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莉張開著雙腿半跪坐在凌峰的身體上,她一手固定著堅挺的肉棒,一手張開著陰戶,像是在物理課堂做實驗般一邊動手一邊動腦,表情嚴肅得像是在做著精密計算般的專注。
在女上男下的體勢之下,男女角色完全換轉。
在床上,嘉莉的角色從來就只是張開腿等候男方進入自己的身體,縱使偶爾的主動也只是將陰戶貼近肉棒作出誘導而已。
如今凌峰的身體平躺著的被鎖上,腰間雖然也急不及待的一直往上頂,但那能夠上挺的幅度始終有限。
嘉莉的物理課題是:如何將巨大化的肉棒收納進自己細小的身體之中?
從常識上來說,整個嬰兒都可以從那里冒出來;而從經驗來說,答案就是“塞進去便完事了”,理應不存在任何問題。
但當肉棒和陰戶都在自己掌握操縱之中時,便會覺得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大小比例相距得太嚇人了。
嘉莉重新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被這麼大的一個東西進入到身體里面去。
把握著別人身體的不自然違和感﹑緊張感,讓嘉莉感覺自己竟變得像個懵懵懂懂的處女。
明明單是今天已經被內射了四次,明明身體已經想要想到不得了。
不忿的心情讓嘉莉恨透了自己,一咬牙便要往凌峰的身上坐下去,但當肉棒有如箭矢般的尖端抵住陰戶時,她還是猶疑的放慢了動作。
箭矢在嘉莉的誘導下,距離的瞄准目標,她夾在陰戶上的手指能夠感覺到陰戶一點一點的被撐開。
矢箭埋頭進入陰戶時從自己的手中一點一點的消失,當身體內側被撐開的同時卻反而感到心靈被逐漸填充,一股黏滑的液體從陰道內沿著凌峰的肉棒滑出沾在陰戶上的手指,不知道是已經急不及待的愛液還是從里面倒灌的精液。
1和100。
當嘉莉親手感受到陰戶上也許是精液的黏稠質感時,再次產生了被他授精的念頭。
不同於單純的被內射,真的說到了授精層次的話,那就不是1和100的問題了,而是100中的任何1次都已經是不可收拾的大問題。
但要說這一刻才來避孕嗎?今天已經被他內射了四次,身體里已經有充裕的精子足夠讓卵子授精了。
事到如今,只能祈望那里沒有卵子,或是昨晚打令殘留在她體內的精子能夠以一敵眾。
嘉莉輕輕搖頭揮走無謂的思考,專注著小心翼翼的將凌峰的肉棒一吋一吋的慢慢地收入自己的身體里。
嘉莉親手認知到其實只要陰戶被肉棒的尖端撐開,那麼把整支肉棒吞入其中就變得理所當然了,那里有足夠的彈性和深度,即使看起來摸起來很大的東西,她細小的身體里還是足以收納。
當箭矢般的龜頭越過後,嘉莉的手指感到被撐開的陰戶稍稍合緊,那里就像是一個有獨立意識的生物,嘴巴緊緊吸附在龜頭下的坑道上,貪婪的吞食著整個龜頭。
嘉莉第一次親手認知自己的身體竟然一直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作出這麼淫穢的舉動。
她的手指感覺到那里不單只歡迎著凌峰的肉棒,甚至是依戀著他的肉棒……
只要越過龜頭,那里便沒有任何阻礙,嘉莉一坐到底的把肉棒全部收入身體之中。
“啊…唔……啊!”
但嘉莉還是低估了女上男下姿勢會比正常位插入得更深,肉棒的尖端竟然一下子便刺進了最內里的花芯!
酥麻的痛感讓她的身體急促的反彈,但反彈不了一下子又讓身體軟弱無力的落下,令肉棒再一次狠狠的直插花芯……
“嗚~啊~~!唔﹑唔唔~~”嘉莉的身體脫力的往前趴伏在凌峰的身體上,陰戶上清楚的傳出吱吱兩聲。
女上男下的姿勢下,竟然單單的插入便已經讓她的身體又來了一次小高潮!
