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電話,吳玉良對韓寶鳳說:“你自己先睡吧,我領著狗剩子過去一趟,啥前兒回來不一定了。你瞅你家這些破事兒,深更半夜我還得往外跑!”
韓寶鳳陪著笑臉兒說:“玉良啊,你去吧,狗剩子的事兒不就是我這個當姐姐的事兒嗎!你倆打車吧。別開車了,我聞出來你也喝酒了。”
吳玉良跟韓勝兩人出來,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昌河沙場。在沙場將兩名頭上纏著繃帶的工人叫出來。一起到了昌河派出所。
吳玉良在馬路對面先下車了,叫狗剩子帶著兩個被打的工人正常去報案,自己去露面不合適。他轉身就進了不見不散酒吧。
小酒吧里面正是上人兒的時候,吳玉良夾著手包走到角落的一張空台坐下,掏出手機撥通了陳明的電話,告訴他自己過來了。
陳明說:“吳哥,你在酒吧坐會兒,我馬上就過來,我現在安排人過河去抓人,落實好了我就趕過來。”
服務生過來,吳玉良說:“給我一壺綠茶吧,濃點兒的。”
“好的,一百元,謝謝。”服務生不走,等著他掏錢。
吳玉良看看服務生說:“等下完事兒一起結咋樣?”
“不行,先生,我們這里的規矩是先付款。”服務生的臉色開始不好看了。
“是嗎,你看我認識你們老板,你們老板叫啥來著?小強是吧,要不你把他找來,他興許還得送我一瓶好酒,呵呵。”
吳玉良掏出香煙來,點了一支,抬頭看著還是站著不動的服務生。
吳玉良樂了道:“你這位小哥,趕緊地呀,要麼把小強給我叫來,要麼你給我上茶,你站這兒算咋回事兒啊?”
“你提誰也不好使,認識我們老板的人多了,都免單俺們還不喝西北風去啊?交錢,就一百,這點錢都沒有還往這兒坐,趁早出去吧,拐角那兒有家賣大碗茶的,一塊錢一大碗,我看您去那兒合適……”
吳玉良有些不樂意了,他把臉一拉正要發火,就聽見旁邊一個女聲道:“哎呀,這不是良哥嗎?小光,這是良哥,你說啥呢?”
吳玉良回頭一看,一個穿著套裙的短發圓臉的女孩兒站在旁邊,看著面熟,女孩兒一笑倆酒窩道:“良哥,我是小白啊。”
小白,叫白雪,吳玉良想起來了,上次來這里,一個小白一個小蘭,兩個昌河所的實習女警,在這邊作所謂的臥底。
“呵呵,小白啊,沒事沒事,我點一壺茶,這位小哥堅持要我先付一百元,我說完事兒一起結賬他不干,我讓他叫小強過來,他也不去,這小子挺擰的,呵呵。”
白雪笑笑說:“不怪他,這里就是這個規矩,他不認識你,那啥,小光啊,這位良哥是咱老板的朋友,你去上茶吧,先記我賬上。”
“哦,好吧,白雪姐,”小光不太情地離開了。
白雪在吳玉良的對面坐下來,笑眯眯問道:“良哥今兒一個人?還是過來等我們陳所的?”
吳玉良說:“我來等陳所,他處理點事兒,等一會兒過來。”
“啊,那行,我先陪你坐會兒,等他來了我就走。”白雪說著起身坐了過來,挨著吳玉良的身邊一把椅子坐下。
那個叫小光的服務生過來了,端了一壺茶,放下兩個茶杯就走開了。白雪幫吳玉良倒了一杯茶,問道:“良哥,不喝點酒嗎?”
吳玉良看看面若桃花的女孩兒,不由得有些心動。笑笑說:“我剛從一個酒局上下來,不能再喝了,喝點茶解解酒,我給你要杯什麼飲料?”
“不用,呵呵,我也喝茶。”白雪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吳玉良說:“上次記得還有個叫小蘭的,她不在?”
“哦,小蘭回家了,我們其實在這邊已經沒啥事兒了,呵呵。”
吳玉良湊近了白雪小聲問道:“不是說你們是臥底嗎?”
“嗯,任務結束了,陳所說,暫時叫我們回學校去了,可是我們學校要我們八月初回去參加畢業典禮,這段時間,我反正沒地兒去,就留下來了,在這邊當個吧女,也能賺些錢,就當勤工儉學了。”
白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掠過一絲的憂愁。
“當吧女?這哪能行啊,你看你長得這麼水靈,在這種地方還不把自己糟蹋了?要知道,畢業後你馬上就是一名人民警察了,不能有這樣的工作履歷啊,在這邊臥底可以,真要是在酒吧打工當吧女,那就是三陪啊,政審就通不過的!”
