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山下。
從南疆回來,鬼厲本想回草廟村看看往日的故鄉,沒想到卻遇上心性大變的道玄真人。
一番追逐之下,到了一處破廟。
卻在這番情境中,與田不易師徒相見。
一番斗法之下,才發現田不易竟早已被誅仙劍控制,鬼厲對自己的師父毫無防備,差點死在赤焰的劍鋒下。
陸雪琪無奈中,只得把田不易一劍穿心。
數日之後,鬼厲拖拽著受傷的身體,把他最敬愛的師父送回青雲山。
田不易的遺體就這麼安靜地躺在地上,不知什麼時候,雨水濺著了地上的幾點泥漿。
鬼厲慢慢地伸出手去,抹去了田不易臉上的雨水,當他觸及田不易臉上冰冷的肌膚的時候,他的手卻像是被火燙了一般,本能地向後一縮,然後才再次伸上,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地擦去了田不易臉上的泥漿與雨水。
然後,他支起身子,爬近恩師的身軀,用自己的胸膛,為田不易遮擋這漫天風雨,不再讓這淒風苦雨,碰觸到他的身子。
陸雪琪默默看著他做的一切,沒有阻止,在她美麗的臉上,只剩下了淒涼。
“我少年時,家破人亡……”
鬼厲的聲音,突然從風雨之中傳了過來,他說得很慢,就像每一個字,都在他心間翻滾了無數次,才慢慢吐露出來。
陸雪琪悄悄走近了他,而鬼厲的身子保持不動,依然還在為田不易遮擋風雨。
“是師父他帶我回了大竹峰,教我養我,他老人家的恩情,我一輩子也還不了。”
鬼厲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後疲累,有些支撐不住這風雨之勢。
陸雪琪臉色變了變,伸手前去扶他,可是她的手才碰到鬼厲的身子,鬼厲卻向一旁稍稍移開了一些,避開了她。
陸雪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鬼厲吃力地抱起田不易的身軀,將他的頭臉深深抱在自己的懷中,同時他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痛楚之意,口中只是低低自語著。
陸雪琪站在他的身旁,在風雨之中,仍然將他的話語聽得清清楚楚,鬼厲只是反反復復重復著一句話:“我一輩子,也還不了了……一輩子,也還不了了……”
天空中,似乎也因為田不易的離去,多了一絲霧霾。
陸雪琪微微顫抖著,淒然而笑,好不容易看到曙光,田師叔許下的諾言,就這樣,葬送在自己無奈而決然的一劍之下。
青雲山,大竹峰。
鬼厲把田不易的遺體帶回守靜堂,便當場昏了過去。蘇茹好不容易穩住心神,整個大竹峰被哀傷的氣息籠罩著,無比陰沉。
深夜,鬼厲,如今應該叫張小凡,安靜地躺在那間屬於他的房中,旁邊坐著一個素服雲鬢的少婦,正是田不易的遺孀,蘇茹。
“老七,你回來了……你師父也回來了……”
蘇茹沉沉地道。
田不易身亡,蘇茹承受了巨大的刺激,往日里的溫婉素雅完全消失,只剩一個漠然靜謐的亡夫少婦。
與田不易相愛相守的幾百年歲月,兩人的生命早已融為一體,如今田不易離世,蘇茹也去了半條性命,只覺世間之事,都與她無關了,甚至連田靈兒,也不曾在她腦中浮現片刻,滿滿的都是這些年來與田不易一起度過的日子。
恍惚中,床上的小弟子變成了當年的田不易,一樣的沉默,一樣的執拗,一樣的堅韌。
蘇茹痴痴地道:“不易,他與你真是一模一樣,這便是命運安排,由他把你帶回家的原因吧。”
只見蘇茹伸出素手,撫摸著鬼厲的臉頰,口中呢喃著“不易”二字。眼神中滿是愛戀,迷茫中把鬼厲當做了田不易。
她輕手解開鬼厲的腰帶,臉上盡是溫柔的表情,眼中卻只有空洞,似乎看不見此刻的景象,只是沉逸在自己的幻想中。
鬼厲的肉棒裸露著,即便是疲軟時,也要比田不易的東西長了不少。
蘇茹俯身趴在鬼厲腿間,毫不介意那如同肉蟲的男人陽物,伸出香舌把龜頭勾住,便是細細地吞吐起來。
