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夠重的,帶著嘲弄諷刺,暗指武天驕仗著武家作靠山,攀龍附鳳,才當上了帝國的金刀駙馬,憑著裙帶關系吃軟飯,除了這兩重身份,你什麼都不是。
武天驕心中泛怒,對於一龍的人品一擼到底,打從心底里瞧不起,冷笑道:“怎麼?你想對本駙馬不客氣,哼哼!本駙馬倒要瞧瞧你是怎麼個不客氣法?”
說著,摘下了鳥翅環得勝鈎上的血翼噬魂槍,橫槍立馬,瞧其架勢,是要硬來了。
於一龍口中強硬,心里卻發虛,武天驕武功如何,他早見識過了,何況武天驕還有赤龍獸相助,無疑是如虎添翼。
自己有多大本事,於一龍自己心里清楚,自恃遠非是武天驕的對手。
再者,依武天驕錯綜復雜的身份,牽涉到武、蕭、曹三大世家和皇家,即是他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害武天驕。
他剛才不過是狐假虎威,想嚇唬住武天驕,一看武天驕不買帳,來橫的,他心里立刻慌了,不知所措。
好在雷娜上來解了圍,雷娜正心急靖國公主的毒傷,一聽武天驕能醫治毒傷,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馬策馬到了武天驕身旁,問道:“你說……你能醫治毒傷?”
“那是當然!”
武天驕口說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昂著頭,凜然道:“本駙馬對毒略知一二,身上帶有解毒的靈丹妙藥,或許能對公主殿下的毒傷有所幫助!”
雖然說的是大話,武天驕卻也不完全吹虛,他大師娘薔薇夫人乃是江湖武林有名的女神醫,師承天雪山天醫老人,一身醫術超凡入聖,青出於藍。
武天驕在凌霄山百花谷期間,並未跟隨大師娘學醫,但耳濡目染之下,見得多了也學到一點皮毛,下山的時候,除了大師娘和二師娘不在之外,另外七位師娘對他可是毫不吝嗇,將薔薇夫人煉制的丹藥幾乎全給了他,以備不時之需,因而,他的空靈戒中可裝滿了各種靈丹妙藥。
雷娜現在也是病急亂投醫,軍中本來配有軍醫,無奈今晚事出突然,軍醫來不及逃出營,就死在了駝牛蹄下。
聽到武天驕說有解毒的丹藥,喜出望外,不管武天驕能不能治,先把他帶去再說,當即道:“那正好,駙馬爺,您快隨我去見公主殿下!”
說著,拔馬頭前領路,向山上行去。
有雷娜領路,於一龍這次不敢阻攔武天驕,瞪著眼珠子瞅著武天驕騎著赤龍獸上山去了,無可奈何,心中甚是不安,急得他下了馬,在山下團團亂轉。
他身邊的副將袁平見了說道:“將軍,您不用生氣,氣大傷身,犯不著為那小子生氣!”
於一龍瞪了他一眼,喝道:“你知道什麼,你沒看到嗎,那小子安得是什麼心,從京城一直追到這,沒完沒了……”說著直跺腳,不知說什麼才好。
袁平知於一龍心中所想,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道:“將軍,不說那小子的身份,就是他的年齡……呵呵!他和公主殿下可太不合適了!再說,那小子已經成親了,有了六位夫人,其中兩位夫人還是公主,以我們公主殿下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將軍,您是多心了,我們公主殿下豈能瞧上那小子!”
聞聽此言,於一龍想想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臉上的陰霾消散了不少,一陣的舒心,暗道:“是啊!那小子已經成親了,而且有了六位夫人,公主殿下又怎麼瞧得上他,看來是我多心了!”
雖然這樣想,但他心中乃有幾分不安,隱隱感到事情不會像袁平所說的那麼樂觀。
武天驕隨著雷娜到了小山上,小山上並無營帳,今晚事發突然,靖國公主可謂是猝不及防,撤出大營時幾乎是什麼都沒帶,擔心再受到駝牛的攻擊,才把營地駐扎在小山頭上。
山頭上戒備森嚴,周圍布滿了皇鷹戰士,不下五百之眾,個個刀劍出鞘,神情緊張,如臨大敵。
山頭上有五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錯落有致,大樹的四周布滿了天罡女衛。
武天驕下了赤龍獸,在雷娜的引領下,三轉兩轉,來到了中間的一棵大樹下。大樹下搭著一座簡易的帳篷。
一名天罡女衛迎了上來,雷娜劈面就問:“冰影,公主怎樣了?”
