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過後,在清風徐來、日頭亮麗的湖光山色之間,司機載著他們開始往山下走,下一站的景點陸岩城並未下達指示,他采用自由行的方式,任由車頭朝哪邊轉都行,因為偎在懷里的老婆正不停用乳房磨蹭他的胸膛,那種飽滿欲爆的膨脹感,使他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就在他從腰際逐漸往上摸索到渾圓的邊线時,曹若白的纖纖玉指也同步在他手背上輕刮慢劃起來,這是一個明顯的訊號,意味著有人想在後座來上一段大膽的車震!
看了一眼司機的背影之後,陸岩城的手掌雖然爬上了主峰,可是他並未像往常那樣開始搜尋奶頭、或是順勢將老婆的螓首往自己下體一按,一場熱烈而精彩的吹簫表演便會於焉展開,在兩人尚未步上紅毯以前,不管是在屋內或室外,只要是曹若白欲念勃興的時刻,這種勾指摳臂的小動作即是亟欲求歡的暗號,若是依照慣例也總是很快就能得到預期中的滿足,但是今天不行,因為除了要保持彼此的體力以外,他可不想讓駕駛在大飽眼福之餘會因分心而在山道上釀出車禍。
不過並未死心的小騷包仍在愛撫他鼓起的褲襠,盡管隔著兩層布料,但整支肉棒的輪廓已清晰可見,若是在台灣的話,無論是開著自己的跑車或在由小弟駕駛的大賓士上,這時候肯定是一陣忙亂,然後便是吸啜聲伴隨著呻吟不斷響起,有時會趕緊找個地方停車繼續挑逗下去、但有時也會踩下油門同時享受口交及高速奔馳的雙重快感,車震在現代社會並不稀奇,然而若是讓美女握住陽具把儀表板噴的到處都是精液,那可就是人生一大刺激了,只是在時間與地點都不恰當的情況下,他決定要適可而止就好。
用力搓揉了幾下老婆的胸部,陸岩城便故意望著窗外賣衣物與紀念品的傳統小市集說:“這里我們下去逛一下,說不定能挑到一、兩件你喜歡的蠟染或獨具風格的服飾。”
意猶未盡的美艷人妻雖然有些不舍,卻仍舊紅著雙頰坐正身子應道:“好啊,下去看看能不能買套紗籠裝,那種薄如蟬翼的透明感看起來挺優雅和神秘的,聽說現在改良型的樣式很新潮,希望這地方會有專賣店。”
瞧著她撥弄發絲的風騷模樣,那副欲求不滿的韻味使整張俏臉顯得更加嫵媚動人,為了壓制她躁熱的情緒,陸岩城連忙輕撫著她的大腿說道:“好,要是這兒找不到的話,一回飯店咱們就直闖商店街去翻箱倒櫃,我想精品店內一定有你喜歡的東西。”
司機知道哪里有貴賓停車場,所以她們是在一家專賣鯊魚及鱷魚皮包的大賣店旁下車,不用說,在開始逛市集以前,這對被店家盛情延請入內的年輕夫妻,很快便買下了三個高價位的頂級貨,寶藍色和水藍色的是鱷魚皮精制、粉紅色的則是鯊魚皮,對於這類物品男性多半沒啥興趣,但對女人而言可全是寶貝,所以興高采烈的曹若白叫櫃姐把大紙袋放到車上以後,馬上便拉著老公的手說:“走,我要去逛個痛快!”
