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莊敏被扶了進去,新房門砰地一聲關上,其他小廝們也終於松了口氣,小姐回來了,他們放心了。
在門一關上時,那頭上蒙著紅巾的新郎,猛地一把拽下,瞪著那床上睡著的女人。
一臉的怒火,“好你個莊敏,讓我等了這麼久!”
看了看外面月亮,都已經上了中天了。
宋子書餓了一晚上,等著她前來,結果一直等,等得他屁股都坐麻了。
宋子書不管床上的人,只在一邊吃著桌上的糕點,吃完了,只覺得終於滿足了,然後倒在床上倒頭就睡,太累了。
早早醒來時,莊敏發現自己被人緊緊抱在懷里,本來以為是琴笙,她鼻間卻聞到了陌生的香味。
莊敏猛地睜開眼,只覺得頭痛欲裂。
轉頭看著旁邊的人,瞪大雙眸,這才想起,昨夜是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只是身上,還是一套大紅的喜袍。
“小姐,該起床了,老爺和夫人們,還在等著你們去請安敬茶呢。”
挽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莊敏一驚,然後搖晃著那還在睡的男子,“喂,該起床了?”
“滾!”
睡得正香的宋子書不耐煩的吼了聲,一翻身又要睡去。
莊敏眯著眼,然後伸手捏著這人的鼻子,那人難受的張開唇,被迫的醒了過來,瞪著她。
“宋公子,醒來了嗎?”
莊敏輕笑,放開手,一邊打量著這人。
他同樣一身紅色袍子,生了一雙風流的桃花眼,面目如畫,眼波撩人,薄唇性感,只是眼神卻頗有些輕佻。
“哦,我忘記了,你是我的新夫人。”
宋子書同樣也在打量著她,然後挑挑眉,“夫人早。”
說著,手摟了過來,這莊小姐雖模樣不是他見過最美麗的女子,但是渾身就是有股說不明的吸引人的東西,眉眼也與一般的女孩不同,透著股子倔強勁兒。
莊敏微抬他的下巴,“宋公子,雖然我們還沒有圓房,但現在你已經是我莊敏的人,也給我好好記著,進了我府里,就得給我收起你那些騷動的心,別讓我知道你去了煙花之地。否則,你會後悔的……”
宋子書微微含笑,然後手一伸摟住她的腰,她的身體貼近自己,手在腰間摸了摸,又盯著她微敝開的胸口,“夫人的身材真不錯。子書如今既嫁給夫人,自然是不會再做對不起夫人的事……”大胸細腰,是他最喜歡的款,宋子書滿意的點頭。
“哼!”
莊敏甩開他下了床,開了門,挽玉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卻只低著頭,不敢看她。
“小姐,我們在外面等著你。”挽玉低低道,她也未注意,只應了聲。挽玉退出了房,臉色慘白一片,小姐果真記不得昨夜的事了……
“挽玉,你是否不舒服?”
琴笙在一邊問。
挽玉搖頭,“我只是為小姐高興,琴笙公子不也是嗎?”
她看向他,他的臉色也不太好,昨晚,只怕是沒有睡好吧?
想著不禁苦笑,琴笙公子如今的心情,怕只有自己能體會了。
琴笙臉色一白,微微低頭:“琴笙自是為小姐高興。”
說著,與挽玉一同進了屋去,挽玉拿著梳子為莊敏梳妝,旁邊的宋子書也在一邊等著伺候,琴笙便拿著木梳上前。
莊敏眉頭一擰,“琴笙?”
