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伊皺了皺眉,搖頭道:“那可不行!咱們和她不一樣,可不能那麼張揚!”
說著話,尋了張椅子坐下,扶著黃潔坐在自己腿上,一邊撫弄她的乳房和屁股,一邊抬頭對她說道:“咱們倆都有自己的家庭,你老公雖然自己在外面鬼混,但是如果知道你也出來玩,怕是會真的打死你。我家陳傑也是真心對我好,我不想失去他。羅樂已經進了咱倆的碗,接下來要做的,是怎麼把他永運留在碗里,而不是向碗邊的餓鬼炫耀!”
黃潔被江伊摸得燥熱,想起車上見到的羅樂的大家伙,不禁腿間發癢。嚶嚀一聲倒在江伊身上,點頭問道:“姐,那咱們該怎麼辦?”
江伊見黃潔情狀,戲謔地用手指尖隔著胸罩摳弄她的乳頭,直弄得她嬌喘連連,才開口答道:“其實剛才我對羅樂說的,就是咱們的大方向,只是,在具體的地方,要稍加改動。如果他真的夫妻和睦、家庭幸福,那怕是就沒咱們倆個什麼事了。所以,不僅不能讓他和丹丹真的在性事上如魚得水,還要幫他們兩個制造點矛盾。丹丹單純的很,而且容易輕信。這幾天我刻意接近之下,她已經把我當成了最好的姐妹,很是信任我。我確實教了她一些討好男人的法子,但只是將她往岔路上引。她信了我的話,昨晚就應該已經走偏了。今天看見羅樂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和丹丹起了矛盾,可是他的反應好像太大了點,我有點嚇到了。想必對他們夫妻倆來說,這藥有些猛,所以我才要你和我一起把他勸回家去,也好讓他們的關系有點緩和。”
黃潔情動性起,把頭低著,不停地與江伊耳鬢廝磨。
好不容易聽她說完一大段話,趁她停頓,貼近她的耳朵道:“他都回去了,咱們也該做些正事了吧?”
江伊抬手勾過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笑道:“讓他回家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得讓他再出來。”
黃潔發出“嗯”的一聲,訝異問道:“今晚麼?”
江伊撲哧一笑道:“哪有你這麼心急的?我的意思是,讓他家宅不寧、心底難安,總在回和離之間徘徊,咱們兩個才能長久地享受他的大雞吧帶來的自在快活。”
黃潔赧然一笑,撒嬌打趣道:“你嘗過他大雞雞的滋味,當然不急,我還沒受過這好處呢!姐,你可得快點幫我,我就要受不了了!”
江伊聽出她的一語雙關,在她挺翹的臀上啪地一拍,道:“是你幫我!明天我把你也介紹給丹丹認識,咱們倆一個正面、一個反面地誘導她,讓她改變,卻又不讓她變得太好,甚至讓她時好時壞。羅樂在家受了不公,咱們就陪他說說話,玩玩他的大雞吧,用身子讓他嘗嘗做愛的極樂,然後再勸他回家去陪老婆。他惦著咱倆的好,想倒向咱們時,老婆忽然變好了;想徹底放下咱們、回歸家庭時,老婆忽然又變壞了。哈哈,想想就有趣。今天我仔細地觀察了他,覺得他好像心里憋了好多話沒處去說。我想,只要他肯把咱們倆看作傾訴對象,咱們的事就成了一半了!今天就是個好的開始。”
黃潔沉吟道:“姐,你說的方法好是好,可他老婆有那麼傻嗎?咱們說什麼,她就能信什麼?”
江伊哼了一聲,嗤之以鼻道:“我就沒見過她那麼傻的女人!二十七八的年歲,十七八的心智。羅樂那麼愛她,她有話不直說,反倒拿我當體己人。如果不是為了吃到羅樂,我才懶得理她!嘿嘿……你就放心按照我說的辦,保證你不但能長久地玩上羅樂的大家伙,還能看那個傻女人無數的笑話。”
說到此處,忽然笑道:“羅樂也不聰明,你騙他說丹丹是性冷淡,看樣子她還真的信了。”
黃潔興高采烈地點頭,吃吃笑道:“這也是為了讓他回家好好努力嘛!”
頓了頓,忽然想起件事,於是問道:“姐,羅樂的老婆到底和你說了什麼秘密?我看他和你打聽時候的樣子,好像懷疑她外面有人了似的。她那麼傻,不會是真的在外面被人騙上床了吧?”