跟司機講好九十分鍾後在另一頭等候,夫妻倆便連袂走進長達二百公尺左右的市集里,印尼的傳統攤販多半是由空間不大卻色彩豐富的鐵皮屋所構築而成,有些是單向排列、有些是沿著馬路雙向迭床架屋而成,不過這地方比較特殊,因為它的對面以住家為主,商店並不多,反倒是在第一排攤位後面有個小廣場,四周又繞了一大圈五花八門的攤商,因此曹若白一從窄巷鑽進這個空心地帶,馬上便被那三個幫人邊織發結的婦女吸引住,對她這個首次蒞臨峇里島的嬌客來說,這項手藝可就有點神奇了。
三個簡陋的攤架旁圍了十幾名來自不同國度的觀光客,白人、黑人和華人都有,其中有兩個已綁好怪異發結的日本女子正在和三個洋人比手劃腳,但最吸引人的則是正在接受編發的一位黑人,看到那種精巧而靈活的手指下創造出來的漂亮發辮,使得曹若白大有躍躍欲試之感,但是陸岩城卻在一旁提醒著她說:“最好別在這兒浪費時間,這玩意兒到處都有人在做,現在咱們還是以挑衣服為主,想試的話等過兩天再說。”
既然老公踩了煞車,她多看了幾眼以後便也退了開去,不過才蹓達了十來個攤位,便被她找到了一家賣蠟染衣物的攤商,在那家店里她是翻了又翻、找了又找,最後店主人還叫妹妹去附近的攤位抱了一大箱過來,除了還算精致的絲巾以外,她最後試穿了五套衣服,然後買下了其中三件所謂改良式的紗籠,其實說穿了就是合身又曝露的設計與裁剪而已,但是能把蠟染技術和紗籠裝連結在一塊也算是別出心裁,因此在曹若白買得不亦樂乎的期間,陸岩城便拿著相機到處捕捉鏡頭,當然,最佳女主角仍是自己的枕邊人莫屬。
本來沒打算今天要逛市集的陸岩城,卻陪老婆買了個滿載而歸,除了三套蠟染衣物以外,又多了兩套新潮且大膽的比基尼泳裝,盡管此地的海灘全是水上活動和游泳或浮潛的天堂,但一想到身材火辣的曹若白穿著那幾塊小布料在水岸亮相,他不由得有點想要皺眉,不過只要心上人喜歡他也不想阻擋,所以後來又多了一雙沙灘鞋和時髦而花俏的夾腳拖才算功德圓滿。
晚餐是在離聖泉廟不遠的地方解決,就著滿天亮麗的晚霞,陸岩城指著阿貢山的方向告訴老婆說:“這里的人以那座山峰為善惡的依歸,只要是面對山峰便是好的方位,反之面對大海的方向便是壞的一面,所以此地居民不喜歡當漁民出海謀生,因為他們認為海上有著可怕的凶險和邪惡,因此島上有許多漁船及船員都是從台灣來的,雖然印尼本土曾經極度排華,但峇里島人卻很歡迎台灣漁船的進駐,畢竟這對此地的經濟幫助不小。還有就是咱們蘭嶼的達悟族人與島民似乎是出自同一血緣,不僅語言和結繩記事的符號能夠相通,就連一到十的數字也有四個完全相同,現在兩邊除了開始派員互訪與相互觀摩生活作息,甚至連南島語系這個學術說法都有可能會被這項發現撤底推翻。”
一般女性通常對這類問題沒什麼興趣,因此曹若白雖然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但陸岩城話才剛結束,她便把一小碟剝好的蟹腳遞過去說道:“景色如此迷人,咱們何不把考古學及人類學留給專家去傷腦筋就好?來,趁熱趕快多吃一點,今晚說不定可以秉燭夜游、玩個盡興,所以體力不濟可是會大煞風景的,盡量補充一下,待會兒我的苣香烤明蝦也合並給你,這樣你應該就會有加倍的精力。”
明顯的提示加上夕陽下充滿期盼的俏臉,再愚蠢的男人也知道此刻廢話多說無益,何況在晚風輕拂之下,伊人那飄散的發絲與眼波蕩漾的雙眸都像是在發出無言的邀請和訴說,因此在深深凝視了一眼自己的老婆以後,陸岩城便用力叉起一大塊蟹腳肉說:“放心,該是你的絕對跑不掉,就算沒有我也會把那些小鬼變出來!”
茅草下的露天餐桌洋溢著小倆口的歡笑,在眉來眼去和你一言我一語的隱誨性交談當中,即使鄰座有著華人肯定也是聽的煳里煳塗、不明就里,因為剛才陸岩城口中所說的『小鬼』,其實指的是所謂的『沙灘男孩』、也就是洋妞口中的『beachboy』,也不曉得是從何年何月開始,這個海濱服務員或救生員的字眼在峇里島變成了『性交服務』的代名詞,許多歐美女性聞風而來且趨之若鶩,很快地這股風潮便延燒到亞太地區,先是澳洲女郎前來一探究竟,緊跟著便是日、韓兩國的寂寞女子,尤其日本女人更流行在訂婚以後馬上跑來島上大肆享受讓男人做『整體服侍』的樂趣,等玩膩了一手兩鳥和一後多王的雜交游戲,再回國把所學的床上功夫奉獻給自己的老公。
隨著媒體半信半疑的追蹤報導,台灣和香港的女人也逐漸絡繹於途,更有甚者是一些男同性戀者也紛紛跑到此地包養『愛人』,台北有位知名的老作家及一位名聞國際的舞集創辦人,可說是到了樂不思蜀的地步,他們只要一有金錢和時間,一定是想盡辦法、找出理由拚命往這兒跑,因此今日的諸神之島已成為全球女性尋歡作樂的首選,這點跟佛的國度泰國有著異曲同工之處,在芭達亞及清邁等地,何嘗不是歡喜佛最愛的樂園?
