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閻羅公子陰森道:“這要求不高,小意思!”
“那好!”黑羅刹指向西面的一座山峰,道:“那是翠疊峰,今晚三更時分,我們在那相見。”
“好!”閻羅公子一口答應:“本公子現在就上翠疊峰,等候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說罷,他飛馳下山,奔向翠疊峰的方向。
見狀,黑羅刹張口無言,暗暗嘆息:“想不到惡名昭著的閻羅公子,竟有如此執著的一面,看來他對大公主的占有欲,已經到了痴狂的地步,不容任何男人染指大公主。這樣的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她可以預見,以閻羅公子的狠毒手段,那個和干陽公主有染的男人,將會死的非常慘!
忽然,黑羅刹沒來由地心中一動:“這是千載難逢的報仇機會,我何不利用閻羅公子,讓他去和武天驕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對於那個強暴自己的男人,她一直不能釋懷,恨之入骨,要是閻羅公子找上武天驕拼命,雙方同歸於盡,那是最好的結果。
是夜,三更時分,翠疊峰上突然響起一陣衝天怒嘯:“武天驕,老子饒不了你……”
怒吼如雷,直衝長空,驚得鷹山上的無數鷹獸飛起,滿天飛舞,黑壓壓的一片。
干陽公主衝出寢宮,望著遠方的翠疊峰,眼神深邃,幽幽嘆氣,自語道:“他終究是知道了!這樣也好!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死了干淨!武天驕,這就是你強暴本宮的後果!”
翠疊峰上,黑羅刹依時赴約,她沒讓閻羅公子失望,僅僅不到一天的時間,便探聽出了干陽公主的那個男人的身份。
盡管有了心理准備,但閻羅公子得知了那個男人的身份後,仍然接受不了,忍不住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長嘯!
他過度悲憤,無法控制滿腔情緒,吼叫之後,突然放聲狂笑,只是他這狂笑,實則比哭還要痛苦,那種心靈上的創傷,簡直痛到了骨子里。
閻羅公子言而有信,掏出一本秘籍扔給黑羅刹:“這是你要的白骨摧心掌!”
說罷,他轉身便走,步伐踉蹌,身形搖曳。
黑羅刹如願以償拿到了秘籍,望著閻羅公子趄趔遠去的身影,目光中不免充滿了憐惜。
她知道,閻羅公子這一去,不是生,便是死,他和武天驕在這片天地之間,注定無法共存。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閻羅公子自負不凡,愛慕干陽公主極深,簡直到了不能自拔之地步。
況且,他的兩位師尊、以及師祖白骨魔王都有意撮合,這讓他認為雀屏之選,非我莫屬,得到干陽公主,那是早晚的事。
然而,天不遂人願,世間的事就是那麼的出人意料。誰也沒有半路突然殺出一個武天驕,橫刀奪愛,拔得頭籌。
佳人已非完壁,此恨,此仇,不共戴天!
閻羅公子心血翻滾,怨氣衝天,一陣悲極長笑,跟著嘴巴一張,“哇”的一聲,竟是吐出了一口血,臉皮發青,遂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不住地喘氣!
有道“英雄有淚不輕彈”,閻羅公子雖非英雄,確屬英雄本色,人已到了傷心極處,但他卻欲彈無淚!
盡管兩眼發直的朝前望去,而眼前只見一片茫茫白色,盡管心內思潮不斷起伏,胸中則如海天般的空洞。
閻羅公子坐在地上,空虛、無知覺、無靈性、除了下意識支持住他坐著的姿勢而外,他只是一副空無所有,雖生猶死的軀殼——僅僅離開寂靜的死去一线线!
一頭飢餓的鷹獸,盤飛高空,首先嗅到一些滲雜在空氣中近乎死亡的氣息,繼而發現一具形同枯僵的屍體。
一個盤旋,雙翼驟展,急瀉而下,真正的疾若鷹隼,兩只利爪,居然疾掠破空,一齊向閻羅公子漠然不知所視的兩眼抓去!
人到底是人,只要一息尚存,他那原始的“生命掙扎”之遺傳性,便發揮了本能的作用,更何況一個具有極高修為的武林高手,反應之靈,應變之速,似乎超出了人類體能所有范疇之外。
閻羅公子盡管有如泥塑木雕,在靜止著的形態觀念上,失去了應有的感覺作用,但對於在運動中的外界景象,卻從神經里受到反射的刺激。
眼前黑影急晃,勁風呼呼,毛發飄動,銳氣侵目,閻羅公子機械般的右臂迎面就是一掌劈出,身向後仰,隨著使用一式“鷂子翻身”,人便出了二丈多遠。
那頭倒霉的飢餓鷹獸,驟見獵物,美味當前,放膽攫取,目的未達,便挨了一下極重的掌風,悲鳴一聲,頭碎腦裂,被震出三丈多遠,跌落在雪地上,兩翼作了幾下最後的掙扎煽動,在積雪四散飛揚中,便靜靜地躺著,為別的魔獸安排一頓豐實的美餐。
此刻,閻羅公子已經清醒過來,凝眸望去,見是一頭已死的碩大鷹獸,趁著自己沉痛迷惘,渾然無知之中,遽然突襲,差點因之喪生!
