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赤火的一聲吼叫,烈焰飛騰,赤火的嘴中噴出了一道長長的火舌,火蛇飛舞。
這一下子,擋道的紅巾盜賊遭了殃了。赤龍獸的烈火即是帝國的上將戈元也抵擋不住,別說區區的紅巾盜賊了。
頃刻之間,烈焰騰空,一片慘叫迭起,有人的慘叫,也有馬的慘叫,人著火了,馬也著火了,著火的人和馬四處亂竄,竄的紅巾盜賊陣形大亂。
有赤龍獸的烈火開道,紅巾盜賊誰可抵擋?不想被燒死的紛紛逃開,轉眼之間,武天驕已帶著喬影衝出了重圍,殺出了大營。
那紅巾女盜賊首領瞧得清楚,她本來想追武天驕,哪知赤龍獸的吼叫驚得她的戰馬蹦跳不已,險些把她蹦下馬。
再看到手下的盜賊莫名著火,驚得她駭然變色,不知是怎麼回事?急問:“哪里來的火?”
由於盜賊女首領剛才戰馬受驚,只聽到赤龍獸的吼聲,並未看到赤龍獸,此時好不容易帶住了戰馬,看到手下的盜賊著火慘死,自然感到奇怪,因而才有此一問。
她旁邊的一位手下女衛瞧得清楚,叫道:“小姐,那……獨角獸會噴火,我們的人都讓它給燒死了!”
“噴火!”盜賊女將大驚,沒聽說過獨角獸會噴火的?
她忽地恍然大悟,脫口叫道:“赤龍,是赤龍獸藥!那不是獨角獸,是赤龍獸,那小子是武天驕,快,快給我抓住他,別讓他給跑了!”
說著,催馬便追,只是,武天驕早已逃之夭夭了,以赤龍獸的速度,他們想追也追不上了。
且說武天驕和喬影殺出了大營,一路向北,一直疾馳出了三十多里,才不見了身後的追追捕。
武天驕刹住赤龍獸,後面跟隨的喬影也帶住戰馬停了下來。
猛然間,武天驕察覺喬影不對勁,只見她在馬上臉色蒼白,上身不穩,搖晃著似要摔下馬,不由大驚,脫口道:“喬影姐姐,你怎麼了?受傷了嗎?”
喬影秀眉緊皺,搖頭道:“我……沒事,只是背上中了一箭,並不致命,沒有多大問題!”
武天驕大驚,忙到她後面查看,果然,喬影的右邊後背肩胛上插著一支弩箭,鮮血染紅了征袍,不由大急,叫道:“你受傷了!”
連忙查看她的傷勢。
兩人甩蹬離鞍下馬,武天驕一看喬影的傷勢,發現箭頭深入寸許,好在有軟甲擋著,未傷到筋骨,箭傷並不是很重,不由松了一口氣,忙點了喬影右肩的穴道,給她起出了弩箭,上了金創藥,皺眉道:“都怪小弟,只顧自己一個人前衝,沒有照顧到姐姐,讓姐姐受傷了,小弟該死!”
喬影嫣然一笑,道:“這點小傷算什麼,這也不能怪你,只怪來得盜賊太多了,突圍之時,一個人又顧得了多少!”
武天驕瞧著她肩頭的軟甲被弩箭射穿的箭孔,皺眉道:“喬影姐姐,你的軟甲也太不結實了,箭一射就穿,趕明兒小弟給你找一件結實一點的軟甲,穿上刀槍不入,敵人的箭就是射中也傷不了你!”
喬影也不以為意,四下張望,發現身處一道山崗之上,這山崗上盡是光禿亂石,連棵草都沒有。
這里的亂石,大的比人還高,小的遍地都是,橫七豎八,雜亂無章地到處都是。
顧念靖國公主的安危,喬影心中著急,對武天驕道:“天驕,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們快去找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千萬不能有事啊!”
