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可不是吹牛,確實有自傲的本錢,以武天驕現在的武功,加上九龍玉鐲空間里的眾多女人,再加上眾多的魔獸,別說是武無敵,天下間能殺他的人,又有幾人?
陸家兄妹知道武天驕武功了得,是年輕一輩中的罕有的高手。
但聽到他這麼狂傲的話語,都只道他是在吹牛,陸重付之一笑,而陸箐則看武天驕不順眼,甚是不服氣,哼聲道:“你就吹吧!吹噓的沒邊了,早晚把自己吹死,吹掉腦袋!”
馬車出了京城的南城門,一路向南,行了五六里路後,折向了北,向北行了兩個多時辰後,直到天亮了,才來到了一座孤山腳下。
時已清晨,山腳下看不到一個行人,卻有著一隊隊的禁衛軍在來回巡視。
武天驕已然在馬車中睡了一覺,掀簾向窗外張望,甚感詫異,暗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在京城的日子也不短了,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孤山不高,但占地極廣,山體巨大無比,山腳下沒有建造城牆,抬頭向山上望去,山坡上的情景一覽無余。
晨陽下,一條大約二十多尺寬的小道從山腳向山上延伸,小道蜿延曲折,極為陡峭,一旦失足掉落下來,就是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條小道的兩邊矗立著兩座高大的石堡,石堡的牆壁上開著幾排人頭大小地洞口,敵人來犯之時,里面地弩炮就射出可怕的弩槍,將無數地敵人洞穿。
兩座石堡中間壘起一堵七八丈高、六尺多厚的石牆,石牆上開著一個門洞供人通過,門洞頂上掛著三道三四尺多厚的千斤閘,只要把千斤閘放下,就形成一道堅不可破的防御工事。
每時每刻都有一個中隊的皇家禁衛軍守在這個路口,每一個禁衛軍都是軍中精英,個個氣質彪悍,裝備也是全帝國最為精良的,戰斗力相當五個普通的士兵。
陸家兄妹的馬車被攔了下來,盡管有車上有陸氏家族的劍盾徽章和馬車夫指明身份,但是馬車還是要接受檢查。
一個禁衛軍首領模樣的將官打開馬車的車門,向里面看去,他見到陸重和陸箐端坐在車廂里面,只是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不過當他發現武天驕的存在的時候,頓時面色一變,沉聲問道:“陸公子,陸小姐,這位是……”
“他是我的貼身護衛,是我爹請來保護我的,這是我爹的手諭。”
陸箐淡定地說著,取出一面文書遞了出去。
敢情他們兄妹倆早有准備,就連陸太傅已為武天驕准備好了任職文書。
不過,這讓武天驕瞪眼,心中沒好氣:“豈有此理,我什麼時候成了你陸家的人了?”有心反駁,卻也知道,現在不是反駁的時候。
那將官接過文書,展開看了一遍,上面的內容與陸箐所說並無出路,後面有陸太傅大人的親筆簽名和私人印章。
“既然是太傅大人的意思,那就沒有問題了。”那將官點了點頭,把文書遞回來,恭敬地關上車門,下令道:“放行。”
馬車再次動了起來,坐在車廂里的武天驕明顯感覺到馬車有點傾斜,必正沿著那條小道上山。
好奇之下,他釋放出精神力感應著外面的情況,赫然發現整座石山的防衛森嚴到了極點,幾乎每一步都暗藏殺機,數萬的禁衛軍守衛在一處處隱藏的暗哨和碉堡里面,價值高昂的弩炮像是不要錢一樣到處駕設。
短短一刻鍾的路程,馬車至少在上百具的弩炮炮口下經過,這還不算那些指著天空和其它方向的弩炮。這樣的防御,不遜於銅牆鐵壁。
武天驕不禁感慨,這樣軍事防御,那得要花多少金幣?這是什麼地方?防衛之森嚴,比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
馬車很快抵達山頂,武天驕跟著陸家兄妹下車,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中,看來是專門用來停放馬車的,四周同樣少不了有許多禁衛軍,他們看到武天驕出現,不由得神色一變,眼中帶著幾分警惕。
“陸小姐,難得大駕光臨,我們有多久沒見面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年青人走上前來,爽朗地笑道。
他的穿著十分華麗,卻看不出身份,說話的語氣十分隨意,毫無架子,只是神色之間帶著幾分悴憔,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陸箐微微蹲身,行了一禮,輕聲道:“早安,大皇子殿下。”
