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披嫁衣,夫唱妻和其樂融融
1
曼娜重披嫁衣、再為人婦的事情,很快地傳遍了開來。
如今她的身家地位,已經不同,排場自然的更是闊綽。
這種天大的喜事,哪個人不想來湊湊熱鬧、沾沾光。
所以,她們家這幾天來,大門都差不多被擠垮了。
早在前些時候,家中就依著吳為的意思重新裝飾,客廳鋪上了大理石的地面,貼上了好看圖案的牆紙,里面的家具全是現代設計:腰型的桌子,半圓型的沙發,以及一些不規則型體的小茶幾及矮凳。
顏色多呈橘紅嫩黃,許多長頸的座燈像熱帶的花草,莖蔓怒長,穿插在桌椅之間。
這讓室內一切的布置,格式別致、顏色新鮮,但是也像兒童玩耍的砌木一般,看去不太真切。
廚房一律是最新式的電器設備。
全部漆成白色:那些大大小小的電鍋電爐。
白色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按著一排排的黑色電鈕,像一間裝滿了機械的實驗室一般。
這般改天換地般的裝修,著實花費了曼娜不少的鈔票,可曼娜卻不以為然,只是隨著吳為的性子折騰,也是為了哄他高興。
這讓梅姨心疼不已,她嘮叨地發泄了幾句,沒想到馬上就遭到曼娜的斥責,梅姨不得不住口,曼娜的臉上早已烏雲密布,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發作。
她太熟悉她的神經質脾氣,不想惹她急。
婚宴設在市內最為豪華的酒店。
梅姨是這次婚禮的總執事,所以忙得在人堆子里穿梭一般跑來跑去。
愛雲、愛華,也穿上了新衣裳跟著她瞎忙一陣。
時間已經過了八點了,新郎、新娘還沒有出來入席,據里面傳出話說新娘正在打扮,還早得很哩!
於是,大家一陣交頭接耳,發出嗡嗡的聲音,好像等得不耐煩的樣子。
曼娜步出電梯的時候,對著壁上鋥亮的不鏽鋼瞟了一眼,很快地用手把右鬢一綹松弛的頭發抿了一下。
下午才去美容廳做的頭發,剛才從花車上下來,讓風一撩,就亂了。
酒店的宴會廳十分深闊,上上下下燈光通明,亮得好像燒著了一般。
曼娜打量了一下,里頭影影綽綽,都是些蒙上紅絨布的桌椅,四周站立著白衣黑褲的服務生。
她跟著吳為剛一踏進大廳,一條寬敞的紅地毯便將他們引上了弧形的舞台。
台的邊沿上整整齊齊的布置了十來盆齊胸的桂花,剛一踏上台上,一陣花的濃香便侵襲過來了。
曼娜剛一登台亮相,下面就都黑壓壓的站滿了人,東一堆西一堆,錦簇繡叢一般,都是些衣裙明艷的賓客,人聲像潮水一般嗡嗡的亂響。
作為新娘的她,今天確實出色,穿了一身從香港定做的雪白婚紗,足上也配了一雙白色閃光的高跟鞋,右手的無名指上戴了一只蓮子大的鑽戒,左腕也籠了一副白金鑲碎鑽的手串,發上卻插了一把珊瑚缺月釵,一對寸把長的紫瑛墜子直吊下發腳外來,襯得她豐白的面龐愈加雍容矜貴起來。
跟林濤結婚時,可沒有這般風光,她記得自己那時還小,什麼也不懂,城市也不如現在這麼開放,難為她熬了這些年,到底給她熬出了頭了。
而吳為也是一身黑色的西服,雪白的衣領上一條火紅的領帶,一雙進口的皮鞋烏光水滑的。
曼娜看見他笑起來洋洋得意,咧著一口齊垛垛淨白的牙齒,容長的面孔,下巴剃得青光,眼睛細長上挑,隨一雙飛揚的眉毛,往兩鬢插去,一杆蔥的鼻梁,鼻尖卻微微下佝,一頭墨濃的頭發,處處都抿得妥妥帖帖的。