南洋風光一向比東北亞熱情,因此小倆口在喝完帶著點辣味的甜湯以後立刻驅車回到飯店,大約只花了半個鍾頭,兩人便全都梳洗完畢也換上了休閒服飾,短衣短褲的曹若白蹬著新購的沙灘鞋,一身黃白相間的色彩在天際已然全黑的夜里看來特別醒目,她偎在老公身邊,神情愉快的走在飯店後面廣裘的沙灘上,這兒隸屬於南灣,有很多螃蟹船停在岸邊,在這處以各式水上玩樂出名的唐蓉貝諾亞海灘上,入夜以後觀光客並不多,除非是想包船去海龜島一探究竟的無聊學者,否則一般游客都是往飯店前方的庫塔市場為目標,那一大遍攤販群足夠讓他們消磨老半天了。
當然,想尋求刺激的夜生活便不會往夜市那邊躦,距離飯店二十分鍾的車程內,至少就有兩家大型的迪斯可舞廳和好幾家以色情活動著名的酒吧,洋人八成以上偏愛往那一區跑,東方人玩的較隱密,所以去的人一向不多,因此陸岩城一看前面人跡愈來愈稀少,當下就佇足說道:“我看咱們還是往回走,到另一頭去碰碰運氣,搞不好幾晚那些小鬼都跑去別的沙灘了。”
陸岩城這個說法大概只對了一半,因為隨著時空的變化和旅客的要求不斷推陳出新,現在有很多白天招攬不到生意的沙灘男孩一入夜便會蜂擁到娛樂場所附近去搜尋目標,在島上不僅單身女郎才是獵物,舉凡夫妻檔、母女檔,甚至連同學檔與姊妹檔都是他們邀約的對象,不過滿懷好奇和期待的曹若白既不想了解現況、也懶得去理會這些,她只是輕搖著老公的臂膀嬌嗔道:“那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回房去換套正式一點的服裝,然後改到別的地方看看?”
已經開始往回走的陸岩城雖然有點納悶,但他並不想這麼快就轉移陣地,除了時間還早以外,原本他也只想讓老婆先見識一下這個行業的存在而已,否則若真要去舞廳或酒吧的話,他倆的服裝斷然不會如此隨便,不過上次這里明明有著滿坑滿谷的大小牛郎,怎?
現在全都消失不見?
莫非是政府展開取締、或是今晚在其他地方有大型的活動正在舉辦?
幸好就在他極目四望的時候,終於被他發現在兩、三百碼外有著一撮人影,盡管無法確定那票人是不是沙灘男孩,他還是立即摟著曹若白的纖腰說道:“我們過去那邊瞧瞧。”
為了要加快腳程,他們從沙灘轉走水泥步道,沿途只碰到兩對手牽手的男女在附近徜徉,其餘都只是隱藏在各個角落的稀疏人影,尤其是在越過飯店一樓餐廳的轉角以後,視线便整個黯澹下來,因為近處的路燈為建築物所遮擋,所能依靠的只有遠處的一排黃色燈芒,不過由於距離業已拉近的關系,所以光线雖然有些不足,但比預料中更多的人影卻清晰可見。
雙方大約隔著八十公尺的沙灘,當陸岩城再度摟著嬌妻踏回松軟而干燥的沙地時,神情興奮的曹若白用略為緊張的語氣說道:“他們好像有不少人耶,會是傳說中那種成群結隊的小狼狗嗎?”