麻軟但暢快的感覺堆積在嘉莉的腦海,而堅硬灼熱的肉棒還大半停留在她的體內延展著她的小高潮。
酥麻的感覺不斷在身體里擴散,無力的身體不願意移動,甚至指尖也不能順利抬起,她只能若有若無的撫摸著凌峰灼熱的肌膚,親吻著眼前朦朧的瘦削肩膀……
這個色鬼﹑這個壞蛋……
嘉莉心里一邊咒罵,一邊親吻他的身體。
四條鎖鏈同時發出了牽扯的聲音,仿佛受到了刺激的凌峰想要積極的擺動下半身,但在雙腿被鎖上的這個呈M字張腿的姿勢下,他的身體無法著力而挪動不了多少。
反倒嘉莉仿佛變成了欺壓剝削的一方,無視他的欲望,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構成了只顧著延長她小高潮的“自私說”。
身體變得這樣敏感,怎麼想都是他的錯!
不過嘉莉意識到今天身體真的敏感得有點異常,也許是昨晚才跟打令做過,所以身體仍然敏感;或是自己與凌峰做愛真的相隔太久……
大腿間清楚的沾濕感覺,讓嘉莉感到羞恥。
尤其在皮革床上水份不會被吸收,各種液體就那麼殘留在上面濕淋淋的一片。
凌峰曾經戲言的說她“水量真多”,嘉莉不知道自己是否算“多”,她親眼目睹過而能夠比較的也就只有朱紫薇,還有上星期的佳琳。
她們做愛後的確沒有把床上都染成一大片水跡的景象,但非要說的話,嘉莉認為那大概只是經驗差所造成的吧?就是說凌峰根本滿足不了她們。
而且,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嘉莉的心中多少還有著凌峰的位置。
單純肉體上的性交,和多少牽涉感情的做愛,那里的差異便可能就是朱紫薇和佳琳沒有沾濕睡床的原因也說不定。
從第一次知道高潮為何物以來,嘉莉都是這麼的水量,理所當然。
那到底算是多是少,總不能在“五美圖”之間拿出來討論,而且這話題當然也不能跟朱紫薇分享,那只會換來平白無謂的戲謔。
腦海里想東想西,身體里無力的酥麻感好像放緩了一些,嘉莉嘗試著移動指頭借力,移動身體,讓臉靠近凌峰的臉,然後輕輕的將嘴唇貼上。
“啜……嗯……”緊貼的嘴唇立刻變成了濕吻,舌尖越出各自的邊界在開開合合的嘴唇之間糾纏冒頭,鏡中的嘉莉斜眼的歧視著她,仿佛在譴責她不應該跟打令以外的人這樣子熱吻。
知道是一回事,身體想要的卻是另一回事。
嘉莉正眼凝視著鏡中的嘉莉,那個吐著舌正和凌峰熱吻的嘉莉,就像在以眼神抗議著:妳不是跟我一樣嗎?
她愛打令,可是這一刻想要親吻的對象是凌峰。
嘉莉決定無視鏡中的嘉莉,將視线轉回眼前的凌峰。
凌峰閉著眼,一臉惹人討厭的享受舒服表情。
嘉莉在想他到底在舒服甚麼,才發現自己吸附著他半根肉棒的下半身,竟然在她不自覺的情況下擅自在輕微的前後小幅擺動著。
“咦…呃啊……”沒自覺倒還好,發覺了後快感便瞬間襲來。
陰道里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身體里只有半根肉棒的不足感懸空著。
嘉莉以雙手抵在凌峰的肩膀上借力支撐起上半身,讓肉棒以接近45度的斜角再次刺進身體。
“啊…呃啊……嗯……”大概體位的問題只能讓肉棒插入大約四分之三左右,但這樣途中半端的插入卻又讓嘉莉感受到另一種異樣的酥麻快感。
有給但還想要,有要卻還沒夠。
比起完全插入時的滿足,這一種令人心癢癢的難熬感覺,卻竟然更讓嘉莉欲罷不能。
保持著插入一半至四分三左右的幅度的微幅擺動,酥麻的感覺讓嘉莉身體不禁後挺成彎月般的姿態,平坦的胸脯上頂著兩顆硬直堅挺的小尖頭,鏡中的嘉莉咬著下唇以陶醉的目光注視著自己淫靡的姿態。
“嗯嗯﹑嗯﹑啊﹑嗯啊……”數十個數百個鏡中的嘉莉的喘息聲在密閉空間被放大,那怎麼聽起來都不像是自己平常的聲音,那是別個的嘉莉或是其他嘉莉們的聲音。
嘉莉感覺自己的高潮又快要來了,可在這緊要關頭,在她身體里的肉棒卻突然變得柔軟萎縮!