他的身段頎長,著了西服分外英發。
曼娜混混沌沌,不知婚禮的儀式是怎樣過來的,只是下意識地任主婚人擺布,她的神情相當的木訥,一副被人牽著、魂不守舍的樣子。
終於等到了儀式結束,曼娜跟吳為才攜手步下舞台,在當中的那張台桌,吳為將椅子上那張椅墊挪正,請曼娜就了坐。
然後,立即走到中間桌面疊得如金字塔一樣的酒杯端了一杯香檳酒來。
曼娜正要伸出手去拿跟前的酒杯。他示意道:“你就喝香檳,別醉了。”
“我偏要喝洋酒,今天我就是要醉了的。”曼娜不依,並且很大口地喝著。一下喉,就像一股熱流般,周身游蕩起來了。
桌面上卻是猩紅的細布,盆碗羹箸一律都是銀的。
吳為忙替她掏上一勺甜品,曼娜張嘴讓他喂了,一陣沁甜的蜜味,果然十分甘芳。
曼娜環視了一下,附近桌子上的客人都站在那兒帶笑瞅著她,便起哄喝采了起來,又吵鬧著過來敬酒,吳為就將她引著過去,把在坐的幾位客人都一一介紹一輪。
他的那些豬朋狗友,曼娜一個也不認識,都是些跟他相仿的年紀,一個個的眼里像是要把她剝食了似的,銳利的眼光在她身上來回穿梭。
“吳老弟,榮華富貴你是享定了,可惜哥哥我長錯了一根骨頭,沒有你這等福分。”
一男子倚老賣老似的舉著酒杯說,眼睛卻在曼娜的胸前定定駐留。
吳為跟他干了一杯。
“吳為,你可得把你老婆伺候好了,除卻天上的月亮摘不到,世上的金銀財寶,她怕不都設法捧了來討你的歡心。”又有人過來說。
吳為又干了一杯。
曼娜趕忙含糊地跟他們周旋了幾句,坐了下去,一陣心跳,連她的臉都有點發熱了。
倒不是她沒經過這種讓男人調笑的場面,以前每一次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們開起玩笑也沒有這般直白粗野,大都含蓄而且適可而止的,竟有點不慣了。
那些人則還是不依不饒的,一個勁的一定要曼娜喝酒。
曼娜覺得今天特殊的身份,使她喪失了拒絕的勇氣。
她開了一個頭,後來便是覆水難收了。
那些自己的親友還可以推擋,而吳為那一方朋友的勸酒頑固得難以拒絕,而有的勸酒者則帶著某種脅迫,某種沒有分寸的色情隱喻,讓曼娜很難堪,也難以抵擋。
又有人過來要跟曼娜喝酒。
“噯唷,你敬的是什麼酒呀?”曼娜站起來,伸頭前去嗅了一下那人手里那杯酒,尖著嗓門叫了起來。
那人正捧著一只與眾不同的喝啤酒的那種杯子,“新娘子,這杯是‘通宵酒’哪。”他嘻笑嘻嘻的說道。他那張黑紅臉早已喝得像豬肝似的了。
“呀呀啐,何人與你們通宵哪!”曼娜把手一揮,嗲嗲地說道。
吳為便接過了她手中的杯子,一連便喝了三杯,一片酒暈把他整張臉都蓋了過去了。
他的額頭發出了亮光,鼻尖上也冒出幾顆汗珠子來。
而曼娜端起了另一個酒杯,在唇邊略略沾了一下。
梅姨這會踏著碎步過來,一把便將曼娜的手臂勾了過去,湊近她的耳根說道:“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家去吧。”
吳為興致正高,他喝得兩顴鮮紅,眼睛燒得像兩團黑火,有些不悅地盯了梅姨一眼,說:“這麼喜慶的場面,曼娜怎能自行先走了。”
“不走了,梅姨,你先帶著愛雲愛華回吧。”曼娜聽吳為這麼一說,也就強撐著快要醉倒了的身子說。