江伊搖搖頭,答道:“她對待兩性關系那麼保守呆板,誰稀罕去騙她?不過她對我說的這件事,倒是也蠻有意思,你想知道嗎?”
話問出,見黃潔點頭,卻不著急回答,而是抬頭與她四唇相接,又將舌頭探進她口中尋她的舌尖,和她來了個法式濕吻。
待黃潔動情回應,倏地收了口,微微一笑道:“那就要看你表現如何了!”
黃潔會意,再不多說。起身拉著江伊奔進暗室,咔嗒一聲鎖了門,然後便一刻不停地抱住江伊,與她接吻。
暗室空間寬闊,設計精巧。
室門上鎖的一刹那,幾處壁燈就已經亮起。
柔和的光發散出來,照亮了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左是歐式床榻,右是玻璃浴間,干濕兩區被兩色瓷磚分得清清楚楚。
兩個女人適才都喝了些酒,彼此的津唾在口中流轉,勾起對方酒意,如同點燃了蟄伏在體內、一直等待噴發的欲望火山。
不知是江伊帶著黃潔,還是黃潔推著江伊,二女跌跌撞撞地親吻著從干區向濕區走過去。
腳步細碎、速度不均、時晃時轉,仿佛兩個舞者伴著優美的樂曲跳出了絢爛的華爾茲。
縮手、抬腳,舞者身上的衣物一件接著一件離開身體,在空中劃出弧线,散落在舞步經過的地上,恰似朵朵鮮花盛放。
二女尚未進玻璃浴房,就都已經一絲不掛。
兩具凹凸有致的胴體之上,緊繃著同樣如錦緞般的雪白皮膚。
一個光滑,另一個也光滑;一個鼓脹、另一個也鼓脹;一個動情、另一個也動情;兩個人親吻、愛撫、揉捏、扣弄,覺得自己是對方、對方才是自己,血液漸漸沸騰逆流,帶出腿間桃源中的汩汩山泉。
一個又一個嬌痴的音符從二女喉間流淌而出,化作淅淅瀝瀝的婉轉,譜成一曲動聽的樂章。
噴頭里的熱水帶著白霧,如大雨般向下潑灑,落在一直纏繞著的兩具妖嬈之上。
白皙的皮膚叢里向外透著潮紅,胭脂般的色彩被熱水的溫度一逼,又深入到二人的心內、眼中,化作欲望的火焰。
江伊在上、黃潔在下,首尾相對地伏臥在浴室的正中,如同見到花蕊的蜜蜂般,用舌尖舔舐彼此的桃源。
隨著時間的推移,侍弄桃源的方式從舌尖變作手指,熱度也從沸水變作火炭。
二女舒爽,水流不斷,鶯聲燕啼亦充盈在斗室之中。
暗室里上演著唯美且沁人心脾的雨中即景,而此時正開車往城里去的羅樂,被臨走時江伊的那一句“我倆還有事”引起了豐富的想象,也在腦海里勾勒出了與此相差無幾的一副影像。
被二女挑逗整晚,卻未得發泄的大槍硬邦邦地挺立,若是拉開拉鏈,說不定會直接頂在方向盤上。
他憋得難受,想停車擼一管,卻又為自己感到不值。
垂著眼皮,用手將自己的家伙往腿側掰了掰,再抬眼時,發現不遠處有一片警燈閃爍。
“我操!夜查!”
羅樂大驚失色地咒罵,卻對眼前的情況束手無策。
唐城近幾年對酒駕查得很嚴,為了防止人情關系、徇私舞弊的事情發生,所有夜查的交警都是從隔鄰的城市抽調過來的,根本沒有任何漏洞可鑽。
此時道路空曠,無論躲避還是調頭都太過明顯,被警察追上更是罪加一等。
羅樂無奈之下,只得將車子放慢速度,期望能夠有交警疏忽大意,讓自己逃過一劫。
天不遂人願,一個體態略胖的交警離老遠就注意到了羅樂開著的奧迪。
在他的印象里,越是深夜出現的好車,越是和酒駕脫不開干系,於是將前面幾輛車子放過,徑直來到羅樂車前,敬禮道:“先生您好!請開車窗,出示駕駛證和行駛證。”
羅樂暗嘆倒霉,依言先降下車窗,然後彎腰去副駕駛的手扣里面翻找。
手扣里除了行駛證和一包紙巾以外什麼都沒有,羅樂急得冒汗,也沒想出逃避的辦法,只得磨蹭著將兩證交到交警手上。
交警核對無誤之後遞還,舉起手中的酒精測試儀道:“進行酒精檢測,請您配合。”
一指儀器上的一次性吹嘴道:“吹這里。”
羅樂鼓腮假意一吹,然後迅速把嘴挪開,希冀能夠蒙混過關。
那交警看了看儀器,又看了看羅樂,面無表情重復道:“請您配合我們的工作,吹這里。”
羅樂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哥,您怎麼稱呼……”一邊套著近乎,一邊從褲兜里摸出壓兜的幾百大元,摸索著夾在駕駛證里,然後將駕駛證伸出車窗道:“大哥,剛才我駕駛證拿錯了。這個才是我的,您再看看!”