她圓睜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的低頭望向被她騎在身下的那一個有如性欲化身般的男人,他正以一臉射精後滿足的舒暢樣子躺在那里!
佳琳對凌峰的“自私說”,還有嘉莉只顧自己享受卻無視身下的凌峰,甚至連他已經在自己體內射精了也毫無察覺的“自私說”,到底哪一種才更“自私”?
不知道,她還要,還要,遠遠還不夠!
你這自私鬼快給我站起來!
嘉莉不自覺的扇了凌峰一巴,雖然只是輕輕的,甚至連拍打的聲音都聽不到,但這還是讓她感到愕然。
也許是凌峰被鎖上後的感覺令嘉莉的心態變得高大?
明明應該是平等對等的關系,自己卻怎麼變成了女王般高高在上的感覺?
不過她不打算道歉,而是低頭吻向那被扇巴掌的臉頰,像只小貓般伸出舌頭在那上面細細的舔舐。
“呃…唔…嘉莉…唔唔…”嘉莉不想聽他指責(?)
,將指尖輕輕的滑進他的嘴巴在里面攪拌他的舌頭,而他也乖巧的閉上了嘴,像是品嘗甚麼人間美味般吸啜著嘉莉的指尖。
仍然殘留在她體內的肉棒有稍稍回勇的感覺,但畢竟由早上至今已經射精五次,這男人再怎麼好色也不可能立即又一次回復過來。
在“自私說”的第一次射精過後,凌峰會加倍溫柔的對待自己。
如今是輪到自己同樣以溫柔對待他的回合了嗎?不,嘉莉還是低估了這個性欲化身的男人,肉棒在陰道里再一次逐漸的變大變硬。
陰道里再一次被充斥令嘉莉重新挺腰,回到騎乘在他身上的姿態。
在堅硬與不夠堅硬之間的肉棒,嘉莉細小的身軀里完整完全的吸納著他的一整支肉棒。
但伴隨著肉棒進一步的變大變硬,肉棒尖端頂住陰道盡頭的酥軟癢麻感覺再一次從陰道里擴散至她的全身。
“嗄啊…唔……”嘉莉咬著下唇,再次感受著這一種中途半端的感覺。
身下的凌峰小幅度的挺舉腰部,讓肉棒在陰道深處刺向嘉莉的花芯。
“啊!不﹑峰……”嘉莉伸出雙手壓制住凌峰的肩膀。
“別動!不要動哦……”嘉莉的語氣從強硬瞬間轉為溫柔,凌峰只能無所適從的點頭。
嘉莉再一次重新在凌峰的身上坐好,讓肉棒深深的插入自己的陰道之中,箭矢般的尖端頂住花芯,酥軟麻癢的感覺再度擴散……
維持這樣的姿勢身體一動不動,只依靠一收一放的收緊屁眼,讓陰道里的內壁像條蠕蟲般吸啜壓榨著肉棒……
沒有人告訴過嘉莉這樣的方法,她就只是順從著身體的感覺,身體里動物的本性就知道這樣做會變得舒服……
“啊…啊啊……嗯…嗯啊……”明明二人的身體誰都沒有動過半分,嘉莉卻一直在擅自的呻吟喘氣,而在她身下的凌峰也像在被拷問般一臉難挨地咬著下唇拚死忍耐。
無聲的戰爭在陰道壁與肉棒之間熱烈上演,明明想要更多,明明想要更激烈的抽插,但這樣一動不動的感覺卻竟然又特別誘人得難以自拔。
“啊﹑啊啊…嗯~呃~啊~~”嘉莉的身體在凌峰的身體上激烈震動,唦唦的一股液體噴射到凌峰的身上,竟然就這樣被她坐出個高潮來!
