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幸過後,武帝稍坐休息便翻身起來,恬熙忙跟著起身下床。
整裝過後,兩人一起回到了校場。
其他人早早就來到校場跪著等候了,武帝攜恬熙來到位上坐下,隨後掃視了一周,淡淡的問:“太子何在?”
下首人群中走出一人來,向皇座拜倒道:“兒臣參見父皇。”
武帝態度平淡的命他起身,隨後喚他上前來。太子依命上前,躬身一拜喊道:“父皇。”
武帝冷淡的應了,隨後又說:“拜見你麗母妃。”太子一愣,下意識的抬頭朝恬熙看過來。就這一眼,讓恬熙看清了他的模樣。
說來有趣,雖然每月武帝的皇子皇孫們都會遵從禮數向恬熙請安,偏偏內里總是少了太子嚴靈和三皇子嚴炅。
嚴炅總是有著這樣那樣的理由來不了,太子卻是身不在皇城,他總是喜歡到處游歷,拖著他不太健壯的身體。
今天,倒是一次性把這兩個年紀大他一截的皇子都見著了。
嚴炅與其父在眉眼神韻上頗有些相似,或許是年輕的原因,他更顯得銳氣逼人,鋒芒畢露。
而這位皇太子,嚴靈,容貌俊逸,身量高卻過於瘦削,此刻利於下首,望之如一株玉竹迎風而立。
他看了恬熙一眼,那一眼讓恬熙一愣。
嚴靈的臉色有些蒼白,或許是此刻他還抱病在身。
可他神態親和,而他的眼神,是那樣清澈溫柔,像冬日里難得一見的陽光。
就那樣一眼,讓恬熙心頭一暖,刹那間便對他起了無限的好感。
此刻他再無面對嚴炅時的倍感壓力,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
嚴靈眼神溫暖和善的望著他,禮貌的說了聲:“麗母妃。”而武帝,卻是開始了極威嚴的訓話:“太子近日可好?聽說你昨晚又病了?”
嚴靈回道:“兒臣不妨事,多謝父皇關愛。”
武帝唔了聲,隨後開始訓話道:“你的身體總是不好,這全都源於你的個性太軟弱,朕告誡了你多少次了,那些佛經書本什麼的不是不能看,但是做消遣就可,切不可被它迷了心竅。我大魏帝國以武力得天下,皇族更該身為表率,以習武強身,威懾天下。皇兒,這然軟弱的性格不改,讓我大魏貴族臣民們如何看你?難道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未來的儲君是個拉不開弓騎不上馬的窩囊廢嗎?”
當著眾多人面,這話說的過分了。
嚴靈溫和的雙眸里閃過一絲受傷,被一直瞧著他的恬熙捕捉到了,頓時心生憐惜。
忙拉了拉武帝的袖子,武帝扭頭看他,他忙對著武帝燦然一笑,隨後再看著嚴靈溫和的說:“陛下忙於國事仍掛心太子安康,實在是為人子為人臣之福。太子,您說是嗎?”
嚴靈立刻回答道:“父皇仁愛,兒臣永念於心!”
武帝點點頭,口氣稍微緩和下來:“既然記得,那你也該記得改改,以後少呆在佛堂里念那些沒用的經文,多出來騎馬才是,朕的皇兒,可不能有孬種!”
嚴靈心里難過,仍強笑道:“兒臣日後會謹遵父皇教誨。”
武帝點點頭,恬熙瞧嚴靈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忙拉了拉武帝的胳膊,笑著說:“陛下,太子還病著呢,要不讓他先去休息一會。要強身習武什麼的又不急於這一時半會。”
武帝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說:“也是!”便命人給太子置座。
嚴靈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恬熙,正好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
恬熙有些羞澀心慌,嚴靈確實一怔之後徐徐笑開了。
那一笑如春回大地,掃去了恬熙心中所有的拘謹。
他忍不住隨他一起笑了起來,點頭回應了。武帝和嚴炅冷眼旁觀,嚴炅嘴角微微勾了勾,卻快得瞬間即逝。
晚上武帝仍然招了恬熙侍寢。
待恬熙梳洗寬衣之後,卻一反常態,並未理會眼前誘人的尤物,而是伏案批閱奏折。
恬熙衣著單薄的被他晾著許久,開始覺得尷尬了。
抬手揮退了近前的侍從,隨後走上前欺身貼上武帝後背,軟軟的喊了聲:“陛下!”