那女衛冰影趕忙道:“公主殿下正在運功療傷,娜姐,大夫請來了?”
說著,不經意的瞧了武天驕一眼,三十六天罡女衛都認識武天驕,冰影當然也認識,看武天驕跟在雷娜後面,她可不認為武天驕是大夫。
雷娜微微搖頭,蹙眉道:“哪有這麼快,於將軍已經派人去請了!”
一指武天驕道:“剛巧駙馬爺來了,駙馬爺說他能治毒傷,我就把他請來了!”
聽到這話,周圍的天罡女衛都不禁瞧了武天驕一眼,均想:“金刀駙馬不僅人長的俊,武功高強,還會醫術,真不簡單呐!”
換作平時,武天驕定然洋洋自得,向眾位美女大送秋波,不過此時卻無暇理會,四下瞧了一陣,卻不見羿和和繆玉,問雷娜:“羿和、繆玉呢?怎麼不見他們兩個?”
“他們……”雷娜一愣,皺眉道:“撤出大營的時候,他們為了保護公主,在途中和刺客打得不可開交,亂軍之中,我們也無暇多顧,到了這山上,到現在也不見他們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在何處?”
“甚麼?”
武天驕心中一驚,直皺眉頭,暗道:“我不是對他們說過,要他們寸步不離的保護靖國公主,難道他們給刺客纏住了,一時回不來?”
武天驕對羿和和繆玉夫妻倆深具信心,他們夫妻倆乃是武家的聖衛,一般的刺客殺手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除非是絕頂的聖級殺手。
在大陸上,武者分平武、天武、皇武、聖武、神武五大等級,而殺手組織中的刺客殺手自然以殺手的武功修為分成了平級、天級、皇級、聖級、神級五大等級刺客殺手。
神級殺手那是傳說中的存在,目前在武林中好像沒有出現過,至於聖級殺手也不多見,因而,聖級殺手已經是殺手界的頂級存在了,不論是哪個殺手組織,都以聖級殺手而驚懾天下。
“難道金衣堂有聖級殺手?”
武天驕心頭凜然,卻也顧不得多想,當即催促著雷娜帶他去見靖國公主。
雷娜也不怠慢,走進了帳篷,過不多久,出來道:“駙馬爺,公主請您進去!”
武天驕聽了心中歡喜,衝著雷娜一笑,道:“謝謝娜姐!”
邁步向帳篷里走去,誰也沒有想到,他在經過雷娜的身邊時,冷不丁的一伸頭,“啵——”湊唇在雷娜的左頰上親了一口,道一聲:“好香!”
說罷,嬉笑著走進了帳篷。
雷娜被武天驕這突如其來的一記吻吻得僵住了,僵立著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周圍的天罡女衛瞧得清楚,個個直瞪眼,膽敢眾目睽睽之下吻天罡女衛,武天驕的色膽還不是一般的大。
有的天罡女衛禁不住竊笑出聲,衝著雷娜擠眉弄眼。
這時,雷娜已經醒悟過來了,羞得玉面緋紅,心中惱怒,有心想找武天驕算帳,可武天驕已經進了帳篷,她總不能闖進去當著靖國公主的面和武天驕算帳吧?
“混蛋!”雷娜恨恨的一跺足,咬牙切齒,凶狠地道:“敢占我的便宜,我饒不了你!”