站在身後的武天驕聞言一驚,想不到眼前這個普通的年青人就是天壽皇的大皇子宇文盛世,不禁多看了幾眼。
在他神識的探視下,覺得這位大皇子宇文盛世的實力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而已,只是一位八級平武者,即使終生怕也無望突破到天武級。
不得不說,宇文皇室家族的成員似乎都沒有修煉的天賦,除了開國皇帝宇文鷹,再也沒有出現過出類拔萃的頂尖武者。
陸重也上來打過招呼之後,便要去看望天壽皇。宇文盛世臉色顯得很不太好看,十分凝重,半晌才道:“跟我來吧。”
武天驕站在陸家兄妹身後,宇文盛世卻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一樣,看來他事先早已知道一切,他只是一邊帶路,一邊跟陸箐說話,眼里似乎只有陸箐一人,對陸重和武天驕置之不理。
武天驕見了心有所動:“看來這位大皇子對陸箐很有意思,情有獨鍾!”
一行人離開大殿,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面積不小的廣場,廣場的另一頭聳立著一座更為高大的宮殿。
穿過廣場的時候,武天驕抬頭看了幾眼,發現數十個黑鷹騎士在半空中來回盤旋,監視著山頂上的一舉一動,不禁心中凜然,黑鷹騎士團是神鷹帝國的空軍之一,一向掌控在曹家之手,難道這里是曹家的地盤?
武天驕的感知極為敏銳,他清晰地察覺到十幾個黑鷹騎士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掃過,不過在看到是由宇文盛世帶路之後,大部分的黑鷹騎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只有幾個黑鷹騎士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武天驕身上沒有離去。
武天驕對此不以為意,他突然出現在這里,如果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那就是禁衛軍的失職了。
三人很快穿過廣場來到廣場的另一邊,不過沒有進入那座氣勢恢宏的宮殿,而是轉了個彎,從宮殿右側的一個回廊繼續往前走。
石制的回廊堅固而又精美,欄杆和穹頂上布滿細致的浮雕和精致的裝飾,回廊外側是一處處賞心悅目的花園和亭台,不知道當初為了把光禿禿的石山變成現在這副光景,神鷹帝國為此付出多麼巨大的代價。
然而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卻隨處可見身著甲胄武器和禁衛軍,不論站在哪個角落,都無法避開禁衛軍的視线。
宇文盛世和陸家兄妹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話題十分隨意,看得出三人頗為相熟,像是很要好的朋友。
而武天驕則一言不發地跟在陸箐身後,猶如一個真正的貼身護衛。
片刻後,四人進入行宮深處,來到一座稍小的宮殿外面,這里應該是天壽皇的寢宮。
寢宮外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一隊隊的禁衛軍來回巡邏,四周每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和制高點都布置了暗哨,就連半空中也時刻有十幾個黑鷹騎士停留,防守之森嚴,毫不夸張地說,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武天驕剛出現在寢宮外面,立刻就有上百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人的實力不弱。
竟然給他造成不小的壓力。
他稍稍感應一下,不禁暗暗咂舌,這座宮殿周圍到底布置了多少禁衛軍啊!
在驚訝的同時,武天驕心里產生幾分疑惑,他從山腳下一路上來,行宮的防衛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嚴密。
即使是聖級強者闖進來行刺,也不見得能夠成功,變里到底是什麼地方?
他望向了陸重,陸重瞧出他眼中的疑問,微微一笑,低聲道:“武兄弟,這里便是我們神鷹帝國的聖地,鷹山聖鷹宮!”
“聖鷹宮!”武天驕恍然大悟,凜然道:“原來這里便是聖鷹宮!”
