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37章 ASI.085 愛爾莎的自白
我叫愛爾莎,我是……艾絲的朋友?
小時候的我十分調皮,經常一個人偷跑出去探險,因為我並沒有離開村子太遠,還遇不上什麼危險的事情,所以最後母親和姐姐們在經過多次勸說無果後,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不過也正應了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就算在村子的周圍遇不上魔獸,但外面對於年幼的我來說,還是充滿了危險。
在一次爬樹的時候,因為不小心腳下一滑,我從樹上掉了下來,雖然高度還不足以讓我摔死,但骨折卻是跑不了了。
當時我腦中一片空白,但過了許久也沒感到疼痛傳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一個比自己小的幼女給救了。
“你沒事吧?”
面對幼女的關心,我只知道機械地搖了搖頭,正當我以為幼女會給我送回家的時候,她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了,走了……
雖然與自己心里的預想有些差距,但這不妨礙我表達對她的感激之情。
只是當時我激動得忘記問幼女的名字了,可這也不是個多難的事,誰讓我的母親統領著族中的內務呢,找給人還不是輕輕松松。
想讓母親幫忙找人,不說明原因是不行的,之後我自然是免不了一頓說教,不過人也很快就被找到了,是統領族內財務的蒂法尼家的小女兒——艾絲特。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年紀與你相仿,好像只比你大幾歲而已,你可要和她搞好關系呦。”
面對母親的殷切叮囑,我知道她是為了能兩家能聯手才這麼說的,但這又能怎麼樣呢,這並不妨礙我想要和艾絲特成為朋友,我……
等等,年紀比我還大?不會是母親搞錯了吧?
第二天,我心中懷著疑問,在母親的帶領下見到了艾絲特,是那天救我的幼女沒錯,只看外表還真想不到她會比我大。
“我們兩家可是世交,你們兩個可要好好相處啊。”
對於母親的說法我是嗤之以鼻,我連艾絲特家有什麼人都不知道,這樣子還算世交嗎?
但單純的艾絲特卻是完全的相信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心中暗下決定,從我們兩個開始,我們兩家就是世交了。
艾絲……沒錯,從我們認識之後我們就以昵稱稱呼對方了,我叫她艾絲,她叫我愛莎。
艾絲與我一樣,也喜歡冒險,但不同的是她卻有一個監護人跟著——艾爾瑪,所以我也能離開村子的周圍,和艾絲一起去野外探險了,而且與之前相比還更加安全。
那時的艾爾瑪已經是一名優秀的弓箭手了,我和艾絲經常纏著她,要玩她的弓箭。
一開始艾爾瑪還不同意,說什麼危險之類的話,但架不住我和艾絲的軟磨硬泡,最後她還是同意了下來,不過條件必須要在她的監護下才可以。
我的天賦自然是不錯的,就連艾爾瑪都夸贊我,說我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精靈弓箭手。
但艾絲就不同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力氣很大,但箭卻一直都射不准。
不過我們也沒在意,畢竟就算是精靈族,也不能要求小孩子就會射箭不是?
那時候的我每天都與艾絲一起,在艾爾瑪的監護下去野外探險,我們還不時的睡在一起,現在想來,那段日子應該是我最快樂的時光了。
直到我們和其她的年齡相似的人一起學習後,一切都變了。
所有人的箭法都在提升,只有艾絲一直在原地踏步,一直都是連箭靶都射不准。
所有人都在嘲笑艾絲的箭法,甚至就連大人們也在說艾絲是什麼精靈族的恥辱之類的,每次遇上這種事情我都會上去爭辯,漸漸地所有人也開始疏遠了我。
“愛莎,你不要在管我了,否則的話……”
“你在說什麼傻話呢,艾絲,我們可是朋友啊!”
我將艾絲抱在懷里,沒錯,我們是朋友,今後艾絲都由我來保護!
可現實卻是殘酷的,回到家後的我被母親叫了過去……
“以後離艾……蒂法尼家的小女兒遠點!”
面對母親近乎命令的話,我當時據理力爭,艾絲只是弓箭天賦差而已,為什麼都要疏遠她?
“啪!”
