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龍走出了帝豪酒店,迎面的冷風吹得他心灰意冷。
他現在終於知道。
自己在江澤純子的眼中,根本一點地位都沒有。
梟龍甚至能感受得到江澤純子對於自己的冷漠。
那種冷漠,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她的男人來看待。
梟龍苦笑了一聲,心里悲哀到了極點。
都已經快要走進婚姻殿堂的兩人,但對彼此的關心,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來得真切。
也就在這時,梟龍的手機鈴聲響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道:“龍哥,我在京巴廣場等你,你交待我辦得事情,已經有了眉目?”
梟龍道:“你在哪里等著我,我現在就過去?”
梟龍說著,掛斷了電話。順手招了一輛出租車,趕去了京巴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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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澤純子滿懷心事的上了樓,她才走出電梯,迎面撞上了陳浩南。兩人目光相遇。江澤純子的心猛然跳了跳。道:“你怎麼出來了?”
陳浩南答非所問,上前道:“他已經走了?”
江澤純子恢復了鎮靜,笑道:“他喝得有點高,先回去休息了?不過叨擾了陳先生的酒興。我替他對你說聲對不起。”
“你不用去照顧他?”
兩人走到一角,陳浩南望著窗外的都市夜景,還是答非所問的說道。
“不用……他不需要我的照顧?自有人去照顧他。”
江澤純子攏了攏身上的衣服,也靠近窗前,輕聲說道。
“你們日本的女人都是這麼的開放?不在乎你們的男人在外面有多少個女人?”
陳浩南微笑著看著身前的江澤純子。有些戲弄的問道。
江澤純子道:“陳先生這是在夸我們日本女人,還是在貶低我們日本的女人。”
陳浩南微微一怔,笑道:“那就看江小姐如何的理解了?”
江澤純子道:“陳先生可能對我們日本女人有偏見。她們之所以忍受著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情人,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出於她們愛她們的丈夫。她們想要把難得的婚姻維持下去。如果你看過民間調查的話,日本國內,很少有離婚的現象。”
陳浩南點了點頭,他沒有否認江澤純子說得是一個事實。
民調顯示,日本的離婚現象確實很低。
不過那也是和其他西方國家相比。
要是和其它亞洲國家相比,日本的離婚現象相對而言,還是高出許多。
江澤純子見陳浩南沒有說話,只是冷漠的點了點頭。於是問道:“那陳先生是喜歡傳統的妻子,還是喜歡開放一點的妻子。”
陳浩南笑道:“這個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只在乎兩人似乎有真正的感情。”
陳浩南說到這里,忽然饒有興趣的問道:“那江小姐是喜歡博愛一點的丈夫,還是喜歡一個只忠於你一個的丈夫?”
江澤純子道:“博愛又有什麼關系,關鍵是這個男人,他似乎能夠贏得我的心。有人說過,即便得到身體的快樂,如果得不到心靈的快樂,即便這個男人占有了那個女人,他也並不會說,他得到了快樂。”
陳浩南道:“看來想要贏得江小姐的心,似乎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江澤純子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陳浩南。
陳浩南看著她,看著她那雙迷人的眼睛。
一時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如果之前不是杏兒,今天的自己,指不定就得睡在了這里。
陳浩南笑道:“江小姐以前學過忍術!”
江澤純子身心一緊。暗道:“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於是道:“學過,不過只是學了皮毛而已?”
“是嗎?”
陳浩南才不相信江澤純子只學了一點皮毛。
當下笑道:“看來你們的日本忍術真是不簡單。江小姐只學了一點皮毛,就如此的厲害。實在難得。”
江澤純子道:“讓陳先生見笑了。不過讓純子不明白的是,陳先生怎麼著知道我學過忍術,難道陳先生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江澤純子也甚是不簡單,她明明知道陳浩南知道她剛才在包房里使用過媚術,就是不點破。
陳浩南忽然之間,有些欣賞這個日本女人。
她不僅外表長得媚,而且心思也十分的縝密。
什麼問題,有時候回答得不顯山不露水,真是一個狡猾的女人。
陳浩南道:“今天跟江小姐一番談話,我認識很深。我沒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領,我之所以知道江小姐學過忍術,一切都是江小姐的功勞。”
陳浩南話語說得很明白不過,你不說,那好我來說。
陳浩南說完,看著窗外的夜景,忽然感嘆道:“站得高就是好,原本看不到景色,站在這里,就一目了然。”
江澤純子笑道:“陳先生話說得很對,不過站在這麼高,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風似乎很強大,一不小心,就會被風給吹感冒了。”
江澤純子說著,上前把身前的窗戶打開,一怔涼風吹了進來,將她的頭發吹得猶如瀑布一般。
陳浩南笑道:“江小姐說得沒錯,不過我身體強裝著,不會那麼輕易感冒。倒是江小姐,一個弱女子,能夠忍受強風,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陳浩南話語剛落,便轉身離開。
江澤純子呆了一呆,對於這個男人,她還真是看不出穿。
兩人回到了包房,江澤一郎已經趴在了酒桌上。
江澤純子一驚,忙上前叫道:“父親大人,你沒事吧!”