而高潮連帶的劇烈擺動也令在她身下的凌峰忍無可忍,激烈的往上挺舉著腰部,讓高潮無力中的嘉莉身體被拋得七上八落。
脫力狀態下的嘉莉已經無法阻止他的舉動,只能隨著他的抽插讓自己的高潮不斷被延續,直至他的下一次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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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以自備的廉價白色毛巾,以點點印印的輕柔方式抹干衝浴過後的身體,然後便把那毛巾丟進垃圾桶里。
凌峰本來吵嚷著要一起洗,但當嘉莉看到了噴灑在浴缸里的清潔劑化成一堆啞黃色的泡沫後,便鐵定了心不讓自己與他在浴室里獨處。
因為與他一起洗,肯定會變成另一場做愛。
嘉莉不討厭做愛,亦不抗拒與凌峰做愛,但問題是這一個性欲化身般的男人只要一捕捉到機會便會抓著自己不停的做愛。
雖然嘉莉和打令才是明正言順的一對,但在她與凌峰獨處的時候,嘉莉也不是不願意跟他來點小情侶般的互動,可是這男人卻從來只會饞她的身體,吃吃豆腐,繼而將她推倒。
就像這個情趣酒店,意圖明顯,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赤裸身體站在圓形的小鏡子前面,嘉莉的鎖骨﹑頸項上都殘留著紅彤彤的吻痕。
凌峰為甚麼會對自己這一副平平無奇的身體那麼異常的執著?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就算朱紫薇不是凌峰說上就能上的對象,但只要一度有過比較,嘉莉的身體根本毫無勝算可言,就算再好色也不至於如此的執著吧?
凌峰與打令不一樣,嘉莉從來沒有對他有過甚麼深入內心的交流。
即使二人有過一點童年回憶,但那只不過是昔日在公園的玩伴而已。
是有著性關系的性伴,是在某些事情上即使不說出口也能夠心領神會的拍擋,也許有著一定程度的互相喜歡,但這卻遠遠說不上是戀愛。
凌峰沒有對自己如此著迷的理由,他只是想要她的身體而已-嘉莉只能以這樣的解釋來向自己說明。
本來預約的時間是直到晚上,但嘉莉認為今天已經做得夠多了。
而且她已經洗過澡,預備的即棄毛巾也已經被她丟掉,她不會與他在這酒店里再多做一次。
這個男人既危險又安全。
只要嘉莉鐵定了心拒絕,他便不會強來。
離開浴室後,嘉莉便把另一條廉價毛巾丟給凌峰,催促他去洗澡。
接著她一邊把內衣和連身裙重新穿上,一邊為自己白費心思挑選的衣著而哀悼。
男人在意的從來就只有衣服下面的肉體,再精致漂亮的衣服都只是障礙物而已。
沒事可做的嘉莉重新瀏覽著房間里的設施,釘在牆上大大的木制紅色交叉﹑灰色的皮革馬﹑布藝沙發﹑由多面鏡子組成的密閉房間﹑附有手銬的皮革床……
床上還殘留著她和凌峰的各種體液,空氣中是一股混濁的汗臭味。
答應陪他一天的是自己,雖然是基於一時衝動的決定,但嘉莉並不否定自己本來也有著想要跟凌峰獨處的心思,說白一點就是自己也想要跟他做愛。
刻意冷待凌峰的“懲罰”,反倒使自己對凌峰更為思念,這是嘉莉始料不及的結果。
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了,就沒有需要欺騙自己的道理。
接下來的課題是如何在維持她與凌峰這樣的關系的同時,不被那女人有機可乘。
嘉莉一邊思考,一邊正要伸手向皮革馬的馬頭,但瞬間轉念後又放下了想要撫摸皮革馬的手,洗澡過後的她就是連觸碰到酒店里的任何設施都想盡可能地避免。
同樣是酒店,朱紫薇長期租住的那一間卻能夠讓嘉莉感到安心……然後嘉莉便想起了佳琳的“貧窮說”。
嘉莉對於租住酒店﹑租用游艇需要多少金錢完全沒有概念。