“小姐,伺候新姑爺的事兒,便讓我來做吧。”
琴笙只微微笑,臉色不再先前那般蒼白,他總需要找點事來做才能轉移注意力。
莊敏看著他,最後沒有說什麼。
琴笙親自為宋子書用著木梳梳理著頭發。
宋子書只以為他是府里的小廝,便沒有拒絕,便覺這小廝動作輕柔,梳發時沒有半絲疼痛,便忍不住道:“你這小子伺候得不錯。”
“多謝姑爺。”
琴笙低低道,放下了木梳,宋子書左右打量著鏡中的人,“不錯,真是不錯,你梳得比我房里的奴才好看多了。”
莊敏默默的看著琴笙,他其實不必這麼做的。
想了想,她便道:“琴笙,以後你伺候我,挽玉,你去伺候姑爺吧。”
琴笙一聽,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意,“是,小姐……”
挽玉卻是臉色微白,澀澀的應了聲,然後與琴笙交換著活兒,為兩人更衣。
宋子書生性風流,見這挽玉小丫頭生得標致,便色心又起,在她幫自己整理著腰帶時,忍不住伸手捉著挽玉小手撫摸了下。
挽玉大驚,瞪了他一眼,手腕微用力,將他手腕一折,“姑爺,你是小姐的人,還請自重!”
已經寬衣好的莊敏看了過來,看見宋子書發黑的臉,走上前,擋在挽玉面前,伸手一擰捏著宋子書下巴,“我這莊府里美人不少,別怪我沒警告你,我莊府的人,可不是你能輕薄的對象!”
宋子書訕訕笑,然後摟著她腰,“夫人,剛剛只是誤會!”
雙眼中卻微微冒著火光,只是摸了一把,這女人就這麼大反應,他還沒做什麼呢。
挽玉臉上亦是殺氣騰騰,要不是看在他是小姐姑爺分上,敢輕薄自己,非要將他打得滿地找牙。
莊敏哼了聲,甩袖而去。宋子書盯著她那顆驕傲的後腦勺,撫著下巴輕輕眯眼,他的這位夫人,倒有點意思。
二人一起到了主院前廳,向著莊老爺子請安,幾位夫人們都笑得合不攏嘴。
先前在莊敏前面吊爾朗當的宋子書,這會兒卻是一派大家公子樣,顯得彬彬有禮,哪有先前的輕佻樣。
向著長輩們敬茶問安。
而他又相貌俊美端正,所以惹得六位夫人們都十分的喜歡。
“子書啊,咱們現在便是一家人了,只盼你和敏兒,早些開枝散葉。”
莊老爹摸著胡子,盯著宋子書上下瞧,見他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心中十分的滿意。
兩人表情都有些怪異,莊敏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詭異。
但兩人只乖乖應了聲。
莊敏向長輩請安結束,眼睛就在四處掃,未發現傅易之身影,從昨日到今天,她都未見他出現過。
莊敏輕嘆聲。
宋子書敏感發現這人情緒有些低落,出了門便細細詢問:“夫人,看你似心情不好,可是有心事?”
莊敏拳頭一握淡淡道:“無事。如今你也是莊府的一分子,挽玉,你帶姑爺在府里四處走走,了解下環境……”
挽玉見她臉色不對,心中輕嘆應允,直接拽著宋子書就離開。
莊敏臉色有些黯然,看了眼東面的方向,便是自己成親,他也是無動於衷的吧。
自己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冷心腸的人呢。
想到這,她心中就煩躁,然後拽著琴笙道:“好琴笙,隨我出門走走吧。也該帶你去鋪里轉轉了。”
“小姐?”
琴笙問。
莊敏只微笑,琴笙見她不語,也不再多問,只乖乖在後面跟著,二人出了府,未行多遠,便到了京城中有名的一間客棧前,進了去,里面的掌櫃看見她來,連忙上前問安,“小姐,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嗯,來看看,近日可有什麼問題?”
莊敏淡淡問,這家京城最有名的客棧,她便是背後的老板,雖是老爹不會在意,但自己可不能在家吃老爹的本啊,所以早早她就打算好,在外面做起小買賣來,當是賺點零花錢,余時還可以孝敬一下莊老爹呢。
那掌櫃的微微蹙眉,便道:“小姐,倒是無什麼麻煩事,只是,只是這近日里,客棧里來了兩位奇怪的客人。那二人出手闊綽,如今這一住便是十數日,卻只在房中不曾出過房門,只在用餐之時,便叫上飯菜。老頭兒覺得這兩位客人頗有些怪異,但他們又不曾鬧事,所以便沒有稟告給小姐。”
“是嗎?”
