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個沒問題,只是我現在就想要租,今晚。就現在,我就在院門口呐。”王壯說道。
“是嗎,你是干啥的?”女人的聲音非常清晰。
王壯坐在車里,看著眼前的黑漆大院門。
回答道:“我是林海一建的,來這邊跑材料,需要個臨時住所,這里離昌河沙場挺近的。還有幾個磚廠都是我們公司的供應商,我就是個小材料員,租個民房,省得一過來就得住旅店,挺老貴的,還不安全。”
這是他早就編好了的一套說辭,林海一建,四林海市最大的建築工程公司,光材料員就好幾十人,就算房東要核實也無處下手。
“哦,那行,你等著,我就在房子里面收拾東西呐,我給你開門。”女人說道。
原來房東就在里面,這太方便了。王壯就下車站在車門前,黑漆大門旁邊的小門兒開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褲中年農村女人走出來。
王壯走過去,他頭上戴了個旅游帽,遮住了自己的禿頭傷疤。“大姐你好啊,是我打電話的。”我再主動走上前對那農婦說道。
農婦看上去模樣還算周正,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粗枝大葉的,胸大屁戶大,還有一雙大腳。一看就是很能干的那種女人。
“進來吧,大兄弟,就你一個人兒住啊?”女人看看那邊停的小車問道。
“嗯哪,就我一個人,我是個業務員,叫王軍,這是我的身份證和工作證。”
王壯把事前預備好的證件遞過去,一邊走進去,看看院子,停兩輛桑塔納沒問題,院門也夠大。
院子里面有兩間正房,旁邊還有一間倉房。
王壯走進去看了,東屋西屋都可以住人,也很干淨,炕上被褥也都是現成的。
可是王壯卻看到,在西屋的炕梢有兩件兒粉紅色的女人的小衣,很顯然,這不是這位中年農婦的……
“大兄弟啊,你看看,就這個條件兒,倉房里面還有個菜窖,夏天放個西瓜啥的涼快兒。”
農婦把證件還給王壯,“你就叫我翠姑,那個是我的手機號,你要是同意,今兒就可以住這兒,回頭去昌河派出所辦個暫住證就行了。”
“行,翠姑,給你五千塊,你寫個收條,把鑰匙給我留下就齊活了!”
王壯掏出來一沓子現金,點出來五千,翠姑的眼睛盯著那一萬塊錢眼睛有些放光了,“大兄弟啊,你們干業務員的有回扣是吧,有沒有對象呢?”
王壯笑笑說:“大嬸,像我們這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外面跑的材料員,誰家有好姑娘願意嫁過來啊!”
“嗨!話可不能這樣說,你這都是有能耐的男人干的大事兒,唉,俺家閨女十八了,要是能找個你這樣的有本事的小伙子多好!”
王壯一聽就明白了,自己在西屋炕上看到的兩件女孩兒的小衣褲衩都是她閨女的。“呵呵,大嬸,你寫個收條吧,給你五千,你點點。”
翠姑就點了錢,說:“這個收條給你收好,這是鑰匙,大門的倉房的東屋的西屋的,你放心住吧,俺家在望泉鄉那邊還有大宅子,這里城邊村的房子不咋住的,就是閨女在這邊上學,現在放假也回去,九月份開學才回來,到時候再說!”
翠姑又交代了水電一些注意事項和交費的情況,就收拾了離開了房子。
王壯將大門打開,把桑塔納車開進來,關上大門,在院子里面將前後車牌都換了。
從車里拿出來一套黑色的衣褲換上,又掏出來一幅黑邊的平鏡戴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換上了一套大鬢角的假發,現在,已經很難再認出來他原來的樣子了。
王壯在天黑之後,開車離開了城邊村。他開車去縣城里面轉了一圈,很快就在縣城最大的夜明珠大酒樓的門前發現了那輛豐田越野車。
他點了支煙,耐心地等著。
不一會一支煙抽完,他也餓了。
他下車向對面的夜明珠大酒樓走去,這里是昌圖縣最大最豪華的酒樓,每天晚上這里都高朋滿座,門前車水馬龍,出入都是縣里的名流雅士達官貴人,當然也有暴發戶黑.社會民營企業家各色人等。
王壯低頭走進去,在前廳看得見大門的靠窗位置坐下來,這里能看見停在那邊的那輛豐田越野車。
一樓大廳散座的客人不是很多,來這里吃飯的幾乎沒什麼散客,有頭有臉的才不會在一樓散座就餐,他們都是樓上的包間就坐。
漂亮的女服務員過來給他點餐,他叫了一份炒飯和兩樣小菜,飯菜上的很快,他快速地吃著,還沒等他吃完,就看到了那個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趙衛東的司機兼保鏢常雲龍。
常雲龍正跟銀行的幾個行長的司機有說有笑地下樓來,今晚是趙衛東請幾位銀行的行長吃飯,接下來全縣的金融機構的運鈔業務都要劃歸到昌隆集團了,大家在酒桌上就把工作都做了。
司機們在大包間的外面搞個小包間,他們不可以喝酒,因此很快吃完了,就下來在會客大廳等著領導們完事兒。
王壯三口兩口將飯菜吃完,招呼服務員埋單,匆匆離開了。
他低頭走回到馬路對面的車里坐下,點了支煙,盯著酒店的門口。
又過了一個小時,趙衛東才陪著幾個大腹便便的行長走出來,各自上車,常雲龍開車拉著趙衛東離開了酒樓的門前。
王壯開車跟了上去,豐田越野車這一次並沒有向郊外的別墅區駛去,而是去了江邊的雲都洗浴城,一起的還有一輛銀行的奧迪車。
老板要去蒸桑拿了,這幫人還真是會享受啊。
先是夜明珠這樣的頂級大酒樓吃喝,然後是縣里最好的洗浴城雲都去蒸桑拿,有權的和有錢的人就是這樣生活的。
可是普通百姓卻只能下班後回家自己做點晚飯,然後看看電視,或者做點家務,睡覺。
王壯有些憤憤然了,憑什麼他們就可以花天酒地?