母親一巴掌給我打翻在地,命令我不論如何一定要遠離艾絲,我當然是不會聽的,不僅明天,我要和艾絲成為一輩子的好朋友。
最後母親將不聽話的我,關進了一間屋子里,說什麼時候我決定不再和蒂法尼家的小女兒做朋友,就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我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我說了要和艾絲做一輩子朋友的,又怎麼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食言。
期間母親和幾位姐姐都來勸我,說什麼為了我好,讓我不要在靠近蒂法尼家的小女兒的了……
呵,為了我好?為了我好會把我關起來?
在此期間,我一直在擔心艾絲,擔心她是不是又受到同齡人的欺負了,擔心她是不是又一個偷偷地哭去了,沒我在身邊的話她又該怎麼辦……
我也不是沒有試過逃出去見艾絲,但每次都會被母親和姐姐們給抓回來,而且她們口中的“蒂法尼家的小女兒”又是什麼!
一個一個都是這樣的,不論誰都是,仿佛所有人都忘記了艾絲的名字,只有那個所謂的“蒂法尼家的小女兒”,艾絲可有艾絲特這個名字的啊!
我知道她們所有人都在排擠艾絲,但被關起來的我卻毫無辦法……
直到有一天我想明白了,既然你們那麼排擠艾絲,想要忘記精靈族還有一個箭法不好的人在,甚至都不願提及她的名字的話,那就由我來提醒你們好了,絕對要讓你們把艾絲的名字記住!
最後我同意了母親的要求,畢竟一直被關著的話,我也什麼都做不了,而且要提及她們想要忘記的艾絲,我就不得不一次次地強調艾絲箭法不好這點,這與嘲笑無異的行為,又怎麼能繼續做艾絲的朋友……
就這樣,在時隔兩個月之久後,我再次見到了艾絲。
“愛莎!”
在這兩個月間,母親一直在以我生病為由請假,艾絲會擔心也很正常,她想要衝上來給我一個擁抱,卻被我一把推倒在地。
“這不是一直都射不中箭靶的艾絲特嗎?不要一副很熟的樣子……”
我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語氣滿是嫌棄的意味,但話語中還是有些禁不住的顫抖,所幸並沒有什麼人發現。
“愛……莎……”
艾絲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我很想抱住她告訴她真相,可我最後還是忍下來了,就算會失去艾絲,我也一定要她們記住,精靈族有一個艾絲特,不是什麼蒂法尼家的小女兒。
從此以後,我從艾絲的朋友,成為了一直欺負艾絲的那群人,不斷在大家面前嘲笑著艾絲,為的就是提醒她們——精靈族還有一個叫艾絲特的人在啊!
但我顯然低估了她們的決心,不論我怎麼提醒,她們都還是一直稱艾絲為蒂法尼家的小女兒。
仿佛一名精靈的價值就在其箭法上,連箭靶都射不中的艾絲在她們心中就不應該存在一樣。
我依舊進行著我的計劃,不停地嘲笑著艾絲,同時我也開始寫起了日記,我要把這一切都記下來,等她們都老了死了,我也要告訴後人,精靈族有個叫艾絲特的人……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艾絲終於離開了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去了人類聯邦,我知道逼走艾絲的人中有我一個,但後悔卻已經晚了,我只能祝福艾絲能在人類聯邦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我萬萬沒想到,沒過多長時間,艾絲又回來了,而且還成為了勇者小隊的一員。
我這回以為她們一定會記住艾絲了吧,可我卻又一次低估了她們的決心。
就算艾絲成為了勇者小隊的一員,她們在歡迎會上也在刻意地疏遠艾絲,完全不提艾絲一句,就算不得不提的時候,也是在用蒂法尼家的小女兒或是勇者的隊友來代替。
我又怎麼會容忍這種事情的發生,於是我再次上前,在眾人的圍觀下嘲笑了艾絲特,可這回卻與往常不同,沒過多長時間,艾絲的隊友就出來阻止了我。
我在欣慰的同時又不免有些吃醋——艾絲身旁的位置本應是我才對!