交警一怔,結果駕駛證打開,眉頭一皺,瞪了羅樂一眼,將駕駛證原封遞回,語氣嚴肅地道:“吹這兒!”
羅樂見唯一的招數失效,只得一面腹誹交警死板,一面乖乖就范,扶著儀器,老老實實地吹了一口。
讀數八十一,醉駕。記十二分,罰款兩千,暫扣駕照三個月,拘留十五天。
羅樂以司機為職業,被扣了駕照就等於被奪了飯碗,又加他在民企供職,如果讓公司知道了拘留的事,肯定會炒他的魷魚。
他沒想到喝了一瓶紅酒會有這麼高的讀數,更想不到這異地的胖交警竟真的不吃賄賂。
他暗罵自己不該酒後開車,可此時懊悔也是無用,倒不如想想怎樣才能度過可能到來的丟工作的危機來的實在。
這份工作關系著他擁有的一切,用了隱婚的代價才維護下來,因此對他來說無比重要,是萬萬丟不得的。
羅樂一邊垂頭喪氣地將車停靠在路邊、下車隨交警到依維柯警車里接受處罰,一邊飛快地尋思著瞞住公司的辦法。
編理由、請病假,把這十五天混過去容易,可怎麼把車送回公司地庫,還有出來之後怎麼解釋被暫扣的駕照就困難了。
“先讓陳傑來把車開回去,明天一早再幫我請假。至於駕照的事怎麼解釋,等進去之後再慢慢想吧!”
羅樂拿定主意,掏出電話翻找陳傑的號碼。
依維柯上負責處罰的交警見狀,提醒道:“罰款兩千呢!您身上帶的錢夠嗎?不夠的話打電話讓家里人來取車的時候帶上錢!”
羅樂不敢得罪,陪笑唯唯,電話那頭卻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左思右想,再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幫自己。
那警察見他手里掂著電話,一副茫然的樣子,還以為他喝得太多、神志不清,於是問道:“是不是眼睛花了?結婚了嗎?用不用我幫你找媳婦兒的電話號碼啊?”
羅樂搖搖頭,示意自己沒有問題,打開未接來電的列表,看著王夢丹的名字發愣。
他不想給妻子打電話,自己的事也再不想告訴她,可眼下獨自一個坐在警車里,頓覺孤獨無助。
想來想去,腦子里除了陳傑和她之外再沒有合適的第三個人。
正常生活中,家人、朋友、熟人圍繞在身邊,久而久之會讓人產生一種知交滿天下的錯覺。
一旦出了不願人知的事,卻又需要幫助時,心中能想到的人其實寥寥無幾。
只有他們才是你願意信賴的依靠,也是一筆隱形的財富。
對於此時的羅樂來說,陳傑找不到,王夢丹便成了唯一可信任的人。
可幾個小時前,他剛剛下定決心放淡兩人的關系,又執拗地不接她打來的數通電話,再加上自己是折在去和其他女人幽會的返程路上,此時找她來救危難,難免有些拉不下臉。
羅樂端著手機,將屏幕看黑了好幾次,這才一咬牙按下撥通。
以往他開夜車晚回家的時候,王夢丹都會不睡覺等他。
雖然礙於隱婚的事情,不敢打電話關心他,以防被同事聽到,但只要羅樂打她的手機,兩聲之內她一定會接起來。
今天卻反常,電話就那麼一直響到自己斷掉。
羅樂尋思著,肯定是王夢丹在生自己不肯聽她解釋的氣。
想到前些時候自己不接她電話的原因,有些後悔不該給她打電話,但現在形勢比人強,只得黑著臉再次撥通。
這次的電話打通之後倒是沒有響那麼久,四五聲之後,話筒里就忽然靜了下來。
羅樂以為妻子接了,踟躕著“喂”了一聲,剛要接著說話,就聽電話里傳來了一句“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竟是王夢丹將電話掛斷了。
羅樂本就心中壓抑,此時更是怒火中燒,起身猛地一甩胳膊,手機脫手飛出,狠狠地砸在車廂壁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警察沒想到他好好地打著電話,會忽然來這麼一出,嚇了一跳,但他處理的醉漢多,倒也見怪不怪,只是警惕地看著羅樂,防止他腦子犯渾,再干出點別的打砸的事來。
羅樂抱著頭,坐了一會,漸漸地平靜下來。
閉上眼將能求助的人在腦子里都過了一遍,卻無奈地發現自己剛才的想法是對的,除了陳王二人,再沒了第三個。
為了隱藏自己已婚的秘密,他疏遠了所有的朋友,幾近自絕於社會。
同事倒是有幾個還算熟絡的,可這事瞞還來不及,怎也不能找他們幫忙。
羅樂實在想不出好辦法,但眼前這事不能拖,必須要盡快搞定。
左思右想,只好將心一橫,在近來和自己有肌膚之親的幾個女人身上挑選起求助對象來。
“江伊?不行!”