這個問題她老公也難以回答,因為各種行業皆有不同的經營模式,陸岩城根據以往的觀察和小道消息的綜合所得,約略知道敢跑單幫一對一接客的絕對都是懂某種外語的大學生為多,除了學歷和人品都有一定水准以外,通常亦能兼任導游的工作,所以頗受獨行的粉領族青睞,若不是客人有更多額外要求的話,他們一向是不論天數統陪到底,這種難得的桉子幾乎可以確定小費都能拿到不少,當然,這必然得讓女客人覺得是物超所值。
另一種是二至五人一組,其中大概都會有一個三十歲以上的壯年人參與其中,他們專門挑敢玩的單身女貴族或雙人行的女子組下手,遇到夫妻檔或不倫戀的情侶組也是他們的最愛之一,因為這一類的聽說可以玩的很變態也非常的刺激;
再來就是烏合之眾型的游擊隊,他們人數不定,成天在各自的地頭上招攬生意或兜售身高體壯的種牛想要小賺一筆,但這種的組合份子風險較高,不時都會傳出從講好的一對一或兩王一後變成大雜交的風波,雖然島上很少爆出什麼爭奪客源的打鬧事件和重大糾紛,但零星的火花還是很難避免,所以舍得花錢的客人多半會避開這項第三類接觸。
最後一種聽說是依靠口碑相傳,老客人會介紹新客戶絡繹而來的個中高手或性愛翹楚,這類寶貝除了要嘴巴夠甜、功夫一流,體力和一根大老二更是不可或缺的要件,由於是天生異稟,因此年齡大小都有,最老的一位據聞已經六十幾歲,但指名要他的女人仍然多到叫經紀人應接不暇,所以在消息不逕而走之下,坊間已經流傳著即將有『外籍兵團』大舉進駐的新聞。
一想到這些無從求證的點點滴滴,陸岩城環顧了一下周遭動靜,然後便拉著曹若白的柔荑應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咱們還在試探階段,再說主控權是在我們手上,所以無論是與不是,只要我們當中有一個覺得不妥,馬上走人就是。”
滿心期待的曹若白根本就沒停下腳步,她只是緊挨著老公欲擒故縱的嬌嗔道:“我們又不懂印尼話,在雙方語言不通之下,你要如何確定他們是不是沙灘男孩?”
關於這點陸岩城似乎早有定見,所以他好整以暇的往前邁進著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沒人會講英語呢?呵呵……搞不好當中有人到台灣當過外勞,就連國語都能通呐!盡管放一百個心,我可以跟你保證,這種事就算不說話也能清楚的溝通。”
既然老公信心滿滿,當老婆的自然樂得順水推舟地笑應道:“好,那我就來看看你們怎麼比手畫腳。”
這時雙方距離已經不到四十碼,陸岩城一邊清點著對方人數、一邊暗中打量著自己的老婆,高聳的胸膛正在傲然起伏,兩條玉腿也顯得筆直有力,陷在沙粒里的玉足毫不遲疑,俏麗的臉孔散發出一股妖媚的自信,那對寒星般的眼眸則閃爍著掩抑不住的狂野,如果不是心理上完全准備就緒,一個艷光四射的少婦絕不會在此時此地流露出如此的神色!
一長一短兩根漂流木橫亘在腳印凌亂的黃沙上,粗大的枯木上各坐著三個人影,中間約兩碼寬的空隙中有兩個人站著在說話,不過打從半分鍾前他們的眼睛便全都盯著同一個方向,不用說曹若白也曉得自己是這群人注視的目標,然而在尚未短兵相接以前,對方彷佛還在商討著該如何行動。
陸岩城觀察的更加仔細,除了這八個人以外,距離枯木二十碼遠的地方還有四個人在弄潮,反射著微弱月光的濕溽沙灘看起來既平整又漂亮,不過那幾個小鬼最多只有國中生的年紀,望著他們奔來跑去在追逐波浪的身影,感覺應該與前面這群人不是同伙,但就在他想要放慢腳步的時候,忽然又有個人影從右邊的枯木下翻身坐了起來,所以加上這個原本躺在陰影中的家伙,縱使把那四個玩水的小孩子扣掉,曹若白即將面對的至少也有九個男人!
距離只剩十五碼左右,對方終於主動出擊了!
率先出陣的是個身長超過六米的高大年輕人,年齡與陸岩城應該差不多,他穿著一件老式的緊身牛仔褲,黑色T恤上印著已故貓王的姓名和頭像,腳上蹬著黑色的短筒馬靴,鞋跟上亮眼的銀馬刺看起來土不堪言,不過這兒是資訊並不太發達的海島,加上民風一向淳朴這項因素,想笑他俗不可耐倒也有失公允,何況即使時至今日,在賭城拉斯維加斯不也同樣還有粉絲隨時都在扮演普里斯萊?
