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武俠 雙星記

第20章

雙星記 a321283 8531 2024-03-03 17:22

  吃過早飯,鄭家軒提議帶趙斌到城里四處轉轉。鄭崇想了想,人家來作客,總不能一直把他關在自己家中,便同意了。

  二人到處溜達,及至中午時分,鄭家軒便帶著趙斌來到城中最大的酒樓『醉仙樓』吃飯。

  行至門口,正要進門,卻見對面走來幾人,為首的正是錢洋。

  “喲,這不是錢公子嗎?真是巧啊!”

  錢洋瞪了一眼鄭家軒,“哼”了一聲便帶著手下進了酒樓。

  鄭家軒大笑,對趙斌道:“哈哈,這家伙好像心情不好!”

  在二樓找了靠窗的桌子坐下,鄭家軒向趙斌介紹,“小舞,這醉仙樓最大的特色便是他們自釀的『醉仙吟』了,真是遠近聞名,你一定要嘗嘗!”

  趙斌卻搖頭道:“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不喝酒啊!”

  “小舞,這我就要說你了,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

  “喝酒誤事!”

  “那就是你沒口服了,我是肯定得喝個痛快!不過,這里有幾道菜也是十分出名,等我為你點來。”

  不過片刻,小二便送上一壺酒來。幾杯下肚,鄭家軒臉色微紅,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我一直想到江湖上闖蕩,可我爹就是不讓,非要我老老實實跟著他押鏢。”

  又灌了一杯下去,繼續說道:“前幾年開始,我爹就一直托媒婆替我介紹姑娘,那些姑娘一個個嬌滴滴的有什麼好,我一個都看不上,卻還被我爹數落了一番!”

  趙斌問道:“對了,怎麼沒見過你娘?”

  鄭家軒眼中閃出一絲失落,“我娘在我十歲時病故了!”

  “抱歉!”

  鄭家軒擺了擺手,道:“沒關系!我娘去世十幾年了,我看呐,我爹應該給自己找一個!”

  趙斌笑道:“那你可以向他提議啊!”

  鄭家軒急忙把嘴里的酒咽下,道:“這個我可不敢,准被他狠揍一頓!”

  “哈,你倒挺怕你爹啊!”

  他們二人聊得正歡,不遠處的錢洋卻情緒不佳。

  胡亂灌了幾口酒,還是消除不了心中煩悶。

  在其對面的欄杆後,有唱曲的小丫頭和拉二胡的白發老頭。

  聽著那動聽的曲聲,錢洋心里愈加煩躁,看到小姑娘那瘦弱的身體,又不禁想起昨晚張萍那騷浪模樣,心中既惱怒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他讓手下將唱曲的丫頭叫了過來。

  錢洋看了看眼前怯生生的姑娘,臉色有些發黃,人也瘦了點,不過卻是個好苗子,養好了倒也算是個美女。

  心中邪火竄起,錢洋抓起姑娘小手,邊撫摸邊問道:“小妹妹,多大啦?”

  姑娘極為害怕,又不敢得罪錢洋,顫抖著說:“十、十六!”

  錢洋淫笑道:“跟少爺我回家過好日子,願不願意啊?”

  小姑娘往後退了半步,想將手抽出卻抽不出來,低頭細聲道:“爺爺說,不能、不能跟陌生男人回家,都、都是色狼!”

  錢洋一聽,松開小姑娘的手,一掌拍在桌上,站起來吼道:“本少爺就是色狼!今天你從也得從,不從還得從!”

  又對手下說道:“把這丫頭帶回去,少爺我要好好寵幸寵幸!”

  唱曲姑娘瞬間面無血色,慌不擇路地往後跑去,大喊道:“救命啊!”

  坐在趙斌對面正聊得起勁的鄭家軒,見一瘦弱姑娘慌張地向自己方向跑來,身後錢洋的手下正淫笑著追趕。

  酒壯人膽,鄭家軒忘記父親交代了不能惹事,站起身來,抓起姑娘讓她躲到自己身後,看著跑到自己面前的幾人,笑道:“又是你們!我說,你家少爺就不能避著我作惡嗎?老是揍你們我都煩了!”

  趙斌拉了下鄭家軒衣袖,想提醒他別把事鬧大,可是已經晚了。

  那邊錢洋本就心煩意亂,一見鄭家軒阻止,還出言不遜,頓時火冒三丈,邊走邊罵道:“鄭家軒,你他媽算老幾,次次壞我好事!今天本少爺就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鄭家軒捏了捏拳頭,挑釁道:“喲,說得好像錢公子沒被我揍過一樣!你今天又皮癢了是吧!”