“黃潔?更不行!”
“唐嫣?……唐嫣?……唐嫣!”
羅樂雖然對江伊的看法大有改觀,但還是從心底里不願和她牽涉過多。
而那天醒來時唐嫣的態度,讓此時的他下定了決心求助。
他伸手去褲兜里摸了個空,才恍然記起手機剛剛才被自己摔了。
低頭見手機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電池和後蓋都不見了蹤影。
俯身將手機拾起,發現屏幕已經裂成了一個蛛網,回頭在座位下發現了電池,後蓋卻哪里都沒有見到。
他將電池裝上,試著開機,幸好手機質量還算不錯,依舊能用,只是屏幕上的裂紋讓他有些看不清電話本里的人名。
裂紋整體偏左,右邊的手機號倒是沒受太大影響,只是開頭的三四位看著有點困難。
羅樂憑著記憶找到唐嫣的號碼,想要撥通卻因為觸屏沒有反應而難以成功。那警察見狀,掏出自己的手機道:“說號碼,用我的撥吧!”
羅樂千恩萬謝,然後將電話號碼說出。
那警察撥通電話,卻不肯交給羅樂,按下免提用手送到他面前,將話筒正對了他的嘴舉著。
羅樂猜他是怕自己把他的電話也摔了,因此才不放手,心中不由一陣好笑。
知道自己即便向他打包票不摔,他也難以相信,只好示謝以目,伸長著脖子等待通話。
電話的撥通音一聲一聲地響起,在將斷未斷的時候,終於被人接起。
羅樂翹首多時,立即如久旱逢甘露般急切道:“喂,唐……小嫣,我是羅樂,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電話那頭沒人回答,幾秒鍾後才傳來唐嫣的答話:“羅樂哥,這麼晚,什麼事?”
此時已是凌晨,唐嫣的聲音卻十分清醒,顯然還沒有睡下。
羅樂將酒駕被查,即將拘留的事說了一遍,最後道:“我的情況你也清楚,不能讓公司知道這事。你先來把車開回去,明天再幫我請個長假……”
唐嫣先是連著用了好幾個“什麼”表示驚訝,繼而沉默著聽他說話,最後打斷他,既責怪又關切地問道:“你這麼晚不回家,是不是又和那個女人鬼混去了?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呢!把你現在的位置告訴我……對了,這事你女朋友知道了麼?”
唐嫣聲音甜膩,語氣中帶著各種情緒時,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那好心的警察舉著手機聽得心曠神怡,忽然聽到後面這幾句,瞪大眼睛看了看羅樂,對著他一挑大指。
羅樂赧然,卻又不得不答,飛快地想了個法子,低聲解釋補救道:“不是鬼混,是開車送竇總應酬!我沒告訴她,怕她擔心,回頭我再慢慢和她說。”
唐嫣不明就里,撲哧一笑,歡欣地輕呼了一聲,道:“羅樂哥,不用解釋,我明白的!這麼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你先想到了我,我好開心!來,親一個!麼麼……快,把你現在的位置告訴我,我去找你!”
羅樂聽唐嫣這麼說,再看看好心警察那羨慕的表情,真心無語。
尷尬地嘿嘿笑了幾聲,便開始告知唐嫣位置。
說到一半,那好心警察忽然插話道:“我們就要收隊了,你讓這姑娘直接去我們隊里吧!不然白繞個大彎子!”