武帝手停了停,恬熙一雙玉臂已經從後抱住了他。
幾根手指在他寬厚的胸膛上搔刮,恬熙更加軟糯的喊了聲:“陛……下!”
突然,在武帝胸前游走的手被狠狠抓住,武帝的手常年握劍,力氣奇大。
這一捏讓恬熙疼得輕聲哀叫了一聲。
武帝回頭看他,瞧他望著自己,神態頗有些怯怯的,像只膽小的貓咪。
武帝突兀的笑了起來,這一笑卻讓恬熙放松了下來,忍不住又喊了聲“陛下”,這一次就是帶著抱怨和撒嬌了。
武帝笑著,伸手去將他拉到自己懷里坐著。
恬熙軟軟的靠在他懷里,嘴里仍然撒嬌道:“您剛剛好大的力氣,我的手都要被您捏壞了。”
武帝笑了笑,伸掌廝摩他如梔子花瓣嬌嫩的面龐,隨後緩緩的問:“朕的太子,你瞧著喜歡嗎?”
一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讓恬熙的面容一僵。
他瞪大了眼睛瞧著武帝,後者正高深莫測的盯著他。
恬熙心慌至極卻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撲哧一笑,隨後雙臂勾住武帝脖子,腦袋枕到武帝肩膀上,隨後一只手調皮的去撫摸武帝下巴上的胡須,隨後嬌媚的問:“陛下吃醋了?”
武帝眼光一閃沒有回應,恬熙自己在他脖子上落下一吻,隨後懶懶說道:“我當然喜歡,陛下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話說著,人已經在武帝脖頸上落下一個個細碎的熱吻。
曼妙妖嬈的肢體更是扭動著,用日益豐滿挺拔的雙乳在武帝胸口廝摩。
武帝還正當壯年,哪里禁得起他這樣的挑逗,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恬熙嫵媚一笑,粉嫩的朱唇落到了武帝唇上,頓時兩人激烈的擁吻著。
唇舌繚繞,肢體糾纏。
撕扯間武帝不耐恬熙身上單薄的寢衣,大手用力一撕,頓時將一件精美的寢衣撕成幾塊碎布,露出了被包裹著的完美妖嬈的身體。
恬熙也表現出對他迫切的渴求,一雙手急切的拉扯著他的衣襟,讓他露出大半個胸膛。
隨後一雙小手在他胸膛上急切的探索撫摸,撩起武帝又一陣欲火。
急切之下,他一揮臂將案上東西全都掃下,隨後將恬熙按倒在案上,低頭在他胸前啃噬熱吻。
恬熙躺在案上仰面張嘴局促的喘息著,一雙腿早已悄然纏上武帝的腰,待武帝急不可耐的衝進他身體時,向上欠著身,抱著武帝的頭,咬著他耳朵繼續說:“可小恬最喜歡的,還是陛下…啊……啊!陛下,小恬愛您敬您……啊啊輕些啊……小恬最愛您這樣啊啊陛下陛下…我要您嗯啊啊……”
武帝聽到他這痴言痴語更是亢奮,先前的些許不快都被拋到九霄雲後。
干脆攬住他的纖腰,托起他粉臀將他抱起來。
恬熙雙腿纏住他的腰,緊緊的掛在他身上,下身媚屄任由武帝那柄紫黑肉刃抽插出入,嘴里更是放肆的喊叫起來。
武帝在房內到處走動,一邊走動一邊故意制造顛簸讓恬熙緊張的尖叫起來,媚屄一次次的收緊,赤裸的身體仍然黏在武帝身上,如同一個天真無害的嬰兒。
武帝非常滿意他這樣無辜無依又放蕩的模樣,得意的笑了起來:“朕的小寶貝,這天下只該由朕享用的寶貝。好好伺候朕吧!朕會給你一切!”