  錢洋似乎忘了,自己這幾人根本不是鄭家軒的對手,“娘的,你他媽再說一次?給我打,打死算我的!”

  錢洋的幾個手下就只會些花拳繡腿,鄭家軒三拳兩腳就把他們揍趴在地上。

  見錢洋捋著袖子正向自己衝過來,鄭家軒一拳向他腹部打去。

  這時,斜對著錢洋的角落中,一名身穿褐色麻布衫並不起眼的老頭,右手一翻,一顆石子向著錢洋擲了過去。

  二樓的其余人皆在看二人打架,趙斌和錢洋卻因為面對老頭,剛好瞧見空中疾馳過來的石子。

  趙斌心道不好,不管石子目標是誰,都對鄭家軒十分不利!他急忙將手中筷子射出,企圖將石子攔下。

  “哢嚓”,竹筷剛好擋在石子前方,卻被折成了兩半。

  錢洋看著石子越來越近,瞳孔突然變大,不等他有何反應,石子和鄭家軒的拳頭同時落到他身上。

  “砰”,錢洋被巨力擊得仰身倒地,剛剛撐起上身,突然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噴出,然後便昏死過去。

  錢洋手下見此,立刻大聲呼叫道:“少爺死啦!少爺被鄭家軒殺死了!”

  事情發生太快,趙斌根本無力阻止。見老頭已經起身往樓梯走了幾步,趙斌猛一拍桌子,大喊道:“惡賊休走!”

  老頭聞言立刻加快了速度,剛剛所為只是臨時起意,雖是嫁禍了鄭家軒,可若被人知曉,恐怕會前功盡棄。

  趙斌運起輕功追去,二人你追我趕一直奔到城外樹林之中。老頭回過頭,並沒見到趙斌的身影,呼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終於甩脫了!”

  他正要繼續趕路,見前方一丈外立著一個少年,卻是趙斌。

  “你是何人,為何要嫁禍鄭家軒!”

  老頭沒有回答,而是贊許道:“小娃娃好輕功,竟能不知不覺趕到我前面,佩服!”

  仔細看了看趙斌,繼續道:“我看你不是振威鏢局的人,勸你還是少淌這渾水。”

  趙斌見他不願多說,開口道:“你是煉獄教的嗎?你們為何要打振威鏢局的主意?”

  老頭驚愕不已,臉色變得陰冷起來,厲聲道:“小子,你知道太多了,不能讓你活著回去了!”

  老頭欲速戰速決,雙手在胸前交叉,真氣凝於雙手,向著趙斌一躍而起,竟要將趙斌直接擊斃。

  老頭來勢極快,掌力已覆蓋趙斌周身,趙斌來不及閃躲,只能以全身真氣迎接這一掌。

  “砰”,趙斌被這一掌擊出四五步,倒在地上,嘴角也已溢出絲絲鮮血。

  老頭見自己全力一擊竟未能將對方擊斃,很是驚訝,正要上前補上一掌,卻見趙斌右手一揮,同時大喊道:“暴雨天羅!”

  老頭不知真假,卻不敢以身相試,急忙往旁邊退開,同時雙手遮住身體關鍵部位。

  片刻後,沒有感覺到任何東西,老頭睜開眼,卻見只有幾片樹葉在空中飛舞,而地上的趙斌也已不見蹤影。

  老頭無奈嘆口氣,道:“後生可畏啊,中了我一掌竟還能有如此反應,我這幾十年武功真是白練了!”

  趙斌此時的情況並不樂觀,那一掌消耗了太多內力,此時深受重傷,余下的內力需壓制傷勢,卻不知能否支撐到趕回鏢局。

  一路強忍著胸口劇痛,趙斌終於趕到了鏢局門口。

  他正要叫人,體內真氣卻剛好耗盡,再無法壓住內傷,“噗”,一大口鮮血噴在門檻上,整個人便倒在了鏢局門口。

  趙斌離開酒樓後,鄭家軒被錢洋的模樣給嚇壞了,用了多大力氣他自己清楚,絕不會把錢洋傷得那麼重!

  他急忙趕回鏢局,找鄭崇商量。

  鄭崇得知情況後,二話不說就給了他兩巴掌!