帳篷雖然簡易,里面卻是溫暖如春,充滿女性芬芳馨香的寢帳。武天驕一進帳篷,便感眼睛一亮。
在明亮的燈光下,薄施脂粉的靖國公主穿著一身淡紫色輕便的睡袍,螓首微垂的盤膝端坐在軟榻上,那優美的姿態恍若天仙。
一時間,武天驕瞧得呆住了,直勾勾的盯著靖國公主,忘了行禮,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靖國公主在軟榻上,嬌態顯得庸懶之極,有氣無力。
微微抬頭看了武天驕一眼,見他如同一只呆頭鵝傻傻地望著自己,一副色授魂與的淫賊熊樣,不禁眉頭一皺,未免有幾分不悅。
好半天,武天驕慢慢抬起螓首,一張精致的俏臉望向武天驕。
刹那間,武天驕感到自己的心猛烈的跳動。
此刻的靖國公主展現出她從未有過的嬌柔嫵媚,只見她蛾眉淡掃,霞生雙頰,櫻唇嬌艷欲滴,一雙鳳目中飄出勾魂攝魄的眼波,和平日里那個英氣逼人的公主將軍恍若兩人。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此時怕不被靖國公主迷得神魂顛倒,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武天驕雖然喜好女色,淫心邪道,但久經風月,經歷過的美女何其之多,早已磨練的定力彌堅了。
經過最初的心蕩後,他回過了神,忙向靖國公主一躬身,肅然道:“小弟見過公主姐姐!”
嗯!
靖國公主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右臂輕抬,指著軟榻前右旁的一個座位,輕啟朱唇,說道:“這里太過簡陋,委屈三公子一下,不介意的話請坐!”
那座位是一塊平石,上面墊著坐墊。武天驕當然不介意,連連應道:“是!是!是!”心神不定的走向座位,坐了下來。
也不知他是不是給靖國公主迷住了還是有意逗靖國公主發笑?一屁股竟然坐了個空,“撲通”坐到了地上,啊呀直叫。
“噗哧!”靖國公主禁不住笑出了聲,隨即不好意思地伸手掩住小嘴,眼含笑意地望著武天驕。
這一坐空,倒把武天驕給驚醒了,大為尷尬,爬起坐好,悻悻的笑了笑,暗道自己怎麼會如此失態,真是大失風月老手的風范。
其實這也難怪,靖國公主本來就是一個美艷無比的絕色佳人,出於女為悅己者容的心理,每當卸下戎裝,靖國公主都要精心打扮,加上武天驕以前一直看到的是英姿勃發、威風凜凜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靖國公主,而此時這樣純女性化的靖國公主帶給他的衝擊是可想而知的。
美人如玉,武天驕還是第一次如此的和靖國公主單獨在一起,自是把好好的打量一番,視线落到了公主姐姐無暇的玉頸上。
潔白如玉线條優美的玉頸固然迷人,但此刻最吸引他目光的卻是睡衣衣領口露出的那塊胸脯,在雪白閃光的肌膚上掛著一個心形的玉佩,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通紅的光澤,古拙的樣式說明了這件玉器的珍貴。
“好漂亮的玉佩!”武天驕見了伸手指著那個心形的玉器,不由得贊嘆道:“真美!”
“美嗎?”
靖國公主嫣然一笑,更顯得嬌美動人,風情萬種,纖美的玉手握著胸口血紅的心形玉器,道:“這玉佩叫‘八寶玲瓏心’,乃是我樊家的祖傳寶器,佩帶著它,它能很好地保護人的心髒,本宮生平遭受的刺殺甚多,好幾次受了重傷,有一次被刺客刺中了心髒,生命垂危,都是靠著這‘八寶玲瓏心’起死回生,活了下來!”
哦!
武天驕瞧著她胸口血紅的“八寶玲瓏心”,張大嘴巴,直覺得不可思議,匪夷所思,想不到小小的一件玉器竟然有著此等的神奇功用,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隨即他轉念一想:“自己的九龍玉鐲就是一件寶器,同樣不可思議,靖國公主的‘八寶玲瓏心’有起死回生的功用也就不稀奇了!”
看到靖國公主能說能笑,完全不像受傷中毒的樣子,武天驕安心了不少,道:“公主姐姐,聽說您受傷中毒了,可小弟現在瞧您的氣色不錯,您沒甚麼事吧?”
聞言,靖國公主玉容一片肅然,眉宇間多了一層淡淡的憂色。
武天驕一直注意著她,靖國公主任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他的觀察,見狀心頭一凜,脫口道:“公主姐姐,您……真中毒了?”
靖國公主臉色陰沉,沉重地道:“飛刀傷在本宮的胸口,開始……本宮只道是小傷,沒有在意,後來才感到不對勁,驚覺到飛刀上有毒!天驕,聽雷娜說,你會醫治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