說著,便要飛身上馬。
武天驕忙攔住了喬影,道:“喬影姐姐,你受了傷,還是休息一會兒。尋找公主的事就交給小弟了,小弟一定找到公主。”
說著,不由分說,將喬影連人帶馬攝進了九龍玉鐲空間。
現在,武天驕有點懊悔,要知道喬影會受傷,早就將她和高玉寒她們一起攝入九龍玉鐲空間了。
擔心喬影再受傷,只好暫時將她攝進九龍玉鐲空間。
武天驕躍上赤龍獸,四下瞭望,此時月已西沉,山崗下的平原上,散落著一個個黑影。
依他的目力,瞧清那些黑影正是衝擊踏平靖國公主大營的駝牛獸,心有所動:“成千上萬的駝牛獸,顯然是受人操縱,若不是駝牛獸,靖國公主的大營又何至於如此。不知這操縱駝牛獸的是何許人也?”
想到此,武天驕催著赤龍獸風馳電掣一般上了東南面的一個山頭,四顧努力的搜尋著靖國公主以及敵人的蹤跡。
“這附近高高的山峰上,到處都有可能藏人,這麼多的藏身之處,靖國公主究竟躲藏在哪里呢?”武天驕思考著。
正當他沉吟之際,面前的空氣蕩起了一陣的漣渏,一道白影出現在了赤龍獸前,現出了雨露仙子胡麗娘的身影。
一見胡麗娘,武天驕心中大喜,叫道:“胡姐姐,你總算出現了,靖國公主現在哪里?”
胡麗娘眉頭緊蹙,不加思索地向東北面一指,道:“受到駝牛獸的襲營,她手下人怕她有危險,護著她到了前面不遠的山嶺上,她……”
她話未說完,武天驕已經迫不及待地一催赤龍獸,疾向胡麗娘所指的方向衝下了山頭,口中叫道:“我去瞧瞧!”
胡麗娘手指著未動,怔立半晌,才垂下了手,嘆了一口氣,幽幽地道:“看來那靖國公主對你非常重要,為了她,你可上了心了!”
武天驕順著胡麗娘所指的方向一陣狂奔,轉眼便出了十數里,眼前出現了一座孤零的小山。
小山下有著不少的皇鷹戰士把守,看到有人來了,紛紛叫喝,甚至空氣中響起了嗖嗖的破空之聲,不少的箭矢向他射來,要將他射成箭豬。
武天驕連忙用血翼噬魂槍拔打著射來的箭矢,叫道:“是我,自己人,別發箭!”
聽得此言,才有人高喊停手,稀疏的箭雨方才停了下來。
一匹戰馬迎了上來,馬上端坐著一位披掛亮銀甲的年輕將軍,眉清目秀,甚是英俊,手執著一杆梅花亮銀槍,膝下一匹白龍馬,端的威風凜凜。
非是別人,正是於一龍。
看到武天驕來了,於一龍眉頭皺了一皺,淡然道:“金刀駙馬,怎麼就你一個人來?高玉寒大姐呢?她們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說話間,臉上冷冰冰的,面無表情,不苟言笑,仿佛武天驕欠了他二五百的金幣沒還似的。
“她們都被駝牛群衝散了,我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在哪!”武天驕信口胡扯,探頭向小山上仰望,道:“公主姐姐在哪里?她有沒有事?”
聽到這話,於一龍的臉色變了,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來。
武天驕見狀心頭一沉,心中升起了不好的感覺,脫口叫道:“公主姐姐怎麼樣了?你倒快說啊!”
唉!於一龍嘆了一口氣,皺眉道:“公主殿下她……我們在撤出大營的路上,遇上了刺客……”
“甚麼?刺客!”
武天驕大驚,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最擔心的就是刺客會趁著大營混亂的時候,伺機行刺。
忙一催赤龍獸,貼近了於一龍,急切地問道:“公主姐姐現在怎麼樣?她有沒有事?”
聽到“公主姐姐”這麼親熱的稱呼,於一龍甚是不快,鼻孔中不由自主地哼出了一聲,凜然道:“不勞金刀駙馬爺掛心,公主殿下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只是受了一點的輕傷,並無大礙,眼下正在山上的營帳里救治!”
聞聽此言,武天驕松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如此幸好!如此幸好!不幸中的大幸!”
心念一動,問道:“於將軍,刺客是甚麼人?可有抓到刺客?”