  鄭崇心想,“錢海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下午就要來拿人,家軒雖行事魯莽,可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絕對不能讓他出事!”

  鄭崇決定為兒子頂罪,便讓鄭家軒到房中躲好不要出來。

  果然,下午,趙斌尚在昏迷之中,錢海便帶著幾十名官差來到鏢局。

  兒子重傷昏迷不醒,錢海也顧不得許多,進門便喊:“鄭崇,快把你兒子鄭家軒交出來!”

  鄭崇一臉疑惑,惶恐地問道:“大人,不知家軒所犯何事,竟要大人如此勞師動眾,親自捉拿。”

  錢海指著鄭崇鼻子,罵道:“好你個鄭崇,到現在還給我裝蒜,我兒子被鄭家軒打得重傷昏迷,你會不知?快把他交出來,不然我要你振威鏢局好看。”

  “大人,家軒自早外出,到現在未歸,我如何交的出人啊?”

  “既然如此,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來人,將鄭崇拿下,我便不信,拿了你,鄭家軒還不束手就擒。”

  這時,從後院傳來一聲,“慢著!”

  鄭家軒在房中坐臥不安,思來想去還是找父親想想對策,卻剛好碰上這一幕。

  “錢大人,鄭家軒在此!冤有頭債有主,人是我傷的,把我父親放開。”

  鄭崇大急,“家軒,你!”

  “爹,不要勸我,從小到大我一直在闖禍,可是你卻從來沒有阻止過我,因為你知道,我從來都沒做錯!爹,是你教我要頂天立地,如今我長大了,就讓我像個男子漢一樣敢作敢當。禍是我惹出來的,就讓我來承擔責任。”

  (這一段獻給《十萬個冷笑話》片尾曲“寫給父親”)鄭家軒挺起胸膛,對著錢海大聲道:“錢大人,我跟你們走。”

  錢海見此,只能下令將崇放開,厲聲道:“若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鏢局上下給他償命,走!”

  鄭崇看著兒子被官差帶走,悲痛不已,心道:“怎麼辦,毆打府尹公子至重傷昏迷,少說也得判個發配充軍,若錢洋因此喪命,那,不行,得想辦法將家軒救出來,對了,小舞離開酒樓後便受了重傷,肯定是有所發現,把他救醒,肯定會有辦法的。”

  幸好鏢局有隨行的大夫,給趙斌煎了幾服藥,他的傷勢終於穩定了下來。

  趙斌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正午。他艱難的坐起身來,渾身依舊軟弱無力,五髒六腑仍是疼痛,卻比昨日舒服許多,體內真氣也恢復了少許。

  披上衣服,到鏢局大廳,見鄭崇坐在椅子上正愁眉苦臉著。

  趙斌直接問道:“鄭兄是不是已經被帶走了?”

  鄭崇聞言,抬起頭來,見是趙斌,頓時臉色輕松不少,“啊,小舞,你醒啦?”

  “多謝大叔照顧。”

  “這麼客氣做什麼,要不是為了家軒,你又何至於會如此?先不說了,餓了吧!來人,開飯。”

  待趙斌吃完,鄭崇急忙問道:“小舞,你昨日離開酒樓是否有所發現?”

  “不錯,昨日鄭兄乃是遭人陷害,可惜那人內力深厚,我追上去卻被一掌打成重傷,險些喪命。”

  鄭崇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豈有此理,我振威鏢局到底哪里得罪這些人了?一次又一次加害。”

  趙斌道:“鄭大叔還記得你所說,錢海要你為其辦事嗎?這群人的目的,便是要你歸順他們。”

  “你是如何推斷出來的?”

  “大叔,有件事還請見諒,其實,我不叫聞舞,我叫趙斌,乃武當弟子。錢海背後出謀劃策的是煉獄教的人,我和他們接觸過多次了。”

  趙斌將自家滅門案和少林大會的事情告訴鄭崇。

  “原來是這樣,想不到武林之中竟出現了如此惡勢力。”

  趙斌疑惑道:“按著他們的行事習慣,你若不答應為其辦事,他們應該會將鄭大叔殺害才是。”

  “不殺我,定是我有他們所需要的,而且我死了也會隨著消失的東西。啊,我知道了,是人脈!”

  “人脈?”