“良哥啊,還啥政審啊,我們這一批很難被錄取的,前面兩屆的師兄學姐還有好多都沒有找到工作的,我家里窮,又沒有關系後台,幾乎已經沒有可能當警察了……”
吳玉良一想也是,今年的招人指標只有五名,局里的編制全滿的,一個蘿卜一個坑,昌圖是貧困縣,財政上拿不出錢來招人。
“呃,白雪啊,跟良哥說,你想當警察不?”
“想當,學了警校,可是最後當不上警察,總是很遺憾的,但是這段時間在這里看到,那些陪酒女都賺好多錢的,就動心了,她們還沒有我長得好看呢,都能大把地賺錢,我也想像她們那樣,但是我只是陪酒陪聊,不出台的,就不會犯法吧,也不會髒了身子,賺錢少點,但是也比上班強好多,陪客人說說話喝喝酒,就把錢賺了,這樣的工作我喜歡,嘻嘻。”
吳玉良搖搖頭道:“白雪,這終歸不是正道啊,不如這樣吧,等下我跟陳所說說,你先在所里干個協警,以後慢慢有機會幫你辦個轉正,你看咋樣?”
“良哥,你,真的肯幫我?”白雪貼得更近了,吳玉良已經可以聞到女孩兒嘴巴里面呼出來的若蘭氣息。
他就勢伸手在她的後腰摟住了,另一只手放在白雪的腿上。
白雪沒有退縮,反倒依偎過來,嘴唇兒幾乎貼到吳玉良的臉上,說:“良哥,我知道你是誰,你要是肯幫我進了局里工作,我願意跟你好……”
白雪的身子軟乎乎的,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吳玉良骨子里面對年輕的女孩兒充滿了占有的浴望,現在他體內的怪獸被瞬間喚醒了。
今晚兒本來是可以拿下李欣的,可是那個丫頭明明中道了還是讓她溜掉了,這讓他心里有種憋堵的難受,總要找個人滅滅火的,現在這里有個主動投懷送抱的小姑娘,為什麼不趁熱辦了她呐?
“呵呵,你知道我是誰?”
“你是,你是吳局長,主管人事的,我的工作吳局長正好可以幫忙的,我把自己給你,你給我工作,行嗎?”
女孩兒低聲下氣地問道,一邊把自己的香唇送在吳玉良的嘴邊兒,只要他願意,他馬上就可以吻她嬌艷欲滴的香唇。
這邊兒女孩兒主動獻吻,吳玉良卻立即跟白雪分開了,他知道這里不是狎戲女孩兒的地方,自己是公眾人物,在這個縣里面,認識自己的人太多了,一旦自己在酒吧跟吧女接吻被人看到,那就是一個大大的花邊緋聞了。
“嗯,我可以考慮,你現在住哪里?”
吳玉良拿起煙來,白雪為他點上了,她還在納悶,為什麼這個局長在最後關頭突然就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她還不懂得官場上的當裱子也要立牌坊的習慣。
“我,我住在這附近租的一個樓房里,本來跟小蘭一起住的,現在她回老家了,就我一個人,很方便的。”
白雪為自己加上後面“很方便的”這一句而臉紅了。
其實在上一次見到吳玉良之後,兩個女孩兒就知道了這人是個大官,後來還是陳所告訴她們,這人竟然就是常務副局長,主管人事的實權人物。
白雪就跟喬蘭說:“這個局長挺文雅的,歲數也不算大,要是跟了這樣的男人,給他做情人,讓他這樣的包養還真不錯的。”
喬蘭撇嘴道:“那可能嗎?你做夢呢吧?從一上學你就花痴樣地愛上咱們的搏擊教練,結果咋樣還不是被人家玩夠了甩了,後來你就非要喜歡有婦之夫,有媳婦的男人就是玩你,沒有好結果的!”
白雪苦笑道:“我現在想通了,我寧可找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給他做小三,也不要回家去過苦日子,我家里爸爸癱瘓在床,媽媽還要拉扯弟弟,到處借錢,拉了一屁戶飢荒,我不找個有錢人也不行了,我不忍心看著媽媽整天在地里干活,背負著還不完的債,我要用我現在還能值幾個錢的身子去幫助家里度過難關。”
喬蘭嘆口氣道:“那你可得看准人,我看那個吳局長的眼神好像挺花的,不像什麼好東西,別到時候他白玩你,你啥也得不到!”
現在,好姐妹喬蘭的話還回蕩在自己的耳邊,真要是那樣,也只能怪自己的命苦了。
她熱切地期待著吳玉良的回答,可是偏偏這時,陳明走過來了。
“良哥,你倆聊呐?”陳明笑嘻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