梅姨聽了,心里一酸,許多的委屈卻是沒法訴說。
她體驗得出曼娜那番苦心。
她是怕吳為因為出身低微,在客人面前氣餒膽怯,所以總是百般慫恿著他,撐起排場來,耍著派頭。
“梅姨,你還沒走,愛雲愛華不能熬夜的。”
吳為有了嚴厲的表情,說完緩緩地轉過身子,跟著他的朋友喝酒。
這是他第一次公然用不滿的態度對待梅姨。
曼娜也好像沒有不悅,還很欣賞似的攜著他扭頭就走,留下梅姨十分吃驚地站在那里。
吳為的態度,讓已習慣了他聽話和謙卑性格的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一直到他們夫妻消失到了人堆里的時候,梅姨還怔在那里。
2
沉浸在新婚蜜月里的曼娜,一張臉姣得如出水的芙蓉,身子更是豐腴,像成熟的了的果實,一碰准能滲出液汁來。
跟曼娜的第一次婚姻不同,那時候的曼娜,性需求不是很旺盛,應該說是被動的,任由男人的引導和索要,只要林濤要求,她總是百依百順地滿足他的欲望。
如今則不同了,曼娜有了自己的需要,也有了自己的欲望,而吳為更是這方面的天才,他總能別出心裁、花樣百出地把曼娜折騰得飄飄欲仙。
作為一個富有男歡女愛床笫經驗的梅姨,看出曼娜已迷戀上了在床上熱情和機敏的吳為。
她似乎感覺在曼娜初遇吳為的時候,就看見了銷魂種種,如今果然被證實。
難以判斷吳為是天性如此,還是曲意奉承,但曼娜很滿足,她對吳為的關愛更甚於對自己那一對親生女兒,梅姨還有周圍的人都看在眼里。
現在的吳為,已習慣了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日子,而且還變本加厲地發著牢騷,盡是數說著梅姨的不是,或是賺棄她做的飯菜不咸不淡,或是埋怨她洗滌的衣服不干淨了。
曼娜對他總是言聽計從、不說二話,他把樓底下客廳一左一右的兩間房子安置給愛雲愛華一人一間,卻讓梅姨搬到了大門旁邊那間以前儲藏雜物的小廂房里,並且還立下了規距,樓上是他跟曼娜的領地,沒有他們的吩咐,梅姨是不能上去的。
曼娜先是有些不忍,怎麼說跟梅姨也曾大床共眠顛鸞倒鳳過的,吳為卻不知這些,他說,梅姨充其量也是這個家中的女傭。
樓上,在吳為的計劃下已是面目全非,惟有那張金黃色的銅床曼娜舍不得換掉。
吳為將衛生間擴大了,四處鑲著鏡子,浴室里飄著淡淡的清香,各式什物、化妝用品擺放得非常整潔,曼娜很是舒服地在浴盆里泡了個澡,隨便地披了件浴袍,便在改得窄小了的樓上小客廳的沙發上看起電視。
吳為剛一上樓,曼娜就情焰灼灼地迎了上來,也不說話就一把撲到了他的身上,他懷中就跌進了個袒胸露背、里面空無一物、柔軟得像剔了筋骨一般的美妙身體。
吳為低下頭朝她的酥胸一連親咂了好幾個,才說:“想死我了,你這騷樣也熬不住吧。”
就把她纖細的腰摟住了,放到了中間那張長沙發上。
“你怎這麼久才上來?”她說。
吳為揉玩著她豐碩的乳房說:“吩咐梅姨明天要買的菜式。”隨即他自已將身上那已是大大長長的陽具掏擼出來,就挨向了她的大腿縫隙間。
曼娜在沙發把身子一縮,手把捏著那陽具,忍不住滑溜溜地降下身子,雙膝跪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張口就叼住了,一條粉紅的舌頭漫無邊際卷動,繞著龜頭那梭角百般摩蕩,吮吸著唧唧有聲。