但單以這一間情趣酒店而論,連續租住一個月的話便足以要了她的命,那就更莫說那女人租住的酒店氣派得與這里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嘉莉知道那女人不愁衣食,但到底是所謂“有錢人”到甚麼的一個地步,她卻完全沒有概念。
將自己和那女人比較,也許就是個根本性的錯誤。
只要那女人真的想要搶走打令,自己根本毫無勝算。
但與其說朱紫薇想要“搶走”他,那女人似乎更傾向於是想要跟嘉莉“共享”他。
反過來說,那女人說過打令有可能會被佳琳搶走……朱紫薇的這句話就像在嘉莉心中的一根刺,或是一個勾,刺痛著或是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在游艇上嘉莉跟佳琳短暫的交談,雖然佳琳說話一直在繞圈子而讓嘉莉感到疲累,但與她對話的感覺並不討厭。
而佳琳口中雖然說得她的私生活好像也跟朱紫薇差不多的混亂,但那似乎不無虛張聲勢的成份。
嘉莉能夠感覺到佳琳與那女人有著本質上的差別,例如聰明和智慧的差別。
嘉莉想要再多了解佳琳,但無奈這必須得透過那女人……
嘉莉想起了佳琳和凌峰那一場有如肉食動物廝殺般的性愛,如果再給凌峰機會,不知道他能不能“制伏”佳琳……
可以的話,嘉莉希望佳琳是“這邊的”,而不是“那邊的”。
縱使嘉莉對凌峰抱有某種程度的情意,但不改凌峰依然是她與朱紫薇的棋局上一只重要棋子的本質。
嘉莉沒有像那女人的“女神”光環,她能夠使用的資源本來就很少,能夠用上的便都盡可能地有效利用。
讓凌峰跟佳琳做愛,她不想。
但如果這樣能夠拉攏佳琳,嘉莉願意為此對凌峰作出補償。
反正要滿足他,也就不過是那一回事罷了。
嘉莉的目光再次注視皮革馬,沾在上面的體液已經干成了水跡。
回想起剛才自己竟然將那麼羞恥的話說出了口,她不禁臉上一紅。
自己會變成那樣,怎麼想都是凌峰的錯!
嘉莉張望著想找紙巾把皮革馬上面的水跡刷掉,但轉念又想都已經要離開酒店了,還白攪甚麼功夫?
水跡和黑歷史,就留待酒店的員工解決。
洗澡過後的凌峰當然還要繼續苦纏嘉莉,但當她鐵了心不讓他做,他也只能無奈接受。
比預期中提早離開情趣酒店,天還沒黑,深藍色的一片。
但也許是酒店大堂彷如深夜般的黑暗設計,讓嘉莉感到即使只是夕陽的殘暉都好像特別明亮。
“回去?還是吃飯…”二人走在兩旁都是林木的斜道上,凌峰向嘉莉詢問。
“…吃飯吧,下午那東西根本不能稱作食物”嘉莉回應。
話雖如此,這里是他們二人從末踏足的地區,要去哪里﹑該吃甚麼,二人根本毫無概念。
在車站附近的小商場走了一圈,連鎖式的嘉莉不想,小家店的餐單看起來又不吸引。
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放棄,決定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再說。
那樣子的拖拖拉拉,回到家里附近時天色已經全黑。
嘉莉想起了一間前陣子新開業的清真咖哩,二人便往那里前去。
所謂的巧合就是這麼一回事,如果他們沒有逛那一圈便直接回來,或是在那邊吃過了才回來,也許就不會在清真咖哩里遇到她的打令。
打令的身邊坐著雅茵,直腸直肚的她看到嘉莉便立即滿臉笑容的舉手打招呼,但下一瞬間卻看到在她身邊的凌峰後,臉色便瞬間冷凍了起來,雅茵的臉上仿佛寫著“妳怎麼跟他在一起?”
被認出的嘉莉無處可躲,便往他們的那邊走去,她臉上向著雅茵的微笑則是“妳才是,怎麼會和他在這里呢~”明明只是自己的隨意和時間上的湊巧,嘉莉卻總覺得這種“不幸的巧合”背後多半是那女人在操控。
“喔,老哥,真巧啊~”凌峰一臉輕挑的向他打招呼。
“嗯唔…”打令對他只輕輕點頭。
嘉莉不知道打令對她和凌峰之間的事情有多少把握,他們的相處之間從來不會提及這個話題。
那女人可能會告訴他,或許不會;或是他多少能夠推測一點。
畢竟像在游艇之上那樣,打令跟朱紫薇和植植在做那一回事的時候,嘉莉和凌峰卻不在現場,難道他們就只是談天說地嗎?