太子微笑著告謝然後入座,原本隨意的舉止,由他做來卻有了清風明月的氣韻,讓觀者賞心悅目。
恬熙一生接觸的男子也並不少,卻無一人能有如此風華,不由得暗暗為之贊嘆,一時間對他的好感倍增。
待宮女奉茶之後,微笑著寒暄道:“太子的身體可好些了?”
嚴靈微笑著回答:“已經康復了,多謝麗妃關愛,麗妃稱我文若即可。”
他沒有喊麗母妃,而是叫麗妃,這讓恬熙突然覺得很輕松。
原本還努力端正的身姿頓時放松了下來。
然後隨手拿起案幾上的茶盞,笑著對嚴靈說:“這是今年江南送上來的貢茶,太子嘗嘗滋味如何?”
嚴靈點頭微笑回應,隨後也端起了茶盞,輕輕嗅了嗅茶香,隨後眉頭微顰,自語道:“女兒舌……”
恬熙聽到了,點頭說:“正是女兒舌呢,進宮之前沒福體驗這些,所以我也不太懂,不過聽他們說這可是極好的茶呢,我嘗著味道確實醇香撲鼻。”
嚴靈點點頭說:“女兒舌確實是極品好茶。”隨後卻不在談論了,手中的茶盞放在一邊,從頭至尾都沒有喝上一口。
恬熙注意到了,覺得奇怪,便笑著問:“太子為何不肯嘗嘗這茶嗎?莫非這茶不對您的口味?或者,”
他想到以前的一些見聞,突然有些心虛起來“莫非是我宮里的人衝茶的方式不對,糟蹋了這好茶,讓您心焦了?”
說到這個可能,他突然開始有些惶惶然,不知怎的,他實在不願意在嚴靈面前出岔子來。
嚴靈看出他的不自在來,忙解釋道:“不,娘娘宮里能人輩出,這茶的用水和茶具與這女兒舌搭配的天衣無縫,泡茶人的手藝高超,無可挑剔。是文若,”
他停下來想了想,繼續說道:“是文若剛剛還並不太渴。現在跟您交談幾句,也確實是想飲用一些了。”
說完,他果然端起杯子,將茶盞里的茶飲進大半,隨後再贊嘆一句:“果真是好茶。”
恬熙這才放下了心,釋然笑道:“太子殿下若覺得好,我這里還有一些,要不我吩咐他們,一起送到東宮去。放在我這里,我又不太會品茶,倒是白白浪費了它們。”
嚴靈忙推辭說:“謝麗妃美意,只是這女兒舌乃是御用之物,文若不敢逾制。麗妃好意文若已領會,這茶,與您的心意相比,倒是不重要了。”
他既然這樣說,恬熙就沒有再提了。
嚴靈頓了頓,又說:“那日在校場,多謝麗妃出言解圍,否則文若又要惹得父皇龍顏大怒了。”
說著在位上向恬熙恭手為禮。
恬熙忙擺手笑著說:“沒…沒什麼的。其實陛下當時並沒有生您的氣,全都是做給別人看到呢,我說話不過是讓他好有個緩和的機會罷了。您是他的皇子,他的骨肉,您病了他心疼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生您的氣?”
他寬慰著嚴靈,嚴靈聽後卻只是微微苦澀的笑了,說:“但願如此吧!”神色稍稍黯然。
恬熙感覺到了,心里也不太是個滋味。
兩人又聊了幾句,嚴靈便告辭去了。
恬熙待他走後,瞧見侍女上來收拾茶盞,突然想起一事,便問身邊的女官:“太子不喜歡女兒舌嗎?”
