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約而至的最後一個寒假終於到來了。
情緒依然低落,不過既然回到家里,總要擺出一張笑臉應付老爸老媽,談到找工作的事情,老爸問我打算回家還是留在那個遠在一千多公里外的學校所在的城市,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他:“回家。”
聽到我這麼說,老媽顯然高興得過了頭:“那你打算找個什麼工作?”
我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一直沒有具體的想法,尤其在和王彬分手之後,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這些,現在老媽問起來,我隨口就道:“找個清閒的吧。”
“懶丫頭!”老媽笑了起來,對老爸說,“前些天看見老吳的時候他不是說想找個助理,要不你跟他說說?”
老爸點了點頭,老媽嘴里的老吳我很熟悉,是老爸多年的朋友,我一直叫他吳叔叔,是個當律師的,開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律師事務所。
老爸聽老媽說起這個話頭,抄起電話,沒撥號碼,反過來問我:“你的司考成績下來了嗎?”
我一愣,我確實報了名,也去參加了考試,可我一沒有信心通過,二是趕上跟王彬鬧分手,壓根就沒想起來查成績,現在老爸這麼問,我趕緊回到自己房里撥通了聲訊電話。
通過,這可能是對我的一種安慰?我走出房間把這個結果告訴爸媽的時候,他們一個勁兒地笑。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老爸給吳叔叔打了電話,吳叔叔說只要我想去,他就一定要,所以我的工作就這麼稀里糊塗地定了下來,第二天我就跟老爸去了吳叔叔的律師樓,直接把聘用合同拿了回來——我需要這份合同回學校辦理相應的手續。
轉眼到了春節,初一那天晚上,王彬給我打來了電話。
在這之前他曾在網上找過我幾次,想著緩和我們的關系,我無一例外地拒絕了,他這次打來電話沒有再提出復合的請求,只是簡單問了問我的近況,我盡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淡淡地告訴他我一切都好,不用惦記。
王彬最後在電話里說:“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我用手掩著嘴擋住自己的抽泣:“是的,我們還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過得很快,每個人都忙著為畢業後的事情奔忙,我還是每天窩在宿舍里,直到論文答辯之後,才恍惚有一種末世的感覺。
走在校園里,看著學弟學妹們三三兩兩的走過,那些我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物在刺眼的夏日陽光照射下反射出的光芒,晃得我眼睛發酸。
六月二十六號,我想我會一直記得這個日子,王彬打來電話說想再見我一次,這一回我沒有拒絕他。
到了約好的時間,我收拾好自己的妝容,從櫃子里拿出一件偏襟上衣和一條碎花長裙,那是認識王彬那天穿的衣裳,看到我穿著這身衣服從樓里走出來,等在外面的王彬笑了。
他的笑容很復雜,有一絲欣喜,但是更多的是無奈,我看到他今天穿得很整潔,沒錯,這就是我一直愛著的那個男人。
我們坐在學校的湖邊,聊起這段時間的事情,兩個人都在小心地避開那些敏感的話題,到了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我對王彬說:“我陪你喝點酒吧?”
王彬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們在學校里面的食雜店買了六瓶啤酒,我拎著兩瓶,王彬提了四瓶,在校園里走過的時候,我看到好多人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沒有跟王彬回去那個宿舍,穿過教學樓之間的小路,我們從側門進了體育場,坐到一個鎖緊的鐵門前面,兩邊是水泥壘起來的高牆,我靠在牆上,喝了這輩子的第一口酒,很苦。
我本來以為自己會哭,可是我沒有,就在我用很淡然的目光看著王彬的時候,我看到了他臉上的淚水。
喝酒的時候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六個酒瓶七扭八歪地滾落在一邊的地上,王彬忽然把我緊緊抱住,我閉起眼睛,享受著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給我的擁抱。
然後他的嘴就壓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早知道會是這樣,我今天肯來見他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當他伸手來解我的衣服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反抗或者拒絕,但令我詫異的是,王彬今天手抖得特別厲害,甚至比我們第一次做愛的時候更加無措。
我看著王彬的臉,由著他把我的衣服,胸罩,裙子和內褲一件一件脫下來,當我赤條條躺在自己裙子上的時候,看見滿天星斗。
一切就跟我們以前相愛的時候一樣,他伏在我身上,緩緩進入我的身體,把頭埋在我的乳房間輕輕親吻著,我用雙臂環繞著王彬,用手指在他的背上劃動。
我想那一刻我可能像個處女。
陰道里王彬的陰莖來回慢慢地抽插,好像一根熾熱的鐵條,我反復地吸著氣,一次次收縮自己的身體,讓下身盡量變得緊致,用陰道壁死死箍住那根曾經無數次帶給我快樂的肉棒。
也許是我的反應超出了他的意料,王彬撐起身子,看著我的臉,接著騰出一只手開始撫摸我的面頰,我在心里默念著他的名字,只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始終沒有從我的嘴里說出來。
我用乳房在王彬的身體上蹭著,盤起雙腿環繞在他腰上,壓著他的屁股讓他的陰莖在我的身體里進入得更深,龜頭頂在子宮口上,那種直達身體中心的碰觸讓我戰栗不已。
王彬停下抽插的動作,靜靜抱著我的身子,把舌頭伸進我的嘴里。
我吮吸著王彬的舌尖,如同孩子體味著最喜愛的糖果,下體卻越來越癢,恨不得讓他馬上把我整個人扯碎撕爛。
我沒有等太久,片刻的溫存過後,王彬終於爆發了,他直起身把我的雙腿幾乎拉成一字形,陰莖迅速開始在我的身體里狠命地衝刺,似乎想把我穿透,我忍著大腿根部的酸痛迎合著他的撞擊,陰阜逐漸開始麻木之外是陰道深處強烈的酥麻。
接著就是“啪”的一聲,王彬的手掌扇在我赤裸的乳房上,借著星光,我看到王彬的手反復落在我的身上,他一定很恨我吧?
