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又羞又恨,盡管不認同胡麗娘的說法,卻又反駁不得。
謝玉婉忿然道:“胡麗娘,你休要胡說八道,逞口舌之利。你應該清楚,修煉太陰神功是不能破身的。你害得師父一身功力付諸東流,你……不得好死!”
“誰說修煉太陰神功不能破身?”胡麗娘冷笑一聲,旋即右手一抬,凌空拍向石室牆壁。
只見她掌中噴出一股白霧,陰氣逼人,頃刻間,牆壁上籠罩上一層蒙蒙的冰霜,室中溫度劇降,寒氣陰森,冰冷刺骨。
“太陰神功!”
謝晩香、謝玉婉同時驚呼,睜大美目,均覺得不可思議,匪夷所思!
胡麗娘嬌笑道:“兩位妹妹看到了吧!姐姐我是過來人,也沒破功啊!”
謝晩香驚詫道:“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
胡麗娘驕傲地道:“太陰派除了太陰神功,尚有太陰素女功,姐姐我剛才使得就是太陰素女功。這門功法是本派一位祖師所創。只要修煉了太陰素女功,哪怕是破身也不會破功!”
“可是師父並未修煉太陰素女功?”謝玉婉道。
胡麗娘輕笑道:“如果師叔是和別的男人,那自然功破,修為大減。但做了天鼎神功的陰鼎,就另當別論了。師叔非但不會功破,反而借助陰陽和合之道,增進修為,延年益壽。兩位妹妹,你們就放心吧!師叔不會有事。陰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謝晩香姐妹一頭霧水,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是陰鼎?
但至少明白了一點,師父不會因破身而功破,心里面多少有了一點安慰。
不然,她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師父?
“兩位妹妹,你們也累了,姐姐帶你們去沐浴更衣,然後再吃點東西,休息夠了再來看望師叔。到時,你們就會發現師叔容光煥發,判若兩人了。”
胡麗娘一邊說,一邊拉著她們走。
事到如今,兩姐妹只有認命了,順從地跟著胡麗娘走了。
逍遙室中,武天驕盤膝而坐,行功十二大周天後,他睜開雙目,口中吐出一股濁氣,眼中掠過兩道精芒,亮若星辰。
在這一刻,他感到自身功力精進了不少,天鼎神功第一層心法已然全部完成,不禁心中欣喜。
這時,楚玉樓悄然進室,撇了一眼睡著的太陰聖母,笑說:“比起蕭家姐妹兩個陰鼎,這個‘陰鼎’如何?”
武天驕喜不自禁:“強太多了!師父,都是女人,為什麼她不一樣?”
楚玉樓正色道:“因為她是太陰聖母,修煉的是太陰神功,修為高深,功力精純,遠非蕭家姐妹可比。”
略微一頓,他又道:“這也是為師找她做陰鼎的主要原因。天驕,修煉陰功的女人,功力越是深厚,越是適合做為陰鼎,對你來說是事半功倍,今後你要是遇上這樣的女人,千萬不要錯過。”
武天驕連連點頭,望著楚玉樓光滑的下巴,心有所動,忍不住道:“師父,弟子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楚玉樓道:“問吧!為師知無不言。”
“師父,您……怎麼沒有胡子?”武天驕小心地問。
但話出口後,他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在這一刹那,楚玉樓臉色一片鐵青,臉上的肌肉突突抽搐,扭曲猙獰,雙目射出駭人的寒光,奪人心魂。
呃!武天驕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心中顫抖,不寒而栗。
半晌,楚玉樓眼中寒光斂去,面色平靜,黯然嘆道:“也罷!這事為師早晚都要告訴你,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隨為師去蜂王室說話。”
說著,走出了石室。
見狀,武天驕忙穿上睡袍,跟了出去。
師徒來到蜂王室,各自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楚玉樓臉色陰沉,沉默民半天,才緩緩說道:“天驕,你知道為師為什麼那麼痛恨曹天娥,不顧一切地刺殺她?”
武天驕道:“那是師父和她有深仇大恨,師父跟弟子說過了。”
楚玉樓苦笑道:“不錯!為師和她確有深仇大恨,你看為師的臉!”
說著,他舉手抹向左邊的面頰……
武天驕瞪大眼睛,頓時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只見楚玉樓撕開左半邊面頰的臉皮,露出了半邊布滿疤痕的……那已經算不上是臉了,血肉干癟,眉角額上甚至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猙獰恐怖。
呃!武天驕不禁心頭狂跳,激靈靈的渾身寒氣直冒,駭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師父您怎傷成這樣子?”
楚玉樓撫回臉皮,撫按了一會,恢復如初。
他嘆氣道:“為師若不是戴了面具,又怎能見人?天驕,為師之所以變成這樣,這一切都是拜曹天娥所賜。”
哦!武天驕隱隱約約的,有點明白了:“難怪師父如此痛恨曹天娥。原來師父的臉是曹天娥所為!”