機會來了,行長和老板上去了,司機卻留下來。
常雲龍一個人坐在車里,王壯下車走了過去。
那輛跟他們一起的奧迪車停在雲都的另外一邊,那個司機也沒下車,估計躺在車里休息了。
王壯看看洗浴城門前進進出出的客人,沒有人注意停車場這邊。王壯走過去,來到豐田車的後車門旁,伸手一拉,車門就拉開了。
常雲龍正在帶著耳機聽歌,卻突然間被人拉開後車門,接著一個人就上車了。
“別動,動一下就打死你,開車快點!”
王壯掏出手槍就頂在常雲龍的後腦。
這把槍是他在所里領的,說是有案子,他是所長,領把槍,內勤主管趙大姐也不會多問。
常雲龍一下子就被嚇住了,他說道:“朋友,哪條道的?別動槍動炮的嚇我,有事說話!”
王壯陰陰地喝道:“開車,少他媽的廢話!”邊說,邊用另一只手將他的身上摸了,在後腰拔出來一把五四手槍。
這家伙公然非法持有槍支,就這一條就夠刑拘他的了。常雲龍無奈地開動了車子,“往哪兒走?”
“沿著這條道王城邊村開!”
王壯說道,他將常雲龍的手機錢夾子都抄了出來,看看他的名片,“常雲龍,昌隆集團總裁助理,身上現金不少啊,還有這麼多卡。”
“朋友,你要錢就說話,誰都有遇到難處的時候,哥哥我也是混的,我把錢給你,不夠咱用卡去提,我有四張卡,咱一張卡提五千現金,還能提兩萬不是?”
常雲龍嘴上說著,心里卻起了要撞車的念頭……
王壯喝道:“閉嘴!好好開車別耍花樣!”可是他剛說完,常雲龍突然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猛地朝路邊的一個固定的垃圾箱撞去!
王壯對此卻早有准備,他從後面揮動槍柄猛擊常雲龍的後腦,自己竄到前排抓緊方向盤,一只腳將刹車猛踩下去。
越野車嘎然停在了垃圾箱的前面不到十公分的距離,王壯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常雲龍已經被他一擊擊昏,歪倒在駕駛座位上。王壯費了很大勁才把他從駕駛位置移到副駕駛位置,掏出一副手銬將他的雙手在後面反銬了。
王壯將車子開回了雲都洗浴城的對面,挨著自己的桑塔納車停好,看四下里沒人,迅速將昏迷的常雲龍拖下車,拖進了桑塔納的後車座放倒。
累得他氣喘吁吁,又將豐田車開回了原來的位置。
王壯回到自己的桑塔納車上,一腳油門將車開走了。
回到城邊村,整個村子黑漆漆的,他將車開進了自己租房的院里,將大門在里面插好,這時,暫時因為腦震蕩昏迷的常雲龍已經醒了。
“你是什麼人?你要干什麼!”常雲龍叫道。
王壯將常雲龍從後車座拽出來,也不說話,揮拳猛擊他的頭部,再一次將他擊昏。
從屋里找到毛巾將他的嘴巴塞滿,又用封箱膠帶將他的眼睛、嘴巴都纏繞了,只留了鼻孔呼吸。
雙手雙腳都用封箱膠帶緊緊纏住,將手銬還是反銬在他的手腕上,只是用封箱膠帶將他的雙手在後面跟身體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