘密基地,我被他們救了,當然我得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就這樣,我加入了他們!”
小喬治將他帶回到木屋前的雨棚下,現在王壯已經逐漸恢復了視力。
“喬治,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為什麼?我有些糊塗了,二十桶東西不見了,你是要找那二十個油桶嗎?”
兩個帶著黑色頭套家伙端來了食物、淡水和酒,王壯抓起一條金槍魚的就大嚼起來。
小喬治倒了一杯紅酒給他,說:“江,這批黃金寶藏從一上船就被海盜胡安和埃塔組織盯上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只有我們兩個是圈外的人,問題就出在拉斐爾隊長在海底打撈油桶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帶著幾個海盜水手下水了,水下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你是說?拉斐爾在水下調包了?他把黃金取出去了?難怪用了那麼長時間!”王壯恍然大悟。
“也不好說!也許是我的錯覺,可是當你們來到多弗島,第一班值班的是維克多,他有機會下手,因為當時是風暴正大的時候,接下來就是霍雅值班,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海豚號居然被劫持了!你相信霍雅能被幾個手無寸鐵的小蟊賊給制服嗎?果然,當你們去追的時候,她安然無恙!”
小喬治的話讓王壯更加的雲里霧里了,他疑惑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呵呵,大西洋無秘密!你別忘了,我老爸曾經就是一名傭兵,我在這一片海域有很多的眼线,埃塔在多弗島上有最先進的衛星信號接收系統,海豚號的一舉一動自然是在我的眼皮底下!”
王壯喝了一口紅酒,又拿起來一塊咸牛肉啃著問道:“可是,你把我們抓來怎麼不見我們?”
“抓你們來我事先不知道,都是卓爾塔的主意,說是這樣就可以審出來東西的下落,可是,他沒有搞定,這才跟我說了,我從魔鬼島趕過來,一上島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們!沒傷著你們吧?”
小喬治笑著又給王壯倒滿酒。
“草!你看!”王壯佯裝生氣地拉起褲管,左腿的傷疤清晰還在。
“埃塔的人也不是一般的武裝人員,大多受過嚴格的特種軍事訓練,相信這幾天你也領教了吧!”
“的確,可是跟我們比,還是差那麼一點點,但是比加勒比海盜戰斗力強多了!對了,你這算什麼?加盟埃塔了?傭兵不干了嗎?”王壯問道。
“呵呵,我們本來就不是傭兵。你還真把自己當傭兵了?笑話!我們只不過就是幫忙的,現在,貨不在了,我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拉斐爾也說不出什麼!”
“可是……”王壯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頭,關鍵是,那批黃金到底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兩天以後,王壯的傷痊愈,五十名埃塔隊員在多弗島搜索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霍雅,王壯和拉斐爾、霍雅、維克多徹底失去聯系。
小喬治帶著王壯離開了多弗島,兩個人秘密返回了南美大陸。
在亞馬遜谷地,政府軍和**武裝的拉鋸戰如火如荼,兩個人卻在挖出來拉斐爾留給他們的那一份黃金之後,來到了巴西利亞。
在巴西利亞最大的巴西國家銀行,他們將黃金變現,每人換了110萬美元,全部轉到了花旗銀行的金卡里面。
“江,巴朗都給你安排好了,下個月你去美國,國際刑警已經盯上你了,你是華裔,在這邊很難混的,目標太明顯了,一個上層的朋友從智利來,說智利警方已經對你進行了通緝,巴西警署也在找你核實情況,今晚你就走,搭車去最近的維多利亞港,那邊有人接應你,把你的銀行卡帶好,巴朗不想再見到你,這是你的巴西護照,這本護照還是干淨的,他給你拿了兩萬美金,這些現金你帶在路上用,護照上簽證章是假的,因為你能正常報關走,在維多利亞,有蛇頭幫你偷渡,祝你好運氣!”
小喬治交待清楚了所有的街頭地點和方法,最後從後腰掏出來一把cz83手槍,說:“這槍里有十二發子彈,你帶上,護身用,到了美國,你就自由了!再見,兄弟!”