神鷹帝國是一個崇向鷹圖騰的國家,不論是皇室官家或者是民間,家家戶戶都有鷹的圖案,鷹是帝國的聖獸,守護之神。
說起來,這一切都源於神鷹帝國開國皇帝宇文鷹的寵物,金鷹。
宇文鷹建立神鷹帝國,其寵物金鷹可謂是功不可沒,為了感恩金鷹,宇文鷹將京城郊外的天王山賜給了金鷹,並改名為鷹山,將鷹山定為帝國的聖地。
又在山上為金鷹建造了聖鷹宮,供金鷹居住。
聖鷹宮說是給金鷹居住,事實上,金鷹畢竟是一只魔獸,怎麼能像人類那樣居住豪華的宮殿?
說到底,當年宇文鷹建造聖鷹宮,多半是為自己渡假避暑居住。
久而久之,聖鷹宮也就成了神鷹帝國歷代君王的行宮。
時值炎炎夏日,天壽皇不在皇宮居住,而是來到了鷹山聖鷹宮,想來是為了避暑而來。
不過,在如此守衛森嚴的鷹山居住,如換作是武天驕,情願找個僻靜的山野之地。
在不知多少雙眼睛地注視下。
宇文盛世帶著陸家兄妹和武天驕走向寢宮的大門。
他們在抵達寢宮外面的時候,就已經停止了交談,臉上盡是一片肅穆之色。
四人剛踏上台階,一個全身包裹在厚厚地重甲里面,只露出一雙眼睛,身高接近九尺的侍衛從宮殿的大門里走了出來。
武天驕略有些驚訝。這個侍衛地武器竟然是一柄長近五六尺長的巨劍。他很少看到使用巨劍地人。今天卻在聖鷹宮里面見到一個。
這柄巨劍不論是重量還是威力。
或許都無法與他的殞鐵重劍相比。
但是至少超過六七百斤重,加上那身跟鐵罐頭似地全覆式重甲。
兩者的重量恐怕可以把一個普通人活生生地壓死。
可是這個侍衛仿佛沒有一點重量的感覺,走路時腳步微不可聞,只能聽到少許重甲地摩擦聲。
“這是個高手!”
武天驕心中凜然。
他嘗試著釋放出一縷極其細微地精神力,探向那個侍衛。
赫然發現隱藏在重甲下面地是一個皇武高手,連忙收回精神力,默不作聲。
那侍衛拱手行了一禮,一道粗獷地聲音從頭盔里面傳出來,語氣冰冷,不帶一絲的感情:“見過大皇子殿下。”
“雷鷹統領,”宇文盛世輕輕點頭還禮,態度略顯恭敬,解釋道:“這位是陸重,這位是陸箐,你也見過,他們今天是來探望父皇的。”
後面的武天驕聞言心中恍然。皇家共有兩大護衛軍。一是侍衛軍,二是禁衛軍,這位雷鷹統領,想來便是禁衛軍統領。
“見過陸公子,陸小姐。”
雷鷹同樣行了一禮,打量了陸箐一眼,那雙閃亮的眼睛中不由得露出十分的驚訝,口中咦了一聲,道:“陸公子,陸小姐,你們……你是誰?”
雷鷹倏地語氣大變,低沉地喝了一聲,死死地盯著陸家兄妹身後的武天驕,目光極度警惕,如臨大敵。
由不得雷鷹不驚駭,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聖鷹中,本來就讓他非常意外了,更糟糕地是,他竟然看不出這個陌生少年的深淺,准確地說,眼前的少年人深不可測,是他有始以來見過的最可怕的強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給他一股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種壓迫感,皇級以下的武者是無法察覺到的,在別人的眼中,這個白衣少年與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武天驕早知道瞞不過雷鷹地感知,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繼續保持沉默。
陸箐向前走了一步,再次取出那面文書遞給雷鷹,說道:“雷鷹統領,這是家父的手諭,你看一下吧。”
雷鷹接過文書打開認真地看了一遍,在這個過程中,他地表情沒有一點的放松,絕大部分的注意力仍舊鎖定在武天驕的身上。
看完之後,雷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從中看出了什麼不同之處,將信將疑地問道:“這真的是太傅大人的意思?”
