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他是干什麼的,人到了,錢給你,這事就算過去了,要說你也不道義,你這車修一下頂多一千塊錢的事,你居然張口就要兩萬。”
兩萬塊錢在當下真不算少了,北京地區的人均工資也不過一千多塊錢的樣子。
“咱北京人是很講究的,看丫頭你像個外地人,這是讓你有個深刻記憶,喝酒別開車,你看撞到車是小事,要是撞到人了,可不是兩萬塊能解決的了。”
這桑塔納司機三十幾歲,胖胖的,他也不是很怕葉冷松找人過來,事故是霍汶希全責這無可厚非,因為是她追的尾,要這兩萬塊算是私了,她也完全可以不給,那就走正常的事故處理程序。
桑塔納司機就是看霍汶希不敢走正常的事故處理程序才獅子大開口的。
此時的霍汶希心情也安定了許多,沒好氣的白了這司機一眼,剛想動動腿,發現紅膝蓋也磕到了,有些酸疼。
三十多分鍾後,葉冷松的車飛速的趕了過來,停在了事故的路邊,他對他的司機兼保鏢說句:“你別下車了,沒必要麻煩,給錢了事就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半夜的,葉冷松也懶得為這兩萬塊錢,又是托關系,又是找人的,如今在他眼里,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
“呦呵,京A小號牌照的A6,老哥厲害啊。”
見葉冷松從副駕駛走出來,駕駛位的司機在吸煙,並沒下車,又歪頭看了下車牌照,才笑呵呵的對葉冷松說。
其實他心里也有些犯怵了,他雖然也有點錢,否則不能在2003的就買了私家車。
可作為老北京人,對車牌照這一塊是非常門清的,看著葉冷松這輛掛著京A牌照,還是百位數的車牌,就知道他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
所以嘴里從原先電話里的哥們,也換成了老哥。
葉冷松也並沒有表現出多盛氣凌人,先是走到霍汶希車邊,問了下她的情況,見她確實沒什麼大礙,這才轉身問那桑塔納司機:“怎麼說?那就按先前的給錢兩清?”
他是打定主意的,如果這司機再糾纏不清,他也不介意把事情按流程處理,當下酒駕又沒有入刑,他跟到事故處理大隊打聲招呼,人就能帶走,這司機也就最多拿個修理費的錢。
如果上道,那就給他這兩萬塊,全當讓霍汶希買個教訓了,就連葉冷松自己,除非特殊情況,也很少酒後開車的。
“得,看您也是個大氣的人,小姑娘酒駕確實不應該,就當她得個教訓,我也不要多了,您給個整頭,這事就算過去了,車我就開走自己修。”
“成,責任確實是我們責任,天也不早了,那就這樣,葉冷松從包里掏出一沓百元的現金,還沒拆封,正好一萬塊,就交給了司機。”
司機說話這留了個心眼的,他說的整頭,一千可以,一萬也可以,對方真給一千,他也只能認倒霉。
有些事不是貪婪就能成事的,眼力見他還是有的。
司機笑著收了錢,也沒數,這才遞了張名片給葉冷松,“老哥大氣,別的我也就不多說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您忙,我先走了,有機會的話,照顧下生意。”
說完也沒再墨跡,發動了他的那輛撞壞了尾燈的桑塔納,開車離去了。
葉冷松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科煌室內裝飾公司”,想隨手扔掉,想了想,又笑著搖了搖頭,放進了包里。
這司機還是挺有意思的,不貪,有眼力見,也沒那麼多痞氣,不過是普通人見有機會,順手來一刀罷了。
葉冷松扶著霍汶希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自己車邊,對他的司機說:“汶希那輛車應該沒大事,你開著回去,明天送修理廠,修好了送回公司就行,修理費從公司的賬上走。”
司機應了一聲,又笑著衝霍汶希點了點頭,上了霍汶希那輛本田雅閣,打著雙閃駛離了。
“走吧,先帶你到醫院檢查一下。”
扶著霍汶希上了副駕駛,幫她系好安全帶,才發動車子。
“不用去醫院,沒事的,就是扭了下腳。”
葉冷松剛才是有注意到的,霍汶希穿的是一雙酒紅色的高跟鞋,鞋跟很細很高,這樣開車,出了事故不扭到腳才怪,沒把鞋跟卡到油門上就算萬幸了。
葉冷松也沒在堅持,笑著說:“家里有跌打藥吧?你們香港人應該都喜歡常備這類傷藥的。”
霍汶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或許是香港氣候的原因,香港人都喜歡在家里備一些這種被稱之為萬金油、或者香港神藥的紅花油,加上這種藥是非處方藥,購買使用都很方便,除了治風濕痛、跌打腫痛,腰酸背痛,筋絡抽縮,還能冶頭暈眼花,發燒感冒,胸腹肚痛,舒筋活絡,聽說連治痛經都有效果。
霍汶希以前就有痛經的毛病,所以常備一些,只不過現在年齡大了點,痛經的毛病也越來越小了。
按著霍汶希的指引,葉冷松將車開進了一處花園小區,看了下位置,好像離公司不算太遠,開車十幾分鍾的路程。
剛從駕駛位下來,准備去副駕駛扶霍汶希,她就已經出來了,踮著腳尖才走一步,穿著細高跟的腳又晃動了一下,還好葉冷松反應快,快步上前,架著她的胳膊,否則估計左腳也要再崴一下。
“崴了腳還不老實等著我扶你,真想兩只腳都扭到,這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報工傷,在家養病了?這可不行啊,唱片部這一塊,這段時間正是最忙的時候。”
明知葉冷松是開玩笑,霍汶希還是臉紅了了紅,這和她平時的作風不太像,她一直是以女強人、女王范兒的樣子出現在別人面前,面對葉冷松也是如此的。
感覺霍汶希確實走路困難,葉冷松一彎腰,橫抱起了她的身子,笑著問:“哪號樓?先把你送到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