見此情景我心生一計,我提出與勇者小隊進行對戰,到時候在混戰中,我自己向艾絲射出的箭撞去,雖然會有些危險,但也能證明艾絲的箭法已經有了提升,再加上她勇者隊友的身份,說不定族人也會認同艾絲。
為了防止隊友打亂自己的計劃,我還特意在路上說明了一下,雖然她們有些無奈,但因為多年的隊友情誼,她們還是同意了下來。
我本以為我的計策完美無缺的時候,意外卻出現了。
我沒想到勇者會那麼的強,只一瞬間我們小隊的所有人就都被打敗了,艾絲全程都沒有動過,就不要提我往她箭上撞的事了。
我不甘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聽艾絲隊友的話,艾絲的箭法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雖然她的話里可能有些夸張的成分,但艾絲的箭法應該有了提升才對,至少也應該能射中箭靶了……
“我要求對艾絲進行箭術測試……”
這是我想到的第二個辦法,讓大家知道艾絲箭法提升的事情,她們說不定就會接受艾絲了,而且艾絲的松月弓有最高級的輔助射擊魔法,怎麼也不會出現什麼意外了吧?
然後艾絲告訴我,她的弓壞掉了,壞掉了……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我的弓上也有輔助射擊的魔法,借給她應該也能射中箭靶……吧?
可結果卻正如我擔心的那樣,艾絲射出的箭是注定要脫靶的,我的計劃又失敗了……
但接下來的發展就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箭靶的中心被無名的力量貫穿了,所有人見此都陷入了震驚之中。
不過艾絲的隊友在經過短暫的懵逼後,其中的獸人族倒是跳了出來,硬說那是什麼幻影箭。
通過觀察艾絲的表情,在加上我對艾絲的熟悉,艾絲是絕對不知道什麼幻影箭的,一定是她的隊友臨時瞎編的一個技能。
但這卻正符合我的計劃,於是我也不揭穿,就靜靜地看著艾絲的隊友,一個個跳出幫助艾絲。
看到這個情景,我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朋友該做的事,我已經走上了一條歪路。
“……艾絲,你變強了……”
沒錯,艾絲已經變強了,她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隊友,而我卻因為自己的軟弱,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最後母親給我拉走了,這場鬧劇在我的呼喊聲中落幕了,雖然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認同艾絲,但相信艾絲在她們的心中已經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知道艾絲有了那麼一群可靠的朋友,當天晚上我不由得表現的比平時高興了那麼一些,沒想到卻被母親和姐姐們發現,幸好她們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所以也不用擔心再被關進小黑屋。
當晚我早早就睡覺去了,沒想到卻陷入了一個幻境中。
幻境中的艾絲身形上沒有什麼變化,但年紀卻要比我小上幾歲,我們一直形影不離地待在一起,她最喜歡喊我姐姐。
而且雖然艾絲的箭法和現實中一樣爛,但卻沒有人嘲笑她,相反每個人很和善地對待她,鼓勵她。
這正是我最期望卻一直都不得的景象,而且這個幻境做的很好,我一點都沒察覺到它是假的,不知不覺就沉迷其中了,直到……
“……到時候我們絕對會把艾絲救回來的。”
沉浸在幻境中,本應該什麼都聽不到的我,不知為什麼聽到了這句話,於是我擺脫了幻境,回到了現實。
在艾爾瑪的解釋下,我才明白發生了什麼,原來我是被魔族綁走了,是她們救了我,但艾絲和精靈王又被綁走了。
正當我想要提出去尋找艾絲的時候,勇者卻提前出發了,而且還留下了“被綁走的精靈王是假冒的”消息。
當時沒有一個人是相信的,但送信回來的傑奎琳卻證實了勇者的言論,當下大家也不再猶豫,留下幾個人守護昏迷的人後,順著勇者離開的方向就追了上去。
我們追了很長時間,可別說被綁走的艾絲了,就連勇者的影子都沒見到。
但我們卻沒有放棄,直到大地的震動傳來,生命之樹蘇醒了……
在我心中,一直以為生命之樹能行動什麼的,只是個傳說而已,直到今天才發現傳說竟是真的。
見此情形,有的人建議先回到伊芙城,有的人建議應該繼續追下去,大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但這種狀態也沒持續多久,很快生命之樹的聲音在大家腦中響起,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刷新著大家的三觀。
與此同時,女王大人派出的傳令兵也找到了我們,讓我們馬上趕回伊芙城。
雖然我還想繼續尋找艾絲,但我卻被艾爾瑪給強行帶了回去。
等我們到達伊芙城的時候,勇者不知道為什麼在攻擊生命之樹,直到勇者將生命之樹的右眼劈開一個空間開口後,我明白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艾絲就在那個空間之中,而且和我一樣陷入了幻境之中,於是我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了,我拉弓搭箭,將箭射進了空間中……
“艾絲!快給我回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