所以看著他寬皮帶及靴子上成行成列的銀色補釘,陸岩城的直覺反應是~~我老婆絕對不會喜歡這個家伙。
雙方在相距一碼左右同時停下腳步,這個梳著貓王發型的男人長相還可以,但油膩的發膏看著就不太舒服,不過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高的魁梧身材相當結實,以印尼人的平均身高來說,這家伙稱得上是個壯漢,他在比了一個代表友善的姿勢以後便唧哩呱啦連講了好幾句,只可惜陸岩城完全是鴨子聽雷,所以馬上便用英語反問了一句:“你們都沒人懂英文嗎?”
一聽是英語,這家伙好像有些傻眼,他愣了一愣才趕緊回頭向同伴求助,然後枯木邊那群人開始七嘴八舌起來,有人在用日語說晚安、也有人在用韓國話打招呼當作是試探,但立刻被陸岩城揮著手全部否定掉,這一來總算有人開竅了,從馬來西亞、新加坡一直猜到香港,最後才終於有個小鬼恍然大悟的叫嚷道:“華人!台灣來的?”
確定了目標的身份之後,假貓王更加熱絡的挨到陸岩城耳邊低聲咕噥著一大串東西,不過這回他學聰明了,為了能讓事情盡快解決,這家伙不但一邊講一邊指著曹若白的胸脯,而且連打炮的手勢都比了出來,然而小倆口盡管已經心知肚明,但在老公仍故意裝迷煳之下,當老婆的當然也只能繼續淑女下去,否則一開口就等於在自貶身價,因此場面一時之間變得有點怪異,一個是在循循善誘、苦口婆心,可是夫妻檔卻露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眼看這種雞同鴨講的畫面無法打開,另一個站在枯木旁的家伙趕緊湊向前來,這個瘦削的男子用完全走音的華語說道:“朋友,來、來,我的朋友……請你跟我到這邊……慢慢談。”
在他的延請和假貓王的簇擁之下,小倆口手牽手走到了兩根枯木當中的沙地,這時那幾個坐在樹干上的家伙不僅眼睛為之一亮、就連表情都變的無比下流,那種食指大動、垂涎三尺的色痞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可能會喜歡,因此一立定腳步陸岩城便故意沒好氣的問道:“說吧,你們到底想跟我們談什麼?”
瘦漢也不囉唆,他一開始便開誠布公的指了指曹若白,緊接著左手的大拇指就穿過食指和中指的縫隙,做出了陽具插入陰道的手勢,這個國際共通的交媾訊號幾乎人人都懂,可是這家伙彷佛是怕小倆口會不明白,所以除了一比再比之外,他還不忘拉了一下陸岩城的手,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頭並在一起不斷的說:“TOGETHER吐給特……TOGETHER………”
這家伙的意思大概就是說他們想要一起搞曹若白,不過陸岩城可以在旁邊觀看之類的,然而人家的老公都尚未有所回應,假貓王便迫不及待的切進來唏哩花啦說了一大堆,他右手張開拍擊左拳的動作雖然較為文雅,但隨即又指了指那幾個仍在玩水的毛小孩,接著還用手指在空中繞了一圈同樣說道:“TOGETHER!”
他的言下之意已經再明顯不過,他們十幾個人想要給曹若白來場大鍋炒,但是面對這群水准低落的爛組合,陸岩城卻是搖著頭說:“OH,NO!跟兒童性交是犯法的,我不會答應這種事情。”
盡管這群人聽不懂陸岩城在說什麼,但“NO”絕對是拒絕的意思,所以領頭的假貓王連忙拉著他橫移了兩步,在語言不通之下,這家伙只能一下子伸出四根手指、一下子又縮回兩根的在那邊比來比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點明白,看來這是要打五折優待的意思,換句話說原來必須四百美元的價碼,現在主動降為二百美元就能成交,只是看著這群其貌不揚、衣著隨便的沙灘男孩,他的意願正在不停銳減當成,因此他毫不考慮的說道:“NO、NOMONEY!要錢的免談。”
這句英語假貓王可能聽的懂,所以他立刻拉著陸岩城的手臂又說了一大堆,推敲其言下之意應該是沒錢他也願意,因為他真的很喜歡曹若白,故而他和同伴都可以免費服務,只是一想到自己嬌滴滴且美麗無匹的老婆要跟這群痞子瞎攪和,當老公的實在是舍不得放手,再加上對話其間其他那幾個混蛋不斷做出肮髒的手勢,那種右手食指抽插左拳掌心的下流動作,要說女人會看不懂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並且還是好幾個人同時在表演,因此這回很顯然必會破局。
就在陸岩城打定主意想要轉身帶老婆離開時,站在一旁的曹若白卻忽然跨到他身邊一臉茫然的問道:“他們到底想要干什麼呢?”