那女官也是宮里的老人了,此刻見他問,稍稍想了想,說:“奴婢不知,不過奴婢斗膽猜想,若以太子的脾氣秉性,不喜歡這女兒舌也是可能的。”
恬熙詫異,便問:“為什麼?”
那女官回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女兒尖乃是臨安名茶。是好茶,量卻不多,臨安每年也就能送上幾斤。且生的地點刁鑽,只在那些萬丈絕壁上生長。采茶的時候只能讓豆蔻年華的少女,用繩索把她們放下去,挨近茶樹,再用少女的舌頭將茶葉采摘下來。”
恬熙納悶,問:“這又是為什麼?”
那女官回答說:“只是因為這茶葉生的極細嫩,用手采摘只會碰碎。唯有用少女的舌尖,才能將它完整采摘下來。這也是它名為‘女兒舌’的原因。”
恬熙點頭笑道;“原來是有個如此的來歷,倒是很有趣。只是這與太子秉性又有什麼關系,莫非太子是體恤這些采茶少女要冒險去下崖嗎?”
那女官搖頭道:“娘娘不知,太子是體恤這些采茶少女命不久矣。”
恬熙一愣,那女官繼續說道:“這女兒舌的茶葉根處不知為何,生有一種毒素。等到曬干了毒素倒是都沒了。可新鮮的卻有些凶狠,那些采茶少女采完之後,總會中毒。要麼連續要麼就此香消玉殞。就算當時可以撐住,也會吐血數月,熬不過的就去了。所以每年臨安采茶,對采這女兒舌的茶家總是大為嘉賞,因為他家的女兒總是會熬不過當年。”
恬熙聽完這原委,頓時驚呆了。
出聲喊道:“盡是如此慘痛的來歷?”
那女官點頭說:“如非如此,也顯不出此物的價值連城。這在我們大魏也就是陛下能享用呢。陛下現在把它給了娘娘,是對娘娘的極大恩寵呢。怪不得其他宮里都羨慕娘娘,連我們都跟著長臉呢。”
她恭維著恬熙,恬熙卻再無好心情。
勉強笑了笑不言語。
心里卻想著這女兒舌的來歷,想到嚴靈的皺眉,這才想到,當他發現手里拿著的,就是女兒舌時,那一瞬間,從他的眉宇間,流露的,除了厭惡,還有著悲憫。
這位太子,與他的父親,甚至跟恬熙這麼久以來接觸的這些人,有著天差地別。
他突然有些感動!!
恬熙已經到達了欲望頂峰了,他張著嘴急促的喘息著。
胡亂的點著頭,勾著武帝的脖子喊道:“噢,是!啊…陛下給我啊…啊…啊小恬不行了陛下啊啊……陛下給我,快……嗯啊快!”
武帝不慌不忙,吻了吻他的嘴唇,笑道:“別著急,朕還沒呢!寶貝,再忍忍!”
恬熙被欲望折磨的神志不清,只能眼神空洞的望著他,仍由他一次次的在身上攻城略地……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過幾天後,太子第一次踏入了承歡殿來向他請安。
恬熙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忙命人快請,隨後先照照鏡子,整理容妝。
正忙活著,一眼瞥見了脖子上的一處吻痕,手一頓,終於將衣領往上提了提,將吻痕遮住。
隨後才在侍女的簇擁中走了出去,端坐在位上等著。
沒一會,太子便被人引著進來了。
雖仍然臉色有些蒼白,可精神看上去還不錯。
他穩穩的走進來,隨後對坐在位上的恬熙掀衣一拜,喊道:“兒臣拜見麗母妃。”
恬熙有些不好意思,可看到神態安寧寬和的太子,似乎一切拘謹在他面前都是毫無必要的。
於是終於放松了下來,笑著說:“無需多禮,太子請起!”
隨後命人請太子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