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聖母心說:“我可是去殺武天驕,為我弟子韻華報仇的,和你同行,你要是知道我殺你舅舅的兒子,讓你攔著,我怎生是好?”
她微笑道:“這個……就不用了吧!我腳程快,此次下山主要是探望我那弟子韻華,快去快回,路上不會逗留,不會等你的!”
凌霄鳳怎知天靈聖母心中所想,聞言臉上難掩失望之色,卻也不勉強。
乾坤聖母一直注視著天靈聖母,聽到她說要下山,去往京城,不禁心頭一凜,凝視了天靈聖母一會,暗自嘆了一口氣,對凌霄鳳道:“鳳兒,你出去一會,我要和你二師祖說會話!”
凌霄鳳心靈乖巧,當即答應一聲,走出了靜室,並順手關上了室門,室中只剩下了乾坤聖母和天靈聖母二,氣氛為之一靜……
乾坤聖母瞅著天靈聖母,眉頭微蹙,道:“二師姐!你下山去京城,不會只是為了見你那弟子吧?”
“那師妹以為師姐是去干什麼?”天靈聖母笑說:“我就是去看年韻華,多年未見,怪想念她的!”
“師姐,師妹要提醒你,你不妨去照照鏡子!”乾坤聖母道。
“照鏡子!”天靈聖母吃了一驚,不明白乾坤聖母為何要她照鏡子?但乾坤聖母怎麼說,她怎麼做。
好在靜室中的牆壁上有掛著一面巨大的青銅鏡,天靈聖母走到鏡前,只見鏡子里面,那個烏發雲挽的美麗女子,看上去是那麼的神秘高貴,一如往昔。
天靈聖母照著鏡子看了一會,並無覺得鏡中女子有什麼不妥,反倒對鏡中女子的美貌頗為自得,她對師妹乾坤聖母靜室中為何放有著這麼一面巨大的鏡子而好奇,曾經多次問及,乾坤聖母笑而不得。
此時站在鏡前,整個人從頭到腳映入鏡中,她心中忽地一動:“莫非師妹沒人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脫光了衣服,照鏡自戀嗎?”
想著,她不禁問道:“師妹!鏡子我照了,沒什麼不對啊?”
“看你自己的眉心!”乾坤聖母淡淡地道。
“眉心?”天靈聖母一怔,當下細瞧鏡中女子的眉心,果然,鏡中女子潔白的眉心之處,隱隱透著一絲的紅潤。
天靈聖母並不精通相術,不明白這一絲的紅潤代表什麼?不過她知道乾坤聖母精通相術,乾坤聖母既然點出來了,那一定意味著什麼?
天靈聖母心中凜然,問道:“師妹!我眉心的紅潤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說什麼好,說它是不祥之兆,卻又不是,吉祥之兆嗎可你又是出家人,總之天機不可泄露,對你來說,也許是好事,也許是壞事,你要去京城,師妹也不能攔你,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攔也攔不了!”
乾坤聖母道,說得模糊不清,天靈聖母聽得一頭霧水。
“好事!壞事!”天靈聖母心頭茫然,暗道:“能有什麼好事?壞事?”
乾坤聖母沒有點明,她也不好追問,既然是好事壞事各其一半,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神鷹帝國自開國皇帝宇文鷹建國至今已有三百二十一個歲月,帝國歷經風雨滄桑,由建國之初的千瘡百孔、百廢待興,逐漸地恢復了元氣,走向強盛,起起伏伏,由弱到強,再由強走向了衰落,經歷和歷史上的眾多王朝一樣,像是經歷了一個輪回,歷史仿佛又回到了前王朝昊天王朝的晚期。
宣和年間正值到了神鷹帝國的最衰落時期,國力江河日下,加之這一場百年罕見的大雪,給本已蕭條的帝國雪上加霜,但神鷹帝國歷經三百多年的發展積累,國勢雖然遠不能與歷代先皇時期相比,但還是頗為強盛,因此民間安樂,伎樂極盛。
達官貴人家中往往建有戲台,飲宴歡歌,競逐新巧,至乎通宵達旦。
現在晉陽王府的這個戲台更是別出心裁,上下共有三層,建成寶塔樣式,高高聳立,金碧輝煌,燈火遍布台中,另以各色彩帛做成小燈籠,將屋檐廊柱層層裝裹,憑空描出整座戲台的輪廓來,看上去便如空中樓閣,有仙人歌舞於上,遠近可觀。
一臉陰霾的武無敵落座正中,面上露著勉強的笑容,對過來見禮道賀的客人點頭致意,他身邊的座位卻是空的,今日慶宴的正主兒武天驕卻是蹤影未見。
旁人見他眉宇間竟在此大喜之時微含怒色,雖覺奇怪卻是誰都不敢詢問。
晉陽王武無敵脾氣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但有時卻也頗為倔強,連對當今陛下他急起來時都敢頂撞,至乎一怒之下憤然離去,又有誰吃了熊心豹膽敢在其心情不佳之刻來惹他了!