“當然。”陸箐傲然回答,她的顯得有些不滿,“難道這份手諭是假的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份手諭自然是真的,我只是不明白太傅大人的意思……”雷鷹連忙解釋道,看得出來,他對陸太傅十分敬仰。
“雷鷹統領。太傅大人這麼做必然有他地深意在內,你就不用深究了。”宇文盛世適時地插話,向雷鷹擺了擺手,表明自己的態度。
“那好吧!”
雷鷹將文書遞回給陸箐,深沉地道:“陛下現在還未起來,你們要見陛下的話,請到偏殿去休息一下!等陛下起來,再行通稟你們!”
宇文盛世點了點頭,而武天驕則聽得直皺眉,看了看晨陽,心道:“作為君王,五更天就要臨朝,而這天壽皇倒好,非但不臨朝,還搬到了郊外行宮居住,朝中的政事都不管了,這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他還在睡,他這個皇帝做得可真夠舒服的!”
宮殿內部的空間非常寬闊,裝飾無處不顯露出皇室的威嚴與奢華,除了幾個忙碌的太監和宮女躡手躡腳地經過以外,再也沒有別的聲音,十分安靜。
幾個拐彎之後,宇文盛世領著陸家兄妹進入一間數百平方大小地房間之內,房間里雖然擺放了許多的家具,但還是顯得空蕩蕩的,有點冷清。
房間的天花板很高,將近五丈。
四周的窗戶寬大,晨陽映照入室,十分明亮。
宇文盛世對陸家兄妹道:“你們連夜趕路,一定辛苦了,先在這里歇息一下,等我父皇起來後,再來知會你們!”
陸重點點頭,客氣了幾句。
待宇文盛世離去後,招呼著武天驕就座。
武天驕現在對這兄妹倆十分不滿,逕自在左側的座位上坐下來,道:“你們兄妹倆把我帶到這里來,究竟是要干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們陸家的護衛了?”
陸重呵呵笑說:“武兄弟,莫生氣,我們這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若不這樣,你又怎麼進得了聖鷹宮,你也看到了,外面守衛之嚴,一般人根本進不來!你只有扮作我們的護衛,才不引人注意和懷疑!”
武天驕聽得一頭霧水,不解地道:“外面的人……難道都不認識我嗎?”
陸重笑道:“這里的禁衛軍從不離開鷹山,即是他們聽說過你,也未曾見過你,因而他們不認識你!再者,誰又能注意一個小小的護衛!武兄弟,如今朝中的局勢你也清楚,你就委屈一下吧!”
陸箐嘟嘴道:“怎麼?讓你一個堂堂的金刀駙馬,做我陸箐的護衛,是否貶低了你?”
“沒有!沒有!”
武天驕隨口應道,在來得路上,他可沒少與這位陸小姐斗嘴,斗得也累了,當下伸伸懶腰,打了個呵欠,道:“這里有沒有床?昨晚可一點沒睡,我要睡一會!”
“睡懶蟲!”陸箐氣得罵了一句,道:“陛下要見你,你不睡會死!”
陸重道:“大妹,還是讓武兄弟睡一會吧!陛下召見時,我們再叫他!”
武天驕確實是有點累了,從太古山到碧水山莊,再從碧水山莊到京城,他可沒睡一個好覺,再加上昨晚坐了半夜的馬車,縱是鐵打的金剛,也會感到疲倦。
這聖鷹宮的床又大又舒服,武天驕本想只是小睡一會,哪曾想一覺睡到了日落西山,一天又過去了。
入夜時分,陸重來叫武天驕了,說是天壽皇陛下在紫霞殿擺宴接見他,為他接風洗塵。武天驕整理了一個儀容,隨著陸重前往紫霞殿。
夜幕降臨,聖鷹宮幾乎看不到燈光,看上去死氣沉沉,沒有半點的生機。這讓武天驕心中不免緊張,有種山雨欲來之勢。
他們剛走到紫霞殿,沉重的青銅大門緩緩的打開,宇文盛世從里面大步的走了出來,他的臉上一如平常,流露著微笑,一拱手道:“陸公子,父皇說差不多是時候了,命我前來迎接,沒有想到才一開門,陸公子就已經來到了,呵呵,里面請!父皇已經殿中恭候多時了!”