吳為此時體內也是烈焰騰起,一股熱流四處激蕩。
他捧著曼娜的那張嬌嫩的粉臉,一邊擋著一邊推著,任那粗壯的陽具在她的嘴巴里進進出出。
手卻在她肥厚的屁股揣摸不止,又勾起她的脖頸撫弄那肉鼓鼓的一對乳房,間歇把根手指探向她那一處毛茸茸的陰阜,只覺得光滑如錦細膩如絲,手指往那盈盈的肉唇摳去,便有一陣溫潤水漬,探進里面卻是曲徑通幽、緊狹膩柔,漸漸的生出了些潤滑的淫液,就說:“等不及了吧。”
曼娜正將那陽具吞咂得盡興,如痴如醉間嘴巴沒閒著回答,只是把那腦袋雞啄米似的點了點。
小客廳里燈火通明,亮堂堂的,映射在曼娜的身上,只覺得肌膚聚雪似的白皙、那頭秀發聚雨裁雲般地濃黑。
看著他唾涎漣漣,急切間說:“好了,給我吧。”
曼娜雙目緊閉著,也不言語,這邊才吐出他的陽具,下面卻就張開了大腿,一個身子朝那沙發一倒。
見她那副騷興興的樣子,吳為欲火難耐,扶住那陽具推起她的一只玉腿,對著半露出來的粉紅肉唇,斜剌著那陽具,撥開她的肉唇,一下就挑刺進去,她輕“呀”了一聲,那一條玉腿也跟著一躍而起,讓他給促住了,扛架著就抽送起來。
曼娜翹高屁股,盡量地把大腿間隆起的陰阜迎上去。
吳為沒敢怠慢,將自已的臀部急聳向前,輕輕款款,一衝一撞地大送大提,在她的陰道深處亂攪,如攪轆轤一般。
這樣不一會,吳為就氣喘如牛、汗流浹背。
曼娜還嫌不過癮,就要他到沙發上,自已則分開兩條嫩白的大腿。
他就見著她那一處如花苞欲放的肉唇,正一翕一合、淫液融融,如同蝸牛吐涎、滴滴而下,正對著他的那濕淋淋的陽具。
她戰顛顛地跨了上來,掰開玉股,隨即旋動肥臀,將她那濕漉漉的陰戶照准就套。
吳為略一用力,那陽具似長了眼珠一樣,熟門熟路,“唧”的一聲,滑將進去,龜頭就吞沒入她的陰道里面。
霎時,淫水淋漓順著陽具流了下來。
曼娜手按著吳為的兩胯,跟著扭動著肥臀顛簸不休。
這時的她,的確是春情勃發,那陰道已是涌出涓涓細流,用紙揩抹了一回,柔膩無比。
吳為也是淫火熾烈,湊起自已那陽具頂撞得虎虎生風,把她的那陰戶弄得唧唧有聲,似豬咂槽水般生響。
曼娜還低下頭去看那肥厚的肉唇跟那陽具的碰撞相擊,對著他那陽具的出入之勢竟伸出手指,套著那陽具,任它在她的手指間穿梭進退,淫水汩汩而出,她那手指卻是捉不牢把不住。
吳為只覺得曼娜那陰里面一陣緊含,龜頭也跟著熱麻痕癢,曼娜也叫了一聲,那沙發就一下一下往外擁動,最後頂住了房門,“咚”的一聲,把兩人都閃了一下,她的頭窩在那里,他正要停下扶正她,她就急著說:“我不要停,我不要停下。”
吳為射精的時候,曼娜的那陰道里已是酥麻無比,經那熱辣辣的精液一刺激,隨即一個哆嗦,情不自禁地自個也跟著甩出了好多陰精出來,她不禁嬌聲啼哦著,緊夾著吳為的雙股,久久不曾放開,手指卻把他的後背抓出許多道痕跡。
兩人就赤裸地緊擁在沙發上,吳為很感動地抱著她,深情地親吻著,手不鬧了,讓她安靜地躺在他的懷里。
曼娜那濕潤的嘴唇抒情地翕動著,散發著醇香的氣息。
臉上涸著淡淡的潮紅,享受著男人的體貼。
她的目光水一樣地流瀉著,讓他仿佛自已沐浴在清澈的山泉里。
吳為感覺這她已幻化成霧或雲,在他呼吸吐納之間同他融為了一體。
這時,吳為聽見樓梯那兒有什麼動靜,他隨手抓過一只沙發軟墊朝門外砸去。
曼娜說:“你,又怎麼了?”