兩兄弟擁抱了一下,王壯將手槍插進後腰,外面罩了一件休閒西裝,將兩萬美金的現金裝進一個背包,里面裝著護照證件和幾件體恤和內衣褲,洗漱用具,香煙,還有一把牛角刀。
王壯戴上墨鏡,摸了一把剃得精短的寸頭,將背包跨在肩上,雙手插兜,叼著煙卷,一副亞裔流氓的腔調,一步三搖地走了。
他知道,這一走,也許再也不會回到南美大地。
現在這里正在輯槍緝毒,江,這個名字跟亞馬遜最大的槍械走私案聯系在一起,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現在,他知道,真正的使命才剛剛開始,可是,那些黃金到底哪里去了?他懷著滿腹的疑惑,上路了。
王壯蹬上了一輛開往維多利亞的公共大巴士,車上人不多,天氣悶熱,他坐在最後面靠窗的一個位置。
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只要是在公共場所,餐廳、酒吧,還是車上,最好坐在可以看清全局的位置,絕對不可以在自己的背後留下死角。
車里面沒有空調,前面有人帶了一籃子魚干,滿車的腥膻味道。
他將車窗拉開,外面的熱風吹進來,他索性將西裝外脫下來,里面是圓領套頭黃花短袖汗衫,為了遮擋手槍,他將汗衫的下擺從腰帶里面抽出來,蓋在槍把的外面。
車子駛離了市區,在城鄉結合部,不斷有人上來,大多是土著人,也有法國人和西班牙人,他們大包小裹,都是去港口趕船的。
逐漸的車上坐滿了人,在一個小鎮旁,兩個年輕的土著男女上了車。
車上只剩下最後一排的兩個位置了,最後一排有四個位置,王壯坐在左邊靠邊的位置,右邊靠邊坐著一個中年白人,他用一頂禮帽蓋在臉上,從一上車就在那里睡覺。
一對兒男女就走到後面坐下,男的坐在了那個白人那邊,女的就挨著王壯坐下了。
女孩兒年紀不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齡,發育得極好,高高挺起的胸脯,在開口很低的連衣裙露出來一大片棕色的胸肉,鼓鼓漲漲的,腰身卻很纖細,盈盈可握,裙子的下擺很短,一雙大腿張揚地稞露著,腳上是一雙塑料脫鞋,腳趾塗著猩紅的指甲油。
女孩兒朝他笑笑,棕色的臉,卻有著一口雪白的牙齒,小巧的鼻子,略大的嘴巴,一雙眼睛長長的睫毛,眼窩深陷,好似有著歐羅巴血統的混血兒。
她的頭發是深棕色的,很順滑的一點都不干燥蓬亂。
王壯也笑笑,說:“小姐好漂亮!”
在巴西夸陌生的女人漂亮是一種美德,女人很吃這一套,她們天生熱情奔放,大方火辣,不象東方女子的內斂多一些,她們都是外向型的張揚品行,她們是天生的尤物,只要是生理正常的男人都難以抵制巴西女人的烈焰熱情。
“謝謝!先生是亞馬遜人?”王壯的面相很容易讓她們把自己當成亞馬遜土著,尤其是他的語言有明顯的亞馬遜口音。
“嗯,小姐哪里人?”
“我們就是馬里村的,剛才上車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我們去維多利亞港采購鮑魚的!”姑娘口無遮攔,跟陌生人什麼都說。
她那邊的男人不干了,連忙制止她道:“閉嘴!臭女人不要亂講話!”他對著王壯呲牙一樂道:“我的女人,不會說話,打擾您了!”
“呵呵,你的女人很好!很漂亮,大哥你好福氣!”王壯豎起大拇指道。
車子一個急刹車停下了,王壯幾個也不說話了,都往前看,前面是一個哨卡,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攔住了長途大客車……
王壯心里一沉,小喬治沒說過沿途會有軍警設卡的啊?
先靜觀其變吧!
他下意識伸手摸摸後腰的手槍,最好不要用到這個,巴西利亞這邊自己根本不熟,一旦動手傷人了,自己又要逃亡,他有些緊張地看著前面。
那邊的男人嘟囔道:“都是紅魔搞鬼!前天這邊鬧紅魔,殺死了幾個村公所的軍官和政府的公務員,他們加強了戒備!”
一個軍官率先上上車了,他用西班牙語說道:“所有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要動!我們這是例行檢查,大家不要驚慌,只要你們配合,很快就好!”
接著兩個帶著憲兵袖標的士兵上來,從前面的旅客開始檢查,每個人都要站起來被搜身。
王壯連忙伸手從後腰拔出手槍,將手槍悄悄塞在座位底下。
所有的包裹也被勒令打開了,正當王壯想著要不要把包裹里面的匕首也常在座椅下面的時候,當中的一個大胡子旅客突然拔出一把手槍,一槍就將他面前的士兵打倒了,接著他連開三槍又打死了另一個!
車里所有人都驚呆了,大胡子對著倉皇掏下車的軍官的後背開槍射擊,沒有打到,子彈打在車門上,迸出火星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