瞟視著老婆艷麗的臉蛋,盡管表面上看起來是若無其事,但她那副眼觀鼻、鼻觀心的神態其實騙不了別人,何況此刻最接近她的一個家伙還不停指著她的下體及大腿朝著陸岩城揚眉示意,就算這一幕她能夠視而不見,那?
從右側指著她翹臀的小子總不會也是個幽靈吧?
因為這兩個牛郎可是在比畫著前後夾攻的動作,當那只咸豬手企圖要去碰觸她裸露的大腿時,她還趁著移位的時候巧妙地避開,所以曹若白對整個狀況早就心里有數,一想到她此刻還在故作迷煳,陸岩城索性直截了當的告訴她說:“他們想要跟你玩大鍋肏,你願不願意?”
曹若白並不吃驚,因為她只想來個順水推舟好規避責任而已,可是老公倏地把決定權丟回來給她,使她不由得心頭一頓,眼前擺明是個冒險和放浪的好機會,可是陸岩城似乎意願不高,所以她要是拒絕表態的話,這件事還可能就到此為止,因此在念頭不斷翻轉的時候,她甚至還在偷偷打量著周圍的每一個牛郎,若不是其中有她屬意的,她又何需如此為難?
終於在主意既定、決心在老公面前扯掉自己的假面具以後,這才不自覺地舔著下唇輕聲應道:“只要你說好就好,我全都聽你安排就是。”
盡管還是抓著尾巴不放,但這個回答已經足以證明曹若白准備棄甲丟兵,想讓這票沙灘男孩帶去任意宰殺了,不過她願意老公卻不見得贊同,因為除了有未成年的小孩參予其中之外,那幾個家伙的不雅手勢也讓陸岩城有些懊惱,所以他再度牽著老婆的柔荑說道:“走吧,我們回房間去換套衣服,然後再到別的地方找找看有沒有比較好的。”
老公這一招幾乎教訓到了全部的人,只見滿心期待的曹若白臉色一沉,無邊無際的失落感霎時便充斥在周遭的空氣當中,那種有苦難言的郁悶及想要反悔卻不敢開口的無奈,使她嬌俏的容顏瞬間就失去了光彩,盡管已經隨著陸岩城走了兩、三步,可是就連白痴都看得出來她有多麼依依不舍,或許假貓王也看穿了她亟欲放縱的心思,所以立刻又追上來比手畫腳說個不停。
這次假貓王和那位瘦漢的綜合說詞並不難了解,在斷斷續續的溝通之下,他們一再強調錢可以不要,玩水的小朋友也同意排除在外,如果必須得社交一番好讓曹若白跟他們先熟悉一下,他們願意出資請小倆口到迪斯可舞廳先聊聊天、跳跳舞,等氣氛營造夠了再上床沒關系,因為他們實在是太喜歡這位美艷人妻,只要能夠一親芳澤,甚至要掏錢倒貼都在所不惜,老實講,到了這個地步陸岩城也考慮過要大方的放手,當然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老婆當成妓女去接客,所以在思索過後,他決定要給彼此最後一次機會,因此他饒富趣味的盯著枕邊人問道:“如何?他們真的很想上你,想先去跳舞或直接上床我都沒問題,重點在於你是否有喜歡的對象和願不願意接受大鍋肏而已,現在關鍵的一票在你手上,你就自己決定要不要跟這群人去玩個痛快吧!”
從新接回燙手山芋的曹若白靜默了片刻才應道:“既然你不肯點頭,那我們就走吧,反正人家是為了要取悅你才有可能答應,只要你認為不妥,我喜不喜歡根本就不重要。”
本來以為可以一舉將倒小騷包,沒想到皮球又被踢了回來,雖然曹若白最終的矜持還是令人大感安慰,但是徹底瓦解老婆的尊嚴絕對是淫辱人妻的最高境界,所以在一則以喜、一則以憂的復雜心情之下,他決定要把這場游戲延長下去,在兩人尚未分出勝負以前,假貓王這批先鋒只好當成炮灰處理掉,心意一決,陸岩城立刻大步邁開的說道:“好,那我們等一下就殺到酒吧街去讓你勾蜂引蝶!”