看著宇文盛世那有些呆板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武天驕的心里有一種莫明的悸動。
而陸重則微笑著點點頭,向武天驕一使眼色,大步走進了金鷹殿。
大殿中,和殿外的死沉截然兩樣,燈火輝煌,整個大殿金碧輝煌,極盡奢華,酒香彌漫,帶著濃濃的脂粉味道,揉合成了一種十分奇異,而又詭譎的香氣。
一進入大殿,武天驕便警覺的感到周圍有一種莫明的奇怪的氣氛混雜於其,他有著超強精神力,有著一種較之一般武者更為敏感的靈覺,知道這大殿中殺機暗藏!
扭頭看看陸重,他也似乎無所察覺,神色自如。
武天驕見了使出“傳音入密”的功夫,聲音傳入陸重耳中:“陸兄,宴無好宴,如果這宴隱藏著另有玄機!哼哼!那時你可別怨我心狠手絕!”
陸重聽他聲音細若游絲,只有自己聽得到,而旁邊的宇文盛世一無所覺,不禁愕然,這可是只有皇武中上級的武者,才能使出“傳音入密”?
殿中沒有什麼人,只有寥寥幾個侍女穿梭於大殿之中,各種器皿接連不斷的送上了大殿,陸重扭頭向旁邊的宇文盛世說道:“大殿下,陛下呢?”
神秘的笑容浮現宇文盛世的臉上,他緩緩的說道:“陸公子請稍候,父皇正在後面准備,請兩位先坐,待我前去通報!”
說實話,武天驕很不喜歡宇文盛世那古怪的笑容,總覺得他笑得十分詭異,而陸重則頷首說道:“那微臣就在大殿等候!”
待宇文盛世走後,武天驕和陸重站在大殿中,四處的打量。
這紫霞殿顯然是經過了名家設計,整體上一種古朴典雅的風韻含於其,配合著雅致的家具,絲毫沒有半點的奢華,但是卻透出一種無比的高貴,踩著柔軟勁韌的紅氈,讓人瞬間置身於一種安逸、輕松的氣氛!
驀然,武天驕想起了陸箐,問陸重:“令妹呢?”
“她啊!”陸重含笑道:“可能在陪著皇後娘娘,怎麼?莫非武兄弟對我這個妹妹很是掛念?”
武天驕忙一擺手,笑道:“哪里,只是不見她,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這里都是男人,她一個女人在這里,顯然很不合適!”陸重笑道。
不知不覺間,大殿中只剩下了武天驕和陸重兩人。突然間,武天驕感到一種莫明的涼意,陸重的臉色突然一肅,凜然道:“有殺氣!”
話音尚未落下,自大殿的暗處暴起一個人影,帶著如山一般的勁氣向武天驕撲來。
陸重冷笑一聲,閃身立於武天驕的身前,兩手緩慢的伸出,似乎絲毫沒有半點的著力,來人即將撲到的瞬間,他兩手突然暴長,似乎瞬間使的手臂延伸了許多,後而先至,一手凝重如山岳般遲緩,一手如流水般輕靈,一剛一柔兩種截然不同而又相互矛盾的氣勁頓時將來人的身體籠罩!
武天驕點點頭,僅是這一掌,陸重的功力較之數月前提高了一大截,看來他沒少下苦功修煉。
來人落入陸重的掌勢之中,頓覺自己發出的勁氣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不見,那一剛一柔兩種勁氣似乎柔和成一個詭異的漩渦,將自己的真氣瞬間的吞噬不見,而且隱約間有一種莫明的牽引之力,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好像是主動向陸重雙掌撞去一般。
那人心中驚悸難以形容,身體倒旋,努力擺脫陸重雙掌的扯動,他用一種極為怪異的姿勢凌空旋轉,突然如利箭般射出,犀利的氣勁向陸重雙掌之間襲去。
武天驕眼睛一亮,此人眼力之高,著實厲害!