電話那端的唐嫣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哎呀”叫了一聲,半是吃驚半是埋怨地嚷嚷道:“羅樂哥,你用免提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這……這……”喀喇一下,掛斷了電話。
羅樂還在考慮著要不要把電話打回去,好心警察已經笑道:“老弟你好本事!我把隊里的地址給她發個短信吧!”說完,嘖嘖贊嘆著走了。
羅樂搖頭苦笑,向後歪在座椅上。
心事既去,酒意上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醒時,車子已經行駛在路上,順風順水地到了交警隊,亂七八糟的手續都辦完也沒見到唐嫣的人影。
簽了欠款書,便和一票昨夜被抓的難兄難弟坐上警車,一同出發。
到拘留所門口時,東方的黑暗已經變淡,眼見就要亮起來。
在拘留所大廳登記信息、舉牌拍照、物品上繳、搜身徹查……
登記的時候,羅樂把公司和家庭住址之類的選項亂寫一通,也沒有人查問,他還在心里感慨了一番不過如此,等搜身徹查的時候,卻被警察叔叔里里外外摸了個通透,連第三條腿都沒放過。
眼見他的小弟弟就要生平第一次被摳腳大漢摸硬的時候,搜身終於結束,得了件編號9527的黃色背心,然後就被塞進了號子。
羅樂一進屋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一個大通鋪上整整齊齊地碼了十來個大老爺們,打呼嚕的、磨牙的、放屁的、吧唧嘴的、打把勢的,各種聲音,各種動作,應有盡有。
屋子的一角壘了道矮牆,騷臭的味道不斷從里面飄出來,也不知堆了多少屎尿。
羅樂倒吸了口冷氣,卻被屋子里的異味嗆得想吐。
尋了個離矮牆最遠的角落對付了一會,過不多時,就到了起床的時間。
上午,看守遞進來一條毛毯,毛毯里還裹著幾件尚未拆封的全新衣物。
他低聲下氣地詢問時,只聽對方沒好氣地答說“家屬送來的”,就再不搭理。
從下午開始,隔三差五的便有看守來喊名字,然後就報家屬往名下存的錢數,告訴號子里的人可以用這個錢買些吃用。
羅樂所在的號子里十幾個人,算上他在內,只有三個是新丁。
那兩個人分別被喊了一次名字就再沒動靜,可羅樂的名字卻連續被叫了三次,每次內容都是如出一轍——你老婆給你送來多少多少錢。
羅樂粗略一算,總數怕是差點就夠五千了。
他知道毛毯和衣服應是唐嫣送來的,卻不知道究竟都是誰給他存了錢,糟糕的環境讓他沒心思思考,只得放寬心留待出去再說。
羅樂詫異,號子里的一干人等更是詫異,都把他當了二奶無數的有錢人。
一個常來常往的吸毒者見他有錢,小聲提醒他可以花錢住到二樓好一點條件的屋子去。
羅樂大喜,掏腰包給他買了些吃的,然後向看守說明己意,下午就搬到了二樓的四人間里。
房間里的陳設若如便宜的旅店,四張單人床靠牆擺的整整齊齊,衛生間里面干干淨淨,幾乎沒有味道,最讓人驚喜的是,居然還有電視可以看。
唯一美中不足,同住的三人中有兩個都是話癆,說話聲一刻不停,吵的他頭痛。
羅樂雖然身陷囹圄,心境卻平和了許多。
竇總和唐嫣的關系微妙,羅樂是親眼見過、親耳聽過的,因此唐嫣的那句“公司有我”讓他萬分心安。
想想唐嫣的俏臉,心里滿是感激;再想想江伊黃潔,胯間一陣衝動。
只有王夢丹出現在腦海時,還是讓他心里發緊,難以釋懷。
羅樂一次次地勸說自己,不要再想王夢丹所做的一切,可怎麼努力都是無濟於事,對妻子的失望和恨意總在他心頭纏繞,讓他難以安枕。
越是如此,就越讓他覺得自己該在外面風流快活,結果與妻子以後如何相處的事沒有想出頭緒,與別的女人如何瘋狂的幻想倒是添了很多。
這麼渾渾噩噩地又過了兩天,就在羅樂開始對拘留所里寧靜清苦的生活逐漸習慣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看守來提他出房。
詢問緣由,竟然是家屬又花了錢將他買到了更好條件的屋子。
在同屋三人艷羨的眼神中,羅樂收拾自己的東西隨著看守離開了四人間。
二人沿著拘留所的走廊一前一後行進,不多時,卻到了大廳側面的一個辦公室前。
羅樂開口要問,看守已經在前面推開了門,向屋子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自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