  “不錯,我振威鏢局雖是天下第一鏢局,可論錢財論實力在江湖中均是三流。你可知這行鏢者,三分靠實力,七分靠關系。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從未出事,靠的便是人脈夠廣,關系夠硬。每次押鏢,沿路的都會提前送上些許銀兩,所以這幾十年經營下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黑白兩道,十之七八都會給鄭某一些面子。”

  “原來如此!這樣就可以理解了,只要能控制了你,便可以憑著你的關系招攬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

  “那現在怎麼辦?家軒還被關押著呢!”

  “鄭大叔不必著急,那錢海還未來鬧事,說明錢洋還沒有死。只要他沒死,那就好辦。”

  趙斌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這是少林的小還丹,專治內傷,上次少林大會後掌門替我們師兄弟要了幾枚。”

  “你要把這個給錢洋療傷?”

  “對,只要他能好轉,加上我所見所聞,那錢海只要不傻,定不會再為難鄭兄。”

  ……

  錢海在家中焦急萬分,請來的大夫一個接一個,可兒子卻不見好轉。那也難怪,普通大夫看看病還行,又怎會治療內傷?

  這時,一名下人跑來,道:“稟告老爺,門外有一年輕公子,說是能治療少爺傷勢。”

  “快,快請!”

  見來人正是鄭崇的遠房侄子,錢海怒道:“你來干什麼?想要為鄭家軒求情?門都沒有。”

  “大人誤會了,聽說表兄將貴公子打傷,我特來送上療傷藥丸。”

  趙斌將藥丸獻上,那錢海卻甚是疑惑,“不會是毒藥吧?你會有那麼好心?”

  “大人此言差矣,若我把貴公子害死,於我表兄、表叔有何好處?如今貴公子傷勢要緊,再拖得片刻,恐怕神仙下凡也是救不回來了!”

  錢海被他言語嚇了一跳,救人要緊,也管不了許多,拿著藥丸便往里趕去。

  過了一會,錢海出來,見趙斌正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端著杯子喝茶,倒把這當自家一樣。

  想想兒子的命確實保住了,倒也不為難他,上前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沒事就趕緊走。”

  趙斌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道:“小子有幾句話,不知錢大人可願意聽?”

  “有話快說!”

  “大人確定就在這里聽嗎?”

  錢海詫異,心道,這家伙還能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說?

  “你跟我來。”

  趙斌跟著來到錢海的書房,將門關好。

  “現在可以說了。”

  “大人,其實,昨日令公子受傷之時我也在場,當時的情況我是最清楚不過了。”

  “哼,鄭家軒打傷我兒子,還能有什麼情況?”

  “若是如此,小子還用得著前來嗎?真相是,表兄是遭人陷害,真正打傷令公子的另有其人,當時我追出去想將其截住,卻被擊傷昏迷,正午才醒。”

  “口說無憑,人既沒有拿到,叫我如何信你?”

  “大人莫急,不知你們有沒查看過貴公子胸口,若我所料不差,他心髒部位該有被石子擊中留下的痕跡,而當時表兄打的卻是腹部。”

  錢海聽他說的振振有詞,心想,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說明什麼!”

  “其實,最簡單的就是等貴公子醒來,一問便知。不過,他醒來之前,還請大人不要對表兄動刑,另外,多派些人手保護好貴公子。”

  錢海心頭一顫,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對洋兒不利?”

  “大人,若是我要陷害表兄,定不會讓令公子安然醒來。換句話說,若是令公子真的遇襲,便可證明表兄是遭人陷害的。”

  錢海頭大如斗,事情竟如此復雜,若鄭家軒真是被陷害的,那陷害之人不就是?

  “行了,我知道了,還有事嗎?”

  “其余之事便等貴公子醒來再說,請大人切記小子所言。告辭!”

  ……

  此時,鄭州城一間普通茅屋內,正有四人圍著一張桌子談論什麼。

  其中一人赫然是將錢洋和趙斌打傷的那位老頭,而另外一個卻是當日在猛虎山莊圍攻孟於虎的為首之人。原來這四人正是『煉獄四使』。

  為首老頭罵道:“二弟,你怎如此糊塗,貿然出手倒也罷了,竟讓人瞧見,還讓其逃走了。”

  “大哥,當時機會難得,只要能將鄭家軒陷害入獄,我們再將其救出,到時候鄭崇定會對我們感恩戴德,歸順我們!只是可惜。”

  “可惜卻被人發現了是吧?那年輕人是誰,硬接你一掌竟還有力氣逃走。”

  “這個我也不清楚。”

  另外一人道:“只希望不要因此前功盡棄啊,那年輕人既已猜到二哥身份。”

  “三哥,我覺得你是杞人憂天了,猜到又如何,只要錢洋醒不過來,錢海就絕不會相信是二哥出手!要不這樣,保險一點,晚上我去給錢洋補上一掌?”