莊敏微微顰眉,手指在桌面上輕叩。
旁邊的琴笙暗暗驚訝,這有朋客棧在京城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不但里面飯菜好,而且服務質量也上優的,未想小姐竟是幕後之人嗎?
“那兩位客人,住哪間房?”
莊敏皺眉問道。
掌櫃連忙道:“一位在天字一號房,另一位,在天字二號房。”
莊敏只點點頭,然後直接從一邊小二哥手里搶過了盤子,二樓去,到了天字一號房門外,貼身在門上聽,里面卻不見有聲音,然後她輕叩了聲,“客倌,您在敝店住了些時候,東家的說了,當為客倌贈送一壺好酒。”
“不必了。”
里面只傳來淡淡聲音。
莊敏一挑眉,然後輕推開房門,“要的,一定要的。客倌您可是我們的貴客。當然要好生款待。”
她說完,托著托盤進去,便看見了坐在窗邊軟榻上的男人。
那人生得面目十分的普通,烏亮的青絲只用一根黑木簪子挽成髻。
但一雙眼睛卻湛然有神,端正如松的坐姿挺拔有力,嘴角和下巴上蓄著幾捋修剪得十分漂亮的青髯,被窗外的風吹得微微拂動。
這男人一身青灰色道袍,干淨不染半點的塵埃,雙手放在膝上,手中握著一根雪白的拂塵。
“道長?”
莊敏眯了眯眼,然後將酒送上,“道長,這是我們店子里最美的桃花酒,您試試吧。”
她將酒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
那人眼睛一直盯著窗外,這時,終於慢慢的轉頭,看向了她。
明明一張極為普通的臉,但那眼睛卻赫赫有神,氣質仙風道骨。
“貧道不飲酒。”
他兩張薄薄的嘴唇輕輕道,一雙湛亮眼睛卻在盯著她直瞧。
莊敏只覺得這人的眼神,似是能攝人心魂,而且靠近時,總覺得,有種特別的熟悉感。
但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人,這樣特別的人,見過一次便不會忘記。
“聽掌櫃說,道長您在房里呆了十數天了,為何道長不出去走走?”
她見對方不喝酒,便直接坐在他對面,然後拿著酒杯倒了小半杯出來,這桃花醉是有朋客棧里的招牌酒,用桃花釀成,香氣逼人。
“吾,不能走。”仙風道骨的儒雅道士只輕輕吐出三個字,眼睛卻還在盯著她直瞧,莊敏總覺得,這人的眼睛里,有些東西。
她輕輕揮了揮手,香氣立刻飄出。
“道長,真不要試試嗎,不會很醉人。”
不能走?
是什麼意思?
“施主,卻不知施主是何方人?”道士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讓她微微有些發疼。
“道長?”
莊敏微驚,想要抽回手,卻竟是毫無力氣。
這道長看著清清瘦瘦的,力氣倒是不小。
那道士見自己嚇到她,輕輕松開手,然後微笑道:“貧道乃青城山玄妙觀薊雲子。吾觀小姐面相本是天生福緣,可命帶桃花煞……”
莊敏一驚,繼而一笑,“道長您可真神呐,我的確是從小特別幸運。您看我這臉,還能一直這麼有福下去嗎?”
