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做完,葉冷松突然抬起手伸手毫無避忌地指了指大軍,又指了指梁山,在很多人的場矚目中平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們是誰的樂隊,也懶得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就你們這水平,也就地下的圈子混一輩子的命,沒見過世面就自以為有點水平、有點能力,又混了多年,就以為自己有點所謂的江湖地位了……”
葉冷松說到這,搖搖頭笑了笑,感覺有點掉價:“其實我可以直接把你們兩個趕出去的,不過沒關系,既然你覺得你是北京很吊的貝斯和吉它,既然你覺得離開了你,我在北京就找不到可以伴奏的樂隊了,那好,你就呆在這里,等著看我是不是能找到人,等著看我找到的人,夠不夠資格玩吉它和貝斯。”
不知道是不是葉冷松的話說的太霸氣、太不留情面,所以反而把對方給鎮住了,總之聽完他這麼一番話,大軍和梁山反倒愣住了,遲遲沒有說話,到最後也只是充場面一般點點頭,惡狠狠的說:“好,說我沒水平,那我等著看有水平的人。”
黃渤還是一臉的訕訕,這事搞的,人是他找來的,當初毛子帶著見面時也沒感覺出這兩人會這麼沒有點逼數,不說葉冷松的身家和在當下娛樂圈的影響力,只葉家背後的勢力就夠這兩人喝一壺的了。
他現在最關鍵的不是為這兩個沒有點逼數的人擔心,他是為自己擔心,葉冷松很少這麼惱怒,要是牽罪到自己,在葉冷松心里留下個不會辦事的印象,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他現在不知道葉冷松口中的丁哥是誰,不過以他這段時間對葉冷松的了解,葉冷松是個很低調,從不說大話的人,他能敢放出這話,就說明有底氣,本來准備把這兩個沒逼數的人拉出去的,此時“呵呵”兩聲,松開他們,忍不住驚奇地看向葉冷松。
在北京城找一把好貝斯、好吉它甚至一個好的樂隊,說難也不難,可要找一把穩穩壓過大軍和梁山的,倒還真是件難事,不是說沒有,一是不認識,好的搖滾樂隊也不會為了這兩錢跑來專門給人伴奏,二是搖滾圈和娛樂圈天然的有井水與河水的區別,甚至都不算一個圈子里的,所以認識的也並不是太多。
此時黃渤雖然重新站到葉冷松身後,可腦中還是在想著葉冷松剛才電話里所說的“丁哥”是誰,姓丁?
搖滾圈的,從葉冷松說話的底氣中,黃渤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一點什麼。
於是,公司里最大的一間錄音室里,就這麼突然安靜下來,葉冷松對李雪交待了幾句,說一會有人找自己,就直接領到這來,再來叫自己,就回到了辦公室去了。
說是半個小時,還真就半小時准時到了。
前台早就被李雪交待過,所以人一到,李雪就電話通知了葉冷松,親自領著三個穿著有些另類的中年人走進了錄音室,此時的葉冷松也已經從辦公室回到了錄音房。
打頭的,是留著一頭長發,還帶著波浪卷的丁武,唐朝樂隊的主唱,皮夾克,牛仔褲,休閒鞋,額頭上還掛著一副墨鏡,懷里抱著一把電吉它。
身後的兩人打扮和他差不多,也是一人背著把電吉它和電貝斯。
原本安靜的房間里突然一下喧鬧了起來,甚至有點騷動起來。
“啊,您是丁武老師?”最先認出來的是公司新來的錄音師,他們這種人接觸音樂圈子的人最廣。
丁武進了錄音室,環眼看了一圈,大約就猜到是什麼情況了。先笑著和葉冷松擁抱了下。
他和葉冷松上次在昆明音樂節上認識後,一直沒再見過面,只是偶爾電話里聯系過兩次,說多熟也不算多熟,只是像葉冷松這種人脈,心里有點數的都會結交一下,在音樂上或許幫不到他什麼,畢竟玩搖滾的自成體系,可在北京要有個什麼麻煩,找他幫下忙,還真的很管用。
別的不敢說,只那所謂的京圈子弟,還是不敢不給葉冷松面子的。
兩人寒暄了一會,丁武才笑著說:“我的吉它水平在你這里是不夠看的,幫著湊下輔音還行,這位是劉義君,我們樂隊吉它第一人,水平還湊合,你將就著用一下吧。”
丁武是個很聰明的人,從他進場就猜出是什麼情況了,樂隊人在,看樣子還不是葉冷松公司的伴奏樂隊,那就是外面請來的,既然外面請來了,還叫自己過來,只能是一個原因,這幫人不行,或者這幫人炸翅。
所以他介紹劉義君時,表現的很裝逼,很低調。
提起誰是中國的優秀吉他手,像李延亮、黃貫中、李彤等人都一定會被人提及 ,但如果要在優秀的前面加個 “最”的話,那就一定是非唐朝樂隊第一任吉他手--劉義君莫屬。
劉義君,和他熟的朋友都叫他老五。國內一直以“北老五南撈仔”來形容兩個最優秀的吉它手。
但撈仔的優勢主要在編曲、作曲等方面,而單論吉他水平來說,撈仔雖然也堪稱大師,但相比老五還要略遜一籌。
1992年劉義君被海外的權威雜志《SPIN》評為中國最偉大的吉他手。
所以當丁武介紹說,“這是劉義君,水平還湊合,你將就著用一下吧。”那真是赤裸裸的打某些人的臉了。
介紹完劉義君,才轉頭接著介紹另外一個,一個留著小馬尾、小胡子,長相有些粗狂的男人。
“這是顧忠,玩貝斯的,炬子出事後,一直是他在我們樂隊,雖然不敢說比經炬子好,可在炬子走後,一直是我們樂隊最主要的和聲器。”
丁武口中的炬子,就是唐朝樂隊第一貝斯手,張炬,在95年時,因車禍英年早逝,被譽為國內十大牛逼貝斯手的N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