江澤一郎醒了過來,道:“我沒事,還能喝……”
陳浩南道:“江小姐,我看江董事長也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多謝你們的盛情款待。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送江董事長回去休息。”
江澤純子道:“能夠和兩位認識,是我們父子的榮幸。那就恕我不送你們了。”
陳浩南道:“江小姐客氣了,那就這樣,我們先走一步了。”
杏兒拿起自己的皮包,挽著陳浩南的手,便走出了包房。
一出包房,陳浩南便問道:“怎麼回事,我出去不還好好的嗎,怎麼轉眼他就趴下了。”
杏兒甜甜的笑道:“活該他倒霉!你出去了,這老家伙便想把我畏醉,想要套我的話。沒想到,我還沒醉,他卻先趴下去了。”
陳浩南聽後,也覺得甚是好笑,杏兒的酒量陳浩南是領教過的。
別說一個江澤一郎,就算是十個江澤一郎,也不是杏兒的敵手。
杏兒說得對,也活該這老家伙倒霉。
想到這里,陳浩南忍不住問道:“那他醉後就沒有說什麼?”
“沒有,不過就是說了些,想要和你結交或者贊揚你的話,至於其它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日語,我也聽不懂。”
杏兒如實的回答道。
“哦……”
陳浩南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杏兒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陳浩南道:“沒有,我就是有些疑惑,這江澤一郎究竟是假醉還是真醉,如果真醉還好,要是假醉,這人恐怕不簡單。他今天請我們來吃這一頓飯,根本就知道我不會放過梟龍,他想撇清關系。”
陳浩南這麼一說,杏兒心中也打起了唐突,要是江澤一郎真的醉了,倒也不見的。
為什麼一聽到自己問關鍵的問題,他就支支吾吾的說起日文來。
那肯定事先知道自己不會日文,他才會如此放心的說出。
不過,你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杏兒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只錄音筆,展現在陳浩南的面前。
陳浩南一呆,忍不住接過錄音筆,喜道:“你把他說的話錄下來了。”
杏兒自豪的道:“你當我這幾年是白混的嗎?”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杏兒這會反應過來,忙松開陳浩南的手,頭忙低了下去。
陳浩南將錄音筆還給了杏兒,咳嗽了一聲,問道:“杏兒,你和吳越的事情發展得怎麼樣了?”
杏兒道:“浩南哥,你們真是作怪,我和吳越只是純潔的友誼關系,你們怎麼總是往那上面想,非得把我們湊合一對呢?這不公平。”
陳浩南笑了笑道:“可是吳越對你,我看可是認真的?”
“我對你還是認……”
杏兒說到這里,忽然停止了,她發現自己腦袋一時轉不過了。忙道:“浩南哥,總之以後,你不准在我們面前提起我和吳越之間的事情。”
杏兒說著,急衝衝的向前走去。
陳浩南愣在了原地,杏兒在他面前,可從來都沒有這麼嚴肅過。
難道這丫頭不喜歡吳越。
哎……
想那麼多干嘛,該是什麼還是什麼?
不過對於吳越來說,陳浩南只得說一聲,愛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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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的包房中,散著濃濃的酒味。江澤一郎清醒了過來,問道:“純子,剛才梟龍離開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勁地方?”
江澤純子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江澤一郎。江澤一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道:“你以為我醉了?”
江澤純子點了點頭,先前走進包房,她確實以為自己的父親醉了。當下問道:“父親,難道你沒有醉。”
江澤一郎笑道:“醉,真是笑話,我要是醉了,今晚這事就演不下去了。”
江澤純子知道自己父親沒有醉,一顆心放了下來,忙道:“父親大人,你嚇純子一跳。”
江澤一郎笑道:“不過那丫頭酒量真是不簡單,如果我不裝醉的話,可能真要被那丫頭灌醉了。”
江澤純子當然知道江澤一郎口中的丫頭指得是誰。當下道:“這人不簡單,剛才我使用媚術之時,就是被她瞧出來的。”
江澤一郎神情黯淡了下來,半響才道:“看緊梟龍,不能讓他輕舉妄動。”
江澤純子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父親大人,你真的要讓我嫁給梟龍。”
江澤一郎嘴角動了一動,並沒有說話。只是慈祥的撫摸了一下江澤純子的頭。道:“孩子,你只要知道,父親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