楚玉樓陰森森地道:“如果僅是臉上的傷,為師倒不至於如此痛恨曹天娥。可恨她不但毀了為師的臉,更歹毒的是她毀了為師的……命根子!”
說著,咬牙切齒,格格作響。
命根子?
武天驕渾身一顫,想到自己差點被曹天娥帶去皇宮,不禁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命根子,慶幸萬分。
難怪師父沒有胡子,也難怪九個師娘對師父冷臉相向,這一切都是……師父沒有命根子,是個太監!
楚玉樓漸漸冷靜,譏嘲地道:“天驕,現在你該明白,為什麼為師不和你師娘住在一起了。說的了,師父是個太監,根本不能履行男人的義務,可悲可恨。為師已是行屍走肉,生不如死!”
武天驕愕然道:“師父,曹天娥她怎麼對您下……這種毒手?”
唉!
楚玉樓嘆道:“說來話長,也是為師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為師年輕時是少有的絕世美男子,風度翩翩,瀟灑飄逸,武林中對為師傾心仰慕的女子不計其數。”
說著,他自嘲地笑笑,道:“也怪為師自命不凡,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立志要將當年的武林十大美女全部收為禁臠,小瞧了女人的厲害!”
武天驕禁不住問道:“莫非曹天娥是武林十大美人之一?”
楚玉樓搖頭道:“那倒不是。二十年前,她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黃毛小丫頭,哪能上得了武林美女榜。不過,她師姐夜鳳影卻是當年的武林第一美人。”
“夜鳳影!”武天驕一怔,脫口道:“神女宮主?”
楚玉樓頷首道:“不錯!當年武林十大美女,除了排名第一的夜鳳影和排名第二的雪花聖女,其余八大美女全讓為師搞到了手。只差她們兩個。”
“不對呀!”武天驕疑惑地道:“師娘可有九個?”
楚玉樓嗯道:“你九師娘不在當年的美女排行榜之列!”
武天驕恍然道:“師父,她們都是心甘情願嫁給您的嗎?”
“不是!”
楚玉樓傲然道:“除了你大師娘,其余師娘都是為師擄來的。當年為師修煉天鼎神功,自然需要多多的陰鼎。而她們個個名列美女榜前十,人美功高,是極好的陰鼎。為師不擇手段地得到了她們。”
“原來如此!”武天驕若有所思地道:“敢情師父是在對夜鳳影下手的時候失手了?”
楚玉樓嘆道:“不錯!也是為師驕傲自滿,自以為武林十大美女擄到了八位,剩下的兩位美人也不在話下,手到擒來。那時,正什神女宮前任宮主萬世仙姬過世不久,夜鳳影剛剛接掌神女宮,為師以為正是時機,便夜闖神女宮,對夜鳳影下手,哪知……”
說著,苦笑不已。
“師父不是夜鳳影的對手?”武天驕接口道。
楚玉樓搖頭道:“倒也不是!憑夜鳳影的武功,為師縱然不敵,至少也能全身而退。只是為師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完全是一個針對為師所設計擺下的陷阱,那萬世仙姬根本沒有死,而是詐死。其目的就是引誘為師上當。”
武天驕愕然。
他雖然對武林中事知道的不多,但對名聞天下的天下五宮還是略知一二。那萬世仙姬不但是五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更是武林中的絕世高手。
她艷名遠播,風靡武林,不知傾倒了多少英雄豪傑,名人之士,至今為世人所傾慕,不能忘懷。
傳說二十年前,萬世仙姬因練功走火入魔身亡,死訊傳到江湖上,不知多少男人傷心流淚,痛苦萬分,更有甚者。為之自殺殉情,追隨於地下。
由此可見,萬世仙姬之魅力,無與倫比。如今楚玉樓卻說萬世仙姬詐死。
難道萬世仙姬還活著?走火入魔的死訊是假的?
看到武天驕吃驚的表情,楚玉樓並不意外,嘲笑說:“小子,看來你也知道萬世仙姬?”
武天驕點頭道:“弟子對天下五宮知道一點。師父,那萬世仙姬……真沒有死?”
楚玉樓哼哼兩聲,冷笑道:“她當然沒有死,不僅沒死,活得比任何人都好。當年要不是傳出她的死訊,憑她萬世仙姬的威名,為師敢上神女宮嗎?”
武天驕覺得也是:“師父見到她了?”
楚玉樓嘆道:“當年為師潛入神女宮後,被萬世仙姬生擒之後,才知她是詐死。其目的就是為了她弟子夜鳳影,引我上當。為師一時不察,中了她的詭計,後悔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