“寧修遠啊寧修遠!你可不能死啊!至少不能現在死!”
清醒以後,閻羅公子頓觸前性,追源溯流,知道這種因悲切而遭受一只兀鷹的欺辱之由,即為一個武天驕的橫刀奪愛,不禁心中火起,怒發衝冠。
他不再悲淒,不再沉痛,復仇的火花,燒遍了他周身每一個細胞,煮沸了他每一滴鮮血,我是誰?
我可是名震武林的閻羅公子,豈能這麼輕易死去!
驕傲自負的閻羅公子,這時在他看來,這為人“奪愛”之辱,這在“情場”失意之恥,其仇恨之深,其報復之切,比任何都還來得重要!
“武天驕,我一定要你死!”
閻羅公子咬牙切齒地低吼,強打精神振作,遂服了一粒師門益氣寧神,培元固本的特制靈丹,調息一陣後,展開身法,沿路下山。
晉陽王府,飛雪樓。
清晨時分,寬敞華麗的臥室內,那張寬大的床榻上,兩具赤裸裸的肉軀仍在疊加著,彼此一絲不掛,相擁而眠。
這是兩個女子,其中一人軀體高大,容貌姣美,如雲般的長發披散在榻上,散發出無窮誘惑。
在她懷中的女子,則是嬌小玲瓏,一大一小兩個美女睡在一起,給人一種極不協調的感覺。
忽然,臥室的門開了,一位性感魅惑、妖嬈之極的紅衣美婦,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看著榻上的兩個女人,紅衣美婦微微搖頭,小心靠近,輕聲喚道:“娘娘!娘娘!”
高個女子睜開眼睛,看看榻前的紅衣美婦,笑說:“飛霜啊!何事?”
原來紅衣美婦不是別人,正是百里飛霜。
至於榻上的高個女子,則讓人意想不到,她赫然已是女性化的晉陽王武無敵。
與之一起的嬌小女子,則是紅袖夫人。
從男人到女人,如此的巨大轉變,武無敵不僅身體上變了,就連性格上也變了,完全適應了女性角色。
她領略到了做女人的無上妙趣,沉迷其中,過足了癮,從此不願做回男人了,只願做享受幸福美滿的真正女人!
因此,她不再是武無敵,而是新生的月奴嬌。是以,她自封為“天照女神”,並讓人尊稱之為“娘娘”。如此,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女人。
事實上,百里飛霜和紅袖夫人都這麼做了。
“娘娘!這是鷹眼傳遞來的消息!”百里飛霜一邊說,一邊將一張字條遞到“娘娘”手上。
看看字條上的內容,月奴嬌秀眉微挑,神情凝重:“閻羅公子獨上聖鷹宮,拜訪干陽公主,因干陽公主身破,有了別的男人,雙方大吵一架,不歡而散,閻羅公子誓殺干陽公主的男人!呵呵!有意思!”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干陽公主已經有了男人,還破了身!格格!我以為她冰寒如雪,孤傲絕倫,拒男人千里之外,會當一輩子的老處女,沒想到……她也是不老實的主,離不開男人呐!”
聞言,百里飛霜也忍不住笑了:“這女人嘛!大多是外冷內熱,別看干陽公主平日冷冰冰的,傲氣凌人,不可一世,要我說呀!她故作清高罷了,十足的悶騷女人!指不定她那聖鷹宮藏汙納垢,偷藏了許多的野男人呢!”
月奴嬌啞然失笑,卻也非常認同:“天地萬物,離不開陰陽五行,正所謂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說到底干陽公主是個女人,只要她生理需求正常,又豈能不要男人呢!”
百里飛霜嗯道:“那問題來了,她的那個男人會是誰呢?閻羅公子愛慕干陽公主已久,為了她,都到了癲狂的地步。以閻羅公子的狹窄心胸、睚眥必報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放過干陽公主的男人!”
“是誰並不重要!”
紅袖夫人不知何時醒轉了,此時忍不住起身道:“只要盯緊了干陽公主和閻羅公子,還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奴家很好奇,能讓干陽公主看上的男人,會是什麼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