吳為說:“她在偷看。”
曼娜說:“誰偷看?”
吳為說是梅姨。
曼娜干笑起來,“這有什麼可偷看的?再說她也看不見。”
吳為厲聲說:“你別護她,我隔再遠,也聞得出她的騷味。”
3
梅姨回到了門旁那個小廂房,一屁股便坐在那張小得僅夠一人睡覺的床前,把腳中的鞋子狠狠踢飛出去,鞋子撞到了牆上反彈過來,她狠狠地啐了一口。
想不到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子!
如今足登龍門了,倒反過來搬弄起是非來。
說起來不好聽,剛到林家那會兒,她的架子比曼娜還大著,吳為那副臉嘴在那時候想巴結她,她未必有他的份。
梅姨把身上的衣服胡亂地脫光了,一個白花花身子就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然後,她拿著一面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端詳著發起怔來。
真正霉頭觸足,沒曾想今日,還要受這種爛汙癟三一頓鳥氣。
而吳為卻是越來越神氣了,他伙著他的幾個朋友開起了公司,當然第一筆資金是曼娜墊付的。
曼娜心里猶豫過的,經不住他的甜言蜜語、百般慫恿,便租了寫字樓裝修起門臉,吳為儼然已是一副大老板、總經理的模樣,每天夾著個包早出晚歸,不知忙些什麼。
只是不時地要從曼娜那里拿些錢來發給員工的工資,以及水電場地的費用。
梅姨覺得自己有責任提醒曼娜,便就敲著鼓邊輕描淡寫似的說了外頭一些公司的情況。
曼娜是個聰明的女子,那天便讓梅姨跟她一起,也不聲張裝著逛街的樣子,出其不意地到了吳為的公司。
坐在出租車上,看著擁擠的店鋪招牌和行人從兩邊車窗掠過,梅姨顯得輕松而氣定神閒,與身邊的曼娜一臉強制抑住的不安形成對照。
出租車將她們送到了一幢新建的大樓前。
從旋轉門進去,光可鑒人的花崗石地面上印出兩個女人四處張望的身影。
曼娜的頭發也沒心思剪燙,在腦後夾了一個尾巴,散了些碎發,就像是個清純的女教師。
梅姨卻已大不相同了,在城里生活了這些年,耳濡目染,不說學,熏也熏出來了。
她也學會了化妝,本來暗淡的膚色便煥發了。
總之,她看上去很靚,甚至有些過於艷麗了,就稍稍鄉氣了一些,但光彩照人。
她們並排走在過道上,終於尋到了吳為說的那處地方。
推門進去,里面是個大房間,陳列著各式原木貨架,架上是林林總總、眼花繚亂的護膚品和彩妝系列。
四壁張貼著風華絕代的洋美人照,個個唇紅齒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整個屋子內各種香氣混合著,氣氛有些怪怪的。
本以為迎接她們的一定是個風華絕色的女公關之類的女孩子,卻沒想到卻是個精壯高大的男人,問她們找誰?