她說完,笑眯眯的將臉湊近了些,她見這道士,莫明的帶有親切熟悉感,真是太奇怪了。
薊雲子盯著她臉,眉頭卻輕輕攏起:“小姐命中福緣深厚,只是,只是小姐命帶桃花,恐怕非好事。”
他再沒有細說,眉心卻隱隱有些憂色。
莊敏楞了下,繼而爽朗大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有何可懼。道長,我是京城莊尚書家的七小姐,道長您這麼厲害,不如有機會去給我老爹也算算命。”
薊雲子看著她半晌,久久竟是認真點頭:“吾自會前去拜訪。”
莊敏又是一楞,然後忍不住笑了,這道長可真是個有趣人,看這人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無非是個宅男嘛。
當下也就拱手道:“那小女子就不打擾道長您的清修了,若是有空,歡迎您到我莊府做客。”
說完,她退了出去。薊雲子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握著拂塵的手一緊。手指輕輕撫在那拂塵上,喉嚨里輕輕逸出呢喃聲:“主人……”
莊敏端著酒出去,擰擰眉頭,然後又朝著下面的掌櫃和琴笙做了個手勢,又托著托盤走到了天字一號房旁邊的天字二號房,輕叩:“客倌?”
“什麼事?”
里面一道慵懶嬌媚的聲音傳來,她楞了下,是女客?
“客倌,掌櫃的讓我送著酒來,說是店子里贈送客倌的。”里面久久才哼了聲,“進來吧。”
莊敏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推開一個門縫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甜香味襲來,那香味幸好不刺鼻,否則她真是受不住。
一邊暗想這位客人是把整盒香粉都抹身上了不成?
端著酒上前,那客人卻不在客廳,而是在里面臥室里。
撩起珠簾進去,便只見窗邊的大床上,倚臥著一抹青色人影,那人挽著的發髻斜斜歪歪的垂落而下,搭在胸前,慵懶的倚臥在床,手中執著一本書,正看得認真,聽見腳步聲,那青杉人抬起頭來,“放那吧……”莊敏眼睛直勾勾盯著床上的美人,呼吸都跟著一緊,這人只是微微抬手,眉眼微挑,便已經風情萬種,那雙水媚眼睛,似是裝進了人間的所有春色,眉眼中道不盡的纏綿情絲,眼波撩人心骨。
該死!
莊敏只是盯著這人,心就漏跳了一拍,自己天生是個雙性戀,但來這世界這麼久,雖遇見諸多美女子,但讓自己心動的卻從來沒有過。
“姑娘……”她喚了聲,將酒放在一邊桌上,眼睛卻動也不動的盯著對方直瞧。
那人倚在床頭,渾身柔弱無骨的模樣。
聽見她的喚聲,那美人眼眸微睜,然後挺直了身,吃吃一笑:“我可不是姑娘……”
隨著對方坐起身,胸前的衣衫也跟著輕輕滑下,露出大片的雪白胸脯來,胸部平如飛機場,而他微微抬頭,莊敏便瞧見他喉間隱隱的喉結,雖不甚明顯,但還是能看出是個男人。
男人,這樣美的人,竟是個男人!
莊敏從不以自己長相自卑,這時竟也生出了一些說不清的情緒來。
這是怎麼回事,這世界的男人,一個一個都比自己好看!
這人不但好看,聲音還酥人得很,叫人聽得心生綺思。
見對方眼里戲謔眼神,她連忙道:“抱歉,公子生得太好看,我竟是看成了姑娘,還勿介怪。”
那美男只輕輕一笑,“不怪不怪,本公子也覺得自己美得雌雄難辯,有時候也會有點英雄無對手的寂寞呢。”
這美人完全沒有半點的謙虛,聽見她夸自己美麗,反而十分得意。
伸出一只青蔥手,從桌上拎過酒壺。
正要倒酒時,眼睛卻突然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先前一雙媚人雙眸,有一刹那的驚色,眸中的異色只飛快的一閃而過,叫人捕捉不及。
他便將酒壺放進她手里,“一人多無趣,不如小姐你來陪我喝吧。”
美人微涼的手握著她的手,然後輕輕倒了一杯酒,遞給她。
說著時,還衝著莊敏眨眨眼。
莊敏心頭一跳,這像妖精似的美男,是在勾引自己!
她十分的確定!