美其名與朱紫薇以“交換”作為掩飾,但打令有沒有懷疑嘉莉和凌峰之間有沒有交換以外的甚麼,那就不好說了。
就像今天,嘉莉便沒有告訴打令她是跟凌峰外出。
嘉莉自問在外面有做好自己身為他女友的本份,即使她和凌峰走在一起也不會作出甚麼情侶之間的舉動。
“看”應該是看不出來,但打令他是否感覺到呢?嘉莉抱著懷疑,但還是拉了椅子坐到打令的身旁。
有打令在場的話,他就是她的正印男友,而凌峰則是外人。
當然,即使這樣也不可能變成雅茵坐到凌峰的身邊去,本來就細小的圓桌就這樣被劃分成了明顯的三比一對坐。
嘉莉心想這樣不如讓凌峰先行回去,雖然很可憐,但總好過讓氣氛變得這麼尷尬。
“噯,妳怎麼跟那個人一起?”直腸直肚的雅茵還是問了出口,而且語調毫不客氣。
“嗯~有事找他談啊,那女人的事,要聽嗎?”與其隱瞞不如轉移視线,嘉莉心里說。
“怎麼~”說著雅茵卻橫了打令一眼,仿佛怪責多半又是他惹出來的禍事一樣。
嘉莉慶幸自己沒有告訴打令外出的理由,而不是隨便找個借口,否則在這樣的巧遇下謊話便難填了。
“紫薇?甚麼事?”嘉莉的話反倒是惹起了打令的興趣。
“哼~與你無關”嘉莉故意別開了臉的裝作憤怒,好讓他覺得是不是他做錯了些甚麼。
坐在對面目視著餐單的凌峰卻按捺不住“呠”的一聲噴笑。
“峰,你要不要先回去?”嘉莉終於找到了開口的契機。
“啊﹑呃啊~”凌峰卻仿佛這時候才發現自己是被孤立在一旁的到處張望。
自己答應了給他一整天,卻不得不以這樣的方式結束,嘉莉的心里並不好過。
可是讓他繼續被冷落在一旁,她更加於心不忍。
“你去找那女人吧,打令他人在這里,那女人多半在閒著呢~”嘉莉說。
“喔!是哦~”凌峰聽著便高興得急站了起來,仿佛恨不得長出翅膀便可以立即飛到他的女神身邊似的。
“今天謝謝你了哦~還有,那件事,拜托你了”嘉莉雙目凝視著凌峰的眼睛,微笑著的向他說。
“啊,嗯,知道啦~可記得要報答我哦~~”凌峰立即回復他輕挑的語氣,重新扮演他在眾人心中的那一個壞人角色。
“是哪張嘴在多嘴?”嘉莉笑著的橫了他一眼。
“啊喲~老哥,我先走咯”凌峰向打令說,然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餐廳。
小小的圓桌由四人變成了三人,可座位上卻依然是三比的側重在一邊。
作為正印女友的嘉莉是理所當然的坐在打令的身邊,而先來的雅茵亦沒有讓開的道理。
不過只是坐位這種小事,嘉莉才不會跟她計較。
嘉莉在想的是另一件事,這兩個人在自己知情以外的時候見面,多半也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所以說嘉莉和凌峰的約會被撞破的同時,雅茵和打令的約會也被他們所撞破。
不過雅茵和打令之間的關系嘉莉本來就知道,而且由她所默許。
因此雅茵即使在嘉莉面前亦不必收藏,大可以大方承認。
不過也許雙方都顧念到互相份屬好友的關系,反倒是很多事情不會做盡,點到即止。
嘉莉沒有要責怪雅茵占有打令的意思,畢竟今天自己也就是瞞著打令跟凌峰跑情趣酒店去了。
反倒是通常自己與凌峰在外面的時候,那女人便會乘虛而入的占有打令。
但是現在卻看到雅茵和打令在一起,那就像在雅茵不知情的助攻下,“這邊的”好像小小的戰勝了一杖。
嘉莉想要確認他們是不是整天都在一起,但又覺得這樣問好像會令他們以為嘉莉是在責怪。