因此大都裝作未見一般,自顧有熟人打著招呼。
原來皇恩浩蕩,武家三公子武天驕倍受當今陛下和皇太後青眯,招為當朝的最小駙馬金刀駙馬,許配檀香公主,此等大事,武家人自然要擺宴慶賀。
之所以選擇今日,主要是由於前幾日武天驕失蹤了,拖延了下來,今番武天驕回來,盡管武無敵對這個兒子並不如何上心,但駙馬就是駙馬,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當今陛下和皇太後娘娘的面子上,勉為其難地為兒子當選駙馬擺宴慶賀,京城的大小官員們得知後,自然是不請自來,登門道賀。
不過,令武無敵沒有想到的是,宴會開始了,身為准駙馬的武天驕卻是失了蹤,不知去了何處?
看著台下的熱鬧情狀,武無敵轉頭望了眼在旁垂手侍立的王府護衛隊長王橫,目光中怒色更濃。
王橫知道王爺意思,趕緊惶恐的附耳道:“屬下已經遣派了全部人手出去找了,相信很快便能找到三公子,六小姐她們也去了人間天堂,去見邀玉夫人,只要三公子還在京城,就一定能找到他!”
聞言,武無敵面色稍現緩和,卻仍然愁眉不展,道:“都已經幾個時辰過去了,人還未找到?此刻宴會已然開始,到時你叫孤王怎辦?這些人雖不致當面說些什麼,卻難免暗中嘀咕,嘿,以後孤王的名聲可好聽啦!”
王橫頭垂得更低,連連請罪道:“屬下無用,請王爺責罰!”
武無敵朝剛剛一個滿臉諂媚笑容的走來恭喜請安的官兒略一點頭,不去理他,自顧對王橫低聲吩咐道:“你不必在這里呆著啦。速速去憲兵局,讓憲兵局派人把守各處出城通道,挨家挨戶的搜尋,一定要把那小子給孤王找回來!”
王橫肅手應了聲是,搖頭苦笑道:“王爺!把守各處出城通道倒是可以,但挨家挨戶的搜尋,這……是不是太過於擾民了,陛下若是知道了……王爺還是要慎重三思!”
武無敵大為懊惱,沉吟了一會,擺了擺手,道:“算了!由那孽子去吧,幸好陛下和皇太後沒有來,不然,孤王不知如何自處!”
語聲透著一絲的安慰,似乎為宣和帝和皇太後沒來感到欣慰。
頓了頓,武無敵接下去續道:“孤王讓你查得那如珠一事,修羅帝國方面的鷹眼可要消息傳來?”
王橫肅容道:“屬下正想給王爺匯報此事呢,修羅帝國方面的鷹眼已經有消息傳來,那如珠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十分明了,原來她是修羅國已故的上將軍那拉宗之女。”
“那拉宗!”
武無敵一愣,覺得這名字好生耳熟,想了一會,眉頭一挑,動容道:“就是那個二十年前,在戰場上,被孤王一刀劈成兩半的那拉宗?”
“正是!”
王橫正色道:“那拉宗死後,其家族陷入了沒落,一落千丈,不到幾年時間,家財散盡,那拉宗有一子一女,其子那如雷,由於得罪了朝中權貴閻家,打入死牢,那如珠為救其兄,迫不得已賣身於閻家,為閻家效命,做了修羅國的探子,自幼來到我帝國京城,為修羅國收集情報,刺探軍情!”
武無敵臉色愈發的陰沉,蹙著眉頭,沉默不語。王橫小心地道:“王爺,要不要對那個那如珠……”
武無敵一擺手,道:“暫時不要動她,派人嚴密監視,看看她都與什麼人來往,修羅國安排在我帝國的探子絕不止她一個,我們要放長线釣大魚,務必做到將修羅國的探子一網打盡!”