昏迷中的鬼厲依然起了反應,肉棒在蘇茹的口活下,慢慢變得堅硬起來,如同一柱擎天的巨棒,幾乎頂在蘇茹的喉嚨,她只能含下一半,另一半則是在她的手中不斷擼動。
隱約中,鬼厲漸漸轉醒過來,此時蘇茹已經掀開自己的褻褲,張開雙腿對著他肉棒,正要插入。
“師娘,你……你做什麼……”
鬼厲受了田不易一掌,身子依然無法動彈,見眼前的情況,大驚失色,斷斷續續地問道。
蘇茹只是安靜地看著鬼厲,淡淡道:“老七,你醒了,今晚你就替不易解解師娘的相思吧。”
說罷,圓臀向下一坐,兩人便深深結合在一起。
無關情欲,蘇茹心中想著田不易,鬼厲則是完全弄不清狀況,如此奇怪的情況下,兩人不倫地交媾著。
鬼厲此時心神不定,完全不顧下身的快感,心中不停地喊著:師娘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他心知田不易的死對蘇茹刺激極大,此時也不好說什麼。蘇茹卻不管他,自顧自地套弄起來。
“哦,小凡……你的,好大……就像不易新婚之夜一樣,把我里面都塞滿了……”
蘇茹有些動情地道,纖腰不停地打著轉,浪水沾濕了兩人的毛發。
鬼厲抗拒著肉棒上的緊湊感和溫潤感,虛弱的他無法有任何動作,何況蘇茹此時壓制著他,似乎還用上的修為。
“師娘,別這樣……”
鬼厲眼中含淚道。
“別說話,就當做自己是你師父吧……唔,好深……不易,你看見了嗎,小凡他讓我很快樂,你一定也為我快樂吧……”
蘇茹仰著頭,感受著鬼厲的巨物,竟是把整個肉棒都坐進了自己的體內,結合得沒有一絲縫隙。
兩人各有心思,不再說話,在這深夜中靜靜地交歡,再沒有呻吟浪語,連噗嗤的水聲也漸漸小了。
似乎只是在做著無關緊要的動作,卻又貼合得如此靠近,讓鬼厲體會到蘇茹對田不易的一番深情。
房外照進一道月色,白淨得如同赤焰的光亮,像是某人為蘇茹的滿足感到欣慰。
數日後,青雲後山。
蘇茹從鬼厲口中得知田不易身死的過程後,便讓鬼厲離開,半個時辰再過來。
鬼厲一向尊敬師娘,心中擔心,卻是不得不從。
下山的山道上,卻看見一個他一直思念,此刻卻是最不想見到的身影,陸雪琪。兩人沉默著,距離很近,卻又很遠,隔著天琊這麼遠。
過了半晌,陸雪琪輕輕道:“你身上的傷……好些了麼?”
鬼厲輕聲道:“好多了。”
說著,他抬頭看了看陸雪琪,道:“當日若非你救我,我只怕也不能站在這里,說來該當謝謝你才是。”
陸雪琪怔了一下,看著鬼厲,道:“當日我、我那一劍……”
鬼厲忽然截道:“你別說了。”
陸雪琪神色一黯,頓住了口,默然垂首。
只聽鬼厲那里似乎有些遲疑,又跟著繼續道:“那些事……師娘都跟我說了,她說是我錯怪了你,對不住了。”
陸雪琪身子一震,抬起頭來,只見鬼厲面上有悲傷之意,目光也不肯看著她,但饒是如此,他仍是一字一字緩緩道,“師娘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師父他老人家畢竟乃是養我教我的恩師,我知道或許是我私心太重,只望你多給我一些時日,我也好……”
“我明白,我等你!”
陸雪琪忽然打斷了他。
鬼厲有些訝異,抬頭向她看去,只見那清麗女子貝齒咬著唇,眼中似有淚光,但原先那看似一直給人以緊緊繃住的身子,卻似乎在一瞬間都放松了下來,嘴角邊,有淡淡的一絲欣慰和微笑。
鬼厲正要說些什麼,後山上卻傳來大黃淒厲而急促的吼叫聲。鬼厲臉色蒼白,身子顫抖,大喊一聲:“師娘!”
便風馳電掣地向山上飛去。
陸雪琪轉眼便猜到何事,面色蒼白,不敢跟過去面對,心中喊著:“不要,不要……”
後山中,蘇茹的身體撲到在田不易身上,一動不動,嬌軀上的溫暖正一點點地離去。
鬼厲雙腿一軟,眼前一黑,腦海中一片空白。
“師娘也去了……”
這是他腦中唯一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