就在嘉莉考慮如何開口之際,他們二人原先下的餐點便由侍應生送上來了。
撲鼻而來的咖哩香氣引得嘉莉垂涎三尺,畢竟下午的那一些速食根本無法滿足嘉莉對食物的基本要求。
額外追加了讀音近似“蘭”的薄餅,三人便分著兩個套餐來吃。
吃吃說說,胡胡鬧鬧,嘉莉便把追問的事情給忘掉了。
知道了又如何?還不是那麼一回事而已。
雅茵和打令,同樣的是1和100。
嘉莉心里無奈的搖頭苦笑。
在等待買單之際,嘉莉的電話響起。
作為女人的直覺,在電話響起的瞬間,嘉莉便感覺到這電話一定不懷好意。
嘉莉先他們一步離開餐廳,取出電話一看,果然,來電顯示:“朱紫薇”這女人直接找上她而不是透過打令,肯定是別有用意。
“怎麼”嘉莉以冷冷的語氣接了電話。
『嘿,還問我怎麼哦?妳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就那麼的沒自覺?』電話的另一頭溫柔婉約得像在無時無刻都在撒嬌似的聲线-朱紫薇說。
“嗯?我做過甚麼來了?”嘉莉語氣依然冷淡,但嘴角上卻不自覺的勾起了笑意。
『咖哩好吃嗎?那一家我也想要試試呢~』朱紫薇的這一句話勾起了嘉莉無數的念頭,是凌峰告訴她的?
還是“偶遇的巧合”果然是她的安排?
“不錯哦,可以一試”嘉莉一邊空轉著心思,一邊回答。
『妳今天倒是吃得飽飽的啊?人家的餓肚子要怎麼辦呢~』嘉莉聽出了朱紫薇話中有話﹑語帶相關的意思。
“唔?不是已經把跑腿還妳了嗎?”
『嘿~還好意思說哦?把軟趴趴的男人丟給我,讓我吃二手飯哦?』
“啊喲?直到剛才還是硬梆梆的到妳手上便軟趴趴了,妳確定是我的問題嗎?”
嘉莉說著,便瞄到打令和雅茵已經離開了餐廳,正向她的方向前來。
『嗯嗯,反正人家還想吃哦?是‧妳‧惹‧我‧胃口的,給我負責任哦~』溫柔婉約得像撒嬌的語氣卻配著冷冷的台詞,不過聽到朱紫薇的這句話後,嘉莉在飯前的疑問便有了答案。
“妳確定現在點的不是二手飯?”嘉莉眼睛目視著站在她身邊的打令,微笑著的對電話里頭的那女人說。
『啊哈?有這種事哦?』電話里另一頭卻傳來了出乎嘉莉意料的笑聲。
“不是都怪妳嗎?各種意義上”嘉莉說。
而已經站到嘉莉身旁的雅茵正以口形詢問她電話里的是誰。
『嗯~也許吧?』聽著電話的同時嘉莉回以雅茵“那女人”的口形。
“哦?妳竟然有自覺哦?”
『嘉莉,要來喝一杯嗎?妳或是他都可以,一起來更歡迎哦~』嘉莉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打令和雅茵,這里她要保護的人就只有雅茵而已。
“打令,那女人問我們要不要去喝酒哦?”嘉莉向打令說。
“咦…啊,好啊”被突然點名的打令呆呆的點了頭,卻換來雅茵惡狠狠的橫了他一眼。
“我也要去哦!不能讓那女人隨心所欲!”雅茵大嚷。
嘉莉圓睜著眼睛想要制止雅茵,可是已經怒火中燒的雅茵哪里還會留意嘉莉的眼色行事?
『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電話里的那女人似乎已經聽出了端倪。
“不,不,就我們兩人”嘉莉連忙說。
“不行哦!我也去!”雅茵大聲說。
『嘿~~麻煩轉告她,歡迎之至哦~』朱紫薇說著便單方面的斷了线。
嘉莉皺著眉凝視正在滿臉惡狠狠的怒目著打令的雅茵,心里想:妳這是助攻還是烏龍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