曼娜也不答他,直接就進了掛著總經理牌子的那間辦公室。
推門進去,里面烏煙瘴氣、濃霧嗆人,當中擺著兩張麻雀台,除了幾個打牌的,四周還圍聚了很多難看的閒人。
曼娜當時真恨不得回頭就溜,可是她的腳卻生了根一般,一臉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吳為從位子起來,他就不自主的扯手扯腳,一會兒摸摸領帶,一會兒撣撣衣角,好像全身爬滿了螞蟻似的,直到曼娜不耐煩問起他來,“你這是做生意?做的哪門子的生意啊?”
吳為覺得臉上一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被識破了一般,搓著手,訕訕地答道:“無事閒著,他們就過來打牌。”
“不是純粹的玩吧?你別哄我,你這不是開公司的,是開麻雀館吧。”曼娜滿臉通紅,狠狠地說。
吳為就恨不得閉上眼睛,躲開曼娜的視线,他覺得曼娜兩道閃爍的眼光,往他心中慢慢刺了進去似的。
“篤,篤,篤。”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曼娜扭頭便走了,後面還跟著屁顛顛的梅姨,她的嘴角上掛著一絲不容察覺的幸災樂禍的嘲笑。
吳為緊握著拳,手指甲摳進了掌心,一陣刺痛鑽入他的心房,他咬著牙齒,下巴頦不停的抖動著。
好些天,曼娜總是悶悶不樂的,跟吳為也不說話,把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就耽在家中哪兒也不去。
有時,公司那兒也有人過來請示他,他也置之不理。
曼娜還是我行我素的,除了開店經營,回到家不笑不鬧,夜里,就把一個光滑的後背對著他。
從窗戶外面漏進了一絲月光,曼娜露在毛毯外的膀子,顯出了一抹蔥綠的膩光。
吳為在黑暗中大睜著眼,悄悄地看著她。
不知不覺的,他把頭擠了過去,偎在她的膀子上。
等到曼娜醒來發覺他依偎在她的肩膀時,立刻把他推開,狠狠地罵了他一頓,她尖叫著啐他道:“你不要碰我。下流!我最討厭欺騙我的男人——”
吳為干咳了幾聲,瘦臉上的肌肉抽動著,做出了一個僵僵的笑容,他也想隨著她的叫罵說幾句話來,可是卻發不出聲音來。
他覺得一陣接著一陣的熱流,直往他臉上涌來,他知道自己又在臉紅了,而且一定還紅得非常滑稽。
他不由自主地將身體朝外面挪了一下,移到了一抹月影的光圈外。
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天。
這天晚上,曼娜穿了一襲深玫瑰紅的睡衣,那襲睡衣輕挑單薄,在粉紅色的座燈下,整個人好像熔化了一般,全身圓熟得散出濃郁的香味來。
吳為從衛生間里出來,就在她身後一直瞅著她渾圓的頸項在出神,他不禁回味起那潔白豐滿的裸體。
他慢慢地撫摸那些對雪白堅挺的乳房、光滑細膩的肌膚,用舌頭在她身體上移動,他仿佛聽到曼娜情不自禁地低聲呻吟。
不曉得有過多少次,他想在她潤滑的頸脖上親一下,可是他總也沒敢這樣做。
曼娜繼續卸著妝,坐在梳妝台前把頭發刷上去的時候,他看見她的項背完全露在燈光下,他就禁不住朝她慢慢地走了過去。
可是他還沒有挨近她身邊,曼娜就倏的一下轉過身來,把刷子丟到台上,冷冰冰地截住他道:“干嗎?干嗎?你又想做什麼啦?”