對於這種眼神,她太熟悉了。
只不過,為什麼呢?
自己倒有幾分覬覦他美色,可自己可無美色叫他可心動呐。
只不過,美人在前,便是毒酒,她亦會喝下去。
莊敏只微挑眉,便在一旁坐下,盯著那杯酒,然後仰頭飲下。
她的酒量真的很差,所以平時基本不碰酒。
這桃花醉香氣撲鼻,甘甜醉人,一喝下去,腹部就象是燒了起來,臉龐也迅速充血發紅。
“叫公子見笑了,我酒量差。”她訕訕一笑,眼睛中已經漫上了水霧。
美男只盯著她,勾起抹說不出的誘惑笑容,“小姐真是個妙人,之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小姐不象是店里的工人呢。”
美人說著,冰冷的手指輕輕在她被酒熏得通紅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挲,最後手指移到了她的唇瓣上,熱辣辣的酒刺激得她的嘴唇也紅通通的,水亮亮。
該死,這妖精樣的男人,真的在勾引她,不是錯覺!
莊敏咬牙切齒,想到剛剛那道士所說,自己命帶桃花。但那桃花可能是有毒的,可如果是面前這樣的一朵毒桃花,有毒她也想要摘下。
“我不是店里的工人。我是這里的東家。”
既然對方都勾引自己了,色心上頭的莊敏,自是顧不得其他。
捉著他一根纖細冰白的手指,盯著他,“我是京城莊府的七小姐,你呢,不知公子你,又是哪里的仙人?聽掌櫃說你在這屋里悶了十幾天也不出門,可是有心事煩憂?”
美人楞了下,又吃吃一笑,“我這不是在等小姐的到來麼?”
“什麼?”
莊敏楞了下,湊近了些,聞到他身上濃郁的香氣。
美人手指一挑她下巴,一雙勾人的眼睛眯成了线,眸中閃爍著異光,微微噘唇,朝著她嘴唇上吐氣如蘭:“我在這里住了十幾天,就是在等小姐你來,你今天,可終於來了……”
莊敏眉頭緊緊隆起,不太明白這人話中的意思。
“小姐,青斛好看嗎?”
他湊近了些,身上的香氣熏得她腦子有些暈沉沉的,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原來這人叫青斛。
她腦子有些暈乎乎的想。
“好看。”
她眼睛直盯著這人一張一闔的嘴唇,就忍不住想要去堵上。
自己雖是好色,但也不曾這麼夸張過,這美人衝她一笑,自己就三魂少了六魄。
“那小姐喜歡嗎?”
青斛說著,便又主動湊近了些,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蹭,手主動的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在她手心中間輕輕的撓,撓得她心癢癢的,莊敏小腹一緊,喉嚨里只覺得干渴得厲害,被這人勾引得一股火直往著小腹涌去。
“喜歡……”她微眯著眼,盯著這男人輕輕喃語。
青斛眨眨眼,“那小姐,可願娶青斛回家?這樣,便可日日見之。剛剛小姐說是莊府的七小姐,可是那位娶了宋將軍公子的七小姐?青斛與小姐有緣,卻不知小姐是否願意成全?”
對方一雙黑漆漆眼眸中閃爍著妖異光芒,莊敏聽著他的話,卻是陡然清醒了過來。猛地站起身。
“小姐?”青斛喚了聲。莊敏瞪著他,然後一把從他手里搶過酒壺,衝出了房間砰地一聲拉上門。
先前的宋子書便罷了,她還可以說是個意外,或者說真有那麼狗血,宋公子對自己一見鍾情了?
但如今,這客棧里不過一面之緣的絕色妖魅男子,竟也說出這樣求嫁的話。
他們到底有何企圖?
莊敏只覺得心中一冷。
看了眼房門,鼻間還纏繞著那股誘人的香甜味,卻是齒間發冷。自己又不是人民幣,生得也不是落雁沉魚之貌,憑什麼他們會這樣個個求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