  老大思考片刻,道:“那行,小心一些,切莫再教人瞧見。哎,想想我教中人,年輕一代沒幾個能擔大任的,凡事竟還得我們幾個親自出手,上次劫鏢,何邪和范建也不知跑哪里鬼混了,這麼大的事情竟不出現,真是不堪大用。”

  “我教主要力量,本就是當年地府舊眾或者相識之人,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已老了,所以教主才會讓我們過來拉攏振威鏢局。”

  “想當初,我們跟著閻君是何等威風,地府所到之處,六派望風而逃,最後請出四大高手才。”

  老大安慰道:“不必灰心,現在的教主無論武功、才智均不在閻君之下,我們安心等待便是。”

  ……

  錢海雖不願相信趙斌所說的話,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防意外,他調了一隊士兵過來將錢府圍了個水泄不通,錢洋屋外更是被看守得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邊,鄭崇聽聞錢府的事,興高采烈的把事情告訴了趙斌,“錢海果然派了很多人把守,看來他已經相信你的話了。”

  “如今就等錢洋醒來了,到時我再去勸說一番,定能將鄭兄救回。”

  “小斌,真是多謝你了。”

  “鄭大叔何必客氣,我身負血海深仇,只要能阻止煉獄教的計劃,再累又有何妨。”

  深思片刻,趙斌又說:“此事過後,恐怕煉獄教不會再心存幻想要將你拉入麾下,待鄭兄回來,我看你們還是找地方避一避。另外,暗中拉攏你所認識之人,叫他們提防煉獄教。”

  “便依你所言!我在老家還有間宅子,如今只有我一人知道,回去後我便團結各方人士,等將來與煉獄教決戰時再助你一臂之力。”

  “如此便謝過鄭大叔了。”

  ……

  這天夜晚,一個黑衣人偷偷摸摸的潛到了錢府之外,正是『煉獄四使』中的老四。

  看著圍牆外站著的一圈士兵,他心中冷笑,就這點人還想攔得住老夫?

  他從樹上一躍而起落於院中角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一路避開守衛,來到了錢洋的屋外。

  順手從地上撿了幾個石頭,一個一個扔出將無法避開的守衛點住穴道。

  順著屋檐爬到大門上方,將門口站著的四人點住,“嘿嘿”一笑,推開房門便竄了進去。

  “叮鈴,叮鈴”

  “糟了!”老四心道不好,原來房門上早已綁好絲线,只要被推開便會引動絲线連著的鈴鐺。

  “既然來了,便不能無功而返,絕不能讓錢洋這小子醒來。”

  老四孤注一擲,他認定錢府的侍衛無法留下自己,只要在守衛趕來之前殺了錢洋便萬事大吉。

  他急忙向錢洋的床走去,然而事情卻再次出乎他的意料,剛剛看到錢洋那蒼白的臉龐,一張大網便從頭頂一罩而下。

  等他用力掙脫鐵絲網,卻見床前已經站了三排士兵,個個身穿盔甲,手握鋼刀,如臨大敵地望著他。

  這時,錢海也帶著一隊人馬來到房前,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竟敢夜闖我府上,不知死字怎麼寫的麼?給我拿下。”

  老四明白今日已經無法殺死錢洋,不願和士兵糾纏,高高躍起,撞破房梁立於瓦上,“錢大人真是好算計!告辭了。”

  看著黑衣人遠去,錢海心頭大定,幸虧傍晚時分趙斌托人送來紙條,上面寫道士兵對付武林高手無甚大用,並為他出了兩個計謀,這才保住了兒子的一條命。

  昏迷了兩天兩夜,錢洋終於醒了。他只感覺做了一場夢而已,卻不知外面發生了多少事。

  張萍見兒子坐起,急忙上前關心道:“兒子,你感覺怎麼樣了,好點了沒?”

  “娘,我很好,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了。”

  錢海走了進來,見他已經清醒,問道:“那天在酒樓的情況你還記得嗎?”