“王爺英明!”王橫肅容道。
“能將那如珠的身份調查的如此清楚,我方在修羅國的鷹眼著實了得!”
武無敵贊許的微微點頭道,正要說下去,門口的贊禮官拉長了聲音:“丞相大人到!”
窗外月色很淡,繁星點點,星光閃閃,象是無數顆嵌在夜幕下的寶石一般,光芒四射,美麗而又神秘。
浩浩天地,宇宙洪荒,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晉陽王府內院,飛雪樓,飛雪夫人的臥室里,此刻正上演著一幕動人心魄的美人沐浴圖。
兩名身穿淡蘭輕紗、作侍女裝扮的少女立在一個極大的浴桶旁邊。浴桶里面滿裝熱水,熱氣蒸騰,水面上鋪滿著一層五顏六色的鮮花末兒。
二女展露著動人的笑容,輕輕揮動嬌嫩的玉臂,不住往缸內灑著花瓣。
窗戶未曾關起,輕風微撫,燭光搖晃明滅不定,徐徐推開窗紗,溫柔的吻上兩名少女的輕紗。
她們穿得又薄又少,輕紗飛揚間兩具凹凸玲瓏的少女美體隱隱展露,卻因忙於灑花而顧不及遮掩,妙目流波,只顧瞧著眼前浴桶旁正自寬衣解帶的人兒。
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發挽宮鬢,插著白玉步搖,粉紅白嫩的臉蛋上,兩道黛色的柳眉兒,細細彎彎,有如翠羽新月,翦水雙瞳里閃耀著動人的光采。
此時在纖纖玉臂的輕盈揮動下,她原本上身內著的綴白花淡紫中衣和外罩的粉紅輕紗,以及粉紅綴紫花腰帶、粉紅長裙,紛紛墜落,飄灑在地。
一具艷絕人寰的美妙美體逐漸的顯露了出來。
她動作極快,方自脫去全身衣裳,在身旁侍侯的二女尚未看清她最得王爺喜歡的嬌美玲瓏身材,就只見眼前白影一閃,她已全身沒入了熱水翻滾、香氣蒸騰的浴桶之內。
二女手上動作不停,均心道:“府內之人都傳說,飛雪夫人出身於武林世家中的百里家族,武功高強,今日看來,果然是確有其實!
她二人暗自羨嘆時,只聽“咕咕”一陣聲響,飛雪夫人已將臻首從水里冒了出來,輕輕嬌喘,抬起臉兒仰於水面,紅艷的櫻唇輕輕吹著水面的花瓣,一截玉石似般晶瑩的小腿浮在水面之上。
她此刻雙眼輕閉,長長的眼睫毛兒帶著清水露珠,不停滑下瑩潔秀美的臉龐。幾片花瓣貼在的雙頰上,襯得她面容更是嬌媚無方。
尤其那露出水面的半截粉腿,光滑如玉,閃閃發光,使得那滿桶的鮮花都似失去了顏色,黯淡無華。
她微微曲伸了一下,水波蕩漾,有幾滴濺了出來。
兩侍女連忙俯軀,用手中的花瓣輕輕那一截小腿,邊還注視觀察著她的臉色,看是否力道用的恰到好處。
飛雪夫人輕輕嗯著,雙眸緊閉,兩頰陀紅,嬌媚無倫,二女縱然同樣身為女子,此際見著這般模樣,仍感心動不已。
這時,窗外似乎傳來一些聲響。飛雪夫人突然睜開美眸,一雙玉臂從水內伸出,玉指輕彈,輕輕揮了一下,一滴水珠迅快朝窗外飛了出去。
二侍女不識武功,恍若不覺。
聽到窗外不能掩蓋的衣袂飄拂聲,飛雪夫人心中一動,默思片刻,忽然櫻唇輕啟道:“好啦,你們退下吧。”
兩侍女臉顯驚訝惶恐之色,往日里常常聽其他姐妹述說這位夫人的生活習慣,知道她最喜沐浴,常常一洗就是兩三個時辰。
今日為何一反往常呢,莫非嫌自己姐妹侍侯的不好,念及她在王府內的權勢,不都有大禍臨頭的感覺,欲要出聲詢問,遲疑了一下終就還是不敢,面如菜色的躬身退了出去。
飛雪夫人對此似乎視若不見,此刻她本是靜謐安詳的芳心已經一片凌亂,深呼一口氣,鎮定了一下,靜靜望著窗口,幽幽的道:“你來了麼?”