於一龍搖頭道:“本將軍也不知道刺客是甚麼人?行刺的刺客有十數人之多,個個都是超一流的殺手,我們死了不少的弟兄。幸好公主殿下身邊有羿和和繆玉兩位保護,才沒讓刺客得逞,不過,公主殿下還是被刺客的飛刀所傷,險些喪了命!”
啊!武天驕張大了嘴巴,心中駭然:“飛刀!真是玉姐嗎?”
一念至此,一催赤龍獸,便往山上而去。於一龍忙攔住了他,沉聲喝道:“你要干什麼?”
武天驕一怔:“我去看看公主姐姐,看看她的傷勢怎樣?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不用!你能幫什麼忙,別添亂就行了!”
於一龍陰著臉,深沉地道:“公主殿下受了傷,除了公主殿下身邊的人,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公主殿下。金刀駙馬,你是男人,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有別,你最好不要去打擾公主殿下!”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武天驕聽這話怪刺耳的,渾身的不舒服,瞧見於一龍那陰沉的冷臉,心中暗罵:“什麼狗屁東西,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看你是存心攔著不讓我去見靖國公主!”
有心想闖上山去,但於一龍畢竟是靖國公主手下的大將,冒然得罪了他未免不好。
武天驕心中有氣,上下打量了於一龍幾眼,猛然間,心中泛起了一個疑問,尋思著:“這個於一龍到底是什麼人?我住在樊家的日子里,他也住在樊家,樊夫人和靖國公主對他都很親近,器重,他們之間似乎是親戚關系,這個於一龍到底是樊家的什麼人?”
這個疑問早在武天驕心中盤纏很久了,只是平日沒有顧及,才沒有深入研究,此時想起來不由得有點懊惱,心想:“我該問問喬影姐姐她們,也許她們知道一點!”
正想著,山上跑下了一匹馬,馬上是一位女將,正是天罡女衛的新任的暫代首領雷娜。
雷娜一邊跑,一邊叫喊:“於將軍!於將軍……”聲音中透著無比的急切、焦慮。
於一龍和武天驕見了都心中凜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於一龍忙拔馬迎了上去,叫道:“雷娜姐,出什麼事了?如此慌張?”
雷娜馬到了於一龍近前停了下來,張了張嘴正想說,旋即意識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輕聲說著。
她的聲音甚低,但遠處的武天驕聚精會神,運功傾聽她說的話,聽到:“於將軍,情況不妙,公主殿下所中的飛刀淬有劇毒,公主殿下中毒了!”
啊!聽到這話,於一龍和武天驕均感駭然,但聞於一龍急切地道:“飛刀有毒!公主殿下中的是什麼毒?”
雷娜蹙眉道:“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這種毒十分奇怪,我們從未見過。所幸公主殿下內功深厚,已經運功暫時將毒性壓住了,一時半會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時間一久,公主殿下怕是壓制不住,一旦毒發,公主殿下就有生命危險,我們要趕快給公主殿下請郎中解毒!”
“好!”
於一龍趕忙道:“我這就派人去附近的城鎮把郎中找來!”
說著,叫來了四名皇鷹戰士,對他們吩咐了幾句。
那四名皇鷹戰士立刻飛身上馬,疾馳而去。
武天驕直皺眉頭,心想:“既然是奇毒,一般的郎中根本解不了,你們去請郎中,請再多的郎中來有個屁用!”
一想至此,催著赤龍獸往山上馳去。
“站住!”看到武天驕又往山上去,於一龍又攔住,立馬橫槍,喝道:“武天驕,本將軍已經告知過你,再闖山,休怪本將軍對你不客氣!”
武天驕帶住赤龍獸,瞅著於一龍直皺眉頭,見過不通情理的,但像於一龍這麼不通情理的還是第一次見到,不由心中有氣,哼聲道:“於一龍,我是去瞧瞧公主殿下的毒傷,公主殿下的毒傷或許我能醫治也不一定,你快讓開,耽擱久了,公主殿下毒性身亡,你吃罪得起嗎?”
於一龍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嘿嘿冷笑道:“你能治毒傷,嘿嘿!你能治什麼毒傷,武天驕,別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懷得是什麼目的,識相的離我家公主殿下遠一點,不然,即使你是武家的三公子,帝國的金刀駙馬,本將軍也對你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