  “記得,當時我見唱曲的姑娘長的不錯,想帶回來,卻被鄭家軒阻止,我正要和他打架呢,突然不知道從哪飛來一顆石子打在我胸口,然後我就昏過去了。”

  錢海思考片刻,“來人,去將鄭家軒釋放,另外,派人去振威鏢局將鄭崇侄子請來,說我有要事請教。”

  半個時辰後,趙斌來到錢海書房,“錢大人,恭喜貴公子安然無恙。”

  錢海深知眼前這個年輕人相當不簡單,請他坐下,道:“還得多謝少俠昨日贈藥和提醒,錢某深感大恩。”

  “錢大人客氣了,想必錢大人叫小子前來不會光為道謝吧。”

  “叫你來是想問問那出手重傷我兒之人到底是何人?”

  “大人,明人不做暗事,你與那人應該早有接觸吧。”

  錢海一驚,未料到此事竟被他得知,沉默不語。

  趙斌笑道:“大人不說我也知道,上次表叔押運軍餉,再後來路上遭劫,恐怕都與大人有關吧!”

  “你既已知道,為何還要幫我?”

  “小子不想大人再被騙下去而已。若我所料不差,他們定是許諾,劫得鏢銀後再還給大人。”

  錢海見此也無意隱瞞,既然他們敢對錢洋下手,就別怪自己不仗義了。

  “你說的不錯!幾個月前,有人送來五萬兩銀子,要我為他們辦幾件事。當時我確實急需銀兩,又見他們提的要求不算過分,便答應了下來。直到前些日子,朝廷軍餉要從鄭州路過,那幾人又來提議,要振威鏢局護送。他們派人從路上劫下軍餉,待鄭崇父子入獄後,再由我出馬將軍餉找回。”

  趙斌惋惜道:“大人你被騙了!那幾人是江湖黑幇『煉獄教』的使者,而煉獄教正處在用錢之時,試問到時你如何能把軍餉找回?”

  聽他一言,錢海感到一陣後怕。

  “再者,他們另一個目標便是表叔。他們需要靠表叔的關系招攬大量人馬,好獨霸武林。劫走鏢銀,事後再將表叔父子二人救出,可謂是一石二鳥。而唯一不幸的便是大人你了!”

  錢海急得咬牙切齒,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恨道:“真是豈有此理,歹人竟如此狠毒,陷我於不義。”

  趙斌繼續添油加醋道:“這軍餉弄不到,他們只能打表叔主意,於是便有了酒樓里的那一幕。”

  錢海火冒三丈,道:“好一個煉獄教,竟三番兩次戲弄於我。我錢海怎的也是鄭州府尹,一方大員,若不回敬一下,如何對得起頭上這頂官帽。”

  “大人,據我所知,煉獄教稱霸武林後還意圖染指整個江山。”

  “簡直是痴心妄想。少俠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朝中或許有人與我一樣被其所騙,我會多加注意的。”

  “謝過大人。”

  “不必如此,錢府上下乃少俠所救。我錢海雖算不上好人,知恩圖報尚且知曉,日後有何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不推辭。”

  ……

  鄭崇已經在遣散眾人,見趙斌回來,急忙問:“事情怎麼樣了?”

  “成功了,錢海此時已對煉獄教恨入骨髓,估計等會通緝令便要貼便整個鄭州城了。”

  “那我得快點收拾了,煉獄教見事情敗露,定會找我出氣。小斌,你有什麼打算?”

  “你們走後,我會繼續往北走。”

  “那你路上小心!”

  鄭崇將一個包袱交給趙斌,“里面有碎銀和一些銀票,大概五百兩,你拿著路上用。另外,我老家位址也寫在一張紙條上,日後若有需要,便差人前去。”

  趙斌也不客氣,提起包袱便挎到肩上。

  鄭崇將正在收拾東西的鄭家軒叫來與趙斌告別,“你說的,可惜卻沒有時間了!”

  “鄭兄不必介懷,日後定能再次相見,到時我介紹一人給你認識。”

  “那就這麼說定了!大恩不言謝,你路上多保重!”

  等趙斌走後,錢海便下令全城戒嚴,全力搜捕煉獄四使。

  四人知道事情失敗,心中沮喪不已,既然不能完成任務,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全殺干淨。

  夜深人靜之時,四人來到鏢局,卻見本應燈火通明的鏢局內烏黑一片。

  走至大廳前,發現門口兩個石柱上掛一橫幅,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恭迎煉獄教大駕光臨”。

  老大見此,只得嘆息一聲,道:“來晚了,人家知道咱們要來,恐怕早已逃去無蹤!看來咱們這回遇上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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