縱然曹若白的腳步還是有點遲疑,其間也回頭張望了好幾次,可是被陸岩城斷然拒絕的那批人並沒有再追過來,他們聚在一塊交頭接耳,不過並未出現任何叫囂或不禮貌的舉動,但這種現象反而使美人兒的失落感更深,若不是礙於老公就在身邊,說不定這時候她會主動跑過去投懷送抱?
在水泥步道上甩落腳下沾黏的沙粒以後,小倆口便越過小花園從後門進入已熄掉大燈的回廊內,左邊的餐廳早就打烊,按理說應該是杳無人跡,可是他倆才剛走沒兩、三步,一對鬼祟的人影忽然從十尺高的大盆栽後面冒了出來,一看到那張露齒而笑的偽善臉孔、以及旁邊那位有如花痴的智障女人,陸岩城不禁在心里暗干著說:“這對夫婦還真他媽的是陰魂不散!”
乍然看到攔路者的臉孔,原本心情就悶悶不樂的曹若白差點就要發作,因為這種彷佛遭人跟監和窺視的感覺實在很不爽,但她都尚未開口,那位林先生已涎著老臉湊近過來問道:“嘿嘿嘿……,我能不能請教一下,剛才沙灘上那群人是在跟你們囉唆什麼?我看他們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差點要去叫警衛過來幫你們解圍,幸好你們很快就脫身,呵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種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表情,使人瞧著就忍不住想狠狠踹他一腳,小倆口在互看了一眼之後,才由陸岩城板著聲音應道:“本來就沒事,何勞賢伉儷如此費心呢?我想你們站在這邊也看了半天,太無聊的話何不到沙灘上走走?那群人說不定也會找你們去跳迪斯可,而且還是免費的喔。”
眼看老公一招四兩撥千斤耍的漂亮,曹若白立刻補了一句:“聽說這里流行跳通宵的,你們要是門路不熟找這些當地人帶路應該不錯。”
本以為已經逮到什麼秘密、或是可以打探出什麼隱私的林先生,在大失所望之下仍賊眼熘熘的在小倆口身上亂飄著說:“原來他們是在幫舞廳拉客啊?其實偶爾跳跳熱舞也不錯,要不要我們一起去熱鬧一下?”
一聽這討厭鬼還在打如意算盤,他老婆臉上那抹傻笑更是叫人受不了,所以陸岩城連忙摟住曹若白頭也不回的邁著大步說:“我們還有自己的節目要進行,兩位就請自便吧。”
擺脫那對不自量力的夫婦以後,曹若白的腳步再次輕盈起來,她豁然開朗的心情使氣氛又變的一遍甜蜜,大概是想通了什麼道理,她竟然像個小女娃般的吐著舌頭說:“哇!真的好險,剛才要是跟那群沙灘男孩走的話,姓林的這對大變態不曉得會把我們說成什麼模樣。”
瞧著老婆的悶氣已一掃而空,陸岩城這才輕摳著她的腰肢笑道:“所以玩歸玩沒關系,但隨時都得注意隔牆有耳和黑暗中總是藏著一雙眼睛這類警訓,好了,現在你可以回房去換一套足以顛倒眾生的性感服飾了,呵呵……,你的峇里島初夜這才剛要正式展開呐!”
老公的弦外之音使曹若白的芳心一陣亂跳,所以一回到房間衝干淨雙足以後,她馬上把白天剛買的三套蠟染紗籠全搬了出來,在對著落地長鏡左披右掛的連試了好幾回,最後終於擇定了那套以藍綠為主調、黃紅兩色作陪襯的單片式連身裙,不過下半身所圍的長裙她並未扎上,如此一來就變成了迷你裙般的短洋裝,只是那薄如蟬翼的半透明質料根本遮不了什麼東西,因此她采用大開口的V字型黑色蕾絲胸罩下,那兩團呼之欲出的美肉及好像隨時都會蹦彈而出的奶頭,就成了燈光下最吸引人的風景。
正當曹若白在顧盼自得、頻頻頷首之際,門鈴冷不防響了起來,不過用不著女主人跑去應門,因為早就打點完畢的陸岩城就坐在床尾的踏腳椅上等待,只見他一個箭步就跨了上去,但隨即便聽見腦袋貼在貓眼上的他低聲啐罵著說:“媽的!這家伙跑來這里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