吳為只好縮回了手,沒有辦法,他知道這一次曼娜真的很生氣,對他很失望了,他天生來就是那麼一個人,曼娜罵了他,他只有感到歉然,是他老惹曼娜生氣,無論曼娜對他怎麼難堪,他總默默地忍著。
4
無聊的吳為,就把心事放到了愛雲愛華那對女兒身上,帶著她們逛公園、看電影。
她們兩個在吳為的教唆下,也漸漸對梅姨反感起來了。
梅姨看見愛雲和愛華姐妹倆在走廊里砌著積木,喜眉喜眼天真爛漫的樣子。
她站在一邊悄悄地看她們,姐妹倆發覺了梅姨,仍然旁若無人,繼續著把零亂的積木往高處疊放。
梅姨說:“你們玩夠了?一人先去洗澡吧。”
愛華說:“她先呀!”
愛雲卻不客氣地白了梅姨一眼,“不要你管。”
梅姨有點沒趣,走出幾步,聽見姐妹倆在嘀咕“她就要走了,現在不用聽她的話了”。
梅姨一下懵了,她回頭憤怒地盯著她們看,愛華嗤嗤地笑著,愛雲卻絲毫不讓地朝她撇嘴,又嘀咕了一句什麼。
梅姨心想這叫什麼事兒,現在她們小小年紀就已經能察言辨色。
天知道吳為是怎麼調教這姐妹倆的。
要不,吳為就跟梅姨斗氣。
那天,他們不知又為了什麼事吵嘴了,曼娜見吳為重重的喘息著,額頭上的汗珠子,大顆大顆的滾下來,一雙眼睛紅得要噴火了似的。
她突然發覺,原來吳為的樣子竟走了形。
以往油光晶亮的他滿臉的胡子茬,頭發長出了寸把來也沒有剃,全頭一根根倒豎著,好像個刺蝟一般,他的眼眶整個都凹了下去,烏黑烏黑的,好像多少夜沒睡過覺似的。
她沒有料到才是幾天的工夫,吳為竟變得這般憔悴,這般暴戾起來。
曼娜竟心疼起他來,也就把繃了好些天的臉,松弛了下來。
這天夜里,曼娜從衛生間里出來,穿了那件輕薄的狸紅睡裙,滾圓白潤的胳膀上,泛著一層粉紅色的光輝。
吳為微眯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曼娜的頭發上幽幽的在散著一陣濃香。
曼娜用的是一種叫做“毒藥”的法國香水,香水瓶子的形狀是一個薔蔽色的裸體女人。
那毒藥的味道並不是濃烈香郁的,而是像極了人體上的某種體味,他一聞到那股香味,心中就軟得發暖。
曼娜隨隨便便地躺到了他身邊,她隱約裸著的身子,在狸紅的睡衣里有著奪人魂魄的誘惑。
她的一舉一動,吳為都默默的注視著,他的眼光跟著她豐腴的手膀一上一下的眨動,他心里也跟著一陣緊一陣松,忽兒沁甜,忽兒溜酸的攪動著。
突然,他緊緊地抱住了曼娜,把臉埋到她的胸脯上,拼命地嗅著,把她那對聳挺著的乳房在他腮上來回地揉搓,她的身上及枕上都在散發“毒藥”狐臭般的香味,濃一陣,淡一陣,嗅著嗅著,忽然間,吳為整個人壓到了她的身上,身體痙攣的抽泣起來。
見到一個大男人已如同小孩一般,撲在她的懷中嗷嗷地哭,曼娜也不知怎樣安撫他,只好一雙手在他的身上來回撫摸,她感到吳為的胯下的陽具撲撲地漲大了,頂在她的小腹中,把她心里那騷動的欲望勾動起來,一個身子就像從高處跌下一般空落落的。
吳為將不遠處的一個枕頭墊放到了她的屁股下面,把他身上那個軟得像一灘泥的軀體平放下去,就彎下腰趴到她的小腹。
他的舌頭在她的陰阜上穿梭如織、來回舔弄。
被騷弄得渾身發癢的曼娜口里喃喃地道:“這回你得意了吧,我看你今後還騙我。”
雙腳卻暗自用勁撐起了屁股,讓那陰阜更湊向他。
吳為的內褲剛從一只腿里褪了,就急急地猛撲上去,高揚著的另一只小腿上還掛著內褲,就如同半落的旗幟。