我把乳房又向上挺了挺,只要他能夠發泄出來就好,我一邊這麼想一邊忍受著他的抽打,疼痛從乳房上傳來,帶著些許變態的快感。
我知道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小腹也開始一陣陣痙攣,就在我從緊閉的牙縫里擠出一個“啊”字的時候,王彬一下子撲倒在我身上,緊緊摟著我的身子,頂在我陰道盡頭的陰莖劇烈收縮起來,一股熱流噴進我的身體,與此同時,我感到身體中的某個地方像攥緊又張開的拳頭一樣拋出一汩汩熱乎乎的液體,隨著王彬抽離我的身體,瞬間染濕了屁股下面的裙子。
我就這樣一直躺著,看王彬坐起來靠在我旁邊,他盯著我的身子,看了很久很久,然後輕輕拉過旁邊的衣裳蓋在我的身上。
我推開王彬的手,把剛蓋上來的衣裳又扔在一旁,合上自己的雙腿,像一個死掉的人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我爬起來開始穿衣服,這時王彬已經穿好了衣服,我扣好紐扣,坐在他身旁,我們兩個就這樣一直傻傻坐到天亮,其間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到天邊冒出一絲光亮,我才攏了攏頭發,站起身對王彬說道:“我走了。”
王彬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拉住我的手,我輕輕甩開王彬,嘆了口氣,這次我沒有再停步,徑直走出了體育場,我想如果第一次見面時我就不理他只留給王彬跟現在一樣的背影,也許我們都會快樂得多,但是那一天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宿舍,我拿了一面小鏡子躲進廁所,解開衣服看見乳房上紅紅的手印,有些刺眼,抬手摸去有些隱隱作痛,不過心里面卻似乎輕松了很多,原來對王彬滿滿的欠疚好像一瞬間少了不少。
接下來的幾天里,姐妹們紛紛踏上了回家的火車,我沒敢最後走,因為不想經歷太多的離別. 我走的那天這個城市下起了小雨,二姐抱著我的頭在火車車廂門口大聲地哭,看她的架勢仿佛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我了一樣。
火車開動的時候,我一直望著窗外,也許是想看到某個人的身影吧,然而直到火車離開站台,我什麼都沒找到,如此,也好。
到家之後是最後一個暑假,其實假期此刻已經不再重要,只是早上幾天班和晚上幾天班的分別,盡管如此,我還是打算多休息一些時候。
第二天,我換了一個電話號碼,把新號碼群發給了所有的朋友,除了王彬,我覺得他已經不再需要這個,或者說我希望他不再需要我的電話了。
到家之後的第三天晚上,我接到了馨兒的電話,約我明天出去逛街。
馨兒大名叫叫何馨,是我的閨蜜,高中的同學,高考的時候成績不好只上了一所師范中專,所以比我早一年畢業,現在在一家中學當老師。
既然是閨蜜的邀請,我自然滿口答應下來,這些年在外面上學,我們也只有放假的時候才有機會見面,現在我既然回了家,總要跟老朋友多親近親近。
北方的夏天同樣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我第二天出了門就有些後悔,我穿的實在有點兒多,一件麻布的連衣裙,不過話說回來,再少也沒法少了。
馨兒在一家台式茶餐廳等我,她知道我最喜歡那里的冰沙,我到的時候,馨兒已經點好了一大杯花生冰沙,我把背包放在一邊坐到馨兒對面,盯著滿滿的杯子:“你今天怎麼沒偷吃我的?”
“我可不敢吃了!”馨兒笑著捏了捏肚子。
我看到那里隆起一堆肥肉,馬上笑了起來:“這半年沒見,你怎麼胖成這個樣子?”
馨兒哭喪著臉:“別提了,本來我就比你胖,上了班之後就更完蛋了,哪像你怎麼吃都沒事,羨慕嫉妒恨啊。”
我沒理她,盛了一勺冰沙放在嘴里,清涼的感覺很快從喉嚨延伸到身體的每個毛孔:“今天想逛哪里?買什麼?鞋?衣服?”
“沒想好,先坐坐。”馨兒看著我,“你下個月二號沒事吧?”
我想了想:“沒事,干嘛?”
“那就去給我當伴娘。”馨兒接著說道。
我一愣:“你要結婚了?”馨兒點了點頭
“這麼快!”我張著嘴,“你著什麼急啊?前些天不是還說最早也要明年開春之後嗎?”
聽我這麼問,馨兒嘆了口氣:“唉,我能等,他不能等。”說出這句的時候,馨兒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你有了?”我大叫起來。
“小點兒聲!”馨兒制止住我,“你明白了,下月二號,你當我的伴娘。”
她的口氣不容置疑。
我點了點頭:“可是……伴娘不是都要處女的?”
“你不是?”馨兒皺起眉頭看著我。
我又含了一口冰沙:“你當我真的沒人喜歡沒人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想起了王彬,心頭一陣發疼。
“管他呢。”馨兒呲著牙對我壞笑,“又沒人扒著看你的處女膜,你當就是了。”
“惡心!”我把嘴里的冰沙咽下去,對馨兒做了一個粗魯的手勢,“好吧,我當你的伴娘,不過你可別讓那些賓客欺負我。”
“放心吧,繡繡. ”馨兒叫著我的小名,“誰敢欺負你,老娘我剁了他的狗爪子!”
“好,你說的。”我看了看馨兒表情夸張的臉,又瞄了一眼她的肚子,嗤嗤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