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入夏,天氣卻已經驟然轉熱,午後的空氣中滿是浮躁。
一輛載滿了人的公交車在十來米寬的一條縣道上慢騰騰地爬行。
窗外綠油油的麥子被春風吹得搖來晃去。
我,一個清水衙門的副科長曾小三,在這輛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座位上正襟危坐,不覺額頭已滲出亮晶晶的汗珠。
有人會問,三啊,今天檢查工作怎麼還坐公交車啊?
難道是在作秀?
嘿嘿,其實不是這樣的。
我壓根就不是去檢查什麼破工作。
我,有其他事情……
去年大姨子小莉進了精神病院後,老丈人他們居然想爭奪自己外孫女姍姍的臨時撫養權。
我們濱江市可是個很傳統的地方,他們的夢想在這里無疑是根本不可能如願的。
鬧的滿城風雨後,還是志剛的二哥成功了。
這個當然和我沒有半點關系,但小芳和她的父母卻好像因此跟著瘋了。
本來就尖酸,現在更是刻薄的要命。
小芳和我父母的關系本來就差得很,現在一聽我提到我的父母,更是好像聽到了仇人的名字一樣破口大罵,難道只是因為我媽媽有次打聽了志剛的事,被他們認為是在嘲笑?
還是根本就是不負責任的遷怒於人?
誰知道呢!我懶得理會這幾個人,因為越解釋越亂,更何況憑什麼我去向他們解釋?他們當他們是哪根蔥?反正我對他們的厭惡感越來越嚴重。
而小芳越發像個不懂事的孩子,經常跟我發些莫名其妙的火,晚上也不允許我近身。
我有幾次厚著臉皮去摸來摸去,居然都被她拒絕了,把我的牛脾氣也勾上來了。
尤其是春節,鬧的尋死覓活,也堅決不去我老家過年,害的族里的人個個罵我數典忘祖。
這當然乖小芳了,所以我對她的怨恨自然越來越重,也不再碰她。
春節後我們真的就兩個月沒有親密接觸。
漸漸的,我有點吃不消了,原始的欲望也越來越強烈。
又有人說,三啊,你怎麼那麼遜啊?
結婚前二十多年光棍生涯都挺過來了,現在才兩個月就吃不消了?
非也!
問這些話的顯然是年輕人。
要知道,如果沒吃過肉,那平時再這麼吃素也不會覺得苦,可我現在是吃了幾年肉,突然一連幾天只吃蘿卜青菜,如何受得了?
每每酒後洗完澡躺在休閒大廳,看著衣衫單薄的按摩女走來走去的時候,我的老二經常情不自禁地發生變化。
我甚至就想抱一個過來,找個房間就如此這般地泄了火,卻一直沒有辦法下定決心。
一是我自視甚高,以前都是妹子勾引我,我不主動勾引也就罷了,怎麼還能花錢去嫖呢?
二是我一直銘記一個原則……
近賭遠嫖,誰敢在家門口嫖呢?
被熟人碰上,以後還怎麼做人?
於是我只好一直死死忍著。
終於又忍過一個月,一天早晨起床,我的內褲居然又涼又濕。
我這才發現我一個老男人居然遺精了!
我實在氣的不行,但遺精的事我對小芳只字未提,只是對她的恨意更深。
我後來一想這也實在無法忍受,算了吧,管他什麼身價,生理問題解決了再說。
經多方打探,在網上找到了一個30多公里外的小有名氣的休閒中心,編好了一大串的理由對付了同事,然後坐著公交車來休閒……
當然不敢開自己的車,現在車子被好事者拍照出事的太多了。
所謂休閒中心,就是上點檔次的浴室。
都說“一等貨色在賓館,二等貨色在浴室,三等貨色在洗頭房”,這里成本中等,質量中等,嘿嘿,我一向喜歡中等的東西,所以選擇了這個被劃分為休閒中心的浴室,也談不上什麼失望。
草草衝洗一番,我披上浴袍就走進了二樓的休閒大廳,發現通過捏腳捶腿片區後,不遠處有個階梯。
我順著階梯剛上三樓,旁邊突然躥出一個愣頭青叫了一嗓子:“三樓,一位!”
嚇我一大跳。
我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笑嘻嘻地和我搭訕:“老板,要小姐服務嗎?剛來了一批,都是大連的哦!幫你找一個?”
“嗯,好的!”
“那好,老板,你先進房間!我替你安排!”
我裝模作樣地踱進房間,忙用後背關好了門,這才發覺自己心跳得厲害。
為什麼心跳呢?
我又不是第一次和別的女人做愛,怕什麼呢?
大概是怕被人抓到吧。
其實也沒什麼啊,網上的人都說這兒的安保完全沒有問題,因為這里的老板和當地公安局治安大隊大隊長是拜把子弟兄。
唉,何必庸人自擾。
想到這里,我又想不能在小姐面前太丟范兒,拿起衛生間的洗漱用品開始刷牙洗臉。
洗漱完畢,突然有人敲門,我猶豫了一會兒,躲在門後開了門,一個挽著頭發約莫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閃了進來,關好門,笑著問我:“老板,要服務嗎?”
“嗯,都有什麼樣的?”
“你自己看這里的服務價目表啊!”女子頓了頓,“那就這樣,168 ,帶套兒的唄!”
“嗯,好!不過,我可以不戴套嗎?”
“不可以的,你要是堅持這樣,我們寧願不做的!”