兩人已是情熾火熱,不用多余的鋪墊,免去累累贅贅的渲染,吳為粗碩巨大的陽具剛一挨著,曼娜奮起的陰阜已等候正著,他一扳一聳,她跟著一張一翕,陽具便深深地埋進了她的陰道里面,就是一陣驚天動地般的顛狂。
吳為不是魯莽的少年,曼娜也不是情竇初放的少女,他懂得讓女人快活,知道她們需要什麼,就把那根深陷於她體內的陽具,揮弄得靈活如蛇。
有時快捷如疾,重拳猛擊,那種急風暴雨式的抽動,讓她的快感應接不暇,陣陣襲來,如風卷殘荷似的使她快喘不過氣了。
有時則輕柔溫存,和風細雨一樣漫漫席卷,酥麻也隨著水銀瀉地一樣,延伸到她身上神經的枝枝梢梢。
她如同溺水般地沉浮在欲海中,男人的陽具就是拼命抓住了的一根稻草,那稻草快脫落了,她拼命緊抓著,她拼命地聳起屁股迎湊著,而且把雙手扶到了屁股下面,他的每一次狠狠地插入,她的身子都要哆嗦地一縮。
吳為把她的雙足勾在臂彎上,緊抱著她的大腿,又狠力地抽送。
抽插得她喊爹叫娘、魂不附體,只覺得身子輕飄飄似要飛將起來,又如墜進雲霧里一般。
不禁浪聲高叫:“快活死了,我欲飛了。”
吳為耳聽著她的淫叫,更是左衝右撞、橫旋直頂、竭力大送,弄得下面的她哼哼的叫,上面的他吁吁地喘。
兩人的身體像過水汽氤氳了似的,每個毛孔都被歡樂激活了,他們無比恩愛地相擁摟抱,唧唧噥噥談到半夜,由著性子盡情地喧嘩嬉鬧,吳為不知在她的身上發泄了多少回,直至整個身體如同虛脫了一般。
曼娜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剛為人婦時的韻致,她閉上眼睛,回味著,回味著。
當吳為再次將頭鑽在她的兩腿中間,使曼娜覺得他是一個愛她、離不開她的男人,她知道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他做錯了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隔天一早,當梅姨看見他們兩個身手相攜地從樓上下來時,她的心里不禁悲鳴一聲。
用過早飯之後,曼娜就對她說:“梅姨,你等會收拾,我有事跟你說。”
吳為把嘴一抹,卻說:“我上菜市場,看中午做什麼好吃的。”也不跟梅姨打招呼,根本不把放在眼里。
梅姨極度惡毒地看著他的背影,慢慢地轉過身來,以同樣惡毒的眼神,看著已端坐到了客廳沙發上的曼娜。
曼娜說:“梅姨,你到我們家已有好些年份了,你看如今愛雲愛華也長大了,你該回家養養了。”
梅姨抬起頭來,她明白曼娜的意思。
她在這個家里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曼娜這是在友好地攆她走。
所謂友好,不過是給她一個面子,讓她高高興興地離開。
見梅姨一言不發,曼娜又說:“我可以給你一些錢,你回到家去,開個店做些小生意。今後你沒事也來走動走動,有什麼難處也可以找我,我會幫你的。”
“曼娜,我是怕你上了男人的當,我要幫你看著點。”梅姨說。
曼娜笑著搖搖頭,說:“梅姨,你就不要再說了,畢竟我們已是夫妻,夫妻間就是這麼一回事。”
梅姨知道曼娜完全不當一回事地像攆一條狗那樣,非常絕情地攆她走。
曼娜突然表現出來的溫柔,讓梅姨感到有些不堪忍受。
她已經習慣於曼娜對她的粗暴和蠻不講理,曼娜這時候表現出來的溫柔,對她來說,也許反而是一種更可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