陸重雙掌之間,兩種勁氣所形成的漩渦是他的強力所在,但是也是破綻所在,兩種勁氣匯合,中間卻有一絲縫隙,也是陸重掌勢唯一的破綻,陸重將這破綻隱藏於強勢之中,而此人瞬間卻能夠發現,實是不簡單。
陸重冷笑依然,一步向外踏去,這一步若重若輕,似有似無,似乎是前進,也好象身體後退,雙掌隨著這一步陡然變幻,剛柔氣勁所化成的漩渦頓時消弭,牽扯的力量也轉眼不見,雙掌掌勢不變,氣流兩掌間幻出一股凌厲氣箭激射而出,這氣箭帶著一種詭異的旋轉,將來人的氣勁湮沒……
“啵——”的一聲輕響,兩股氣勁交擊,來人的身體如同受到重擊,身體高高拋起,一口鮮血噴出,但是空中微一旋飛,脫出了陸重的掌勢,借著陸重的掌力向武天驕暴撲而出!
看來此人的目標是武天驕,從一開始就已經鎖定,陸重的那一掌反而加速的他的力量,勁氣破空呼嘯,發出詭譎的確厲嘯向武天驕涌來。
武天驕見之冷笑,此人的功力雖然高絕,但還不放在他眼里,心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送你上西天!”
想到此,一拳擊出,轟出“五雷天煞拳”,氣勢宏渾,一股肅殺的慘烈之氣頓時彌漫大廳。
來人被武天驕這一強大的一拳所驚嚇,不敢硬拼,便身體倒飛而去。
而此時,陸重已經回身一掌,掌勢輕飄,卻有帶著凝重的氣勁向那人擊去……
“陸大人,手下留情!”
一個悅耳的清雅聲音響起,陸重瞬間將真氣收回,但是仍然有三成的氣機擊出。
掌力擊實,來人在空中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向地面砸去。
一個飄忽身形瞬間出現在武天驕面前,她單掌迎著那人的身體抓去,快要抓住那人的身體同時,突然掌力一送,將那人的身體向外擊出,口中嬌叱:“沒有用的東西,真給本宮丟臉!”
那人的身體陡然向殿外飛射,大殿門口,再出現一個身形,空中輕翻,將那人接住。
這一連串的變化,不過是瞬間之事,讓武天驕微微一愣,但是從來人出手的那一刻,武天驕突然感到此人是個大敵,那一抓一送,運用巧妙,將陸重的勁氣化去,同時向外送出,那里自然有人接應。
不但保住此人的性命,而且還略施懲罰,真是縝密的心思!
武天驕看著殿門出現的身影,心中的震撼無法比擬,那人卻是武天驕見著都不甚有好感的宇文盛世。
緩緩扭頭向那發出嬌叱之人看去,這一看,卻讓武天驕如同受到雷擊一般,當時呆立那里,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
站在武天驕面前的女人,年齡二十五六歲,凝脂秀膚,彎月娥眉,燈火之下,深邃的眼睛是顧盼生妍,配合玉頰上的兩個似長盈笑意的酒窩,明亮動人。
肩如刀削,蠻腰一捻,纖合有度,教人無法不神為之奪。
她孤絕不群的立於武天驕的面前,一種卓絕的冷傲之氣散於一身,透著無與倫比的華貴和威嚴!
身上一件金黃色的宮裝羅裙,羅裙上繡著栩栩如生的金鷹圖案,顯未出她尊貴的身份,超俗的氣質。
好一個絕世的佳人,武天驕心不由得感嘆,此女無論姿色和氣質,都是他平生罕見,在他的記憶中,能夠和此女相比的女人,沒有幾個,難能可貴的是,此女身上有著一種無與倫比孤傲氣質。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都說金刀駙馬仍帝國第一少年英雄,武功了得,是年輕第一高手,起初本宮有些不信,今日一見,天驕駙馬果然名不虛傳!剛才盛世有得罪之處,還請金刀駙馬見諒!”
武天驕從震撼中清醒,聽到她的話,心中卻有些疑惑,不知這個女人是甚麼人?他看向陸重,陸重也是一臉的疑惑神色。
一見陸重的神色,武天驕便知道他之前肯定也不認識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自稱本宮,難道是皇家之人?
武天驕笑了一笑,道:“敢問……閣下芳名?”
那女子微笑著,蓮步輕移,長裙拖地,卻好像飄動一般,顯出一種難言的飄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