“好吧,好吧。戴!”我說不戴本來是不嫌棄她髒,她卻嫌棄我,我有點哭笑不得。
“看一下您的手牌。嗯好嘞,我准備一下。請稍等!”扭身出去了。
看著她出去,我又關好門,重重地躺在了床上,腦子里亂成一鍋粥。
我以前再怎麼樣也是個良家老男,雖然除了自己的老婆還和其他人交往過,但大家都是良家之人,而且都是有一定感情的,現在卻要和這個千人跨萬人騎的妓女睡在一起,是不是太自降身價了?
轉念又一想,現在又能怎樣?
只是做愛罷了,管她是什麼樣的人呢,快活了又不出事才是王道哎。
我又想,這樣做是不是對不起小芳了?
但一想到她的潑,她的冷淡,心里的火又不打一處來。
你不仁,我自然不義。
得了,既來之,則安之,想那麼許多事干什麼?
想到這里,我居然有點釋然了,開始著急剛才那女子怎麼還不來。
幸好她沒有讓我等太久,一會兒便拿著一個小包進來了。
她剛一進門,就撲哧一笑,路出可愛的小虎牙,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她笑著說:“老板,你是不是第一次來我們這種地方啊?”
我尷尬地點點頭,她又笑道:“哎呀,沒什麼啦,你來到這里,只要開心就夠啦,想那麼多干什麼呢?”
我想想也是,一骨碌坐了起來。
她笑了笑,放下包,開始脫身上的短裙。
我一想起今天是花了錢來找樂子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從她的後背一把抓住她的乳房,一種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
有位哲人說過,男人的手,還是對女人的胸部最感興趣,此話不虛。
我雙手緊緊抓住她的兩個乳房,趁機雙臂呈環狀死死抱住了她,抱了一會兒她也不太舒服,忙嬌嗔著掙脫開來,催我脫衣服。
我如何能依,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碰到女人,還不得好好享用?
在我一再要求下,我替她解開胸罩,看到一對形狀很美的乳房,C 罩杯的樣子,摸起來軟軟的,乳頭也不太大。
唯一的遺憾就是乳房的皮膚比較黑,一般女人可是其他地方再黑這里也很白的,她卻是臉上膚色還馬馬虎虎,身上卻比較黑。
其實已經很不錯了,我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有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主動讓我享用,且不論她是因為感情還是因為錢,單單人家肯獻身,就已經很給面子。
想到這里,我也有了點感動,更加毫不客氣地把她撲到在床,吮吸著久違的乳頭。
她也很老到,一邊呻吟,一邊抓向我的老二,卻被我避開。
直到我在她的乳房上過足了癮,才躺下等著她給我帶套子。
她打開小包,撕了個套子我戴上以後,一口叼起了我疲軟的老二開始舔弄。
我很感動,很快老二便翹首挺立。
她說了聲“可以了”,往垃圾桶里吐了口嘴里舔到的潤滑油,躺了下去張開了腿。
我期盼已久的時刻終於來臨,提著長槍衝刺了幾下居然沒進去,她又是呵呵一笑,又露出那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抓起我的老二塞進了她的陰道。
若在平時,我肯定要講究一些技巧,但實在是壓抑已久,一進勝地就開始瘋狂抽插,頗似四百米中跑,全程衝刺。
她發出的呻吟聲顯然帶有表演性質,開始我還有點泄氣,後來想想,干脆把這個當成是加油聲不是更好?
於是我抽插地更加有力,還有些節奏。
漸漸的,她表演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喉嚨里居然有了點悶哼的聲音,我猜她是動了真情,更是信心百倍,奮力抽插,終於在一番猛力衝刺後,龜頭一陣跳動,抵在她的最深處射了出來。
射完了以後,我整個人舒坦極了,一把抱過她的腦袋就准備親她,被她死命抵住。
我很奇怪,她卻回答說身上什麼部位都可以親,唯獨嘴巴不可以,說這是行規。
我這才想起好像是聽人說過有這麼個規矩,也就不再勉強。
然後她溫柔地替我剝下了套子,並用濕紙巾認真地替我擦干淨了老二。
我當時一陣感動,忍不住上去對她的美乳又是一陣揉捏。
她也聽之任之,等我折騰完了,才默默地站了起來穿衣服。
我的愛心再次泛濫,溫柔地問道:“我很喜歡你,下次我怎麼找你?”
“呵呵,你就說找32號!”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大家都是來玩的,何必那麼認真呢?那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想記得我,就叫我小霞吧!”
“那再陪我一會兒吧!”
“還有人在等著呢,下次吧!”小霞轉身拿紙包著裝滿精液的套子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躺在被窩里的我居然有點失落。
可我為什麼要失落呢?
她只是個我付了賬被我嫖了的妓女,和我完全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糾葛哎!
赤裸裸的性,怎麼代替情感?
啊,情感,我突然心里出奇地難過……
我性的問題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解決,那情感問題呢?
通過小芳來宣泄嗎?
她可從來不懂我。
小莉嗎?
她也只是對我有點依靠的情感,那也只是無助時尋求庇護的心思罷了,她的心里從來只有志剛,即使被我做出高潮的時候依然如此。
陸萍嗎?
和她或許真有愛,但是現在又能怎樣?
她有家庭,我完全沒有資格去過問她的任何事。
我突然覺得性完全不是什麼問題,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人才是我最大的悲哀!
難道偌大的一個世界,居然真的沒有一個可以和我交心的人?
想到這里,悲從中來,憤而起身,衝了一把澡,穿衣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